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哽咽着。
很努力都说不出话。
薛姝仪看她这副样子，更是笃定了心中猜想：“你们之间……是不是他强迫你？虞儿，你跟母亲说真话吧。”
她万分恳求：“我只想听你说真话。”
虞晚乔刚一张口，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滚落，哭得凄惨。
比起言语更先表露的，是她情绪。
薛姝仪把人抱入怀里，慢慢拍着她的背安抚，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乖孩子，你别害怕，我也是你母亲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你。你心里难受说不出话，没关系。”
她深呼吸：“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长渊在一起？”
虞晚乔脑海中触及他的姓名，便本能地进行反抗。
她疯狂摇头，发丝混着泪水黏在脸颊上。
“我不愿意！”
薛姝仪心惊，她面色苍白如纸，压根不敢多看她隆起的小腹一眼……
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溺毙。
原来……
原来一切都是她那混账儿子！！
是他强迫了虞儿，发生关系，怀上孩子……
薛姝仪心境久久不能平静，她眼珠子不安地转动，微仰起脑袋不让泪水滑落。
她颤抖着指尖，替虞晚乔把凌乱的发丝掖在耳后。
“虞儿，我们对不起你。”
“我们一家人全都对不起你……”
虞晚乔的额头抵上她的，她一双眼睛早就哭得又红又肿。
“母亲，别怪自己。”
薛姝仪稳住情绪，才思考虞晚乔之后的路。
尤其艰难地开口，试问：“虞儿，你想离开裴府吗？”
如果她不愿意跟裴长渊在一起……
那么裴家，乃至整个京城，都不适合困住她。
虞晚乔抬起眼睛看她，呆滞一瞬，而后坚定点头：“我想离开。”
她眼带泪光：“母亲，我很想离开。”
薛姝仪无奈叹气，暗自感慨，真是作孽。
她阖上眸子，颔首道：“好，好……”祠堂。
内外都被裴长渊的人控制住了。
他本人站在祖宗牌位前，不跪也不拜，直视最高的牌匾……
似乎正出神。
裴茂才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走过去，本想用手肘拱他，动作到一半又停下。
“你让你的人出去。”
“祠堂里面，摆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裴长渊淡淡道：“谈不妥，干你们。”
多方便。
一句话的事儿。
裴茂才：“……”
默了一默，他皱着眉头：“你究竟想怎么样？”
裴长渊微微侧过头，睨着他：“我要娶虞晚乔，我要让她当我的妻。”
“那你将九公主置于何地！”
裴茂才着急冒火，这烂摊子，非落在他们家里头。
“皇上命你娶九公主，你非要抗旨不成？你不怕砍头，我们这群人都怕！”
抗旨的罪名，一旦扣下来。
单独死一个裴长渊算小事，就怕帝王之怒，他们裴家无法承受。
裴长渊冷眼相对：“你们可以自戕，死在砍头之前。”
“皇上宽厚，断然不至于要你们死后分尸。”
他口中不可能有任何好话。
裴茂才听了只觉得扎心，他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那虞儿呢？你为了她忤逆帝心，她和……”
他难以启齿，挣扎道：“她和孩子的安危，谁又能保证？”
皇上未必不会迁怒于她们母子两人。
裴家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护得住她们？
裴长渊在沉默的过程中，似乎早就想好了，他大逆不道。
“皇上年纪大了，太子殿下正是适合登基的年纪。”
他不介意谋反，逼迫皇上下台。
祁煊早就想自己握权，荣登大宝，君临天下。
他许诺给了那名女子皇后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