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学习管家

“给我们吃什么了就这么大花销?我想吃羊肉都不行。”看到窦苒苒进来,窦老太太沉着脸问:“正好你母亲在这里,你倒是说说,钱都到哪去了?”


窦苒苒觉得莫名其妙,好笑道:“孙女只管用现有的食材给家中长辈,弟弟妹妹准备吃食,花销上的事从来不管的。”


“苒苒你有所不知……”季氏还待说什么,却忽然被窦远打断。


“苒苒,侯爷已经回信,时玉退婚之事他并不知情,也不会同意,你只管放宽心,待及笄后,两府就该准备你们的婚事了。”


这几日,窦苒苒每次见他,他都是沉着脸,今日心情却似很好,甚至可说是和蔼了。


思量了片刻,窦苒苒道:“父亲可知,小侯爷曾向官府提告退婚?”


“他真敢如此无礼?”窦远面露意外,他还以为时玉只是说说。


“是,被女儿劝下来了。”窦苒苒继续道。


“哦?他倒是肯听你的话,看来也不是对你全然无意。”想起那日时玉看着女儿吃点心,窦远更加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刚刚把心放下,谁知窦苒苒又道:“因为女儿承诺,会劝父亲同意退婚。”


和蔼的表情僵在窦远脸上,过了半晌,他才沉着脸道:“谁让你这么做的?婚姻大事你也敢私自做主?”


窦苒苒暗叹声气,看来爹爹绝不会听她劝解了,于是把话头又拉了回来,“女儿也是权益之计,想要安抚住他罢了,若真将退婚的事闹到官府,对咱们窦家的名声总是不好,以后弟弟妹妹的婚事也不好再议。”


窦芷柔一直靠在母亲身边,听到此处忽尔冷笑,“爹爹只当与侯府攀了亲就算完了?小侯爷自己不愿意,姐姐嫁过去也不会受宠,侯府自然也不会将您这个亲家看在眼里。”


被女儿说破心事,窦远面子上挂不住,冷声训斥:“你一个女孩家明白什么?侯爷和夫人不是这种人,定会对苒苒如亲女儿般疼爱。”


“姐姐又不是同侯爷夫人过一辈子,”窦芷柔一着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若是小侯爷实在不愿,不如换亲,当年祖父与老侯爷只说订婚,又没说非姐姐不可。”


窦苒苒刚喝了一口茶,闻言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当初,她也隐约猜到窦芷柔无故害她可能是因为看上了时玉,只是一直没法证实。


自从窦芷柔解除禁足,在府中并没找过她麻烦,碰见了也只是冷脸走开,她还以为是季氏背后训斥了女儿,她知道收敛了,没想到竟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此话一出,不光是窦苒苒,一家人都神色各异,季承允憋着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老太太则撇着嘴满脸不屑,季氏和窦承业面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窦远被气得哆嗦,颤着手指着她怒喝:“你,这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


一不小心将心事说出,又被父亲当着众人训斥,窦芷柔羞恼的哭了起来,“爹爹就是偏心,明明我也是嫡女,凭什么只有她能嫁住高门,我就不行?”


窦远冷笑,“想嫁入高门,那也要问你娘出不出得起这份嫁妆。”


此话一出,无异于打了季氏的脸,季氏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突然暴起,回手给了窦芷柔一巴掌,“混说什么?还不给我滚回自己屋子?”


窦芷柔惊愕地愣在原地,恨恨瞪了窦苒苒一眼,转身跑走。


许是被女儿气急,窦远还不肯罢休,又指着季氏骂,“亏你还是世家出身,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季氏心中恼恨。


见窦远最近对窦苒苒不喜,她本想借机将她赶出厨房,谁知老爷对此事莫不关心,让她接下来的话没法说出口,窦芷柔那个蠢货却在这时来了这么一出。


她暗自咬牙,却只能强挤出笑容,柔声道:“柔儿年纪还小不懂事,不过是孩子话罢了,许是她婚事到现在还没着落,心急了些,不是真怀了什么不该有的心事。”


“那也是你这个当母亲的疏忽,女儿的婚事,难道还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操心不成?”想了想,窦远又道:


“她才十三,还不急,眼下最急的是苒苒的婚事,及笄礼也该准备起来了。”


季氏连忙应是。


窦苒苒问:“那女儿是不是不用禁足了?”


“本来也没禁你的足,不过是让你少出门罢了,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是。”窦远喝了口茶。


谢过父亲,她又提了乐儿的事,窦远无可无不可,“你想要便将她接回来,多大的事也要问我。”


“原也不必当个事提,这里头有个缘故,”借此机会,窦苒苒将乐儿家中囧况一并说出,“女儿想着,不如让乐儿爹来府上做一段时间,学学车把式,将来赶车拉货,也是个营生。”


“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能体恤下人,这样很好。”窦远面色缓和,忽觉她这样行事,竟有几分亡妻的风格,便又道:


“你也大了,将来早晚要做侯府主母,总要学些管家的手段,明日开始,跟着你母亲学学怎么管家吧。”


这一次窦苒苒真的意外了,不动声色地应下。


原来窦远的喜怒并不因她的行为而转移,只会因为侯府对她的态度有变化。


若不是这门高攀的婚事,她做什么都未必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心里不由苦笑,没在窦家站稳根基之前,她还不能同意时玉的退婚……


闲谈几句,窦苒苒找机会说了窦承隆的事,看窦远态度,竟是全不知情。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季氏。


季氏满脸委屈,“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并没人告诉我他来过,许是看门的小厮看他落魄故意刁难。”


“那也是你管家不严,快些将银子给他补上。”


本想找窦苒苒错处,却糊里糊涂被连番训斥,还被窦苒苒状似无意地告了一状,季氏憋了一肚子火回到自己院子,见女儿趴在榻上嘤嘤哭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哭?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一个姑娘家竟不知羞,当着长辈的面妄议自己的婚事,连我也跟着没脸。”


窦芷柔翻身坐起,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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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说的,窦家有什么都是我和弟弟的,窦苒苒的东西我都可以抢,不过是一门婚事,凭什么不能是我?你还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


看着女儿脸上明显的指印,季氏心里一软,却还是道:“你急什么?这婚事还未必能成,就算成了,我也定会让你嫁得比她还好。”


“从小爹爹就偏心,一样的嫡女,凭什么我就不如她?”窦芷柔滚进她怀里,小声抽泣,“娘说什么大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侯府的高枝都不知怎么碰上的,哪里攀得上更好的人家?就算比侯府尊贵,搞不好也是又老又丑,哪里比得上时玉?我不管,我就要他。”


这话无疑触动季氏心里痛处。


她是世家庶女,当初父亲为了讨好窦远这个新贵,不顾她意愿,硬将她塞进窦府做妾。


彼时窦远与正妻琴瑟和鸣,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好不容易熬到姜氏死了,她那一双儿女也被她养得刁蛮无礼,让窦远越来越不喜,可在他心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还是要压自己一头吗?


看今日窦苒苒一反常态,无论面对何种局面都能对答合体,落落大方,难道她十几年的苦心经营都是一场笑话?


“好,”她缓缓蹲下身,手指轻抚上女儿脸庞的指印,“娘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嫁入侯府。”


老爷不是要让窦苒苒学着管家吗?她不信挑不出她错处。


次日,窦苒苒一早便来了花厅,季氏满目慈爱地免了她的礼,执手笑道:


“你爹爹当着我的面夸了几次,说你厨房管的好,我想着你刚学管家,总要从熟悉的入手,便将厨房账目人事等一并交与你吧。”


窦苒苒甜笑应道:“都听母亲的,女儿要是哪里不懂,还请母亲不吝赐教。”


吃过早饭,季氏领着她来到厨房,将厨房人手叫到一起,“从今日起,大小姐将接管厨房,你们要好好配合,谁若欺她年轻,作乱搞鬼,让我知道了绝不轻饶。”


说罢,向房妈妈递了个眼色,房妈妈心领神会地颔了颔首。


待季氏走后,房妈妈并未依言交出账目,而是叫众人散了,对窦苒苒道:“咱们这里都是做惯了的,平日各行其事,并不需要大小姐操心,大小姐若喜欢呆在这里便呆着,不在这里也没什么,以前夫人管着的时候,也不常来,有老奴在,不用大小姐操一点心。”


窦苒苒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只道:“妈妈如往常行事即可。”


这月余来,窦苒苒已是厨房熟客,来了也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房妈妈只当她什么也不懂,并未将她放在眼里,见她不走,也不理她,吆五喝六地指挥人手做这做那,显尽威风。


此时早饭已罢,头午最紧要的便是补充食材,送菜的商贩一波波从后门进入厨房,窦苒苒看着他们卸了车,一样样收入窖中,一边叫夏安记下数目。


那边房妈妈拿着几张单据过来,“大小姐,今日食材都已入库,菜商们等着您批条子结账呢。”


窦苒苒接过单据,一样样看了,道:“这数目怕是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