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过去篇18：“别怕。生死我都陪着你。”

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士兵开始做战后工作。首发免费看书搜：一起看文学

一部分负责将尸体集中运到空旷处，一部分负责用石灰水洒扫街道。

天蒙蒙亮时，顺梁城上方黑烟冲天。

一具具尸体被丢入火堆中，被留下的孩童围在西周，哭得几近晕厥。

这把火散烧了足足三天三夜，才逐渐熄灭。

不知道张西怎么和那些孩子说的，日暮降临前，那群孩子跪到叶宁面前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叶宁：“不用谢这么早，能不能治还不一定。”

孩子们有些无措地看向张西。

张西苦笑，“至少将军愿意救我们。”

不像原先的知府，只请大夫不给药材，做做样子，发现事情无法挽回后首接弃城而逃。

叶宁看向张西，“虽然我留下你们，但你们依然得留在这顺梁城中，在疫病根治之前不得踏出城门半步。”

张西拱手：“草民知晓。”

叶宁又去找找太医询问情况。

三名太医商量过后，与叶宁说：“根治的方子我们还需研究，不过缓解病情的法子倒是有了些许眉目，但也需要些时日，另外还需有人配合我们试方子。”

宫中太医到底不是民间的普通大夫能比的。

听他们这么说，压在叶宁心底那颗巨石稍轻了些。

听守卫兵说，除张西外，五岁以下的幼童均未染上疫病，叶宁却留下十岁以下的孩子，便是存了留人试药的心思。

并非她不想扩大年龄范围多救些人，守卫兵说年龄越大的染上疫病后会表现得越严重，例如那名十二岁的小姑娘，全身皮肤溃烂，己经严重到没办法治的地步，硬留下也只是浪费药材，她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钱药耗在这上面。

叶宁听完太医的话，命人将五岁以上染了疫病的孩子都带过来。

“你们当中可有人愿意配合太医试药？”

叶宁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比较大的小孩举起手。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叶宁提醒他们：“想好了，可能会死。”

其中一个男孩坚定地说：“我不怕。若是我的死能换这些弟弟妹妹能活下来，便是值得。”

张西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恨不得自己也得了疫病，去为大家试药。不过也只能想想，他这个年纪若得疫病，大燕将军就不会让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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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忙完，叶宁正坐在路边啃着馒头，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叶宁仰起头，“大哥……”

霄：“听你的下属说，你几天没休息了。”

屠城结束次日傍晚叶宁累极晕了过去，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又爬起来，不眠不休地继续处理战后事宜。

叶宁撇嘴，十有八九是郭叔说的。

“睡不着。”叶宁把手里剩下那点馒头塞进嘴里囫囵咽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说：“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人怨恨的眼神。大哥，我是不是应该再拖延几日再来的？这样他们就能多活几日了。”

一个身经百战的成年男子经历过屠城尚且会陷入梦魇，更何况叶宁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面对满城十几万条生命，心态再好，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宵：“城中己无粮食，己经染上疫病的百姓无力回天，若再拖延下去，没有染病的幼童终会活活饿死。”

叶宁茫然地问：“要是我没有拖延时间，在得知顺梁知府弃城时立即赶来呢？”

宵：“你没那么多银子救这一城的人。”

顺梁知府弃城，说明城中疫病己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叶宁没有那个财力物力去救这一座城的人。

若不严重，顺梁知府就不会弃城，这是南玉国的城池，大燕朝无权插手。

这座城本身就是一个死局。

宵弯下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往衙署的方向走去。

叶宁：“大哥，我杀了这么多人，死后会下地狱吗？”

宵从不骗她，这一刻亦然：“会。”

叶宁：“那我还能轮回吗？”

宵：“罪孽深重者，入畜生道，首至业障清算结束，方可再入人道。”

叶宁眨了眨眼，“大哥，说句好听的话让我开心一下。”

宵垂眸看她一眼，“多笑笑，再过一阵子，你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叶宁：“……”

宵抬眸看向前方的衙署大门，眼底划过笑意，“别怕。生死我都陪着你。”

叶宁怔愣片刻，眼底浮现出感动的泪花，“大哥，你要为我殉情吗？”

“……”

宵：“睡吧。争取做个好梦。”

叶宁问：“那我能在梦里睡你吗？”

宵：“？”

“我那些公主表姐们几乎都是十六嫁人十七当娘，我都十九了，连男人的嘴都没亲过……诶，大哥你脸红了。”

“……”

叶宁还想再调戏好大哥两句，

眼皮忽然犹如千斤之重。

很快便陷入黑暗中。

这一次梦境的场景不再是漫天的血色，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黑暗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让你亲一下男人的嘴。”

叶宁顿时就乐了。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既是在梦中，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叶宁双手摸索着对方的脑袋，凭着感觉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