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圆啊圆丶 作品

第450章 ‘拜机关\’

想想他也是挺悲催的,连死后都不得安生,怔愣一瞬,时忬淡然自若,与之对拜。

礼毕,缪曼将墨谨南的尸体,恭敬奉给时忬,见她单手轻松提起,退步走下圆台。

卞菲看到这里,又不懂了。

“哎?怎么没有送入洞房…啊!”

谁知这话都没等问完,就被薄凡一巴掌拍到后脑勺上打断,揍的她嗷嗷直叫。

卞菲突然被打,立马不高兴了。

“干什么嘛?”

可没想到始作俑者薄凡,看起来居然比她还要不高兴,并低声呵斥道。

“有病啊!?冥婚哪来的送入洞房?人是应家嫡女!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还真想让她躺到渡夙的棺材里边去是吧?”

“算我求你了,这种得罪人的话,你能不能少说?你是来之前没弄清楚还是怎么着?”

卞菲不服气地嘴巴一撅老高,就算她说错话了,那也用不着打她吧?

“人家这不是没记住嘛…再说了,仙女姐姐那么温柔,她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我生气呢…”

“哈!”

薄凡眼皮一翻,都快要气笑了。

“对对,她肯定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你生气,但门外会客厅里,坐着的那几位可就不一样了啊。”

“尤其是霍九州,他除了不会妖术,剩下的地方,都比那个渡夙还要更加恐怖。”

嘶!

卞菲一听,忍不住原地打了个抖,又讪讪的笑笑,急忙改口。

“当我没说。”

时忬一边抓着手里还在滴血的尸体,绕过面前的棺钵,一边往它背面,那两扇闭合的黑檀木雕花大门走去。

来到距离门前,仅有两三米远的位置,时忬停下脚步,她的身后,有因为拖拽尸体,留下的一道长长的血红色痕迹。

迫使眼前这副画面看起来,显得格外望而生畏,令人汗流浃背。

只见一个浓妆艳裹,姿容绝代的美人,穿着一身行使冥婚用的丧嫁中式古风华服,凤冠霞帔,衣香鬓影,含情凝睇的水眸里,流露着迷人勾魂的眼神。

却在小脑袋一歪,发髻尾端的金簪流苏,垂落摆动的那刻,妖冶四溢的唇角,牵出一抹瘆人心魄的微笑。

卞菲被她这种不怀好意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这咋的了?她要杀人啊?那门后到底有什么?能让她这么高兴?”

薄凡闻听此言,当场无语。

“大姐!她这种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吧?她当然要杀人了!不然她来这干什么?旅游吗?”

“门后有能消灭渡夙的机关,那是应家老太爷花了10年时间,遍访天下得道高人,专门为渡夙现世,准备的大礼。等到他出来,我们便要想办法,引他往门里去。”

“时忬此刻的所作所为,是在拜机关,望这东西到时,真能助她一臂之力,就跟古代冥婚中,‘拜先人’的流程一样。”

原来是这样!

卞菲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别说,这个薄凡看起来不靠谱,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待到许六等人口中的哀戏,唱到下半篇的高潮部分时。

时忬伴着周边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将手中的尸体徒手一甩,使其呈抛物线状,“咣当”一声,落至双人棺盖顶。

墨谨南手中的公蚺几乎只在瞬间,就被棺内一股蛮力强行吸收,连同尸身体表的血迹,都被吸的一干二净。

“妈呀!渡夙醒了!”

见状,卞菲又吓了一跳,这妖怪怎么醒的这么快?这还没到12点呢…

“废话,门外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又不是个聋子!何况,时忬身上的味道,自她刚踏进这墓穴密道那刻起,渡夙就能清晰的感知到。”

薄凡拉着卞菲后撤几步,为接下来要登场的人让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紧盯金龙棺钵的一举一动。

“他之所以还没有急着现身,是他还在想办法确认,来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玉卿。”

卞菲皱眉,不太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一个如此强大的妖物?还需要活的这么谨慎吗?”

薄凡摇头。

“不是谨慎,是天下这么多女人中,唯有玉卿,才能让他心动,倘若他为了别人现世,那就失去苦等玉卿2000年的意义了。”

卞菲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听到薄凡说的这些话后,忍不住同情起渡夙来。

“这么看的话,他还挺痴情的呢!苦等人家2000年,结果等到最后,人家居然是要来杀他的,可真心酸啊…”

“痴情?心酸?”

薄凡哑然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真这么认为?那这大宝贝给你,你要不?”

卞菲一听,那怎么行?随即连连摇头,外加摆手。

“还是算了吧,我可无福消受,那岁数比我祖宗还大呢…”

丢完尸体,时忬双手合十,举在胸前,双眸微闭,下颌抬起,朝着大门的方向,诚心敬拜。

这时,哀戏结束,转而有两支身着暗黑系重彩长褂舞服,类似古代萨满巫师打扮的舞姬队伍,顺着乐师撤退的角门奔来。

以事先计算好的间隔距离,围绕圆台中央的时忬,跳了一段姿势标准且怪异的祭祀舞。

两队舞者共计16人,个个都是年轻漂亮,身段柔美的姑娘,她们头戴重工翎毛鸦羽帽,脸化油彩道印南越妆,额头跟唇峰分别带有三条断截的虚线。

舞姿大开大合,刚柔并济,既有现代传统古典的飘逸,又有古代虔诚信徒的矫健,整体给人一种舞态生风,挥洒自如的狂放不羁感。

祭拜过后,舞者自觉退场,时忬适时睁眼,扭头,她看向还站在角门门口,随时待命,迟迟不愿离去的许六,露出一抹和悦的笑容。

“六叔,时间到了,去叫谢灵师进来准备,您也出去吧,送我到这就行了。”

许六抬头,满眼不舍的回望时忬,这个从小他就看着她长大的女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眼眶竟在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少主,老奴…”

他嗡动着颤抖的嘴唇,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后边那半句拒绝她的话来,时忬却心知肚明,他想要表达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