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热搜疯涨
手机店阿姨借了徐否一个新手机。免费看书就搜：二次元小说网
徐否坐在警局外的长椅上，跟节目组沟通。
她挂了电话，点开微博。
#徐否 打人【热】#
#白小温 湿身【热】#
作为当事人，她情绪冷静地点进两条热搜，了解舆情。
被疯转的是同一条微博。
【某徐姓性骚扰犯带人当街殴打骆厦粉丝，白小温疑似受害，放纵性骚扰犯的法治社会真的能保护大家吗？？？#骆厦#徐否#性骚扰】
【@中央新闻@中央警方时报】
【落霞一生的微博视频】
从视频视角看，是私生拍的。
进入画面的是徐否、白小温、钟祁，被钟祁抓住手腕的年轻黄发男子正在挣扎。
显然，是徐否他们仗势欺人。
骆厦的流量恐怖，带骆厦标签后，这条视频在短短半小时内己经破万转。
徐否一点也不恼火。
她巴不得这新闻闹得更大一点，最好发酵到超出她预期的程度。
私信响个不停。
是骆厦的粉丝和部分心情不好的正义网民来找她了。
怎么骂，都离不开生殖器官。
没有新意。
徐否麻木地关掉微博软件，起身，往警局内走。
调解室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黄发男子“砰砰”地捶了两下桌子，猛地站起来，激愤道：“到底要我说几遍？警官！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没有动人打人，是他们先对我们动手的！”
他调子很高：“你们是人民警察！要为人民服务啊！怎么能护着资本家！”
墙上挂着【为人民服务】的锦旗。
老警官稳稳坐着，淡定地看他。
一旁的年轻警官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吼道：“坐下！”
警官眼神吓人，肌肉发达。
黄发男坐下了。
调解并不成功。
从一开始，白小温这边还没提出要求，几个年轻人己经熟练地先发制人，又哭又闹，又抓耳挠腮，又拿头撞墙，颇有以死明志的意思。
莫名其妙还有种愤怒。
更有种“我替社会惩罚坏人，却不被社会理解”的英雄悲壮感。
他们又看不起乡下的民警。
尤其是负责调解的民警是个有肚子的中老年男人，看起来很窝囊。
后来进来了三个老乡帮忙按住人。
又进来了一个很强壮的年轻民警，鼓起的肌肉像能单独组成一个人。
年轻民警：“别戏太多。”
几个上蹿下跳的小年轻才安分了下来。
老民警看过黄发男同伙拍的视频，慢悠悠地放下手机。
他推了推眼镜，说：“就是说一件小事，你把人家女士衣服泼脏了，就当你是不小心，你怎么没给人家道歉？”
同伴们愤愤不平：“他道歉了啊！”
黄发男很委屈：“我道歉了！他们非得抓着我不放！我是穷学生，还没成年，赔不起的嘛，跟我计较什么。叔叔你不认识她吗？她是明星，一天208万，明星割我们韭菜，赚那么多钱，凭什么还要我赔她钱？”
同伴们也都叫起来：“对啊，我们都没成年！哪儿来的钱赔啊！为了这么一点钱，他们还殴打未成年！”
未成年是他们的挡箭牌。
他们挥舞着手机，像挥舞胜利的旗帜。
也像猴子们甩着屎。
“我们都拍下来了！那个男的把我弟弟压在地上打！”女生尖叫，“我弟弟还要回学校参加考试呢，你把我弟弟手弄伤了，你得赔！”
猴一样的男生立马捂着手腕一副痛苦的样子。
他叫嚷着：“疼死了！我都没法学习了，没法写作业了！”
钟祁面不改色，打了个哈欠。
他是真困了。
但这态度落在私生眼里，让他们十分冒火。
“警察叔叔，你看他什么态度——”
老民警摆手：“行了。”
年轻民警立刻站起来，他个高，肌肉壮实，从生理性上就令人畏惧。
猴子们最懂弱肉强食。
他们安静了点。
“警官，我们没有动手打他们，”白小温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徐否传给她的视频，推给民警，冷静地说，“我们这边记录了事情始末。”
老民警看了她一眼，说：“嗯。”
徐否录制的视频更长。
谩骂声和刺耳的大笑声传出来，在调解室内回荡。
没人吭声。
漫长的几分钟后，民警按下暂停键。
他抬眼，眼神锐利，声音带笑：“人家打你啊？”
手机被推到几个私生面前。
“你看看，是人家打你们啊？”他轻笑一声，“我看人家对你们是很客气咧，你们这样挑衅人家，在社会上碰到个脾气不好的真要被打了，你们还能好胳膊好腿地坐在这。
”
年轻警官凶神恶煞：“是看人家两个都是女生，你们才敢这样吧？啊？”
“不是，我没有，你不懂，”眼看说不过警察，黄毛男立刻调转矛头，对准白小温，“你也太卑鄙了吧，偷录视频，我要告你们侵犯隐私！”
“就是，居然还帮徐否那个性骚扰犯，”女生不屑，“贱人。”
白小温咬唇。
老民警一改和风细雨，沉下脸：“嘴巴干净点！”
他指了指门外：“人家老乡作证。”
他点了点手机：“视频作证。”
“你们小小年纪就满口瞎话，调子还起得那么高，未成年了不起啊？”他严厉地劝，“你们现在要赶紧让人家原谅你们才对啊！知错能改，你们知道错了没有？”
一伙人消停了些。
女生说：“那就写保证书呗，道个歉呗。”
她用手指绕着耳边的卷发，一脸无所谓，看起来对这一套流程很熟悉。
“对不起。”
女生推开椅子，微微站起来，不屑地对白小温点点头。
高贵的头颅还扬着。
其他几个人也歪七八扭地冲白小温扔了一句“对不起”，跟丢垃圾似的，甚至说完还相视一笑。
越是惩罚他们，他们越是团结。
一起出入警局，满足了他们对“哪怕和全世界对抗，也要坚持自我”的英雄主义幻想。
犯罪又怎么样？
这是这个不公正的社会逼他们的。
——反正他们是未成年。
这个社会对他们很宽容。
“我这边要通知你们父母。”老民警说。
几个年轻人仍不是很在意，歪歪扭扭地瘫在椅子里。
“你看怎么样，还需要什么吗？”老民警问白小温，“我等会让他们写保证书和道歉信。”
白小温看了眼钟祁。
她说：“我的事就到这吧，钟老师的事还没解决。”
民警又问钟祁：“我看视频，你把人家小伙子压在地上了，没有打他，做得好的，很冷静啊。有没有受什么伤？”
钟祁摇头。
“我受伤了！”猴子男尖叫。
他和她姐姐很像，尖叫的声音也一样刺耳，让人回到了热带雨林。
“小伙子，”老民警似笑非笑，笑里藏刀，“你真要计较这个啊？那我们就有的说了啊。”
猴子男退缩。
他们当私生，被抓过不少次，见过不少的民警——有些民警糊弄，有些民警心软，也有些民警口蜜腹剑，比班主任还吓人。
眼前看似窝囊的老民警属于最难对付的一类。
“道歉吧。”
几只猴晃晃悠悠道歉。
事情虽然闹到了警局，但说白了，闹事的是未成年，白小温、钟祁和徐否都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损失，警察只能批评教育这几个未成年，再把人放了。
“徐否的手机被他打坏了。”钟祁说。
坐在对面的女生一脸轻蔑地嗤笑：“碰瓷是吧？手机而己，赔呗。”
这会他们倒又不是穷学生了。
“赔了我们就能走了吧，”黄毛男想啐一口口水，但在肌肉警官的注视下没敢，咽了回去，干巴巴地说，“哼，算我们倒霉。”
老民警问钟祁：“手机呢，我看看。”
钟祁把徐否交给他的手机递过去。
老民警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损伤严重。他说：“你们商量个数字，好吧，等会徐女士来了，你们把钱赔了，道歉也道了，这件事就这样结束。”
毕竟是未成年。
口头批评、教育，结束后我，人还是要放走。
几个年轻人得意地笑起来。
“等等。”
徐否在一位民警的陪同下走入调解室。
她听到最后一句，淡淡道：“不，这件事还不能结束。”
徐否把手机放在桌上。
屏幕上是热搜。
#徐否 打人【热】#
#白小温 湿身【热】#
徐否忽地一笑：“你们应该很得意吧，很多人都在骂我。”
几个年轻人看见她，面露鄙夷。
黄毛男挑衅地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们只是发了条微博而己，你以为你性骚扰骆厦的事情，我们落霞们都忘了？”他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徐否鼻子，“别以为逃得了，法律不惩罚你，但我们不会放过你！”
徐否一步不退。
她迎上对方的手指，道：“网络上，这条微博被大量转载、讨论，引起网民对我的肆意谩骂、诋毁。”
“相关网络平台上对上述此条微博的转发量己过20000次、阅读量逾10000000次，造成极恶劣社会影响。”
徐否不笑了，冷漠而空洞地扫视他们几个人，又温声地关心他们。
“听说你们满十六周岁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在问牛羊的牙口，没有对未成年的包容，但有杀鸡儆猴
的漠然。
几个年轻人都莫名不敢回答。
两个民警在看徐否提供的微博，脸色变得很沉重。
——传播范围太大了。
而且不仅针对个人，还不知死活地把中央、警方也扯下水，引起大范围对法治社会的不满言论。
“你们，哎，你们啊！”老民警叹气。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女生虚张声势：“又怎样，我不就发了个视频吗？又没剪辑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你承认就好，”徐否自顾自点头，“看你们害怕了，应该是满十六周岁了吧，能承担刑事责任了。”
“我会告你们诽谤罪。”
理论上，十六周岁以上能去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