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交换情报

谢韶光本来是不想把这个计划跟任何人讲的。

楚王一个局外人，她两姐妹直接坑人家，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么。

她和谢晚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

但沈晏舟非要问，她也就结结巴巴讲了。

讲完还特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萌萌也才跟我说，时间太急，就直接上了。”

留沈心源吃饭，是因为要在他菜里加东西，在碧海宫最方便，因为这里谢韶光可以全权控制，事后还不好查。

“那刚才我问了你，为什么依旧不说。”

“又不是什么好事。”谢韶光目光闪躲：“虽然不会像你一样，但多少还是会伤身的。”

沈晏舟看着她，心里有种淡淡的酸涩。

她跟他不一样，她没做过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坏事，道德感更高，面对这种情况大概十分痛苦。

可这件事完全是为了他。

为了他打破自己的底线。

酸涩的同时，还有些得意。

“你觉得我会生气？还是看不起你？”他勾过谢韶光，啮噬着她的耳垂。

“你这人，不能说谎，也不会做坏事。”

他搞安之问的时候可一点没觉得心虚愧疚。

他为自己的欲望而死，不是这次，也有别的时机。

“我就是不会做这种事怎么了！”谢韶光气馁又有点恼羞成怒。

“让你做这种事，对不起。”

沈晏舟亲了亲她的脸颊：“下次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来做。”

她沉默了，一时间所有委屈和无措全部涌上心头。

“你不能出事。”她抱着沈晏舟的脖子，好像溺水之人抱着浮木。

从何时起，她已经想象不到没有他的未来了。

明明当时那么抗拒，想尽办法要从他身边逃走。

可她最终没能离开，摆烂一样认定了这条路。

谢晚雨应该不会来要他的命了，这样沈心源也没理由与他为敌，别的政事，都可以慢慢来。

可为什么，她已经服了，认了，却忽然要告诉她此路不通。

哪怕她能改变一切，也改不了他的结局。

沈晏舟抿了抿唇，这件事他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凿答复。

他其实不认为自己是因为中毒才看到那些。

那个人蛰伏在他生命中已久，外界的因素只影响了很小一部分，或许真是前世注定？

“漫漫，你相信真的有前世今生吗。”他叹了口气，自问自答：“可是我不信，那个人和我不一样，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如果真的没办法，就算了吧，我允许你离开，改嫁也行。”

“你……”谢韶光刚才有一点感动，听着他全自动给自己安排着未来，又开始怒火中烧。

“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你当太后，掌握着安家，就没人敢动你。”沈晏舟没等她发作，就放开了手，两人对视：“别喝药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你这也太不负责了。”谢韶光冷着脸说道：“万一那孩子生下来就像萌萌说的一样天生痴傻呢。”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负责的人，人要对自己负责的。”他勾了勾嘴角：“那就秘密从宗亲里抱一个，你看你妹妹和沈心源如何，你不是很喜欢他们么。”

谢韶光莫名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

他就算没那个药，大概也是个疯子。

“沈晏舟，我警告你……”

“开玩笑的。”他轻笑道：“我问完了，你可以问了。”

谢韶光这才想起自己是跟他交换情报来着。

“是谁。”

“直接说是不是太没意思了，你要试试看……疼，疼疼疼！我说就是了！”他委屈巴巴揉腿：“是芍药。”

听到这个名字，谢韶光不由松了口气。

她刚才心里就想着，千万不要是锦绣。

锦绣这个人，是完全属于她的。

从沈晏舟把他们兄妹买下送给她起，他们兄妹俩就在她生命里占了很大的比重。

之前得瞒着沈晏舟身份和行踪的时候，逃婚的时候，甚至这次她偷偷喝避子汤的时候，他们都是她的‘自己人’。

要说为什么，大概是觉得他们还挺相似的吧。

她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背井离乡，年少懵懂，就要背负命运的重压。

她遇到了很好的家人，所以她也想成为锦绣很好的家人。

芍药虽然也是她的丫鬟，但在她来之前就已经算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了，她或是从前的谢韶光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无非是服侍的小姐性子有些差别。

虽然主从看着亲密，但都有自己的盘算。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理解，她也没对芍药如何啊，为什么要背叛她。

沈晏舟看她愣神，淡然道：“当然是她能从别人那得到的比从你这得到的多。”

“可我也没亏待过她啊。”平时的月俸、偶尔的赏赐、过年的红包，谢韶光也不是不问世事的大小姐，他们这些丫鬟一年的薪资可比外面店面的掌柜还高。

平时她吃什么，她们也都有，每季还都有新衣服穿，别说横向对比，就是往上也是妥妥的高薪职业。

“便是你太过纵容了。”沈晏舟握着她的手腕抚摸：“人的欲望是永远难填的，她想要的东西，大概在你这已经得不到了。”

谢韶光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给不了的是什么。

钱？总不能把家产分她一半吧。

尊重？她连礼仪都没太规范的。

那还能是啥。

芍药也陪了她那么多年，实在是不明白。

“你既不明白，要不要……演一出戏。”某个人的手指从她袖中慢慢滑上去。

微凉的手指令她寒毛直竖。

人有时候是非常不理智的生物，明明摆在眼前的事那么多，却还有闲暇处理别的感情。

比如——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