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少爷 作品
23.祆神楼前寻胡商
“你家韦大人早不加班晚不加班，偏偏从今天开始不回家？”林小画心想这也太巧了吧。
中郎将也是不可置信，觉得事有蹊跷。
“我来找韦侍郎，他已经知道了吧？”林小画试探着问道。
“小的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衙署报信了，不敢耽搁半分。”
“看来韦侍郎是故意躲着我。”林小画眼中是五分不满五分无奈。
“他不肯见，我就找他去！”中郎将觉得被驳了面子，颇为恼怒，“义妹你进不了宫城，我可进得了！”
“哎，强扭的瓜不甜。”林小画半真半假地拱火。
“那可由不得他！”说罢，中郎将抬腿就要去宫里兴师问罪。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忽然传来“咚咚咚”的鼓声。中郎将一愣，不由得收回了跨出门的那只脚。
就在林小画一头雾水的时候，管家说道：“宵禁了，小的这就安排各位先行休息。”
中郎将气得一屁股坐了下来，默不作声。林小画这才想起来，唐朝人不允许夜里走动，犯夜者无论官民都要被严惩。他们没有办法，只好依了管家，在韦侍郎家住了下来。
第二天卯时，解禁的鼓声刚过，中郎将就说到做到，马上赶往宫里。林小画把他送出去，刚想回屋等着，忽然被门房叫住。
“娘子可是姓林？”
“是啊？怎么了？”
“门外有一少年寻你。”
林小画一愣，心里猜是丑奴儿。她赶紧冲出去，看到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这些天来回奔波，这张脸都瘦了不少。再加上青春期长得快，脸部的轮廓也愈发棱角分明起来。
“你怎么来了？”
“我们有头绪了，所以连夜赶来，城门一开就我就来寻你。我告诉你……”
“嘘……”林小画现在越来越小心，立马让丑奴儿不要直说。她转身去门房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儿先走了，然后就拉着大头兵和丑奴儿出了门，一直走到积善坊外面，才卸去防备。
“快说，快说，你们有什么发现。”
“按照商量的计划，梁师爷昨晚去请教老杨，顺便拉他喝酒去了。”
“好呀，还是老梁社会经验丰富。上了酒桌，事儿就成了一半。”
“酒桌上，梁师爷扯到案子，假装好奇那些车夫跑哪儿去了。结果老杨直接打开了话匣子，说本来跟其中几个人挺熟，平常经常结伴去喝酒，如今都寻不着人，让他很不开心。”
林小画想了想：“既然很熟，老杨最近没察觉这些人的异常吗？”
“对，线索就在这里。”丑奴儿兴奋地说，“老杨提到，事发前车队的头头请他去胡肆喝酒，提到最近和波斯胡商谈了笔好生意。”
林小画眼睛一亮，这笔生意八成就跟这批木头有关！
“还有更详细的信息吗？洛阳的波斯胡商应该很多吧？得缩小范围才好查。”
“有！”丑奴儿掏出一个便签牌子，“这是梁师爷给的。他早年接触过一些波斯胡商，采买过稀有的颜料，所以有些人脉。他让我们去找这个胡子哥。”
“这胡子哥在哪儿？”
“这我知道！”大头兵总算插上了嘴，“既然是波斯胡商，那不是在南市就是在修善坊。”
“对，就是在南市。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丑奴儿很是好奇。
大头兵露出邪魅的一笑：“小屁孩儿，哪日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香艳的胡姬舞。”
林小画觉得这大头兵要谈三俗话题了，赶紧打断他：“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兄弟快快带路。”
被转移了话题的大头兵有点不爽。不过看在中郎将的面子上，他撇撇嘴，带着大家往南市走去。这路途也不是很远，过了五六个路口就到了。
南市，是唐代洛阳最大的市场，独占两个里坊。其繁荣程度不亚于长安的东市西市，里面有一百二十行拢共三千多间店铺。他们一行人穿过十字街，沿途尽是商铺拥挤的凉棚，塞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林小画要不是案子在身，那肯定走不动道儿。要知道女同胞逛商场的爱好是刻在基因里的。
丑奴儿按照便签板上的信息打听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间藏在坊角的院子。一络腮胡子的大爷，正眯着眼睛躺在凉椅上，好不惬意。
林小画心想，胡子哥八成是老梁头早年对他的称呼，现在这人明明是胡子爷了。
丑奴儿赶紧说明来意。胡子爷一听是老朋友的人，立马热情起来。他似乎平时很寂寞，今天终于有机会打开话匣子，于是洋洋洒洒地使劲儿扯了起来。
原来，胡子爷是个掮客，专门给波斯人和汉人之间的生意牵线搭桥。他和老梁头就是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两人颇为投机。如今他老了，生意和人脉都给了儿子，所以在家闲得蛋疼。
“胡爷，我们想打听打听，最近可有波斯人采买木料的生意？”
“波斯人不要木头。”胡子爷哈哈大笑，“我们要丝绸，要茶叶，要瓷器，唯独不要木头。”
林小画懵了，这线索看着要断那：“胡爷你再想想，真的一个买的都没有？”
胡子爷捻了捻自己的胡子辫，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听我儿子提过一单生意，好像和木头有关。但是我记得不是买走木材，而是帮忙运走。金主不但不收钱，还要倒贴钱。”
林小画一阵窃喜，这个线索就高度契合了，看来查下去有望破案。
“他们已经谈好了？”
“不不不，还没敲定，好像今晚就会再谈一次。”
“今晚？”林小画喜出望外，“在哪里谈？”
“在我家酒肆。”
“胡爷还开了酒肆，真阔气。”林小画开始顺杆爬，“酒肆叫什么？”
“叫龙膏堂。”
“哦~原来这家是你们开的啊！”大头兵听到熟地儿，瞬间又来了劲儿。
“那这酒肆在哪儿？”
“这我知道。”大头兵又抢话，“在修善坊，祆神楼的对面就是。”
“对对对。”胡子爷更加高兴了，“你们这是要去捧场？”
“是呀，我们准备去看看。”
“那太好了！”胡子爷抚掌推荐道，“你们一定要尝尝波斯的龙膏酒，非常有风味儿。”
“那是好酒啊！”大头兵显然没少喝，“这酒色如纯漆，沁人心脾……”
林小画看他们又要跑题没边儿，赶紧强行打断：“胡爷，我们这就去见识见识。”
胡子爷热情地解下自己的腰牌，塞到林小画手中：“我儿子在店里，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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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牌给他，他一定好好招待你们的。”
“那太谢谢了。”林小画一边道谢，一边赶紧告辞。
哪知胡子爷一把抓住林小画的手，忽然又改了主意：“不行，我想了想，我和老梁头这么多年交情，你们是他的朋友，我得尽地主之谊。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跟你们一起去！”
“不必了，不必了。”林小画赶忙推辞，“您实在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老梁头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必须得亲自招待。”胡子爷态度很坚决，“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林小画哭笑不得，没听说过波斯人跟东北人一样热情啊？不过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是乘着胡子爷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连忙带着众人跑路了。
他们出了南市的南门，往西过了一个路口，就到了修善坊。远远地就看见坊墙之上露出一座高高的十字歇山顶。据大头兵说，那就是祆神楼。
就在一行人刚进入修善坊大门的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忽然关注到他们，纵马走了过来。
林小画心里一紧，生怕节外生枝。就在她想拉大家避开的时候，大头兵忽然喜笑颜开：“哎哟，原来是姜十七啊，今天你在修善坊当值吗？”
那人也嬉皮笑脸，在马上俯身调侃道：“是呀。我是执行公务巡街，你这游手好闲地带个小娇娘晃荡，又是什么任务？”
大头兵赶紧一脸严肃：“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知道这娘子是谁吗？”
姜十七挺了挺身子，一脸的不在乎，大概是咬定大头兵在瞎咋呼。
“你不是也听说了中郎将最近收了个义妹，前两天还找我打听的么？”大头兵嘚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姜十七听罢，吓得一骨碌从马上翻下来，跪地求生道：“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林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然后就开始磕头如捣蒜。
林小画哭笑不得，也不想跟他纠缠，赶紧说：“无妨无妨。我们就是想去龙膏堂查点事情，还望姜大哥指路。”
“不敢不敢。”姜十七连忙将功赎罪，领着众人前去。他们拐过了两道弯，祆神楼便赫然现身于一片小广场上。凸字形的平面拔起四层高楼，体量显得十分庞大，正对着广场当中的火坛。火坛对面，是一座两层的屋子。屋前立着两杆旗招，上书三个大字“龙膏堂”。大头兵本来就认识路，眼看地方到了，就不溜姜十七玩儿了，嬉笑着把他打发走了。
林小画稍微盘算了一下，便走进了龙膏堂。她把腰牌递给店小二，托他请来胡子爷的儿子。此人也是络腮胡子，但是明显年轻了许多。大家便叫他小胡哥。
小胡哥也是古道热肠，立马就要张罗上酒菜。林小画连忙拉住他切入正题：“小胡哥，我们想打听打听，是不是今天有个波斯客商要和人谈木材运输的生意？”
“欧，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小胡哥立马警觉起来，“我不想怠慢你们，但是我也不能对不起他们。”
林小画尴尬地笑笑：“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不不不，我劝你们还是尽情享用这里的美酒，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来我这里交朋友的，我不能对不起任何一个朋友！”
眼见小胡哥滑头得很，林小画急了。
中郎将也是不可置信，觉得事有蹊跷。
“我来找韦侍郎，他已经知道了吧？”林小画试探着问道。
“小的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衙署报信了，不敢耽搁半分。”
“看来韦侍郎是故意躲着我。”林小画眼中是五分不满五分无奈。
“他不肯见，我就找他去！”中郎将觉得被驳了面子，颇为恼怒，“义妹你进不了宫城，我可进得了！”
“哎，强扭的瓜不甜。”林小画半真半假地拱火。
“那可由不得他！”说罢，中郎将抬腿就要去宫里兴师问罪。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忽然传来“咚咚咚”的鼓声。中郎将一愣，不由得收回了跨出门的那只脚。
就在林小画一头雾水的时候，管家说道：“宵禁了，小的这就安排各位先行休息。”
中郎将气得一屁股坐了下来，默不作声。林小画这才想起来，唐朝人不允许夜里走动，犯夜者无论官民都要被严惩。他们没有办法，只好依了管家，在韦侍郎家住了下来。
第二天卯时，解禁的鼓声刚过，中郎将就说到做到，马上赶往宫里。林小画把他送出去，刚想回屋等着，忽然被门房叫住。
“娘子可是姓林？”
“是啊？怎么了？”
“门外有一少年寻你。”
林小画一愣，心里猜是丑奴儿。她赶紧冲出去，看到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这些天来回奔波，这张脸都瘦了不少。再加上青春期长得快，脸部的轮廓也愈发棱角分明起来。
“你怎么来了？”
“我们有头绪了，所以连夜赶来，城门一开就我就来寻你。我告诉你……”
“嘘……”林小画现在越来越小心，立马让丑奴儿不要直说。她转身去门房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儿先走了，然后就拉着大头兵和丑奴儿出了门，一直走到积善坊外面，才卸去防备。
“快说，快说，你们有什么发现。”
“按照商量的计划，梁师爷昨晚去请教老杨，顺便拉他喝酒去了。”
“好呀，还是老梁社会经验丰富。上了酒桌，事儿就成了一半。”
“酒桌上，梁师爷扯到案子，假装好奇那些车夫跑哪儿去了。结果老杨直接打开了话匣子，说本来跟其中几个人挺熟，平常经常结伴去喝酒，如今都寻不着人，让他很不开心。”
林小画想了想：“既然很熟，老杨最近没察觉这些人的异常吗？”
“对，线索就在这里。”丑奴儿兴奋地说，“老杨提到，事发前车队的头头请他去胡肆喝酒，提到最近和波斯胡商谈了笔好生意。”
林小画眼睛一亮，这笔生意八成就跟这批木头有关！
“还有更详细的信息吗？洛阳的波斯胡商应该很多吧？得缩小范围才好查。”
“有！”丑奴儿掏出一个便签牌子，“这是梁师爷给的。他早年接触过一些波斯胡商，采买过稀有的颜料，所以有些人脉。他让我们去找这个胡子哥。”
“这胡子哥在哪儿？”
“这我知道！”大头兵总算插上了嘴，“既然是波斯胡商，那不是在南市就是在修善坊。”
“对，就是在南市。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丑奴儿很是好奇。
大头兵露出邪魅的一笑：“小屁孩儿，哪日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香艳的胡姬舞。”
林小画觉得这大头兵要谈三俗话题了，赶紧打断他：“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兄弟快快带路。”
被转移了话题的大头兵有点不爽。不过看在中郎将的面子上，他撇撇嘴，带着大家往南市走去。这路途也不是很远，过了五六个路口就到了。
南市，是唐代洛阳最大的市场，独占两个里坊。其繁荣程度不亚于长安的东市西市，里面有一百二十行拢共三千多间店铺。他们一行人穿过十字街，沿途尽是商铺拥挤的凉棚，塞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林小画要不是案子在身，那肯定走不动道儿。要知道女同胞逛商场的爱好是刻在基因里的。
丑奴儿按照便签板上的信息打听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间藏在坊角的院子。一络腮胡子的大爷，正眯着眼睛躺在凉椅上，好不惬意。
林小画心想，胡子哥八成是老梁头早年对他的称呼，现在这人明明是胡子爷了。
丑奴儿赶紧说明来意。胡子爷一听是老朋友的人，立马热情起来。他似乎平时很寂寞，今天终于有机会打开话匣子，于是洋洋洒洒地使劲儿扯了起来。
原来，胡子爷是个掮客，专门给波斯人和汉人之间的生意牵线搭桥。他和老梁头就是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两人颇为投机。如今他老了，生意和人脉都给了儿子，所以在家闲得蛋疼。
“胡爷，我们想打听打听，最近可有波斯人采买木料的生意？”
“波斯人不要木头。”胡子爷哈哈大笑，“我们要丝绸，要茶叶，要瓷器，唯独不要木头。”
林小画懵了，这线索看着要断那：“胡爷你再想想，真的一个买的都没有？”
胡子爷捻了捻自己的胡子辫，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听我儿子提过一单生意，好像和木头有关。但是我记得不是买走木材，而是帮忙运走。金主不但不收钱，还要倒贴钱。”
林小画一阵窃喜，这个线索就高度契合了，看来查下去有望破案。
“他们已经谈好了？”
“不不不，还没敲定，好像今晚就会再谈一次。”
“今晚？”林小画喜出望外，“在哪里谈？”
“在我家酒肆。”
“胡爷还开了酒肆，真阔气。”林小画开始顺杆爬，“酒肆叫什么？”
“叫龙膏堂。”
“哦~原来这家是你们开的啊！”大头兵听到熟地儿，瞬间又来了劲儿。
“那这酒肆在哪儿？”
“这我知道。”大头兵又抢话，“在修善坊，祆神楼的对面就是。”
“对对对。”胡子爷更加高兴了，“你们这是要去捧场？”
“是呀，我们准备去看看。”
“那太好了！”胡子爷抚掌推荐道，“你们一定要尝尝波斯的龙膏酒，非常有风味儿。”
“那是好酒啊！”大头兵显然没少喝，“这酒色如纯漆，沁人心脾……”
林小画看他们又要跑题没边儿，赶紧强行打断：“胡爷，我们这就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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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不必了。”林小画赶忙推辞，“您实在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老梁头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必须得亲自招待。”胡子爷态度很坚决，“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林小画哭笑不得，没听说过波斯人跟东北人一样热情啊？不过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是乘着胡子爷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连忙带着众人跑路了。
他们出了南市的南门，往西过了一个路口，就到了修善坊。远远地就看见坊墙之上露出一座高高的十字歇山顶。据大头兵说，那就是祆神楼。
就在一行人刚进入修善坊大门的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忽然关注到他们，纵马走了过来。
林小画心里一紧，生怕节外生枝。就在她想拉大家避开的时候，大头兵忽然喜笑颜开：“哎哟，原来是姜十七啊，今天你在修善坊当值吗？”
那人也嬉皮笑脸，在马上俯身调侃道：“是呀。我是执行公务巡街，你这游手好闲地带个小娇娘晃荡，又是什么任务？”
大头兵赶紧一脸严肃：“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知道这娘子是谁吗？”
姜十七挺了挺身子，一脸的不在乎，大概是咬定大头兵在瞎咋呼。
“你不是也听说了中郎将最近收了个义妹，前两天还找我打听的么？”大头兵嘚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姜十七听罢，吓得一骨碌从马上翻下来，跪地求生道：“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林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然后就开始磕头如捣蒜。
林小画哭笑不得，也不想跟他纠缠，赶紧说：“无妨无妨。我们就是想去龙膏堂查点事情，还望姜大哥指路。”
“不敢不敢。”姜十七连忙将功赎罪，领着众人前去。他们拐过了两道弯，祆神楼便赫然现身于一片小广场上。凸字形的平面拔起四层高楼，体量显得十分庞大，正对着广场当中的火坛。火坛对面，是一座两层的屋子。屋前立着两杆旗招，上书三个大字“龙膏堂”。大头兵本来就认识路，眼看地方到了，就不溜姜十七玩儿了，嬉笑着把他打发走了。
林小画稍微盘算了一下，便走进了龙膏堂。她把腰牌递给店小二，托他请来胡子爷的儿子。此人也是络腮胡子，但是明显年轻了许多。大家便叫他小胡哥。
小胡哥也是古道热肠，立马就要张罗上酒菜。林小画连忙拉住他切入正题：“小胡哥，我们想打听打听，是不是今天有个波斯客商要和人谈木材运输的生意？”
“欧，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小胡哥立马警觉起来，“我不想怠慢你们，但是我也不能对不起他们。”
林小画尴尬地笑笑：“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不不不，我劝你们还是尽情享用这里的美酒，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来我这里交朋友的，我不能对不起任何一个朋友！”
眼见小胡哥滑头得很，林小画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