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月微雨 作品

第44章折磨

时聿忙么?

曾经或许,可年假里的时聿有着大把的时间,他只是懒得去看砚韫,以及故意的冷落。

就这般,时聿囚禁了他三个月。

第一个月,砚韫逐渐少了话语,失了表情,哪怕面对着时聿,他也只是沉默。逐渐的,他也会小声自言自语,好似疯了一般,整个人恍恍惚惚。

他好似在沉沦,却明显的在反抗。他不愿意就这般认命,不愿意成为依附于时聿而生的傀儡。

可无法控制般的,他开始频繁看向禁闭的贴铁门,甚至在时聿不在时,一看便是一天,哪怕门外什么也没有。

第二个月,砚韫明显恍惚,他双眸失焦,焦躁不安,甚至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他吃饭明显减少,整个人消瘦的厉害,甚至有些脱相。

这时他好似已经不再反抗,他也再也反抗不动了。他的精神已经被折磨的近乎崩溃,他每日缩在那里发愣,手指无意识的抓着墙。

他在默默等待,等待时聿宠幸般的偶尔光临。他已经明显的被驯化,时聿不在时他眼中空无一物,哪怕时聿安派人来与他交谈,他也只是沉默不语,而时聿在的时候他的视线里便只剩了时聿一人。

可他仍旧默默。

他已经在潜意识里对时聿产生了依赖。时聿知道,他太孤独了,而他一切希望所能寄托的,只有自己。

砚韫好似已经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具空洞的躯体,他好似真的成了时聿的附属物。

因时聿而生,因时聿而死。

可人活成这般模样,还有什么意义?

每每时聿看着他枯坐在床上,都好似在透过他看向曾经饱受磨难的自己。

他所求的,真的是如此吗?

将所经受的苦难全部施加在砚韫身上,看着再一个空洞的灵魂诞生,真的是他真正想要的么?

砚韫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第三个月,时聿开始明显的逃避砚韫,他好似很忙,忙的从公务里抬不起头,又好似很闲,闲的心中总是挂牵着那个深处牢狱中的人。

第三个月中旬,他终于决定去看砚韫。

哗啦的铁链声响,铁门上的锁被解开。

牢房外的灯火很足,足以照亮坐在床上的砚韫。

时聿隔着铁门远远看着囚房里的人,他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房外,长久未见光的眼睛被刺激的不住下淌泪。未及打理的白发披散而下遮挡住他紧抓着衣袖的削瘦的手,他整个人瘦的有些脱相,原本刚好穿在身上的衣服如今却宽的好似披在身上的。

时聿随手取了个火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独自踱步至牢房内。

“朕这些日子有些忙,你还好吗?”

他随意的捏了个理由,踱步至砚韫身边开口。

砚韫并未回话,只是借着火把牢牢的看着时聿。

他好似有些委屈,却抬手用衣袖擦去不住滑落的泪。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时聿的衣袖,眼睛看着时聿一眨也不愿眨。

“陛下……”

好似看见了他,砚韫的眼里才有了光彩。

“别哭嘛。”

时聿声音很轻,却能让砚韫听的清晰。他从怀里拿出帕子细致地替砚韫拭净脸上的泪迹。

动作轻柔的好似对待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