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月微雨 作品

第36章受刑(已改)

自打时昼从尧城回来,时聿明显发觉了时昼的变化。

他更加懒得应付与大臣之间的关系,每日除了完成时聿布置给他的任务,其他任何与公务无关的人员一律不见。

倒真成了各个大臣口中的办事王爷,除了公务一律不谈,办起事来铁面无私,只认事理,不认人情。

每日任务完成后就往令安侯府跑。

可偏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时昼常往令安侯府跑后郁桉明显的积极治疗了。

这弄得时聿又是高兴又是生气,到底见郁桉情况好转没有多说时昼。

从很早起时聿便发现时昼不喜往政客间凑,他本以为是性格问题,后来却发现时昼好似在刻意回避。

除了完成时聿布置的任务,他总是懒于应付政客间的尔虞我诈,他不是不喜,而是在有意回避。

他不愿坐这第一把交椅。

而今,他更加明显的表现出来,他几乎是在明昭昭地告诉时聿,我不愿意当下一个皇帝,你别找我。

尽管在管理政务上他展现出了极为出彩的办事能力,可到底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他不懂责任。

时聿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他也不舍得戳破。

时昼到底太年轻,在他还撑得住时,他可以给时昼一定的自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必须要清楚自己所担负的责任,时聿也相信,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可以接过这份责任。

忙忙碌碌间,时间就这么悄摸流逝,一直至腊月十六封印时聿方有了歇息的时间。

陡然间休闲下来,时聿倒真有些不适。

他一日日忙碌,早就忘了被他囚禁在审刑司的砚韫,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想起了他。

到底无事,时聿决定往审刑司去,看看那位血蝶族人的死活。

他是在半下午进的审刑司,一进门众人便匍匐行礼,他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问身边的司员:

“砚韫被囚在哪,带朕去。”

“是”

恭敬地一行礼,那司员弯腰将时聿引了进去。

“谁?!”

“不是吩咐过没有命令不许进来吗?”

端坐于审理位的审刑司司长皱眉斥责。说着他扭头便见时聿稳立于门口挑着眉看着自己。

哐一声。

司长忙跪下磕头。

“陛下恕罪,属下不知您要前来。”

“没事,起来吧。”

说着,他踱步至审理位挑眉看了眼昏厥的砚韫。

“这是——”

“回陛下,正在施刑,他刚痛到昏厥了。”

“哦”

时聿散漫地应了一声,坐在审理位上随意翘起腿拿起刚呈上来的茶。

他神情漠然的刮着茶沫,垂眸看着氤氲而上的蒸汽,矜贵的品了一口而后随意地转着茶盖。

“继续啊。”

“该干什么干什么。”

时聿的声音好似浸了冰水般寒凉,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昏厥的砚韫。

司长悄悄瞥了眼时聿,见他没什么别的表示方站直身子对着那个行刑的司员开口:

“泼醒他。”

那司员未言声,俯身一拱手舀起一葫芦水泼在砚韫脸上。

他被铁链束缚在刑架上,整个人已经昏厥。他面色惨白,脸颊上尚带着已经结痂的疤,一头白发湿淋淋的沾染着血黏在他脊背上。

他双手双脚被束缚处沾染着干涸的血迹,裸露的胸膛上遍布着可怖的鞭痕,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此刻被鞭子抽得惨不忍睹。

水是极冰的,砚韫瑟缩了下,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睫上仍沾着水珠,隔着雾蒙蒙的视线看去。

却见主位上坐着的人已换了角色。

不及反应,极为狠戾的一鞭便抽在了他胸膛。

那鞭子浸了冰盐水,一节节上带着锋利的倒钩,一鞭抽在砚韫胸膛便连皮带肉地钩扯下来。

“嗯恩!”

有了第一鞭,往后的鞭子便打的极为顺利,破空的抽响夹杂着狠戾的劲风抽在砚韫身上。

铁链被拽紧的哐啷声不断,砚韫浑身紧绷疼得受不住地蜷缩,可双手被铁链紧紧束缚在刑架上,手腕被铁链磨烂处将将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鲜红的血液沾染上黝黑的铁链而后一滴一滴,滴落地上。

一直到时聿一盏茶结束,这场刑法才将将了结。

“结束了?”

“是”

时聿随手放了茶杯,认真地审视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人。

他上半身已经血肉模糊,手臂,大腿处也有触及的伤口,而地上已经血迹斑斑,血液仍旧顺着他的胳膊不断地从指尖滴落。

一张原本极为妍丽的面庞此刻也黯然失色,唯独形状姣好的唇染上瑰红色的鲜血,显得妖艳而罪孽。

可令人更为惊奇的却是他的恢复能力。

那刚才还血肉模糊的胸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时聿放下翘起的腿,身体前倾面色沉凝。

“清洗一下。”

话落那位施刑的司员便连舀几葫水泼在砚韫身上。

血迹被冲洗掉,那白皙的肌肤竟已恢复如初。

而那令世人趋之若鹜的血蝶族鲜血却极为“可惜”地流得遍地都是。

“不愧是血蝶族,这恢复能力倒真是令人艳羡。”

听着时聿的嘲讽,砚韫却并未向一个月前一般愤怒,他睫毛颤了颤,仍旧是那副乖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