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最讨厌装X的人
经历不少波折，这一届的恩科总算是走到殿试这一步。
之前的舞弊结案以后，谢芝树又被单独拎出来考了一遍，最终以一甲中间的名次成功中举。
其实他第一次写的文章确实更好，毕竟是做了那么久准备，壮志踌躇之下写的一篇。
经过一番折腾，哪怕真的问心无愧，心态多少也会有些变化。
不过还好真金不怕火炼。
殿试取在五月初举行，谢韶光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去看热闹的小宫女回来都很是兴奋。讨论着谁更俊朗更有可能被点探花，谁岁数一把白了胡子头发对答都结结巴巴。
其中最显眼的当然还是当初上谏的那些学子。
想也知道这群人当初能上得明堂是因为皇帝的手笔，有此一功，对他们以后的仕途必然帮助不小。
“小姐怎么不去看看公子，他今日对答可流利了。”锦绣当然不会缺了这场热闹，她本来就是爱看热闹的人，在宫中已经缺失了太多乐子了，想看什么谢韶光肯定不会阻拦。
今日便是她带着流芳宫的小宫女太监们去凑的热闹。
“这有什么可看的，平时你还没看够么。”谢韶光摆弄着算筹。
虽然宫里人在几代来都算得上少的，但也不代表她什么事都没有。
之后这些举子的宫宴还得她看着安排，过两日还有端午祭，与其去看谢芝树舌战群儒，不如静候佳音。
毕竟她从前在家听谢芝树舌战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还是小姐有气魄。”锦绣笑眯偎在她旁边，给她整理靠垫，奉茶。
谢韶光抬眼一扫，停下手里的活。
“怎么，看上谁了。”
锦绣大惊：“小姐瞎说什么呢！”
“啧啧，梨花一枝春带雨的，你小姐我又不是傻子，说说呗。”她合上账本，笑着看锦绣。
之前想让她回家，她哭兮兮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们兄妹了好像被遗弃的小狗，谢韶光就一直没再提过。
但也不能让她一辈子跟着自己待在这宫里吧。
现在看她有意，那自然是得趁热打铁。
“没，没谁。”
见她嘴硬，谢韶光叫来别人：“青柳，你来说说，锦绣这是看上谁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赵家的公子。”青柳轻笑一声，就把锦绣卖了：“人路过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
“瞎说，你们还不是看呆了！”锦绣脸红反驳。
“赵家……”谢韶光沉吟半天，这人好像之前是听人提起过。
不过都是什么面如冠玉，器宇轩昂之类形容外表的话。
不是吹牛，生长于现代，好看的人她见得多了，但美丽草包或是人面兽心也不少。
那傅清月不就是这么一号人么。
小姑娘总容易被人的外表蒙蔽，她还是得好好看着。
“唔……”她沉吟着，准备让人去调查一下这人的底细。
“小姐你别听他们乱说，我只是觉得那赵柏霖生得女人一样，好奇多看了两眼。”
“呦，名字都知道啦。”
主仆几个乐呵地开玩笑，却忽然被人打断。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晏舟进门时，谢韶光脸上的笑一下没收回来。
他来这段时间她看着就算不是凄风苦雨，那笑也像手绢或是屏风上绣出来的一样，美则美矣，就是毫无生命。
如此明媚灿烂的时候是从没见过的。
不，也许是见过的……
“见过陛下。”
他一来，流芳宫稀里哗啦跪了一片，等再抬头时，她脸上的表情便淡然许多。
“妾正与她们闲谈。”
“在说什么？”
后宫的人一般是不能去前朝的，举子入朝这样的关键时刻更是不能大街上看热闹一样围观。
“没什么，只是一些闲事。”谢韶光敛颜。
“你来说。”没想到沈晏舟也会干这种事。
“奴婢，奴婢们正说着殿试的举子们。”
“哦，说什么了？”
“说他们一个个看着都挺能耐的，不止未来那些是大宣的股肱之臣。”谢韶光见瞒不住，直接就说了。
“哦？那你们是如何看的？”
『好烦，能不能别问了。』
沈晏舟勾了勾嘴角，他就要问。
“我等深宫女子，能对前朝之事有什么看法。”谢韶光忍住翻白眼的欲望说道。
『问要问，一会真说什么又得被扣帽子，最讨厌这样装x的人。』
“我……”沈晏舟咬牙切齿，不知道之前那人是怎么忍受这家伙一天到晚的垃圾话的。
“算了，下去吧。”他挥挥手，一副大爷模样抬手看向谢韶光：“还不来给朕更衣。”
两个人在表面的沉默和各自内心的喧嚣中给沈晏舟换好了外裳。
“你们看上赵柏霖了？”
一会儿，沈晏舟忽然开口。
好想勒死他。
谢韶光平静抬眼。
“赵家氏族出身，他们向来求个门当户对，这种异族女子就算赐婚嫁进去，在赵家也得不到好的。”
“哦。”谢韶光有两分失望。
本想着如果真能成，她求一求沈晏舟，给锦绣封个县主什么的，也不能算门不当户不对了。
“你倒是真关心他们两。”
康遥峰就不说了，毕竟是个男人，因为上次的功劳，已经封了个小校尉，也算是有官职的人。就算现在离开谢家，自己在京中自立，问题也不大。
锦绣这种丫头，喜欢就养在身边一辈子不就好了，还要给人想着什么未来。
“妾与康家兄妹也算有缘，他们已经是妾的家人了。”
“那朕呢。”他垂眼看着谢韶光的发顶。
“陛下是天子，妾区区一介凡身，能服侍左右已经是天恩，怎敢期盼太多。”
阴阳怪气的。
但沈晏舟也习惯了。
“用膳吧。”
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吃完饭还没开始继续公务的时候又开始说这事。
“我要怎么看，我都没看过他们的卷子。”
“你就不在乎你兄弟的名次么。”
“他都进一甲了，还用我担心？”
之前是挺忧心谢芝树因为舞弊事件又被耽搁几年的。
哪怕是没有别的方法所以出此下策，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朕答应你的，若他名次不错，便借机封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