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吃瓜
这宋什么听起来像个汉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这时代竟国家之间的国境线是无形的,并不会说越界直接电死,所以汉人跑北戎,北戎跑汉地都很正常。
所以谢韶光看着群臣们难看如同见鬼的表情很是不解。
她唯一担心的是北戎人。
沈心源之所以能真的上位,和这群人也不无关系。
众所周知汉人大部分都是农牧民族,占据着水草肥美,膏腴之地,而他们北方的邻居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便大多只能以放牧为生。
农耕就够受天时气候的影响了,游牧民就更是生活不定。
天灾或是牛羊莫名病害的年份,为求活命,他们便会南下劫掠。
每一代中原之主都会头疼这个问题。
她最担心那两年北方竟一直很安静。
或者说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被人压制得很安静。
但沈晏舟登基没几年,就碰上了难得一遇的天灾。因为几王内乱时被打得国力衰弱,北戎趁势南犯,朝中兵少将缺,实在是无人可用。
那时他和安家几乎是决裂,所以不敢乱动安家。
沈心源此时挺身而出,率兵平定北边的乱局,在军中立威,也成为百姓众望所归,反正造势造得蛮好的,再加上沈晏舟这边越来越暴戾,他本来也不是正常上位,朝中人心惶惶。
谢晚雨这边发力,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等他支撑不住卧病在床时,他更疯了,每天都要杀不少人,这就正式给了沈心源起兵的理由。
谢韶光还在感叹自己的情节设计精妙,一旁的‘当事人’已经皱紧了眉头。
未来几年内又有天灾得提前预防……但这几到底是几啊?
怎么感觉她那个世界里叫‘沈晏舟’的家伙跟个神经病傻子一样,没事乱杀人就算了,完全看不出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兄弟有奸情吗?
自己调不动士兵还敢派别的兄弟出兵平叛,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做出来的啊。
这兄弟也是傻,兵在手什么没有,那‘沈晏舟’那么失道,民心不附的,直接把他解决自己坐镇再派兵遣将不好吗,绕那么一大圈。
他不屑地发出咋舌声,引得正察言观色都朝臣们战战兢兢低下头,不敢看他。
沈心源作为宗亲,宣帝为数不多剩下的儿子,坐的位置离沈晏舟并不远。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难言的神色,疑惑地看着门口等北戎使者进来。
脖颈根却忽然感觉一丝莫名的凉意。
他莫名其妙摸了摸,看了看手又看了看身后,什么都没发现,只能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种几乎是万人瞩目的气氛下,门口慢慢出现一行人的身影。
为首一人穿着汉地服装,看着四十来岁,倒是气宇轩昂,仪表不凡。
而他身后的几人则是游牧民族打扮,让人即使没见过也能一眼确定他是那个宋什么。
谢韶光打量着这人,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只能猜测是什么名臣降将什么的,但这也值得那么多人震惊吗。
“外臣宋凤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为首的那个汉人模样的男人站定后,便对着沈晏舟恭敬行礼。
“既是外臣,又何称吾皇。”沈晏舟冷冷地开口。
谢韶光之前听过几次他对外人臣下说话的语气,比起来跟她说话真是个死夹子,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种更有压迫感的凌冽声调。
看来他也认识这人的。
可是不应该,他从前在京中并没有接触多少前朝政务,只对关键几个部门的掌事了解二三,而且北戎和大宣都多少年没交流了,怎么会他也知道。
“陛下言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外臣虽远隔重山,心中亦念及历代宣皇之恩情。”宋凤玉态度依旧很好。
“既知先皇恩情,当年便应守节而死,又有何颜面出现在此。”沈晏舟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态度,只有在这种时候,谢韶光才感受到他除了是她一直认识的那个人,也确实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封建君主。
这半天她大概明白了,这人应该真是个背叛大宣的家伙,但即使如此,那些臣子的反应也很奇怪。
对这种叛臣难道不应该是纯粹的愤怒吗?
怎么看他们的表现,竟有几分惊恐、几分不安,还有几分……八卦?
就连谢寻山和杨悦薇也是满面耐人寻味。
这人身份恐怕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再怎么说对方现在也是北戎的使者,宣朝乱了多年,平定不久,自然是不希望再挑起战争的。
所以哪怕君臣的态度都很微妙,还是让北戎使团祝完寿后安然退走。
接下来歌舞依旧,可原先那种真正的热闹氛围早就不见了。
大家心照不宣又心不在焉地又待了一段时间。
还是沈晏舟先离开。
这种时候他不走是没人敢走的。
“我有些事要跟他们说,你先回去休息吧。”他走之前,附在谢韶光耳边说道。
“嗯,有事要告诉我。”谢韶光也察觉他情绪不对,主动亲了亲他,发现他耳朵尖都冰了。
这可是八月份,即使夜晚温度稍低,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的。
这事大概真的不小。
他走以后,没多久太监们又在席中喊了几个人,就连安君意都在里面。
没被叫到的人与今日之事暂且无关了,也纷纷散去。
谢韶光看到杨悦薇在悄悄跟她比手势,明白母亲是有话说,自顾离开。
在后殿等了不久,就见到杨悦薇和谢寻山急匆匆赶来。
谢寻山极循礼法,即使有那些特权也不会跟杨悦薇她们一起去后宫看她,这种私行也是极少,谢韶光本就满腹狐疑,现在更是被吊起好奇心。
“让他们下去。”谢寻山也不多言,直接说道。
“下去吧,本宫与爹娘说说话。”
她带的那些宫人里有原先从谢家带来的,也有宫中加进来的,虽然平时相处都还好,但这事必然不是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喏。”宫人们鱼贯而出。
“锦绣,守着门口,让她们站远些。”她吩咐最后出门的锦绣道。
“是,小姐。”锦绣点点头,关上门。
听到她在屋外吩咐人的声音又过了片刻,谢韶光才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那宋凤玉又是什么人?怎么你们好像都认识?”
谢寻山叹了口气:“为父便是来说这件事的,日后万不可在陛下面前提到此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