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70.第 70 章
因夜已深，莫夜寒随意找了家客栈投宿，第二日天微亮便起身收拾行装出城。
“多歇半日也无妨。”
李寒庭此刻摊在床铺上，沐浴着窗边撒进的晨光，很是受用。
“待着也无事，不如早些回去。”莫夜寒道。
“你不累？”
李寒庭问完，才觉得自认识莫夜寒起，莫夜寒一直是不知道疲倦为何物的，无论身体还是头脑，似乎永远不停歇。
但他却觉得，经过昨晚之事，莫夜寒有些疲倦，或许不是身体劳累，而是因为其他。
“人是肉身凡胎，就算你身体比旁人强些，总还是需要休息。”李寒庭道，“心也一样。”
莫夜寒忽而抬起头，看着窗外，而后笑了笑：“说的也是。”
“呃……”李寒庭咳了两声，“你想吃点什么，好歹吃了饭再走。不如去街上看看如何？正好备些回程的物品。”
莫夜寒将背篮背在身上，拍了拍背篮边缘，李寒庭站起身，一跃进了背篮。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只有一家花草铺开了张。店家站在门前摆弄着花草，其中一只花架上摆的，正是纤绒花。
李寒庭见了那花，不禁感叹，花还是要在自然之中才更美好，沾染了人的气息，便不再那么纯粹。
猛地，他有些怀念在幽林的日子。
“这次多亏了行云，可以让我们早早回去。要不还要多留些时日，哎，这临溪乡也没什么意思。”李寒庭道。
莫夜寒抚了抚吻虎的背：“是啊，多亏行云。”
昨夜在楚宅，不闹一出便无法光明正大的进楚城的院子揭露灵鹿尚在的事实，但这事若是由她挑起，又难以和楚家交代，好在还有行云可以从旁相助。
莫夜寒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行云，让他担下楚原心中那些谩骂。
又想起那出现在楚云食盒中的花草，还有那困住灵鹿的地坑中的花草，都交杂着人的心思。
只是真相为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罢了。
“可惜，这次还是没能找到之前那案子的线索。”李寒庭随口说道。
侍兽是自家人设计掳走，这样的事与之前买卖侍兽的事情毫无关联，一年前的线索依旧一片空白。
莫夜寒道：“等我们回了栖林乡，将兰梦乡之事告诉卢大人，此行也不算白费。”
日渐高悬。
一路走下来，莫夜寒打理好了回栖林乡的行装，带着吻虎想要返回客栈。
突然间，前方一队守城护卫急匆匆的穿过人群，与莫夜寒擦肩而过。
人群中有个人议论道：“哎，你听说了吗？楚家的灵鹿被偷了。”
莫夜寒蓦地停下脚步。
背篮里，李寒庭惊讶的回过头，盯着那说话的人。
“一早便听说了。”又一人道，“还听说楚家的宅子都塌了一间，不知是什么人做的。”
“可不是，一大早就连护城守卫都惊动了。据说连护城守卫统领张大人都知道了这事。”
“没了灵鹿，这下我看楚家也没法立足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不多会儿就能找回来了。”
“……”
李寒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夜寒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楚家的灵鹿丢了。”
“这怎么可能？昨夜明明……”李寒庭紧张的探出头，伏在莫夜寒肩上，“这总不该是楚家人自己做的吧。”
一出家贼的戏码刚刚落幕，谁会在这个时候再来一出？
莫夜寒微低下头，思考片刻：“你想回去寻些线索？”
她知晓李寒庭一直心挂一年前的旧案，就连当日李寒庭劝莫夜寒暂时依附焕章落脚，理由之一也是想寻找这旧案的线索。
莫夜寒一问正和李寒庭的心意，只是眼下已惊动了护城守卫，贸然接近只会令人怀疑，搞不好会将自己和莫夜寒暴露于人前。
李寒庭张了张嘴，最终只道：“这事莫要管了。如今焕章交代的事已做完，不必将自己牵扯进不相关的事里，免得横生枝节。眼下楚家出了这事，谁知他们会在护城守卫面前说些什么？我们还需早点离开这里。”
楚家之前因不想灵鹿丢失的真相被人所知，也怕人议论他们托人寻找灵鹿，必然不会将莫夜寒之事对外宣扬。但若是被其他人知晓莫夜寒到过楚家，会发生什么就不可知了。
“走吧。”李寒庭催促道。
莫夜寒迈开脚步，便看见前面一个人正望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楚家的管家。
管家见了莫夜寒，脸上少许惊慌，而后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姑娘，老奴有话说。”
说着看了看前方渐行渐远的守卫队伍，瞥了一眼莫夜寒身侧的小巷。
小巷本就狭窄，如今人群都聚集在街上看热闹，眼下更是空无一人。
“莫姑娘。”管家确定四下无人，才对莫夜寒言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楚宅之事。”
莫夜寒装作不知，反问道：“不知宅中发生何事？”
管家道：“今晨早些时候，二公子的灵鹿被人偷走了。”
“这……”莫夜寒略显惊讶，“怎会？”
管家仔细看着莫夜寒的反应，顿了许久，道：“之前关着灵鹿的那间屋子，地下被人挖出了一条通道。今早我去看二公子，才发现灵鹿被人自那通道偷走了，二公子也受了伤。”
李寒庭的心一紧，怔怔看着管家。
他之前曾经跃下那地坑查看灵鹿，那是并未发现有什么通道。
只听管家道：“如今那通道也被塌下来的砖瓦埋住了，不知灵鹿行踪，二公子又昏睡不醒，莫姑娘本事通天，可有办法救一救人？”
莫夜寒心微一颤。
挖掘通道偷到灵鹿，说明这人早有准备，能如此清楚楚家侍兽的情况，这楚宅内想必出了内鬼。
听闻楚云受伤不醒，她又不由得捏了把汗，偷盗妖兽不说，还要伤人，手段不可谓不卑劣。
更让她吃惊的是，楚家的管家询问她能否帮忙，却不是为了寻灵鹿，而是为了救治楚云。
李寒庭也是惊讶，什么时候这楚家又有人关心起楚云来了，莫非这人有什么别的筹谋不成？
“楚公子受的什么伤？”莫夜寒说着，将背篮取下来，在背篮里翻出几个药瓶。
“说是被人下了药，还伤到了头。今早请大夫看过了，但人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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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未醒。”
莫夜寒从几个药瓶中挑出一个递过去，道：“这药内服，有益无害。”
管家接过来：“多谢莫姑娘。”
“既有护城守卫接手此事，我想我不便在楚家露面。灵鹿一事，护城守卫应会处置。”
管家道：“灵鹿找不到也便罢了，或许如此倒好些。”
莫夜寒手下一滞。
“如今我告知姑娘这件事，也是为了让你回去有个交代。若是方先生问起，我只说你昨晚便离开乡城了，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至于眼下这事，与你无关，还是快些离开这里的好。”管家道，“我想这事也是公子希望的。”言罢，便离开了。
李寒庭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道：“或许我们想错了，楚宅之中，关心楚云的人并不少。”
浑浑噩噩之中，楚云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刺眼，正应在那束纤绒花上。
“醒了！醒了！”
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喜悦的声音，有人奔到他窗前。
“如何了？”
楚云转过头，觉得有些发昏，定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大哥。”他叫了一声。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那个莫夜寒的药还真有用，比那些大夫的强多了。”
楚城见楚云要起身，一把将人按住。
楚云却坚持要起来，楚城无奈，将人扶了起来。
楚云靠在床头，问道：“找到小宝了吗？”
楚城刚还喜悦的脸立时阴了下去。
“你……你怪我吧。”楚城道，“事到如今，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错。”
楚云看着楚城，有些出神：“不怪大哥，我知道大哥都是为我。”
一向骄纵的楚城脸上竟然有些失落：“怪我，要不是我这么笨，怎么想出这么笨的法子。如今，小宝……”
提到灵鹿，楚云鼻子有些酸，但是却无法开口责怪楚城。
楚城的用心，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日，有客人来寻物，他让灵鹿先去了院子，又觉得不妥，于是拖着病躯跟了上去。
就在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蒙着脸的客人用一束纤绒花诱着灵鹿出了院门。
他刚要叫出声，就与那人四目相接。
即便看不清脸，他仍旧凭那一双眼睛认了出来，只因那人他再熟悉不过。
那人见楚云看见了自己，愣在原地不敢动作。直到见楚云并没有叫喊出声，便牵着灵鹿疾步走开了。
楚云回到院中，心绪难宁。不知怎的，脑中都是儿时情景。
那时候他得了灵鹿，父母长兄都很高兴。楚城尤其欢喜，彷佛自己得了侍兽一般。
那时，正是楚家生意艰难的时候，一家人经常愁眉苦脸的。但自从有了灵鹿，楚城脸上时常挂着笑。
楚云觉得楚城是真心喜欢灵鹿的，只要灵鹿围在他身边，楚城一定会出现。
楚云自幼体弱，不得父母喜欢，楚家没落，父母更是看他不顺眼。
但楚城却从没因为这些嫌弃过楚云，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着这个常年卧病的弟弟。
楚云心里感激，无法回报。
“多歇半日也无妨。”
李寒庭此刻摊在床铺上，沐浴着窗边撒进的晨光，很是受用。
“待着也无事，不如早些回去。”莫夜寒道。
“你不累？”
李寒庭问完，才觉得自认识莫夜寒起，莫夜寒一直是不知道疲倦为何物的，无论身体还是头脑，似乎永远不停歇。
但他却觉得，经过昨晚之事，莫夜寒有些疲倦，或许不是身体劳累，而是因为其他。
“人是肉身凡胎，就算你身体比旁人强些，总还是需要休息。”李寒庭道，“心也一样。”
莫夜寒忽而抬起头，看着窗外，而后笑了笑：“说的也是。”
“呃……”李寒庭咳了两声，“你想吃点什么，好歹吃了饭再走。不如去街上看看如何？正好备些回程的物品。”
莫夜寒将背篮背在身上，拍了拍背篮边缘，李寒庭站起身，一跃进了背篮。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只有一家花草铺开了张。店家站在门前摆弄着花草，其中一只花架上摆的，正是纤绒花。
李寒庭见了那花，不禁感叹，花还是要在自然之中才更美好，沾染了人的气息，便不再那么纯粹。
猛地，他有些怀念在幽林的日子。
“这次多亏了行云，可以让我们早早回去。要不还要多留些时日，哎，这临溪乡也没什么意思。”李寒庭道。
莫夜寒抚了抚吻虎的背：“是啊，多亏行云。”
昨夜在楚宅，不闹一出便无法光明正大的进楚城的院子揭露灵鹿尚在的事实，但这事若是由她挑起，又难以和楚家交代，好在还有行云可以从旁相助。
莫夜寒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行云，让他担下楚原心中那些谩骂。
又想起那出现在楚云食盒中的花草，还有那困住灵鹿的地坑中的花草，都交杂着人的心思。
只是真相为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罢了。
“可惜，这次还是没能找到之前那案子的线索。”李寒庭随口说道。
侍兽是自家人设计掳走，这样的事与之前买卖侍兽的事情毫无关联，一年前的线索依旧一片空白。
莫夜寒道：“等我们回了栖林乡，将兰梦乡之事告诉卢大人，此行也不算白费。”
日渐高悬。
一路走下来，莫夜寒打理好了回栖林乡的行装，带着吻虎想要返回客栈。
突然间，前方一队守城护卫急匆匆的穿过人群，与莫夜寒擦肩而过。
人群中有个人议论道：“哎，你听说了吗？楚家的灵鹿被偷了。”
莫夜寒蓦地停下脚步。
背篮里，李寒庭惊讶的回过头，盯着那说话的人。
“一早便听说了。”又一人道，“还听说楚家的宅子都塌了一间，不知是什么人做的。”
“可不是，一大早就连护城守卫都惊动了。据说连护城守卫统领张大人都知道了这事。”
“没了灵鹿，这下我看楚家也没法立足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不多会儿就能找回来了。”
“……”
李寒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夜寒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楚家的灵鹿丢了。”
“这怎么可能？昨夜明明……”李寒庭紧张的探出头，伏在莫夜寒肩上，“这总不该是楚家人自己做的吧。”
一出家贼的戏码刚刚落幕，谁会在这个时候再来一出？
莫夜寒微低下头，思考片刻：“你想回去寻些线索？”
她知晓李寒庭一直心挂一年前的旧案，就连当日李寒庭劝莫夜寒暂时依附焕章落脚，理由之一也是想寻找这旧案的线索。
莫夜寒一问正和李寒庭的心意，只是眼下已惊动了护城守卫，贸然接近只会令人怀疑，搞不好会将自己和莫夜寒暴露于人前。
李寒庭张了张嘴，最终只道：“这事莫要管了。如今焕章交代的事已做完，不必将自己牵扯进不相关的事里，免得横生枝节。眼下楚家出了这事，谁知他们会在护城守卫面前说些什么？我们还需早点离开这里。”
楚家之前因不想灵鹿丢失的真相被人所知，也怕人议论他们托人寻找灵鹿，必然不会将莫夜寒之事对外宣扬。但若是被其他人知晓莫夜寒到过楚家，会发生什么就不可知了。
“走吧。”李寒庭催促道。
莫夜寒迈开脚步，便看见前面一个人正望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楚家的管家。
管家见了莫夜寒，脸上少许惊慌，而后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姑娘，老奴有话说。”
说着看了看前方渐行渐远的守卫队伍，瞥了一眼莫夜寒身侧的小巷。
小巷本就狭窄，如今人群都聚集在街上看热闹，眼下更是空无一人。
“莫姑娘。”管家确定四下无人，才对莫夜寒言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楚宅之事。”
莫夜寒装作不知，反问道：“不知宅中发生何事？”
管家道：“今晨早些时候，二公子的灵鹿被人偷走了。”
“这……”莫夜寒略显惊讶，“怎会？”
管家仔细看着莫夜寒的反应，顿了许久，道：“之前关着灵鹿的那间屋子，地下被人挖出了一条通道。今早我去看二公子，才发现灵鹿被人自那通道偷走了，二公子也受了伤。”
李寒庭的心一紧，怔怔看着管家。
他之前曾经跃下那地坑查看灵鹿，那是并未发现有什么通道。
只听管家道：“如今那通道也被塌下来的砖瓦埋住了，不知灵鹿行踪，二公子又昏睡不醒，莫姑娘本事通天，可有办法救一救人？”
莫夜寒心微一颤。
挖掘通道偷到灵鹿，说明这人早有准备，能如此清楚楚家侍兽的情况，这楚宅内想必出了内鬼。
听闻楚云受伤不醒，她又不由得捏了把汗，偷盗妖兽不说，还要伤人，手段不可谓不卑劣。
更让她吃惊的是，楚家的管家询问她能否帮忙，却不是为了寻灵鹿，而是为了救治楚云。
李寒庭也是惊讶，什么时候这楚家又有人关心起楚云来了，莫非这人有什么别的筹谋不成？
“楚公子受的什么伤？”莫夜寒说着，将背篮取下来，在背篮里翻出几个药瓶。
“说是被人下了药，还伤到了头。今早请大夫看过了，但人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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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护城守卫接手此事，我想我不便在楚家露面。灵鹿一事，护城守卫应会处置。”
管家道：“灵鹿找不到也便罢了，或许如此倒好些。”
莫夜寒手下一滞。
“如今我告知姑娘这件事，也是为了让你回去有个交代。若是方先生问起，我只说你昨晚便离开乡城了，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至于眼下这事，与你无关，还是快些离开这里的好。”管家道，“我想这事也是公子希望的。”言罢，便离开了。
李寒庭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道：“或许我们想错了，楚宅之中，关心楚云的人并不少。”
浑浑噩噩之中，楚云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刺眼，正应在那束纤绒花上。
“醒了！醒了！”
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喜悦的声音，有人奔到他窗前。
“如何了？”
楚云转过头，觉得有些发昏，定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大哥。”他叫了一声。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那个莫夜寒的药还真有用，比那些大夫的强多了。”
楚城见楚云要起身，一把将人按住。
楚云却坚持要起来，楚城无奈，将人扶了起来。
楚云靠在床头，问道：“找到小宝了吗？”
楚城刚还喜悦的脸立时阴了下去。
“你……你怪我吧。”楚城道，“事到如今，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错。”
楚云看着楚城，有些出神：“不怪大哥，我知道大哥都是为我。”
一向骄纵的楚城脸上竟然有些失落：“怪我，要不是我这么笨，怎么想出这么笨的法子。如今，小宝……”
提到灵鹿，楚云鼻子有些酸，但是却无法开口责怪楚城。
楚城的用心，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日，有客人来寻物，他让灵鹿先去了院子，又觉得不妥，于是拖着病躯跟了上去。
就在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蒙着脸的客人用一束纤绒花诱着灵鹿出了院门。
他刚要叫出声，就与那人四目相接。
即便看不清脸，他仍旧凭那一双眼睛认了出来，只因那人他再熟悉不过。
那人见楚云看见了自己，愣在原地不敢动作。直到见楚云并没有叫喊出声，便牵着灵鹿疾步走开了。
楚云回到院中，心绪难宁。不知怎的，脑中都是儿时情景。
那时候他得了灵鹿，父母长兄都很高兴。楚城尤其欢喜，彷佛自己得了侍兽一般。
那时，正是楚家生意艰难的时候，一家人经常愁眉苦脸的。但自从有了灵鹿，楚城脸上时常挂着笑。
楚云觉得楚城是真心喜欢灵鹿的，只要灵鹿围在他身边，楚城一定会出现。
楚云自幼体弱，不得父母喜欢，楚家没落，父母更是看他不顺眼。
但楚城却从没因为这些嫌弃过楚云，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着这个常年卧病的弟弟。
楚云心里感激，无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