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你这是正派该干的？
他大概知道那个人，所以带着人第一批就赶到了。
看见那燃烧的房子，他反而松了口气。
不用他亲自动手把人分开了。
安君意虽然自诩天下豪杰某，但不怎么喜欢女人哭。
安雪柔没哭，只是呆滞地看着燃烧的房屋。
之后将她送来和亲并不是他带的队，所以记忆也就到此为止。
之后听说她有孕，诞下一个男孩儿又疯掉，他起初并没有什么想法。
安国人嫁出去的女儿就属于她出嫁的部族，就是他兄弟的儿女们他都没什么兴趣，他自己的孩子就已经能编一队了。
倒是安之问比他热情，又是朝京中送东西，又是派人打探什么的。
之后居然真让他联系上沈晏舟。
他拿着沈晏舟稚嫩笔迹的回信给安君意看的时候异常兴奋：“若舟儿哪日能当上这汉人王朝的皇帝，咱们就不用守着这片荒凉之地了。”
舟儿？
他们连那孩子都没见过一面呢。
他很清楚沈晏舟要当上皇帝有多困难。
宣朝皇帝的子嗣跟他们的爹比也不遑多让，他非嫡非长，他娘还疯了，眼看也不得宠，别死在宫里就不错了。
后来安之问偷偷去看了沈晏舟一眼，在京中布下一些或许有用的人脉，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他想着想着甚至偏离了安雪柔本身。
低头轻笑一声：“你对你这些表妹有什么感情么。”
沈晏舟不置可否，不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无意提出还是真的在试探什么。
“什么意思，要牺牲你娘么。”安君意也没太多纠结，这种时候给女儿讨宠才是有病。
“舅舅可知道，之前北戎使者遇刺、表妹下毒、甚至这次祭天之行的原因——城中的童谣，一切的一切都与长宁宫脱不开关系。”
安君意默了一下。
虽说他跟安雪柔没什么感情，但长宁宫传出来的消息他也不是没接到。
毕竟安雪柔可是安澜的姑姑，就是她疯了，长宁宫她的人也不是傻子，该帮谁一眼明了。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可北戎那时和安澜下毒什么的，他是真一点不知道。
这对安雪柔有好处么？
“长宁宫那么多人呢，你说的到底是谁。”他只能先装傻。
这事过去许久，也没真的造成什么过大的损失，就算追到他头上，也能推说一概不知。
“母后身边那个傅清月，从前与废太子交情颇深，之前还牵扯出宋家余孽。”
安君意暗暗松了口气，这跟他可八竿子打不着。
“你既知道，怎么不先行处理。”知道这一点以后，这一场围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光杀了他有什么用呢。”
“你这小子，那沈庆烨大概还以为自己真的做得很好吧。”他露出玩味的表情：“结果只是跳梁小丑。”
他自然也是吃了不少亏的，但其中苦难不足为外人道。
见他这件事的内里那么清楚，那皇宫那边必然不会是毫无准备的。
安君意心中一边暗跳，一边觉得很奇怪。
这看着像是给他做心理准备。
傅清月这人他都没什么交集，杀了就杀了，说那么多干嘛。
为什么要提到安雪柔呢。
他看着沈晏舟，总觉得他有什么没说。
最讨厌汉人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京中未定，虽然解了围困，他们也暂时不能回去。
圣驾不起，别人自然不能动。
但好歹他们这边不是燃眉之急了，观中的氛围便活络许多。
谢韶光天天看着野菜四人组，满脑子问号。
是她误会她们了么？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这种前后院相隔的情况实在让人觉得心烦，她一次两次去前院，总遇到沈晏舟跟人商量事情。
现在安君意来了就更烦了，这人一点自知之明没有——也可能是有但故意不走，总是绕着沈晏舟像等着吃饭的蚊子。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很快的，京中那边倒是传来消息，说是愿意跟沈晏舟和谈。
沈庆烨一个失败者，也不知道哪来的愿意‘和谈’。
但至少表面上，他现在控制着皇宫，宫里还有那些宫人、太妃之类的，最重要是有太后。
沈晏舟再懒得管他老娘死活，在‘孝道’的威压下，也依旧得谈。
地点定在乌陵。
时间就在一日后。
这晚上沈晏舟总算抽出时间，偷偷摸摸做贼一样跑来跟她见面。
“你留在这吧，安国军和禁卫那么多人，我没事的。”他拉着她的手，一副良人出征与爱人告别的模样。
“可是……”去乌陵必然是危险的，哪怕他们现在已经派人过去探查。
但乌陵的方向是沈庆烨兵马来的方向，很难判断他们到底有没有在哪里动过手脚。
其实沈晏舟在这件事上只觉得进退两难。
乌陵的危险程度自不必说。
把她留在这又很难说清到底是不是那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不谈，拿太后做人质，到时候真是天下万人都能指着他脊梁骨骂，不是沈庆烨，说不定他那些叔叔也会有可乘之机。
是个阳谋，和沈庆烨一直以来的手段不太一样。
两害相权取其轻。
再怎么说晖山也易守难攻，这边出事还能守住，和乌陵那种四面八方都能围的场景不一样。
“不……”他想了想：“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不行，这也太远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听了沈晏舟说自己的想法，谢韶光直接拒绝。
“你听话。”他抱着她脑袋亲了亲。
“该听话也是你……”后脖颈一阵剧痛，谢韶光话都没说完，眼前直冒星星，一下就断片过去。
这是正派应该有的手段吗？
这应该吗？
在思考这件事应不应该之前，谢某就已经被带离晖山。
当然，大宣的皇后依然在晖山，只是为国为君祈福，暂时闭关。
晖山里里外外三重人，直到天不亮他们出发去乌陵的时候，才是这么多日有人第一次出山。
这片大地已经乱了太久，能谈是最好的，所有人都已经不想再看到战火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