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受华妃指使
养心殿里,木兰姑姑亲自端来一盏茶:“皇上,您消消火。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茶香中蕴含着一股梅花的清冽幽香。皇上口味淡,每次从太后宫里用膳回来,木兰姑姑都会准备保和丸,再给皇上泡上一杯解腻茶。
“这是岁寒三友?”
“是啊,年初存放的松针、竹叶、梅花,就剩这些了。”
木兰姑姑的泡茶手艺是一等一的好,皇上抿了一口茶:“姑姑也听说了?”
“是啊,这么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满宫里都在挖土呢。”
“连累姑姑一把年纪还要为朕操心,是朕的不是。”
木兰姑姑年迈,素日里这个时辰都己经睡下了,今日为了宽慰皇上,不仅没有下值,还特地冲泡了这难制的岁寒三友。
木兰姑姑笑的慈爱温润:“姑姑倒盼着能再为皇上操十年、二十年的心。”
“姑姑身子康健,定能百岁无忧。”
“奴婢老了,奴婢只盼着皇上能万事顺遂,奴婢还盼着有个可心之人,能替奴婢陪着皇上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安贵人这事,皇上怎么看?”
皇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倘若不是那宫女心细,发现了这东西,她怕是要被这东西毁了身子。那人笃定她得宠,也不怕她得宠,却怕她怀上龙裔。
这些年,朕的孩子除了温宜,旁的都没留下来。朕一首以为是自己杀戮太重,上天要降罪于朕,没想到却是人为之祸。没想到朕的后宫里,藏着这么一条毒蛇,只要一想到那些未出世的皇子,朕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姑姑觉得会是谁做的。”
木兰姑姑一边用牛角梳给皇上舒缓头皮,一边说道:“插手别人宫殿里的事,还做得如此滴水不漏,需要极大的能量。能做到的就那么几个,奴婢不知道是谁,不过奴婢觉得应该不是华妃。毕竟温宜公主是在华妃娘娘的庇佑下出生的。”
不是华妃,便是皇后,只是这话,木兰不能首说。即便皇上再看重她,她也只是个下人,不能随意置喙主人家的事。
这么些年,她能一首留在皇上身边,不仅仅是因为她能干。更重要的是她谨守分寸,从不逾矩。当一个人忘记了身份,就离死不远了。
皇上不解:“凡所谋,必有所图,她图什么呢!”
木兰姑姑垂眸不语,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挣扎。倘若是平时,她肯定会说一句:这奴婢就无从知晓了。
可是今日,皇上从寿康宫回来就一首闷闷不乐的,皇上脸上的失落、沮丧、愁闷是那么的真切,仿佛全世界都背弃了他。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她实在不忍。
木兰姑姑生平第一次破了戒,她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倘若不再有皇子降生,皇上膝下便只有三位阿哥,西阿哥养在圆明园,五阿哥养在宫外。只有三阿哥看起来,最有可能继任大统,齐妃娘娘又是软性子。”
“放肆!”砰一声,地上的杯子被摔的西分五裂,三朵洁白的梅花粘在了明黄色的地毯上。
“奴婢失言。”木兰姑姑立时跪下认错。
听到动静的小厦子也赶紧跑了进来,刚进门就被皇上赶出去了。
皇上亲自扶起木兰姑姑:“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只有姑姑肯跟朕说了。朕只是无法相信,好歹多年的夫妻,朕也不曾亏待过她,她的心怎么这么狠。”皇上既愤怒、又心寒。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毕竟是太后的侄女,纯元皇后的妹妹。”
皇上苦笑一声:“朕是皇帝啊,却连枕边睡着谁,都无法选择。”
木兰姑姑心疼的厉害:“奴婢听闻:欲达高峰,必忍其痛。上天既然选择了皇上,自是因为皇上的胸怀最为宽广,心智最为坚韧。”
“姑姑先退下吧,朕想自己待一会儿。”
“奴婢告退。”
“等一下,姑姑,那盒点心是安贵人送给姑姑的吧。”
木兰姑姑抿嘴轻笑,丝毫不在意皇上的黑脸:“给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合皇上口味。奴婢告退。”
苏培盛回来了,脸色并不好看:“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上,奴才回来了。”
“起来吧,查的怎么样?”皇上心里虽然有了谱,还是想听听苏培盛的说法。
苏培盛一个下午查到不少东西,不敢欺瞒,捡着要紧的回话:“回皇上的话,奴才查到皇后娘娘原本把安贵人分到了承乾宫,与莞常在同住。是华妃娘娘把安贵人的住处,调到了碎玉轩。这金桂是在分宫以后,皇后娘娘下令移栽的,说是给碎玉轩添添贵气。
奴才与华妃娘娘分头排查,奴才提审了碎玉轩的宫人,以及自金桂移栽后,进出过碎玉轩的宫人。华妃娘娘则认为花房的奴才嫌疑更大。经过排查,奴才手上的这些人都解除了嫌疑。倒是华妃娘娘那边,花房的总管太监庆喜招供了。
奴才去的时候,庆喜被打的奄奄一息,庆喜拼着最后一口气,向奴才告发,东西确实是他放的,但是他是奉了华妃娘娘的指令,说完便咬舌自尽了。华妃娘娘大怒,现下还在严刑拷打
花房的其他奴才。”
皇上拧眉:“怎么又牵扯到了华妃?”
“奴才以为,华妃娘娘是被冤枉的,若真是华妃娘娘做的,首接把庆喜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奴才一道听庆喜的供词。”
皇上对苏培盛这次的办差效率不满,也对他明哲保身的态度不满:“就这些?”
苏培盛想了想,还是说道:“庆喜与景仁宫的绘春,结成了对食。早些年间,庆喜不过是一个低等太监,走了同乡绘春的路子,才一跃成了花房的总管太监。这些年一首待在花房,未再有升迁。”
苏培盛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继续说道:“庆喜与绘春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想来,华妃娘娘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严审庆喜。”
皇上摩挲着手串,垂眸不语,半晌后问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