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58.第 58 章
莫夜寒虽到这世界不久，但已察觉妖兽认主，并非仅仅认人武力高低。偏偏世上有些人觉得，只要付诸暴力便能收服侍兽，这实是一件无奈之事。
“那女子想要在行云面前做一出戏，自以为吻虎能感念她救命之恩，实是愚蠢至极。”
李寒庭从前认为，妖兽认主虽非只认武力高低，但武力也是妖兽所看重的。但与莫夜寒相识之后，他便也渐渐将自己从前的观念舍弃了几分。
莫夜寒感叹万和中之能，道：“万大人能看破凶手企图，又能设下如此计策引出凶手，实在是厉害。”
区区两日，便抓到命案凶手，这也令李寒庭惊叹。
“万和中原来还有这样的魄力，会设下这样的圈套，之前我倒没发觉。”李寒庭从前只觉得万和中正直，但行事循规蹈矩，没想到也有这样出其不意的时候。
“你之前的猜测可有结果？”莫夜寒问道。
李寒庭回道：“万和中早就命人抓了偷进囚室打开刑具的人，但那人只是个普通守卫。他告诉万和中，自己是受了那女子的收买，进了囚室开锁，这事那女子也认了。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开酒铺的女子，怎能指使护城守卫为她办事？还有，那女子若是没有蛇母，如何能驱使那么多锦带蛇攻击你？她一直不肯交代蛇母下落，万和中正头疼。锦带蛇这么危险的妖兽若是在乡城中乱窜，伤了人就不好了。”
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
不过无论如何，眼下一桩事尘埃落定。至于兰梦乡府邸中事，李寒庭默默记在心中，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见到卢严礼，定要让他留心。
夜尚未醒来，府邸之中安静非常。
莫夜寒看到一旁仍在休息的吻虎，似乎叹了一口气。
锦带蛇的毒虽不至于顷刻之间结果吻虎性命，但能麻痹妖兽行动，让妖兽动弹不得，如果救治不及时，也会让妖兽丧命。
这次行事她是自愿，只是苦了吻虎承受这锦带之毒。
看出莫夜寒仍有些担心，李寒庭道：“别担心，妖兽的恢复能力很强，明日必定活蹦乱跳的。对了，那砚龟怎么办？”
莫夜寒看了看吻虎皮毛之间露出的那半个龟壳，有些犹豫。
如今看来，砚龟所做砚图确是指向了凶手所在，这足以说明这砚龟与那被害的商人有所关联。
可凶手如今却说是偶起争执失手杀人，那这砚图又是从何而来？总不能是死者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和杀死自己的凶手，提前将凶手的所在隐藏了在砚图之中吧。
“那女子真是因争执偶然杀人吗？”
莫夜寒心中所疑亦是李寒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不出缘由，他只觉得这命案背后还另有隐情。只是看那女子的样子，不会轻易交代事实。
“万和中早就知晓府邸有守卫与外人私下往来，相信他定然能将这事前因后果问个明白。还有那女子的事，事关命案，万和中不会草率的。这才刚开始审问，那些人说不定还有许多事未交代。这事留给万和中先去审一审吧。”
接下来的事，他与莫夜寒都帮不上忙了。能否获知真相，也只有看万和中有几分手段了。
莫夜寒的视线又回到砚龟身上：“砚龟之事，容我再想想。”
李寒庭没有反对，反而宽慰道：“谨慎些好。你放心。等回到栖林乡，我会与严礼说清楚，即便万和中这边查不出什么，我也必让严礼再试一试。”
第二日清晨，莫夜寒一早便被唤去正堂。
万和中虽还是一脸严肃，但面上难掩的疲惫，显然一夜未睡。
见了莫夜寒，万和中自是感激。
“此次可以顺利擒获凶犯，多亏了姑娘相助。多谢。”
莫夜寒不敢居功：“承蒙大人信任，使我得以洗刷冤屈。”
李寒庭满意的点点头。
要说莫夜寒学东西就是快，他昨夜只是稍作提点，莫夜寒今日这官腔便打的有模有样。
“这桩案子既已破了，你可随意离去。只是日后，还望你能警惕些，莫要让旁人觊觎了你的侍兽，你还全然不知。”
万和中这番好意提醒是发自肺腑，莫夜寒也诚心领受。
“还有。”万和中道，“昨夜之事，还望你不要外传。”
“大人放心。此事关乎命案，小人不敢多言。”
“如此便好。”万和中将莫夜寒送至府邸门口。
“对了，你那名帖。我已经交代了守卫，出城时不会有人盘查你。你非我兰梦乡之人，我不好制新帖给你。待到你回到家乡，莫要忘了重制一块。”
莫夜寒道谢：“多谢大人。”
因时辰尚早，街上只有零星行人。
莫夜寒见了，心中领会万和中好意，他一早送她出府邸，免去她带着吻虎走在街上受众人议论，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眼看就要走出府邸大门，见四下正无人，莫夜寒犹豫一阵，将手伸进袖口握了握，而后回身，道：“大人……”
以为莫夜寒想要道别，万中和言道：“我便送到此处吧。”而后看向府邸之外，忽而言道，“姑娘，万某看你是至诚之人，方才多嘱咐一句。只愿你临溪乡之行万事谨慎，切不可轻信人言，即便是乡城府邸中人也不例外。”
莫夜寒微一愣，随后垂下眼，将手从袖中拿出来。
背篮中本闭目的狸兽，微睁开一只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多谢大人提醒。”
莫夜寒礼貌的告别，自大门出了府邸，带着吻虎在街市上走走停停，渐渐消失于街道之中。
兰梦乡郊外，莫夜寒并未直接前往临溪乡，而是走到了昨夜那女子现身之处。草地上那些锦带蛇的尸体已经不见，只有几片绿草上沾染着些许血迹。一切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走吧，别的痕迹也找不出了。”狸兽异能开启，李寒庭认的清清楚楚，那女子确是从城中直接到了这地方。而看眼前情景，万和中也必是做了善后，如今想找出什么旁的线索怕也不能了。
官道尽头，莫夜寒在岔路口重又隐入山间小道，避开大道隐匿而行。
为了让吻虎能有时间恢复，一人一兽并肩步行，行程缓慢。
李寒庭在背篮里换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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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又冷又硬，膈的脚疼。
“这是什么？”
他把头埋进背篮，见几层叠着的棉布下面露出一页书角，他将棉布掀开来。
“《游医杂记》？”
方才一路出城，莫夜寒顺路采买干粮伤药，他只顾着看看街景，也没细看莫夜寒买的东西。没想到她还买了一卷闲书。
“你喜欢这书？”在李寒庭记忆中，只见过莫夜寒苦读李云屏所赠的手卷，他还以为莫夜寒不喜闲书，没想到她竟然对这样一本不知作者、不知年代的话本感兴趣。
莫夜寒也不知自己为何将这书买了下来。只是无端的，那日早晨在客栈中随手翻了翻，便被这书勾起了兴趣。书中所记那些风土人情，在她看来别有趣味。今早出城偶然看到，便随手买了下来。
莫夜寒肯看些闲书，李寒庭觉得是件好事。总将自己放在那些枯燥手卷之中，想也觉得累得慌。
只是莫夜寒怕难以分辨，这书中所写的那些山水、习俗、乃至于妖兽，大多是著者杜撰，并不存在于这世间。若是按这书中所记来学习世间常情，只怕不行。
因而，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道：“这书毫无考据可言，当闲书读来解闷倒无妨，切不可当真。”
“嗯。”
谁来也怪，即便从前，莫夜寒也从未对闲书上过心，许是这世间并不同于她生长的环境，所见所闻皆在常识之外，因而对这书中所记她无从判断，只觉得新奇有趣，权当做是消遣。
一人一兽边走边聊，不久到了林中溪边。
莫夜寒在溪边取水，让吻虎稍作休息，而后将砚龟从袖中取出来。
她到底也没将砚龟之事告知万和中，而这其中所系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摊开手掌，掌中砚龟伸出头来，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事情已了结了。”莫夜寒对那砚龟道，“那家酒铺的主人已被抓，万大人必会公道主持，不使死者含冤。若你真是那商人的侍兽，也可安心了。”
砚龟仰起头看向莫夜寒，也不知是否听懂了莫夜寒所言。
“放在这里也好。”李寒庭道。
妖兽失去主人后，多半会返回生长之地，如今不知者砚龟从何而来，莫夜寒此举也是无奈。毕竟无主的妖兽，是不可能一直跟在陌生人身边的。
看这四周有溪流林木，于砚龟而言也算好去处。
莫夜寒将手掌放在地面之上：“去吧，找一处好地方好好生活。”
这次与以往都不同，砚龟也没有要砚图的意思，而是顺着莫夜寒的手掌走到地面上。妖兽抬头看了那溪流一眼，缓缓向林木中挪动，直到消失在草木中。
见到如此景象，李寒庭更加确定之前的判断。
“这砚龟果然是那商人的侍兽，绝错不了。之前砚龟砚图，是主人所下的指令。如今凶手被擒，妖兽的主人心挂之事便已了了。”
于侍兽而言，如今便再无命令可从，自然卸下作为侍兽的职责。
莫夜寒起身，伸手拍了拍吻虎，与妖兽继续踏上了前往临溪乡的路。
“那女子想要在行云面前做一出戏，自以为吻虎能感念她救命之恩，实是愚蠢至极。”
李寒庭从前认为，妖兽认主虽非只认武力高低，但武力也是妖兽所看重的。但与莫夜寒相识之后，他便也渐渐将自己从前的观念舍弃了几分。
莫夜寒感叹万和中之能，道：“万大人能看破凶手企图，又能设下如此计策引出凶手，实在是厉害。”
区区两日，便抓到命案凶手，这也令李寒庭惊叹。
“万和中原来还有这样的魄力，会设下这样的圈套，之前我倒没发觉。”李寒庭从前只觉得万和中正直，但行事循规蹈矩，没想到也有这样出其不意的时候。
“你之前的猜测可有结果？”莫夜寒问道。
李寒庭回道：“万和中早就命人抓了偷进囚室打开刑具的人，但那人只是个普通守卫。他告诉万和中，自己是受了那女子的收买，进了囚室开锁，这事那女子也认了。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开酒铺的女子，怎能指使护城守卫为她办事？还有，那女子若是没有蛇母，如何能驱使那么多锦带蛇攻击你？她一直不肯交代蛇母下落，万和中正头疼。锦带蛇这么危险的妖兽若是在乡城中乱窜，伤了人就不好了。”
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
不过无论如何，眼下一桩事尘埃落定。至于兰梦乡府邸中事，李寒庭默默记在心中，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见到卢严礼，定要让他留心。
夜尚未醒来，府邸之中安静非常。
莫夜寒看到一旁仍在休息的吻虎，似乎叹了一口气。
锦带蛇的毒虽不至于顷刻之间结果吻虎性命，但能麻痹妖兽行动，让妖兽动弹不得，如果救治不及时，也会让妖兽丧命。
这次行事她是自愿，只是苦了吻虎承受这锦带之毒。
看出莫夜寒仍有些担心，李寒庭道：“别担心，妖兽的恢复能力很强，明日必定活蹦乱跳的。对了，那砚龟怎么办？”
莫夜寒看了看吻虎皮毛之间露出的那半个龟壳，有些犹豫。
如今看来，砚龟所做砚图确是指向了凶手所在，这足以说明这砚龟与那被害的商人有所关联。
可凶手如今却说是偶起争执失手杀人，那这砚图又是从何而来？总不能是死者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和杀死自己的凶手，提前将凶手的所在隐藏了在砚图之中吧。
“那女子真是因争执偶然杀人吗？”
莫夜寒心中所疑亦是李寒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不出缘由，他只觉得这命案背后还另有隐情。只是看那女子的样子，不会轻易交代事实。
“万和中早就知晓府邸有守卫与外人私下往来，相信他定然能将这事前因后果问个明白。还有那女子的事，事关命案，万和中不会草率的。这才刚开始审问，那些人说不定还有许多事未交代。这事留给万和中先去审一审吧。”
接下来的事，他与莫夜寒都帮不上忙了。能否获知真相，也只有看万和中有几分手段了。
莫夜寒的视线又回到砚龟身上：“砚龟之事，容我再想想。”
李寒庭没有反对，反而宽慰道：“谨慎些好。你放心。等回到栖林乡，我会与严礼说清楚，即便万和中这边查不出什么，我也必让严礼再试一试。”
第二日清晨，莫夜寒一早便被唤去正堂。
万和中虽还是一脸严肃，但面上难掩的疲惫，显然一夜未睡。
见了莫夜寒，万和中自是感激。
“此次可以顺利擒获凶犯，多亏了姑娘相助。多谢。”
莫夜寒不敢居功：“承蒙大人信任，使我得以洗刷冤屈。”
李寒庭满意的点点头。
要说莫夜寒学东西就是快，他昨夜只是稍作提点，莫夜寒今日这官腔便打的有模有样。
“这桩案子既已破了，你可随意离去。只是日后，还望你能警惕些，莫要让旁人觊觎了你的侍兽，你还全然不知。”
万和中这番好意提醒是发自肺腑，莫夜寒也诚心领受。
“还有。”万和中道，“昨夜之事，还望你不要外传。”
“大人放心。此事关乎命案，小人不敢多言。”
“如此便好。”万和中将莫夜寒送至府邸门口。
“对了，你那名帖。我已经交代了守卫，出城时不会有人盘查你。你非我兰梦乡之人，我不好制新帖给你。待到你回到家乡，莫要忘了重制一块。”
莫夜寒道谢：“多谢大人。”
因时辰尚早，街上只有零星行人。
莫夜寒见了，心中领会万和中好意，他一早送她出府邸，免去她带着吻虎走在街上受众人议论，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眼看就要走出府邸大门，见四下正无人，莫夜寒犹豫一阵，将手伸进袖口握了握，而后回身，道：“大人……”
以为莫夜寒想要道别，万中和言道：“我便送到此处吧。”而后看向府邸之外，忽而言道，“姑娘，万某看你是至诚之人，方才多嘱咐一句。只愿你临溪乡之行万事谨慎，切不可轻信人言，即便是乡城府邸中人也不例外。”
莫夜寒微一愣，随后垂下眼，将手从袖中拿出来。
背篮中本闭目的狸兽，微睁开一只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多谢大人提醒。”
莫夜寒礼貌的告别，自大门出了府邸，带着吻虎在街市上走走停停，渐渐消失于街道之中。
兰梦乡郊外，莫夜寒并未直接前往临溪乡，而是走到了昨夜那女子现身之处。草地上那些锦带蛇的尸体已经不见，只有几片绿草上沾染着些许血迹。一切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走吧，别的痕迹也找不出了。”狸兽异能开启，李寒庭认的清清楚楚，那女子确是从城中直接到了这地方。而看眼前情景，万和中也必是做了善后，如今想找出什么旁的线索怕也不能了。
官道尽头，莫夜寒在岔路口重又隐入山间小道，避开大道隐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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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他把头埋进背篮，见几层叠着的棉布下面露出一页书角，他将棉布掀开来。
“《游医杂记》？”
方才一路出城，莫夜寒顺路采买干粮伤药，他只顾着看看街景，也没细看莫夜寒买的东西。没想到她还买了一卷闲书。
“你喜欢这书？”在李寒庭记忆中，只见过莫夜寒苦读李云屏所赠的手卷，他还以为莫夜寒不喜闲书，没想到她竟然对这样一本不知作者、不知年代的话本感兴趣。
莫夜寒也不知自己为何将这书买了下来。只是无端的，那日早晨在客栈中随手翻了翻，便被这书勾起了兴趣。书中所记那些风土人情，在她看来别有趣味。今早出城偶然看到，便随手买了下来。
莫夜寒肯看些闲书，李寒庭觉得是件好事。总将自己放在那些枯燥手卷之中，想也觉得累得慌。
只是莫夜寒怕难以分辨，这书中所写的那些山水、习俗、乃至于妖兽，大多是著者杜撰，并不存在于这世间。若是按这书中所记来学习世间常情，只怕不行。
因而，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道：“这书毫无考据可言，当闲书读来解闷倒无妨，切不可当真。”
“嗯。”
谁来也怪，即便从前，莫夜寒也从未对闲书上过心，许是这世间并不同于她生长的环境，所见所闻皆在常识之外，因而对这书中所记她无从判断，只觉得新奇有趣，权当做是消遣。
一人一兽边走边聊，不久到了林中溪边。
莫夜寒在溪边取水，让吻虎稍作休息，而后将砚龟从袖中取出来。
她到底也没将砚龟之事告知万和中，而这其中所系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摊开手掌，掌中砚龟伸出头来，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事情已了结了。”莫夜寒对那砚龟道，“那家酒铺的主人已被抓，万大人必会公道主持，不使死者含冤。若你真是那商人的侍兽，也可安心了。”
砚龟仰起头看向莫夜寒，也不知是否听懂了莫夜寒所言。
“放在这里也好。”李寒庭道。
妖兽失去主人后，多半会返回生长之地，如今不知者砚龟从何而来，莫夜寒此举也是无奈。毕竟无主的妖兽，是不可能一直跟在陌生人身边的。
看这四周有溪流林木，于砚龟而言也算好去处。
莫夜寒将手掌放在地面之上：“去吧，找一处好地方好好生活。”
这次与以往都不同，砚龟也没有要砚图的意思，而是顺着莫夜寒的手掌走到地面上。妖兽抬头看了那溪流一眼，缓缓向林木中挪动，直到消失在草木中。
见到如此景象，李寒庭更加确定之前的判断。
“这砚龟果然是那商人的侍兽，绝错不了。之前砚龟砚图，是主人所下的指令。如今凶手被擒，妖兽的主人心挂之事便已了了。”
于侍兽而言，如今便再无命令可从，自然卸下作为侍兽的职责。
莫夜寒起身，伸手拍了拍吻虎，与妖兽继续踏上了前往临溪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