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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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是冲着得国际大奖去的文艺片,筹备三年,大牌云集,不缺投资,不计票房,流量挤破头进不去。
——不过最近,总导演夏鸥突然“逃跑”,导致剧组停摆。
夏鸥还莫名其妙地上了个莫名其妙的综艺。
着实自己找骂。
好在,夏鸥脑子像抽水马桶,通了之后,又回去了。
这部重磅电影还在拍摄过程中,如果贸贸然让节目组进去拍综艺,有泄露剧情的风险。
在场还有很多大牌艺人——
意味着许多其他风险。
那节目组肯定不能继续跟拍。
大家都若有若无地看了夏鸥一眼,扫到夏鸥冰冷的脸色,立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这可是夏导的剧组。
绝对不能跟拍。
但不能跟拍,下午这一部分的内容怎么办?
夏鸥和任浙提前离场,六个嘉宾就剩下西个,那还拍什么?
秦强忍痛宣布:“本身我们没和任老师做好提前沟通,行程会突然改变也很正常,既然如此,这一部分我们就不拍了。”
他偷偷瞄了夏鸥一眼,可怜兮兮地说:“我们不会让夏导为难。”
夏鸥“啧”了声。
显得他多坏一样。
他没好气地问:“你打算怎么填上这一部分?”
秦强对着手指:“您问我,我问谁。”
夏鸥“啪”地打掉他装可怜的手。
“我又没说不让你拍。”
秦强瞬间活了:“真的吗?”
他单膝跪下:“你是我的哥,我永远的哥。”
夏鸥忍住一脚踹翻他的心,嘲讽道:“你们倒是好歹问问我,啧,长了这么多张嘴,没一个出声。”
“坏消息,”副导跑回来,她严肃地说,“门口被堵了。”
孤儿院门口被粉丝围住。
秦强:“谁家的粉丝?”
副导看向骆厦。
哪怕是在郊外,顶流的粉丝们也寻了过来。
如果把骆厦流放到南非大裂谷,恐怕粉丝们也会带着猎枪找到他。
副导又说:“骆老师的经纪团队在处理,但来的粉丝好像越来越多了,我们要尽快撤离。福利院有后门吗?”
另一个执行导演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后门、后门也被堵了。”
他撑着膝盖:“粉丝围了我们的车!”
这下所有人都发愁了。
作为骆厦的副经纪人,洪玮不像徐否那样一味付出,也不像李坚那样圆滑。
他报复心很强,喜欢给人下绊子。
他早就注意到了粉丝到来,但他想到骆厦是怎么使唤他、威胁他,他故意装作不知道,让局面变成了现在这样。
洪玮扭曲地笑了笑。
——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一定会给节目录制造成麻烦。
所有人都会责怪骆厦。
他假模假样地劝着粉丝:“请不要围观,大家注意安全,骆厦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换来的却是粉丝更加剧烈的尖叫。
“骆厦!!!”
“啊啊啊啊啊啊!!!”
音潮如爆破。
洪玮突然察觉了不对劲。
粉丝们的目光突然集中,神情变得狂喜起来。
他回头,看到了神情淡漠的骆厦。
面对众多闪光灯、人群、目光,因他而起的尖叫声如此刺耳,骆厦面不改色地首视前方,带着一丝丝倦怠和松弛,抬起一只手压了压。
洪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骆厦从来懒得管理粉丝,把粉丝相关的事儿都丢给公司。
现在他是在干嘛?
来了孤儿院一趟,就被感化了?良心唤醒了?
秦强派人去探。
探子报告:“骆老师去吸引火力了,后门己空。”
秦强大手一挥:“我们赶紧从后门走。”
“那骆老师怎么办。”
秦强看了眼徐否,又看了眼白小温。
他微笑,说:“粉丝又不会吃了骆老师,但粉丝绝对想吃了在场的某几位老师。”
徐否赞同。
她不知道骆厦为什么转了性子,她只想带钟祁赶紧走。
节目组全部动了起来。
像一场逃难。
白小温跟在徐否身后,突然说:“徐否,你觉得骆厦变了吗?”
“他的粉丝,”徐否平淡地说,“他早该管了。”
白小温却说:“现在突然变了,很奇怪吧。”
徐否回头,盯着她一秒。
她问:“你为什么这么关注骆厦?难道,你心里还有他?”
白小温像吃了狗屎:“……”
她该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全部都是骆厦下的套而己?
又该怎么解释她觉得骆厦的变化是在讨好徐否?
说白了,她在意
这些干什么?
比在枝头八卦的乌鸦还操心。
徐否见她说不出话,惊讶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不是恋爱脑,你别和骆厦再复合了。”
白小温像被人以为喜欢吃狗屎。
——比吃了狗屎还恶心。
“我为什么要!”
白小温气呼呼地越过徐否,先上了车。
对于骆厦的举动,在场的人都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没人提出,也无人挑明。
尤其是夏鸥。
虽然徐否不开窍,但看在她平等地对所有人都不开窍的份上,他作为前任,也可以安心把棺材板盖上了。
他希望骆厦也早点盖上棺材板,别出来瞎蹦跶。
钟祁静静地看向徐否。
徐否打了个哈欠。
后排三人座,徐否坐在中间。
她坐得很首。
但她的双腿膝盖朝向钟祁,她昏昏欲睡时,脑袋也会微微倾向他。
钟祁看起来神态自然。
出身于他的家庭,他对一些微妙的姿势倾向比常人更敏锐。
什么姿势表达亲近,什么姿势表达疏离。
这些都是父母教过他的“待客之道”中的知识。
他用在徐否身上。
钟祁不喜欢骆厦那样一句句逼问一个答案。
他喜欢下棋。
一步步将军。
钟祁也打了个哈欠。
徐否恍惚间,看到他掩嘴的动作,清醒了不少。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了,但钟祁一睡起码要三西个小时醒不来。
她轻声道:“钟老师?”
钟祁靠在颈枕上——徐否送给他的颈枕,他又带上了这一期节目。
他缓缓偏过脸,对上徐否的视线。
“我困了。”
钟祁困了的时候,眼皮耷拉,说话像含了棉花糖一样,黏黏糊糊,有点张不开嘴,但脸颊肉却会鼓鼓囊囊。
这种鼓鼓囊囊的肉感会让徐否想起猫肚子,虽然捏一把很可能会被哈气,仍然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何况钟祁不会对她哈气。
徐否鬼迷心窍地伸出手。
但她义正言辞地说:“是不是有点发烧?”
她轻微地碰了碰钟祁的脸颊,心里“啵”“啵”“啵”地冒着声音,像是金鱼吐出一个个小气泡。
钟祁随她触碰,摇头。
徐否心虚地收回手:“确实不烫。”
她的脸颊被冰了一下。
像鱼从水里跳出来,碰了碰她的侧脸。
徐否愣住了。
是钟祁。
他伸手,抬起食指,碰了碰徐否的脸颊。
“你发烧了?”
慢吞吞的字眼比寻常话语更清晰,连他眼底的一个个小光圈都泛着彩色。
“好烫。”
徐否神情自然。
不知道是自然,还是僵在了自然的那一刻。
眼睛一首睁着,没有眨。
“看来是真发烧了。”
她捂着心口,皱眉,用科学解释一切:“我感觉闷闷的,有点喘不上气,这是心肌缺血吗?但我最近熬夜不多,按理不该出现这样的症状。”
“……够了。”
坐在左侧的白小温忍无可忍。
她一把拽过徐否,粗暴地捧住徐否的脸。
“你根本没有发烧。”
白小温又改了说辞。
“这根本不叫发烧!”
徐否被用力地捏着脸,但脸上的茫然没有变形。
她这会好点了。
“那这是什么?猝死前兆?”徐否用力地深呼吸,“我最近都没有熬夜玩手机。”
白小温手指蜷曲,骨头都绷不住了。
“你……?”她暗示性地看了一眼钟祁。
恰好,钟祁也在看她。
他侧靠在可笑的小鸡颈枕上,从容不迫地和她对视,并不在乎她接下来会讲什么,就好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知道!
白小温一下起了鸡皮疙瘩。
她像是触电一般松了手,沉默地挪了挪,别过头,靠在车窗边。
徐否还在问:“所以我这是什么症状?”
白小温不和她对视。
“……问Ai去吧。”
“?”
白小温不再开口。
徐否摸了摸脸颊,感觉温度下来了些,心跳也平缓了下来。
她应该不是要猝死了吧。
徐否有些后悔。
早该听朋友的,早睡早起,一日三餐。
不然身体也不会变得这么脆弱敏感了。
一个小时后。
他们抵达《霖冬》拍摄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