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才能肆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用不着被旁人干涉。
裴茂才听了他的话，一双膝盖止不住发软发颤，脸色都变了。
“你！”
他极力压低声线，藏不住震惊：“你疯了！”
谋逆的下场，会比抗旨更加惨烈。
他们裴家九族，恐将于九泉之下团聚……
裴茂才正欲再劝，虞晚乔和薛姝仪回来，他止住话头，忿忿不平甩袖。
罢了！都是冤孽！
裴长渊见她老实回来，紧绷着的心弦松弛一瞬，如寒冰般的面孔柔和一瞬，满心满眼落在她身上。
还好。
还好她没想着借此机会逃走。
薛姝仪与虞晚乔对视一眼，内心组织好语言后。
“长渊跟虞儿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他们在一起，也并非乱伦。虞儿大度，她甘愿做妾，将正妻之位留给九公主。”
没等到裴氏族老宗亲夸大度。
裴长渊率先变脸，他大步上前，视线落在虞晚乔头顶。
“你要做妾？”
她胡说八道什么！
虞晚乔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她要保全裴家，也不想霸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将来她一定会离开，身份自然是越无足轻重越好。
明明说服好了自己给他当妾，可被他质问之时，心脏仍旧忍不住抽动。
有点疼。
又不止一点。
她硬着头皮点头：“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你不必为难了。”
“我不要你委曲求全！！”
裴长渊摁住她的肩膀，微弯着腰，猩红的眼睛正视她：“我不为难，你别后退。管她是九公主还是谁，我都不要。”
“乔乔，你别这么大度好不好？”
他很急切：“你别……别把我让给别人。”
她的大度，会让他觉得在她心目当中自己一丁点儿也不重要。
可有可无。
甚至没有更好。
虞晚乔胸口发闷，一阵阵儿的，她的肩胛骨被他摁得很疼，却一声不发。
“你不能只考虑我们。”如果他一意孤行，只会害了一大家子。
裴长渊低声笑着，他情绪不太对劲，再度抬起头眼底满是疯狂之色。
“说白了，你考虑所有人……”
“那我呢！你压根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娶那个女人！”
他几乎是朝她吼出声：“虞晚乔，你看着我啊！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真心想要我娶别人吗？！”
“是！！”
虞晚乔也跟他犟，瞪大了一双眼睛盯他：“我希望你娶她！无比希望！”
她说不出自己是心甘情愿给他做妾的话。
那太假了。
迟早要离开裴家。
她就算没名没分，也无所谓。
故而，她持续刺激他：“我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以后，他娶了正妻，就不要再放精力在她身上。
虞晚乔可以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下去。
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度过余生。
她用不着他负任何责任。
这还不好吗？
裴长渊失望地看着她，后撤半步。
他一句话都没再说，错开她的肩膀，朝着祠堂外走去……
虞晚乔强撑的气势垮了下来。
一双眼睛里面又红又亮，泛着不易察觉的水光。
他答应了吗？答应了吧。
养心殿。
裴长渊被急召入宫。
他神色恹恹，看起来三魂七魄失了半数。
不等皇上开口询问，他率先道：“臣宁死不娶九公主。”
皇上愕然：“……”
他面色僵硬，看向一旁的太子，示意让他来说。
祁煊见裴长渊一副死样，这几天应当过得很不舒坦，兴许虞晚乔完全不介意他要娶别人这件事情……
他有些幸灾乐祸：“行了，这次父皇召你入宫，是要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