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当英雄的感觉
这一点倒是完全不出乎他的意料。
从幼儿园到大学，只要有学校存在，就一定会出现这四个字。
柳青岚掏出手机给私家侦探加上了这一条，重点查那三年所有自杀的学生及其自杀的原因。
然而说出口他就直觉希望不大。
他从网络上找不到半点线索，既然没有闹大就说明死者家属没有进行追究，最好的可能是被人用钱封了口，最坏的打算便是他们孩子的死亡原因就是单纯的压力太大而自杀。
如果江延川说的校园霸凌不止是有人因此而自杀
如果不是自杀，而是被霸凌致死的他杀呢？
倒不是柳青岚不相信警方办案的能力，而是对于服毒坠楼这种难以界定是否是自杀还是他杀的死亡方式，死者家属的证词就显得格外重要。
如果一个人是被其他人强行灌下药物并没有留下明显伤痕，他的家属在他死后出面声称他原本就有抑郁倾向，总是在家反复重复说自己要去死之类的话，很容易被当做自杀结案。
柳青岚用力抹了把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管怎么样，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他现在最想达成的一个愿望就是见到邱可。
只有邱可能解答他身上的秘密，有关周渡的秘密。
朱淇今天没有化浓妆，随便打了个底穿了一身轻松休闲的衣服出门。淡妆让她显得年轻了几岁，身上的气场也柔和了许多，完全想不到这个人和酒吧夜店里的那位女王是同一个人。
柳青岚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她，拿着一堆检验报告朝着她走过去，“早上好。”
“江总呢？”
“刚走。”
她略有些失望，“你吃完早饭了吗？”
“还没。”柳青岚再次确认了一遍时间，“你想吃什么？”
他自己肯定是没有选择权，挂了一夜的水，今天只能遗憾告别所有美食，拥抱稀饭鸡蛋。
朱淇带着他转了三个路口走到一家米粉点，点了两碗牛肉米粉，另一碗被换成了清汤面条。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能吃这些东西。”她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歉意。
柳青岚没放进心里，直截了当道：“江延川让你过来干什么？”
“江总听说你生病了，让我过来照顾你。”朱淇贴心地拿了两张纸递给他，“怎么，我过来就一定是另有目的？”
他不置可否，“荣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嗯”
“不能说？”
朱淇笑着摇了摇头，“当然可以。荣昌私立医院的大部分内幕我都知道，包括你的女朋友在里面做过换心手术的事，我也知道。”
“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柳青岚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但要是唐曌在这里就能发现他已经处于非常生气的状态。
“报警有用吗？”朱淇看着他的眼睛，唇边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你这次联合警察行动抓到这么多人是你们战术高明？”
她看着面前的米粉顿觉无味，扯了两张纸巾擦掉嘴边的脏污，拿出镜子开始补妆，“你还真是天真。”
柳青岚眉头紧皱，“里面有你们的人？”他们的人既然已经混了进去，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地让他参与进去？
“当英雄的感觉怎么样？”朱淇涂着口红，状似无意道。
英雄
柳青岚恍然大悟，“你们把我卷进这件事情里，就是想让我立功，在警察那里树立一个好形象？”
“我可没有这么说。”
树立形象
他换了一个问题，“我会失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唔——”朱淇轻轻点着唇瓣，“我该怎么说呢”
她是在柳青岚醒来确定已经失忆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为此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接近唐曌，让唐曌加入他们的聚会，最后达成在酒吧里见到柳青岚的目的。
但要说柳青岚失忆这件事背后牵扯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旧事，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不知道。”
柳青岚放下手里的筷子，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卢美娜是怎么死的？”
“大清早就说这些话题是不是有点太重口了？”朱淇抬手拽住他的领子，轻声耳语，“不如我们把这个问题留到晚上，慢慢说。”
“我晚上没有时间。”
朱淇疑惑地偏了下头，“没有时间？除了我你还同时聊了别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控制音量，放在清早的米粉摊子前不大不小不重不轻，至少离他们不远的那些排队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柳青岚清了清嗓子，“没有别人，晚上我爸让我回家住。”
一个个伸长的耳朵收了回去，从痛骂渣男变成了唾弃妈宝男。
“走吧，我吃完了。”朱淇整理好背包起身，“接下来你想去哪？”
他现在又累又困，除了想得到问题的答案，就只剩下了睡觉这一个念头，“找个安静的地方。”
这话说出来有点太暧昧，路过的大爷大妈打量的视线开始超级经意地扫过他的下半身。
“”
算了，毁灭吧。
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好像最好的地点就是去宾馆开个房间。
既能说话，也能睡觉。
带着朱淇回警局不合适，去江延川那里更不合适。
虽然这小子做不出来在自己的套房里加装摄像头和窃听器这一招，但是他前两天刚去过那边，今天再带着朱淇过去上顶层。要是邱可活着回来，他可就真的跳进漂白粉里也洗不清了。
头疼。
朱淇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路边一辆银色流线型超跑缓缓升起了车门，“去我家。”
“你什么时候换车了？”柳青岚有些疑惑，他记得朱淇虽然不缺钱，但是也不至于能买得起这种市价上千万的跑车。
“我那辆车最近出了点小毛病，送去维修了。”她先一步坐上驾驶位，“放心，这是江总的车，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