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非她不可
运气不好可能连几十年都用不上。
柳青岚自嘲一笑，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刚取完的单子被他攥成了一个纸团。
“哥。”唐曌欢脱中带着点虚弱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刚才就觉得是你！”
他抬起头看向声源来处，“你怎么在这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唐曌现在应该在局里睡觉才对。
唐曌心虚地往他身后一躲，“我说了你可得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告诉蒋爸，听到没有？”
“行。”柳青岚看着她身后正在以平稳步伐接近的蒋恒，充满坏心眼地没告诉她，“你说。”
“我偷偷跟上来的。”
“你胆子可真大。”柳青岚和蒋恒对上视线，“你怎么发现的我们出来了？”
唐曌这下子更心虚了，“我，我就是，碰巧醒了就看见了。”
蒋恒非常不客气地戳穿了她，“你没睡觉。”
女孩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蹦到了椅子的另一侧，弓着身子躲在柳青岚身后，“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我以为你知道。”柳青岚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人走路怎么可能没有声音。”
她头发凌乱，但身上的衣服并未出现多余的褶皱，脸上的神色也不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能表现出的灵动。明眼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又熬夜了。
蒋恒扯住她的胳膊，“来得正好，你也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中暑。”
“我？”唐曌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没事。”
“刚才他也说自己没事。”蒋恒面带无奈地把输液单子给他，“白天就应该直接过来。”
柳青岚看着那一堆药名就发怵，“我回去喝两瓶药就行了，这么多得挂到什么时候？”
“没事儿，哥。”唐曌按住他的肩膀，“我陪你！”
“我看你就是想合理熬夜。”
“你怎么能质疑我对你的爱！”
“松手！你这是在故意杀人！”
“我这充其量算过失致人死亡。”
蒋恒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吵吵闹闹，心里的那些坏情绪消散了一半，抽了一部分脑子继续思考下一步侦查方向。
从荣昌辐射出去的线有无数条，上有中天，下有妖美，横着还来了一个赵天翔，另一边支出去了一个疑似吸毒还会画画的分尸者。
至少可以确定，荣昌处于这一张巨大的网中间的位置。
多线并行？
他们人手恐怕不足。
目前的重点在于找到那具碎尸的身份，再查明负责分尸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以及赵天翔的下落。
荣昌所涉人员他可以暂且交给其他人负责，但这三条他只能亲力亲为。
好在这些事情听起来杂乱，但一个个都扣在了一起。
医院里的人也不知道冷库平时是谁在使用，他们平日里被禁止前往负一层和负二层。荣昌私立医院的负二层停尸间仅允许负责看守一楼闭锁区域的那些安保人员进入，平日里那个停尸间以及外面的安全通道都属于封闭状态，柳青岚那一次是刚好瞎猫碰上个死老鼠。
四百多位工作人员，其中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对这家医院私底下所做的勾当完全不知情，通过测谎之后他们就把这些人放回了家里。
剩下的那一百多个人均是多多少少说了谎，其中有参与者装傻，还有边缘人员猜到了一些内幕而没有说出实情。
被控制的那些客户均听过荣昌的传言，都是第一次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给自己的家人争取到需要的器官。
邱可或许是距离真相最近的一个人。
她在荣昌私立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接受了这家医院的换心手术，此后一直到失踪前都在积极保持复诊。
如果说这些人里有谁对其他客人最为熟悉，蒋恒的首选便是她。
但是现在邱可下落不明，因为注明了离家出走不想被人打扰，他们也不能以失踪来定性并加以寻找。
说到邱可，她这一次失踪前后有一点非常反常。
她的父母从始至终就没有出面闹过，此前她每一次失踪，她的父亲和继母可都是恨不得在媒体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控诉警方办事效率低下。
实际上她失联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达到。
难道是他们吸取了教训终于学明白了道理，还是这一次邱可的失踪本就另有隐情？
蒋恒看向一无所知玩手机的柳青岚不免下意识叹气。
要不然带着柳青岚去一趟邱可家探探口风？
倒也不是不可行，就是不知道柳青岚愿不愿意。
他收回视线，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张伯文已经死了，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原因能让一个做过换心手术的人宁愿躲起来随时面对死亡的危险，也不愿意回家？
她想用自己的失踪来逼迫家里人接受柳青岚？
这似乎不太可能，她的结婚对象不会只有张伯文一个预选，张伯文死了，还有张伯文的兄弟，还有其他公司的继承人。
柳青岚和他们比起来缺了什么？
单论身家来看，柳青岚现在账户里随时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都足以碾压邱可家十年乃至百年的收入。
可他们就是不待见柳青岚，宁愿让邱可嫁给没有继承公司可能的张伯文，也不能嫁给白手起家两情相悦的柳青岚。
张伯文能带给他们家什么？
稳定？
可是邱可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区级干部，他去高攀张伯文反而更不稳定。
反观邱可一家能给张伯文什么？
什么都没有，单方面扶贫。
对外称是两家给孩子定的娃娃亲，可是娃娃亲也只是口上说，婚书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两家长辈喝多了酒说出来的玩笑。
而张伯文那边也是一样，他的父母不管他在外面搞多少男人女人，只要结婚对象是邱可，和邱可生一个属于他们两家的孩子就没有问题。
邱可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