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恶有恶报
“聊聊?”赵远拍了拍刘多宝的肩膀,语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赵远,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刘多宝立刻爬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放过我吧,我给你三百两银子。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甘愿给你当狗!”
“我不养狗。”赵远摇头,语气平淡,“你让钱五钱八通知陈勇偷我家的事,到了县衙就别再提了。”
骡车上的人都听明白了。赵远这是想保下陈勇,顺便也保住钱五钱八。
“就算是贼你也会放过,为什么不放过我?”刘多宝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就算是刺字充军,我打算把他们也拉进来!”
陈勇、钱五、钱八眼中闪过凶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那你试试。”赵远冷笑,目光意味深长,“到了牢里,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你自己掂量掂量。”
看着三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刘多宝头皮发麻。他很清楚,一旦进了牢房,这三个亡命之徒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答应你。”刘多宝咬着牙,“不过你得答应我,在我充军期间,保护我们家的财产。”
没了顶梁柱,家产很快就会被同族瓜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一年给我五十两。”赵远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好!”刘多宝咬牙应下。
韩勇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他忙碌了整整一天,最大的好处却被赵远拿走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韩耆长,这差事就归你负责了。”赵远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
“多谢赵少!”韩勇连连作揖,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刘多宝看得心中不甘,这明明是他家的钱,韩勇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败家子不但会做人,心机手段还这么多。回头一定要叮嘱家人,千万别再招惹他。
一行人来到县衙,赵远、陈勇、钱五、钱八留在外面。
“赵少!”陈勇突然跪下,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我们兄弟仨偷了你的东西,你怎么还这么对我们。我们实在没脸见你,我欠你一条性命,你要用的时候,随时找我!”
钱五、钱八听得心惊胆战,这家伙是要为赵远卖命?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父母圣贤,没人值得我跪下。”赵远扶起陈勇,语气温和,“我不打算要你的性命,从今往后好好活着,别再干那些不正经的事。家里实在没法活下去,就到小赵村找我,我给你们找点正儿八经的活计。”
“嗯!”陈勇泪如雨下,粗糙的脸上写满感激。
钱五钱八对视一眼,也跪了下来:“赵少爷,我们也想追随你!”
“想清楚了?”赵远眨眨眼,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我得罪了县城钱家,跟我走可能会遇到大麻烦。”
“啊!”钱五钱八吓得立刻起身,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哈哈哈!”赵远大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
“不管赵少爷惹了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豁出性命也愿意为你拼命!”陈勇又跪了下去,声音坚定。
“我信你。”赵远拍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钱五钱八看得一怔,心中莫名空落落的。他们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机会。
不多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县衙里出来。
壮虎、勇虎、赵八方很是兴奋,他们看到了县太爷亲自办案。这在他们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
韩勇更是得意非常,县太爷还夸赞他办案公正、铁面无私。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刘多宝勾结盗贼,撤掉里长的职位,在身上刺字并被充军三年。
其他两个帮闲和盗贼也都刺字充军,流放边关。
日落西山,城门即将关闭,众人只能在城里过夜。“韩耆长,辛苦了。”赵远取出三十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韩勇嘴上推辞,手上却麻利地收了银子。
四个弓手和八个壮汉看得直流口水,不晓得耆长会给他们分多少。他们的眼神不停地在韩勇手中的银子上打转。
“八方、壮虎。”赵远又取出十两银子,“你们带着韩耆长、陈勇他们去住店,晚上好好吃一顿。”
“赵远,我的银子总算追回来了,不用再给我了。”赵八方摆手,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那是你盖房子娶媳妇的钱。”赵远把银子塞给他,语气严肃,“记住,晚上别出去鬼混!”
说完,他带着勇虎离开了。
“壮虎、八方,你们知道赵远要去哪吗?”韩勇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八卦的光芒。
壮虎和八方摇头,赵远只说让他们先回去,他打算在县城待上几天。
“该不会是去勾栏了吧?”韩勇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暧昧。
他刚赚了一大笔意外之财,也想去勾栏耍耍,就怕碰到赵远,那就尴尬了。
“勾栏!”一群粗壮汉子呼吸声此起彼伏,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听说勾栏的姑娘又漂亮又会打扮,还浑身香喷喷的。这对于常年在乡下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
壮虎臊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赵八方一脸向往,他还从没碰过女人呢。这让他心中痒痒的。
“韩耆长,你别胡说!”陈勇急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赵少爷这么好的人,谁会愿意去那种破地方?”
“你懂个屁!”韩勇冷笑,“只要是男人,管他好人坏人,都爱往青楼里钻。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品的事。等你有钱了就能体会了。”
县城钱家三进大宅内。
砰!
杯子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钱家家主钱天佑指着儿子钱修德怒骂:“混账东西!那丫头都结婚三年了,你还想和小吏一起把东西抢回来。还在大街上被人扇了耳光,我钱家的脸都被你丢
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窗棂上,为书房蒙上一层暖色。钱天佑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飘落的梧桐叶,神情若有所思。
“孙清风在朝中又要起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书房里的气氛骤然凝重。
钱修德正在研墨,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爹爹看人真准!”
“座师来信说,清风叔叔的至交好友已为朝中左相,天子有意扶持左相与右相相争。”钱修德放下墨锭,指尖轻轻摩挲着砚台边缘,“若左相得势,清风叔叔必会东山再起。”
钱天佑转过身,目光如炬:“消息可靠?孙清风宦海沉浮多年,一件事都没有坚持到三年,这回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父亲,富贵险中求啊。”钱修德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想让钱家成为望族名门,岂能不冒些风险。况且”他停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次不一样。”
“哦?”钱天佑挑眉。
“左相与清风叔叔是同窗至交,又有天子暗中扶持。”钱修德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这次,清风叔叔必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钱天佑的目光在儿子脸上停留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你那计策”
“父亲是说雅芳的事?”钱修德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先拿下雅芳,再让孙家认你为婿。”钱天佑叹了口气,“只是那小子若没了,雅芳会同意吗?”
“那会儿她肯定想法不一样了!”钱修德冷笑一声,“我打听过,那家伙总是欺负她。再说”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我与她青梅竹马,要是那人消失了,她还能往哪去?”
“此事就这么定了。”钱天佑神色转冷,“你是钱家读书种子,这等脏活,自有人替你做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