第13章 洞窟异变，勘探员
“呼……原来是这样的洞窟，难怪没人愿意来啊。”
借着胸口探照灯的光束，常安看到一块带着青苔的巨大岩石，岩石下方露出一个仅有半米宽的黢黑洞口。洞口周围有许多茂盛的不知名植物，将洞口遮掩大半，若非黄导提到，常安决计发现不了。
常安将洞口的植物撩开，些许露水撒下，将他淋了个半湿。
撩开洞口的植物后，洞口的宽度变宽了不少，至少下去是没什么问题了。常安大概判断了一下洞窟的深度，确定要上来的话没什么问题，就一跃而下了。
洞内湿气很重，地上有厚厚的青苔，内里还藏着许多类似蜗牛的物种，伴随常安脚步落下，伴随着嘎吱嘎吱的破裂声。
常安蹲下，将一只钉状带壳生物拿起。在量觉感知下，常安得知这种生物的名字叫做“烟管螺”，是闪蓝星本土就有的生物。
“原来暗面也有正常的生物啊。”
常安若有所思。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废话，但大部分人确实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暗面的生物统称异生物就好了嘛。对来到暗面的人来说，有价值的生物几乎只有达到一阶的异生物，他们的体内会产生晶核，而闪蓝星本土生物再强大也不会产生晶核。
那么异生物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常安明白，大部分人都会依据自己的理解去赋予一个词语的含义，生物学家眼中的“蜗牛”和普通人眼中的“蜗牛”会有极大的差别，异生物可能只是一个暗面发现之初，便于区分本土生物的简单叫法，但是，似乎在人们忽略的角落里，暗面也有许多与闪蓝星本土无二的生物群落。
仔细想来，既然人们穿过星门到达暗面后几乎不会出现排异反应，说明两个世界的细菌等微生物应该也是类似的，相比之下，那些闪蓝星本土不存在的，反科学的异生物，反倒像是有别于两个世界的新奇物种。
不再多想，常安放下烟管螺，举起提灯，向洞窟内走去。
这处洞窟的能见度很低，似乎是湿度过高，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的缘故，哪怕常安带了两件灯具，视野依旧很有限。聚光灯只能照到六七米开外，提灯则大约能照亮周身两米，在狭窄的洞口处还能照到周围岩壁，伴随常安深入，洞窟变得空旷，很快就连两边岩壁都变得模糊了。
黑暗与低能见度，会给人以未知的恐惧感。
万籁俱寂的深夜，这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烟管螺也在不知何时销声匿迹了，只余下鞋面踩到湿润的青苔响起的“噗嗤噗嗤”的声音。
“呼，感觉会是探灵主播的圣地啊，可惜暗面没法直播，这里氛围感好棒。”
换做穿越前的常安遇到这情景，大概会汗流浃背，落荒而逃。
换做复活前的常安遇到这情景，大概会心生怯意，萌生退意。
如今死过两次的常安遇到这情景，竟然没什么感觉，连他自己也很奇怪。
“听说暗面真的有鬼，也不知道啥时候会碰到。这里有鬼吗？”
洞窟内传来阵阵回声，“有鬼吗有鬼吗”的回声逐渐重叠，“吗”和“有”重叠在了一块，乍一听，似乎是在回答他：“有鬼哇鬼哇鬼哇”。
常安感觉自己好幼稚，不禁笑了起来。
“今晚的事记下来，乐乐肯定爱看。她最爱带点恐怖氛围的故事了。”
“谁在那里……在那里……那里……”
洞穴身处忽然传来人声。
“嗯？”
若洞穴里有人，就不太适合测试余烬冶炼了。
常安加快脚步，朝出现人声的方向赶去。
一分钟后，在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常安看见一名身着ddmd制服，背着一个大包的中年男人正皱着眉头看向他。
“你谁，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啥。”
常安刚想随口编个理由，对方却马上又开口。
“这里的危险等级出现变动，不像以前那样安全了。不管你是谁，来干啥的，都建议你先回去，等专业人员重新评估危险等级再考虑过来。”
常安张了张口。
“啊？我今天才听说这里只有不入阶的石蝠，很安全的啊。”
那人摆了摆手。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前两天我听说这边有出现一些异响，今晚恰巧来这里巡逻，发现这个洞穴的内部环境发生了偏移，内部空间扩大，并且出现了一些连通地下暗河的裂缝。且不说这些新出现的通道里边有没有藏着危险的异生物，单说洞穴内岩石偏移，你说吓不吓人吧。它现在能扩大，之后就能塌，我半个多月前来这里还没变，这里的环境变化就是半个月里的事，你说现在呆里边安不安全？”
常安摸摸下巴，却只碰到白色面具的硬沿。
“有道理，那我们都赶紧出去吧。”
那人摆摆手，指了指手里常安叫不出名字的简陋仪器。
“不必，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勘测一些基础数据。”
常安本想等对方出去，自己再下来，在洞口简单测试一下余烬冶炼，看对方不肯走，有些犯难。
而那ddmd的人看常安皱着眉头不走，估计是误会了他的想法，解释道：“你放心，我没骗你，这里真没什么值得我私吞的宝物，就算有，危险也太大了，根本不值得。如果洞穴坍塌，没个七八阶的身体素质必死无疑。只是职责所在，我必须完成我的勘探工作。”
常安奇到：“我听说ddmd干了很多不好的事啊，你真的这么好心？”
那人白了他一眼。
“别拿别的部门的帽子往我们防卫部扣。我每天费劲心思为你们这些拓荒者做基础工作，还要被看不起，什么狗屁道理。”
常安听着有趣，笑出声来。
“暗面有意思的人真多啊。不介意的话认识一下呗，我叫千械。”
那人摇了摇头，指了指胸口挂着的工牌。
“免贵姓张，张文三，一介小小勘探员。赶紧出去吧你。”
话音未落，张文三已经转过身去，对着地上一道勉强供人通行的洞口测量起来。
“好，您加油。”
常安转身离开。
经由这名ddmd防卫部的张文三提醒，回去的路上常，常安有意无意间观察周围更细致了，然后确实发现许多岩壁都有断裂错位的现象，还有些岩壁整块脱落，留下许多碎屑。常安不大了解相关的专业知识，只是不禁感叹自然的伟力。
洞穴深处的湿气比洞口更高，似乎是因为联通了地下暗河，水汽蒸发导致的。来时有张文三的声音做定位，常安走得很快没有注意，回去时明显感觉雾气比洞口更浓。
“其实如果走远点，按这里的雾气浓度，就算余烬冶炼会发出强光也不可能被他看到吧。”走远后，常安小声嘟囔。
这样想，就越发按捺不住。
这个洞穴都在这里多少年了，要塌也不至于就在这一会嘛。如果不在这里测试完余烬冶炼，别的地方真不太好测，万一被人看见呢。
刀身滑过刀鞘，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常安单手执刀，另一手轻轻拂过铮亮的刀身。
“今天好像本身是来测试【行善】的威力的吧，结果一路上竟然一只石蝠也没见过，把这事给忘干净了。没合适的测试对象，就算了吧，总不能拿去砍蜗牛吧。”
“话说‘行善’，‘璀璨悲泣’……余烬冶炼的产物还真是奇怪，嗯……还是该说是量觉奇怪呢？在量觉视角下竟然会自然赋予名字，并且，我在内心还觉得很恰当。”
“如果让我自己给它们起名，或许也会这么起吧。”
说着说着，常安忽然笑了。
“‘行善’，怎么想都不像是我的风格啊，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刀竟然叫这个名字。那么……”
常安犹豫了一下，空挥两下【行善】，而后将其插回刀鞘，并拔出另一把直刀。
在好的胚子的基础上继续尝试余烬冶炼，成品或许会更好。
但常安暂时不想融掉【行善】，就让他留着吧。
闭眼，静心——
轰隆隆……
洞穴深处蓦然传出阵阵轰鸣。
并且，越来越近！
刚刚看见余灰烬山的常安无奈睁眼。
入目仍是一片浓厚的雾气，但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常安静默三秒。
“是……”
“地面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