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参加综艺

“真人秀?”

钟祁很少上娱乐性质的节目。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他向外界全然保留自身,从不接受这类邀请。

徐否知道钟祁就算上节目,多是国家要求的宣传类访谈节目。

有些人比娱乐圈光芒万丈的明星更难见到。

比如钟祁。

她忽而思路开叉。

像这样的珍稀动物,她居然能近距离接触。

是饲养员的特权?

“什么真人秀?”

钟祁打了个哈欠,他开始困了。

“节目叫《一天天的忙什么》。”

徐否分析:“可能因为昨天的热搜,想要借钟先生你和我的关系,增加节目话题度。”

她又说:“稍等,我去确认制作成本、投放平台、投放成本,哪位导演掌机,在哪个城市拍摄。要一份详细的企划,再——”

钟祁看她翻动不停的唇瓣。

他温和地问:“你在担心什么?”

徐否一下子卡壳了。

她蠕动嘴唇,在钟祁安详的目光里,觉得自己的心机和谋算都太阴暗。

觉得他会不适应网络时代以噱头为主的网综,担心别人利用他对网络舆情的陌生而做文章。

是想保护濒危动物的心情。

也像福利院老师审核领养人的资格。

——担心得嘴巴起皮。

“我担心你,”她委婉地说,“钟先生,网络上的言论很难控制。”

钟祁却适时地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在听她说话。

“我困了,你困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我们去下棋。”

按照朱聘的说法,每次钟祁困的时候,徐否就需要带他去下棋。

徐否则可以听落子声,补一会觉。

“好。”

一切以钟祁为重,徐否将工作邀请放在一边,陪钟祁去棋房。

棋房是和录音室一样的配置,完全隔音。

钟祁落座在她对面。

他拿出打印好的棋谱,边看,边有序地摆棋。

徐否熬穿了夜,心惊胆战。

现在忽而非常困。

她揉着眉心,想多看钟祁一会。

渐渐地,棋手纤长柔软的白皙手指也模糊了,棋盘上的哨棋们黑白混为一体,成了一种光怪陆离的黑色。

“嗒。”

“嗒。”

“嗒……”

——

“不好意思,我家骆厦不上网综。”

李坚不耐地站起身。

他是业界有名的经纪人,手里人脉广,时间比金子贵。

要不是这个网综的导演是夏鸥的学弟,他根本不会给这种档次的小综艺上桌的机会。

“您等等,别着急。”

《一天天的忙什么》制作团队派来接洽的是总导演。

他还青涩,青涩但又勇敢。

“如果我能请来钟祁和徐否呢?”

李坚身形定住,像个猫头鹰一样,扭回头。

两个名字像炸弹,炸得他耳朵疼。

“什么?”

总导演并没有站起身,他没有看李坚。

他在和李坚对话,但目光却落在对面沙发里那个清冷出尘的男人身上。

说出“徐否”的名字时,他也出了一手的汗。

但效果很好。

对面这个男人头一次正眼看他——虽然目光冰冷刺骨。

总导演呼了口气,微笑着与他对视。

“我知道骆老师行程忙,不过这次综艺策划非常有话题性。骆老师应该也不满足于西大顶流之一吧?”

“钟祁和徐否来了,再加上骆老师您——”

总导演长了一副娃娃脸,但眼睛很精明,笑眯眯地问:“怎么样,骆老师,现在有兴趣了吗?”

“呵。”

骆厦慵懒地靠在沙发里,神色莫测地勾了勾唇角。

他手里的手机像是坏了一样沉寂。

拨出的电话没有回应。

他找不到徐否。

徐否像是切割玻璃的边角一样,果决地把他割出了她的生活。

“你说什么?”李坚关注点不在徐否身上。

“你能邀请到钟祁?”他嗤笑一声,“年轻人别说大话,你知道钟祁是棋坛的宝贝吧,他从来不上综艺,你凭什么就能邀请到他了?”

总导演不动声色地把汗擦在牛仔裤上。

“您别管,”他笑着说,“我有自信。”

“徐否。”

骆厦开口,像念了一个咒语。

总导演一下坐正了。

“什么?”

他看进了这个顶级流量明星的双眼,像是暗流裹挟着航船的残骸,让他后脖子寒毛起立。

“如果徐否去,我也会去。”

骆厦对他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和嫩红的牙龈。

“我和她有话要说。”

《一天天的

忙什么》导演离开后,会谈室气氛沉重。

李坚单方面地沉重。

“你上这个综艺争议会很大!”他气得头大,“不要再和徐否扯上关系!你既然踩了她一脚,就要把她踩死才对!”

骆厦把玩着手机。

他仁慈地回答:“我只想踩断她的腿,她的手。这样她就会学乖,不会总想着离开我。”

李坚在翻白眼。

妈的什么时代,还在玩强制爱?!

不,这他妈可不算爱。

骆厦说这句话的时候,让他想起自己家的熊孩子折断玩偶的关节。

徐否真倒霉。

真的。

他喘了几口气。

“算了,”李坚放松下来,“钟祁那边不会答应。你马上要进组了,别想什么综艺,夏导很不喜欢这种一心两用的演员。”

骆厦一脸无所谓。

他的命,他的前途,都太好了,再怎么糟蹋都太好了。

李坚也无所谓他以后的发展。

骆厦是摇钱树,他只负责把钱摇下来。

这棵树会死,还是会枯,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

作为一个经纪人,徐否非常失职。

她实在是太失职了。

每天悠闲享乐。

钟祁很生气。

他变成一条鲸鱼,叼走了徐否手里的鸡蛋,跳进海里游走了。

“……!”

徐否惊醒。

她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面容白皙,唇如玫瑰般红艳。

这是睡美人——钟祁。

因为他的经纪人没有及时阻止他入睡,他被哨棋诅咒了,陷入了百年沉睡。

只有王子才能吻醒他。

徐否:“……什么?”

粉红色玫瑰花的风飘过她的眼前。

朱聘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徐否目瞪口呆。

他一个滑步,一个转身,华丽地跪在钟祁床边。

“等……”

徐否醒了。

这次真的醒了。

手机在嗡嗡作响。

【13:17】

对面下棋的人撑着下巴在犯困,薄薄的眼皮子像是挂了铅,很快就要合上眼入睡了。

徐否连忙伸手扶住他的下巴。

“钟祁!”

她接住钟祁快砸在桌上的脸,维持着这个姿势,走到他身边。

“……啊。”

钟祁就着她的掌心,睡着了,脸颊的软肉变了形。

呼吸有点热,像动物。

徐否小心地托住他的脸,一手将枕头扯来,垫在他的脸下,才抽走了手。

她很担心。

钟祁太容易入睡了。

朱聘说,这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吸引钟祁的事物。

他太沉浸于自身的世界,对外在世界的声音毫不关心。

以至于耳聋。

接下来不知道会恶化到哪一步。

也许某天,钟祁会沉睡不醒。

钟祁需要刺激。

但尚且不知道什么样的刺激对他有效。

徐否也不知道。

手机震动。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钟祁,拿起手机,看到一则陌生号码的短信。

【注意看!这是一档综艺!】

徐否:“……”

下一则短信立刻刷屏。

【大人!求您看一下吧!(跪下)】

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