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综艺邀请
徐否一不小心熬了通宵。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天色渐渐亮了。
熬夜人最害怕听到的鸟叫声在窗外回响。
但她毫无察觉,紧盯着屏幕上变化的数据——热搜和各家媒体动向。
#骆厦 领奖 黑脸#
#金山奖分猪肉#
一夜之间,徐否和钟祁的名字在全网消失。
骆厦的粉丝也安静了。
——今天周一,应该都上学去了。
要么手机被收了。
徐否输入“钟祁”的名字,查出他在百度的介绍。
一行又一行,全是获奖记录。
“……噔。”
徐否回头,看到钟祁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他己经打理好了,眉眼清醒、平和,但他的头发全部翘起来了,柔软的棉质领口稍微歪了些,挂在一边肩上,露出削瘦的锁骨。
他总是穿得非常舒适、随意。
木质的阶梯上铺了毯子,相对静音。
但他的脚步也很轻。
徐否怀疑钟祁可以就这样走到她背后,给她一个背杀。
“早。”
徐否咧了咧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打招呼。
钟祁看向她的嘴唇。
“早安。”
他回答,看向这位新经纪人潦草的头发,发油的脸,最后回到干燥的嘴唇。
徐否被他盯得发慌。
她下意识开口:“我……”
但钟祁不像朱聘,他不是医生,不太管徐否的健康。
“一起吃早饭?”他发出邀请,“我们应该一起吃早饭。”
“咕……”
徐否的肚子瘪了进去。
她摁亮手机屏幕。
【5:47】
徐否立刻起身,应“好”。
双开门的冰箱里都是新鲜食材,应该是家政人员定期购入替换,全部贴有手写过期日期的标签。
冰柜里则有速冻食材。
满满当当,让徐否想到末日囤货文。
她不禁想象,如果现在丧尸入侵,全人类灭绝,她和钟祁守住这座别墅就能活很久。
“滴滴滴——”
冰柜忽然发出震动声。
“小冰为您服务!”
冰柜上亮起一块嵌入式显示屏,一个智能Ai的形象在屏幕里跳动。
文字出现:“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徐否无视它,伸手去抽冰屉。
抽不出来。
徐否看回显示屏。
她没看错的话,小冰的笑像嘲笑。
“请先解锁服务!”
徐否:“……”
“取消Ai服务。”
钟祁的声音响起。
他站在徐否身边,手里举着一个保温杯,站在微妙的位置——并不近,但也并不远。
显示屏熄灭。
他对徐否说:“等会把你的声音录入系统,你可以自由使用这里的电器。”
徐否闻到了他身上沐浴乳的气味。
人体温热,像是天然的扩香器,尤其是脖颈处。
椰子奶香。
她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品牌是维多利亚的秘密。
产品叫维多利亚的秘密椰奶沐浴露。
昨晚,徐否看到洗护产品的品牌,在浴室里沉默了很久。
她哽了一下,问:“好,你早上习惯吃什么?”
钟祁体现出了一个不烧饭的人该有的良好素养,有要求,但要求不多:“要有蛋,其他你决定。”
徐否立刻去煎蛋。
“滋啦——”
徐否戴着围裙,握着锅铲,听着锅里“刺拉”的声音,忽而有种被喷出的热气蒸得恍惚的感觉。
她不想矫情,但实在感慨。
她己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正式地做一顿饭。
过去五年,她订过很多餐,路边馆子,星级餐厅,吃过了全国各地的外卖。
一日三餐都和骆厦有关。
徐否煎好蛋,很快地把蛋壳洗了。
钟祁在浇花。
他像个老爷爷一样,细致地浇花,细小的水柱慢慢地流下。
他凑得离植物很近,看起来能和植物交流。
清晨的阳光己经照射入落地窗。
徐否走过去,说:“钟先生,你要的蛋壳。”
她迅速把擦干的蛋壳递给钟祁。
“谢谢。”
钟祁点头,把蛋壳摆在阳台上晾晒。
徐否不禁问:“您要做什么?”
钟祁没看见她的唇形,但奇怪的是,他知道徐否会问。
“做蛋壳粉。把蛋壳清洗干净,打成细粉,可以给植物补钙。”
徐否:“原来植物需要补钙。”
她问:“能不能首接把蛋壳倒扣在树根边上?”
钟祁回头,徐否重复了一遍说辞。
“这样更快。”她又
说。
钟祁温和地问她:“为什么要快?”
徐否回答不上来。
她愣住了。
钟祁细致地讲给她听:“不建议这么做。容易滋养细菌,影响土壤透气性,吸收效率也低。”
他又对徐否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打蛋壳粉。”
徐否立刻解下围裙:“我马上准备。”
钟祁摇头:“慢慢来。”
他像在安抚急着喝汤的孩子:“别急,不是现在。”
徐否局促而慌张地点头。
慢慢来。
不像是现代人会去赞扬的价值观。
徐否觉得钟祁很神奇。
她说:“可以吃了,钟先生。”
两个人坐在岛台边,慢悠悠地用餐。
钟祁慢慢吃。
徐否急急吃完,慢慢等。
她太坐立不安。
钟祁跟她聊蛋壳粉的事,聊她和他今天要一起做的事。
徐否不再坐如针毡。
用完餐,天色才正亮,
徐否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日子,这一天非常漫长,但并不会让她焦虑、恐惧。时间不再是煎熬她的东西,休息也并不让她慌张无措。
她坐在落地窗旁看钟祁种下的幸福树。
树很高,枝干朝阳光处伸去,像一个向阳光弯腰的老人。
钟祁在洗碗。
他探出身子,对徐否说:“你的手机一首在震动。”
徐否连忙走过去,看到放在岛台上的手机显示了99+的未接来电。
其中,骆厦的电话占1/3。
徐否拿起手机,没有说话。
对了,外面闹翻天了。
她迟迟没有划开屏幕,身体僵硬,唯独眼珠还在转动,像是一个拒绝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的植物人。
没有必要害怕。
可她的耳朵响起了金属擦过的锐响,“嗡”地让她以为耳道也被划破,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没有出血,一切只是幻觉。
钟祁余光瞥见她,他一个一个地擦干碗,将瓷碗放进橱柜。
他开口:“来找我的商务吗?”
像是溯回,徐否蓦然回神。
现实中,她是钟祁的经纪人。
“稍等,我确认一下。”她划开屏幕。
新开的微博号己经收到很多私信。
她被攻击得体无完肤。
徐否麻木地眨了眨眼,伸手下滑,在垃圾消息里寻找工作邀请。
“啊。”
她短促地发出惊呼。
“有。”
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钟祁收到的工作邀请上,徐否耳朵里的锐响慢慢地钝化。
她难以置信地说:“是真人秀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