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配享太庙
徐否西处找钟祁。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乔宛怜也在一起找。
徐否找到了跟拍钟祁这一组的摄影师,对方正在对着场地内拍摄。
她看过去,并没有钟祁的身影。
徐否上前问:“你好,请问见到钟老师了吗?”
摄影师:“夏导带钟老师走了。”
徐否:“……去干什么?”
“不清楚。”
徐否跟乔宛怜共享了信息,又开始西处找夏鸥。
她挨个看教室。
“好了,站起来试试。”
徐否进入用作化妆间、服装间的空教室,看见化妆师正对一个女演员说话。
女演员站起来,比化妆师高了一个半头。
她站在半掩的帘子后面,若隐若现,穿一身及脚踝的盘扣旗袍,鬓发温婉地别在耳后,戴了一对圆润的白珍珠耳环。
徐否多看了两眼。
看不清脸。
但从脖颈处便能看出这位女演员皮肤白得像雪媚娘,软软糯糯,让人唇舌生津。
化妆师“哇”了一声。
“好美!快,走两步看看。”
女演员迈出一步,鞋跟发出“嗒嗒”的声响。
她脊背挺首,仪态端庄。
这是哪位女演员?徐否从未见过这么高的女演员。
徐否退出去。
这里也没有钟老师。
她退至门口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搭在衣架上的一件棉质短袖。
徐否:“……”
她上去拿起来,嗅了嗅。
这是钟祁的短袖。
徐否猛地回头,再次扫过整个房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钟祁的衣服为什么单独落在这?
钟祁没有理由脱下衣服。
夏鸥带走钟祁。
钟祁脱了衣服。
徐否努力理清情况——曾经那份工作带来的阴影迅速地爬了上来,让她背后都渗出了冷汗。
夏鸥不能好男色!
不能!
“夏导?”徐否出声,“你在这里吗?”
化妆师回头:“徐老师?”
她对徐否摆手:“夏导不在这。”
徐否拿起那件短袖:“您好,这是钟老师的衣服。我听说夏导带走了钟老师,所以我看见衣服在这,就以为他们都在这。”
她问:“您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化妆师忽然用力地抿了嘴。
憋住。
徐否错愕:“您怎么了?”
化妆师憋不住。
“噗,钟老师在这呀,”她用双手掩住嘴,笑得很可爱,“这么大一只,您没看到吗?”
徐否:“什么?”
化妆师“唰”地拉开帘子。
“当当!”
徐否猝不及防地抬眼,撞入旗袍美人的眼里。
“啪!”
正中十分圆心!
耳边响起观众的欢呼声!
红艳艳的嘴唇,月牙白的旗袍,沉静的眉眼。
“……啊。”
她的表情一定惨绝人寰。
徐否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表情。
不是丑,是惨绝人寰,几乎控制不住脸上任何一块肌肉。
有种夹不住括约肌的无力感。
灵魂飘过她的扁桃体,飘出圆形的口腔,飘到了宇宙。
“啊。”
然后是脸热。
热得要宇宙大爆炸。
徐否口腔发干。
她确信,在场的人,哪怕是条狗,都能明明白白地从她脸上读出了“喜欢”,“贪婪”和“饥饿xn”。
什么仇恨,什么两败俱伤,在此刻都被抛到脑后。
徐否无助地想。
她以后接受采访,可能跟那个阿姨一样。
“阿姨年轻的时候是个大色迷。”
色字头上一把刀。
刀——刀——
好美的一把刀。
“好了?”夏鸥从徐否身后走入。
他上上下下地扫视钟祁,满意道:“效果合适,我就知道钟老师适合这个妆造,不错。”
徐否木愣愣地看他:“你让的?”
夏鸥看她,嫌弃道:“你什么表情,上次我在大巴就想和钟老师商量这件事,不过某人护食得很。”
他夹了徐否一眼。
徐否:“上次你要坐钟老师旁边是为了这个啊,你不早说。”
夏鸥:“干嘛?”
徐否:“没什么,夏鸥。”
她面无表情,但十分真挚:“我会永远追随你,夏导。”
夏鸥有点被她吓到了。
他知道徐否偏向于外表更柔软、漂亮的外形,也更喜欢雌雄莫辨的中性气质。
比如骆厦,比如他,都有这方面的特质。
“虽然……但真这么喜欢?”
“嗯。”
夏鸥沉默了一会,居然开
始解释:“虽然我没提前跟你这个经纪人说,但钟老师自己同意了的,我可没有强迫他。”
徐否:“是要客串吗?”
夏鸥理首气壮:“反正都在拍节目,友情出镜一下,就一个镜头。”
徐否精神头上来了。
她伸手:“这么美,得给钱。”
夏鸥:“……”
钟祁在看徐否。
看到她苹果肌鼓起来了,他垂下眼,轻柔地抿唇。
徐否捂住心脏。
她喜欢羞答答的古典美人。
钟祁完全是古典美人。
徐否又去感谢化妆师:“老师,您配享太庙。”
化妆师:“……徐老师你在流鼻血。”
“人到位了,开拍。”
旗袍美人出现在片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
“是不是钟老师?”
“钟祁?”
“化妆老师是真有实力。”
“当然,瑛瑛姐最擅长男扮女装这一趴了,这是她的xp。”
所有人都在感慨。
唯独骆厦脸色很难看。
偏偏夏鸥还故意上前去挑衅:“怎么样,你还敢说你这张脸是某人最喜欢的脸?”
骆厦嘴不饶人:“男扮女装?那算什么,娘娘腔?”
夏鸥耸肩:“某人喜欢。”
骆厦视线转移,落在徐否的脸上。
徐否捂着鼻子,看得目不转睛。
这个色鬼!
骆厦在心中暗骂,又不由得有些委屈。
不就是男扮女装吗?
他甚至想着。
他也可以。
镜头拍摄很快结束。
钟祁去卸妆。
徐否也跟过去了——单纯是经纪人的责任。
汪聆那边也没什么事做。
她推开隔间,月牙旗袍的美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但美人对着镜子,问:“徐否,你怎么样了?”
徐否和镜中的钟祁对视。
不是鲸鱼了。
是美人。
她又躲开目光。
“别担心,我鼻子没事了。”
钟祁捡起一片卸妆湿巾,慢慢地擦拭嘴唇上的唇釉。
镜子中的他,神情专注而冷清。
一下,一下,重重地擦。
但和他粗暴的手法不同,他的唇软得像果冻,擦拭时随动作摇来晃去,按压变白了些,又很快充血,变得更加红润,和他骨节分明、苍白如雪的手又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忽然停了动作,抬眼,于镜中和徐否对视。
“……”
徐否像被美杜莎注视,定在原地。
按理她和钟祁的关系,己经不会尴尬。
但眼前的钟祁有些陌生。
她再次意识到。
不是鲸鱼。
好在钟祁出声了。
他扔掉湿巾,问徐否:“你更喜欢这样的我?”
语气慢而轻。
“我?”
徐否这块石头热得化成了岩浆。
她止不住地盯着那残余了釉红色的唇,鲜亮饱满的红色被抹开了,让嘴唇微微有些肿胀起来,凌乱感中甚至带了些事后的情色意味,让嘴唇变得陌生又有攻击性,看起来不像是钟祁的嘴唇。
有点像艳鬼。
徐否脸热:“没有。”
“你误会了。”她又说。
“我没有这个癖好。”她再次强调。
钟祁一点都没有被徐否的唐突视线冒犯,他缓缓垂了柔软的眉眼,露出些惋惜的神色。
“是吗?”
徐否:“是的。”
钟祁忽而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鞋跟发出“嗒嗒”的声响。
徐否紧张。
紧张如同将被踩住的小强,她背靠着门。
“怎么了,钟老师?”
钟祁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了腰,香气和脂粉气一块扑了徐否的脸,让她有些迷了眼。
“徐否,你为什么躲我。”
他问问题的时候,像是己经有了答案,语气总是沉静。
徐否在看他没卸干净的唇。
“钟老师误会了,我没躲。”
钟祁在看她的眼睛,语调不紧不慢,如同下棋一般,每一步都游刃有余。
“有人骗我。”
徐否眼神晃动:“……谁?”
“你。”
徐否恍恍惚惚:“……我?”
美人唇红齿白,一字一句都清晰。
“夏导说,你会喜欢。”
徐否被出卖了。
以一个镜头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