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少爷 作品

24.龙膏堂隔墙有耳

这人一急,就容易急中生智。


林小画忽然想起鲁广建帮她赎回的宝贝。于是,她从袖口摸出了一枚开元通宝,放到对方掌中。


小胡哥定睛一看,发现竟是纯金的,惊讶地差点叫了出来。林小画眼疾手快,立马翻折小胡哥的手指握住金币:“能帮这个忙不?”


这哥们犹豫了一会儿,看来还是利益战胜了理智,小声说道:“二楼北边正中那一间雅座。”


林小画会心一笑:“多谢多谢,还望保密。我们就选隔壁那间雅座,你让店小二随便上点好酒好菜即可。”


心领神会的胡子哥满脸谄笑,连连躬身退了下去。他们几个则马上上楼,直奔那个方向而去。经过那间雅座的时候,林小画特意放轻脚步,寻了个门缝儿偷偷往里面瞧去。


正对着的果然是个胡人,高鼻黑发,满嘴卷毛,眼睛又大又深邃。而背对着她的那个人,是标准汉人打扮,看着却有几分眼熟。


谈笑间,那个汉人说了话。林小画一听声音,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竟然是韦待价!


这一惊,就不小心弄出了声响。韦待价警觉地竖起耳朵,扭头向门看去。林小画一激灵,赶紧示意众人钻进隔壁雅间。


韦待价拉开房门,朝两边瞅了瞅,见走廊上无人。他不放心,也贴到刚才有声响的隔壁雅间,从门缝往里瞧。还好林小画机灵,让众人不要坐下,而是躲在门的背后。韦待价瞧了半天,没瞧出名堂,这才相信是自己神经过敏,悻悻地回了房。


林小画松了口气。她怕韦待价杀个回马枪,为了保险起见,便指挥众人蹑手蹑脚,换到了韦待价雅间的另一侧。然后,她就一门心思贴到墙上,偷听起他们的谈话。


“朋友,你这笔生意怕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胡人起了疑心。


“你们胡人就爱胡说。”韦待价装得很正气,“运个木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朋友,你就不要装了。”胡人哈哈大笑,“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你这么紧张地看外面干嘛?”


“大家就是谈生意,阿罗含,我劝你不要打听无关的东西。”


“我并不是真的关心你的秘密。”阿罗含坏笑着说,“只是你有猫腻,我就得担风险。你可不能让我白担。”


韦待价倒也大方:“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好说。”


两人各取所需、臭味相投,于是开心地碰杯畅饮起来。


就在隔壁大快朵颐的时候,小胡哥也把酒菜送了上来。从酒菜的品质来看,这金开元通宝确实值钱。他送上来的有驼峰、鹿脯、鱼脍、燕窝、猴头菌……尽是山珍海味。此外还有一大坛龙膏酒,真的是黑漆漆的琥珀色,看上去很高级。


不过林小画心思完全不在吃的上,她满脑子都是案情。刚才偷听的那些话,基本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推演。她思来想去,觉得该出击了,于是突然扶住大头兵:“拜托老兄了,成败在此一举!”


大头兵吓了一跳,咬了一半的驼峰肉都掉了下来:“林娘子言重了,有什么尽管吩咐。”


“你赶快去找中郎将,让他来抓人。我来时观察过了,这龙膏堂挺复杂,不但大,而且有好几处出口。所以至少得派两队士兵,一队包围各个门窗,一队进来搜捕。”


“这样行吗?”丑奴儿有点担心,“要是韦待价和阿罗含咬定只是朋友喝酒怎么办?”


“放心。你们刚才没听出来吗?两人互不信任,都防着对方呢。所以只要分开审问,阿罗含肯定咬定自己是谈普通木料运输生意。有阿罗含的这个口供,他韦待价就无法抵赖自己私藏木料了。”


“确定现在就去?”大头兵瞄了瞄一桌子好酒好菜,讪讪地问道。


“对,马上!”林小画坚决地说,“事不宜迟。现在是未时,他们吃酒最多两个时辰吧,你得在这之前赶过来。”


大头兵咬了咬牙,抱起龙膏酒坛子,咕咚咕咚连喝几口,这才叉手回了个“喏!”,起身行动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比较煎熬。除了继续听韦待价和阿罗含虚与委蛇之外,林小画只能干等。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忽然听阿罗含说道:“这龙膏酒真是好东西啊,只可惜,差不多见底了,也就够我们再喝个两三杯了。”


韦待价知道阿罗含这是在继续讨酒喝,也不惯着:“事情既已谈妥,这酒也喝得刚刚好,我看可以了。”


林小画心中一惊,这是要散席了?她连忙开窗探头向外,街上远近并无什么特别的动静,看来金吾卫还早着呢!


林小画没办法,心想不就是喝酒嘛,让你喝个够!她赶紧去楼下找到小胡哥,让小胡哥给阿罗含白送几坛龙膏酒去。


小胡哥又面露难色。林小画只好故技重施,又塞了一枚金开元通宝。小胡哥笑得嘴咧到了耳后根,转身就要去拿酒,林小画一把拉住他:“你知道该对他们怎么说吗?”


小胡哥挠挠头:“不就是说有位娘子送你们美酒么?”


林小画气得想打人:“你有没有点眼力界儿?显然不能说是我送的。”


“那怎么说?朋友,你不会要叫我撒谎吧?我可是诚实的人,你不能叫我撒谎……”


“谁说要你撒谎了。”林小画没办法,只好手把手地教,“他们这笔生意是不是你牵线搭桥的?”


“是呀!”


“他们现在生意谈成了,作为掮客,你是不是该祝贺祝贺?”


小胡哥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沉地点点头:“嗯,有道理。”


“懂了不?”林小画像训孩子一样,“这龙膏酒是你送的庆祝酒,与我无关。”


“我试试吧。”


“试什么试?必须做到,一定要让阿罗含喝酒喝个够!”林小画半命令地说道,“老梁头跟你爹是很好的朋友,你要是把我卖了,我找你爹算账!”


“哎哟,你这个朋友对人好凶。不过看在金币的份儿上,你说的都对!”小胡哥虽然油嘴滑舌,不过还是照着林小画的要求做了。


在回雅间的路上,丑奴儿忍不住对林小画说:“林娘子,你跟人打交道,真是每每都能拿捏人心啊!”


“哈哈,你小子开窍啦?”林小画笑道。


“我,我是老实人。”


“老实人?老实人怎么会得到天后的宠信?”林小画越笑越不怀好意。


“你,你胡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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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画一把将丑奴儿拉进雅间:“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反正,你要相信你自己是个很有潜力的人,绝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


说完,她就示意丑奴儿安静,又开始专心贴着墙偷听起来。


果然,小胡哥很快就拎着几坛龙膏酒进了隔壁。他上来就祝贺两位生意谈成,自己先干为敬。然后拉着韦待价一通捧,敬了一杯酒。接着又对着阿罗含一通吹,也敬了一杯酒。最后,他留下这几坛上等龙膏佳酿,说自己尽地主之谊,务必要让二位尽兴,这才退出雅间。期间小胡哥信守承诺,果然没有透露林小画半点信息。


林小画冷笑一声,心想这不和现在高端酒店的大堂经理一样么?很多这种靠人脉维持长期客户的大堂经理,都会去熟客的包间助个兴的。


韦待价虽不耐烦,却也没了脾气,只好陪着阿罗含又喝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又过去了。林小画探头往街上看了好几遍,可天都暗了,金吾卫还是没有来。


就在这时,隔壁再次传来了要结束的信号。韦待价说:“阿罗含,你这下喝够了吧?”


“够了够了。”阿罗含终于不再贪婪,“多谢韦都料今日之大方。”


“不是我大方,是龙膏堂的掌柜大方。”


“不,呃……我说的不是酒,呃……”阿罗含一边打着嗝,一边醉醺醺地说,“我指的是钱!你这次找我,出手太大方了,给货还给钱!”


韦待价对于自己的秘密始终保持警惕,不愿意多说:“你呀,这么好的交易,还是在想东想西。你就赚你的钱好了,管这么多干嘛?”


“那是,那是,呃……”阿罗含笑道。


“你只要把这批货给我拉走,运得越远越好,最好扔到西域去,我回头还有重谢。”


“一定……呃……一定。”


“你喝得这么醉,可别忘了正事儿。”韦待价叮嘱道,“记得三日后跟着我的心腹去验货!”


林小画听不下去了,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大头兵真耽误事儿,人要是跑了怎么办?”


林小画急,丑奴儿也跟着急:“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把门堵了?”


“你堵得住?”林小画嗤之以鼻,“而且,韦待价可是认得我俩的。我们要是露面了,可就打草惊蛇了。以他的智商,之前已经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如果发现自己暴露了,肯定马上就会打上补丁。”


“那怎么办?”


“哎呀,我也不知道。”林小画已经乱了方寸,她一边再次开窗看向街道远处,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这该死的金吾卫,两个时辰了,都够他们跑个来回了,怎么还不来?”


“是呀,那大头兵未时就走了,可现在都酉时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


“酉时?”林小画忽然想到了什么,“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戌时?”


“对呀!”


“戌时开始,是不是就要宵禁了?”


“戌时就是一更天了,按例宵禁确实是从一更天开始。”丑奴儿说到“宵禁”两个字,忽然灵光一闪,“我,我可能有个办法!”


“你?”林小画投来怀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