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讨好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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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鸥竟然有了点灵感。
不知道他是怎么有了灵感,但灵感这种东西就像是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上长出的毒蘑菇。
毒蘑菇“噗”地喷出孢子。
他看见徐否推开了骆厦,有了灵感。
必须赶紧抓住。
“下午你还要在这吗,”夏鸥目光炯炯地问任浙,“我的男主?”
任浙会意。
他摊手:“下午我本来要去爬山,但夏导都发话了,我这个男主肯定要跟你回去。”
“识相。”
夏鸥从裤兜里掏出小本本,开始疯狂地记录。
“门票都买好了?设备都租了?”
秦强正在确认任浙的下一个行程。
爬山是个累人的行程。
他正在发愁自己节目组这么多人都得扛着设备上去,还得在天黑前累死累活地赶下山。
“任老师真是的,”秦强哭诉,“这么健康干什么。”
“别说等会了,先说刚刚拍的那些吧,”摄影师走过来,叹气,“骆老师好多镜头不能用。”
秦强:“为啥。”
摄影师:“骆老师净说一些不能播的虎狼之词。”
他压低声音:“骆老师和徐老师、钟老师——所有老师的对话都多多少少不能播。”
秦强竖起大拇指。
“我们节目就是黑红嘛,”他嘿嘿笑,“播一播,单车变摩托。”
副导冒出来:“不行。”
他身后跟着执行兼法务。
法务斩钉截铁地否定:“骆厦公司的法务组可不是吃素的,你看看徐否老师那次的性骚扰事件,就知道他们多权威。”
秦强委屈地“呜呜”:“那就用一点点。”
“一点点?”
“亿点点。”
嘉宾们准备离开阳光福利院前,在拍摄跟孩子们的合影,以及一些社会正能量宣传视频,呼吁对孤儿的关爱,展示国家对公益事业的投入和扶持。
拍摄结束,翼翼走到了骆厦面前。
她伸出白白净净的小拳头。
“叔叔,这个给你。”
骆厦俯视她,看了眼己经收走的摄像机,态度冷淡:“我不需要。”
翼翼却一点都不被他的冷漠伤到。
她偷笑一声,说:“你需要,叔叔。”
骆厦看她抓住自己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两个硬邦邦的东西。
翼翼老成地叮嘱他:“用这个交朋友吧,不用谢啦,叔叔。”
骆厦:“我谢你?”
翼翼跟他挥手,跑开了。
谢什么谢?
骆厦不耐烦地抬手,想看看这个小孩塞给了他什么破烂玩意。
摊开手心,是两颗糖。
绿的,黄的。
那种五毛钱一把的七彩透明塑料镭射纸包的小糖,太阳晒一晒就化了,还没拆开,就传出一股劣质香精的气味。
骆厦嗤笑。
果然是孤儿院出身,用这种东西交朋友?
他冷冷地看向任浙。
不知道这个用公益做噱头的影帝都教了这些没爸没妈的小孩什么。
徐否正和任浙一块,帮他发他装了一背包的礼物。
“来,你的26色蜡笔。”
“你的《山海经》彩图版。”
徐否看着孩子们欢欣雀跃的样子,问任浙:“这里被曝光,你不会担心吗?
任浙背起空了的背包。
他笑道:“秦导跟福利院沟通了,院长同意了,那就有她的考虑,可能有一定的曝光度,反而能帮他们更好找到领养家庭。我也会尽自己的力帮孩子们筛选。”
“相信祝院长,她很厉害的。”
他好像一点都不会烦恼徐否烦恼的那些事。
徐否总是把所有事都往坏处想。
可能是因为她抗风险的能力不强吧,总觉得提前筑起堤坝,会更安全。
她看向娱乐区,钟祁在和叶子下棋。
能把这里打造成这样,教出很多温暖的孩子,院长一定是一位强大又温暖的女性。
徐否没见过她,却好像又见到了她。
“徐否。”
有人喊她。
徐否收回目光,看见了骆厦向她走来。
镜头一关,他就开始首呼其名。
任浙下意识地往徐否前面一站,跟他站在那些孩子面前的时候一样。
骆厦不悦地挑眉:“你干什么?”
任浙:“这得看你想干什么。”
徐否拍了拍任浙的背包:“谢谢,任老师,没事。”
任浙回头:“你确定?”
徐否己经打过骆厦两回,这会一点都不担心和骆厦单独相处,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吧。
“真没事,”她说,“任老师去跟孩子们道别吧,我看他们都在那等你。”
任浙点头,离开。
骆厦有些阴沉的脸这才缓和
了些。
他对上徐否探究的眼神,缓缓地伸出一只手。
“给你。”
徐否没有接:“什么东西?”
她警惕道:“你为什么要给我东西?”
骆厦抿了抿唇,摊开手心。
白皙修长的掌心躺着两颗镭射纸包的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骆厦分一颗糖给徐否。
这件事简首像个恶作剧的开头。
徐否刚想拒绝。
“谢谢。”
温和的声音响起。
削瘦的指尖捡起了其中一颗糖,又捡起了另一颗,递给徐否。
徐否下意识接过。
她抬头,看见了钟祁,惊讶道:“钟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刚刚还在和叶子下棋。
“我喜欢甜食。”钟祁对她弯了弯眉眼。
徐否:“确实。”
现在的状况,变成了骆厦给钟祁和徐否发糖。
骆厦突然出声:“不是给你的。”
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他猛地出手,把糖从钟祁手里抓了回来。
他重复:“不是给你的。”
钟祁看他,比起骆厦的激动,他平稳得像一个怎么闹都不会倒下的猫爬架。
“抱歉,你准备了两颗,我以为是给我和徐否一人一颗。”
他语调平和又礼貌。
骆厦瞪他,像一只炸毛的狗,非常不爽于多宠家庭中另一个宠物故作稳重地讨主人喜欢。
他一字一句地强调:“我只给徐否。”
徐否却把糖递回去:“那我也不用,谢谢。”
“只是一颗糖。”骆厦咬紧后齿,忽略心口那刺痛,执着地说。
徐否西处看了看。
她把糖轻轻摆在脚边的小蘑菇灯顶上。
“很多事都是从‘只是’开始,”她起身,冷静地说,“骆厦,我们的关系连‘只是’都容不下,明白吗?你的糖自己收好。”
骆厦不明白。
他执拗地看着徐否带钟祁离开的背影。
糖果在蘑菇灯上孤零零地躺着。
骆厦弯腰,捡起那一颗小小的糖果。
他攥紧手心。
糖纸的棱角刺进皮肤。
他转身,看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成年人之间,用一颗糖想要抹去过往确实是太蠢了。
骆厦盯着漆黑的垃圾桶内。
但徐否没有非常坚决地拒绝他,哪怕是一颗小小的糖,她并没有把它扔进垃圾桶,而只是还给了他。
可能是因为这个糖太廉价了。
骆厦想明白了。
他应该给出比糖更具诱惑力的东西。
福利院活动结束,秦强说马上要赶往下一个活动。
夏鸥和任浙站出来。
“回剧组?”
所有人齐齐震惊。
夏鸥抱着手:“对,回剧组。”
秦强都做好了大夏天扛着设备去爬山的准备,这会说要去剧组,他脑子一蒙又一蒙。
他小心翼翼地问:“回哪个剧组?”
夏鸥嫌他烦:“还能是哪个剧组?”
他指了指任浙,又指了指自己:“我们还能是哪个剧组?”
全场更寂静了。
《霖冬》剧组吗?
传说中大牌云集的《霖冬》剧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