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影归 作品
18.王者归来（2）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弗格森带着坎通纳一同出席。苏格兰人满面红光，语气中掩饰不住骄傲。
“有人质疑我为什么让一个九个月没比赛的球员首发，”弗格森扫视着台下的记者，“现在你们看到答案了。”
记者们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坎通纳先生，你如何评价自己复出首战的表现？”
“坎通纳先生，禁赛九个月后回归，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坎通纳先生，球迷们称这场比赛是‘国王的归来’，你怎么看？”
坎通纳等所有问题都问完后，才缓缓开口：“今天不是关于我，而是关于整支球队。我们踢了一场漂亮的比赛，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那句著名的‘海鸥’言论……”一个记者刚开口，就被坎通纳打断。
“今天我只想谈论足球。”他站起身，“谢谢大家。”
回到更衣室，队员们正在庆祝这场重要的胜利。有人开了香槟，泡沫喷得到处都是。弗格森走进来，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容。
“干得好，小伙子们。特别是你，”他看向坎通纳，“欢迎回来，埃里克。”
更衣室里响起一片掌声和口哨声，坎通纳举起饮料杯，向全队致意：“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这九个月会很难熬。”
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在车后座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比赛用球——坎通纳特意向裁判要来的纪念品。艾米莉坐在副驾驶，温柔地看着丈夫。
“开心吗？”她轻声问。
坎通纳看着后视镜里儿子熟睡的脸庞，点了点头：“比想象中更开心。”
第二天清晨，坎通纳家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周末的宁静。艾米莉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对面传来弗格森标志性的苏格兰口音。
“艾米莉，抱歉这么早打扰。埃里克在吗？”
坎通纳接过手机，声音还带着睡意：“老板？出什么事了？”
“看今天的《星期日镜报》体育版。”弗格森的声音异常严肃，“然后立刻给我回电话。”
坎通纳披上睡袍，轻轻走下楼，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克里斯蒂亚诺。门口的报纸静静地躺在门垫上，他捡起来翻开体育版，头版的大幅照片让他瞬间清醒——那是昨天比赛中他进球后庆祝的特写，旁边配着耸动的标题：《暴力分子归来：足球是否该容忍这样的球员？》
文章内容更是充满攻击性，不仅重提飞踹事件，还引用所谓“专家评论”质疑英足总对坎通纳的处罚太轻。最令人愤怒的是，文章最后一段竟然提到了克里斯蒂亚诺：“我们有理由担心，这样的暴力倾向是否会通过言传身教影响下一代？看看场边那个模仿父亲庆祝动作的小男孩吧……”
坎通纳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报纸，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弗格森的电话。
“看完了？”弗格森开门见山。
“嗯。”坎通纳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听着，埃里克，俱乐部已经准备好声明支持你。但我的建议是——不要回应。这种垃圾不值得你浪费精力。”
坎通纳望向楼梯口，克里斯蒂亚诺正揉着眼睛走下来，怀里还抱着昨天那个比赛用球。“我明白，老板。但涉及到克里斯……”
“交给我处理。”弗格森打断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原本打算带克里斯去公园踢球。“
“照常去。”弗格森的语气不容置疑，“让那些等着拍你‘暴怒反应’的狗仔们看看，真正的埃里克·坎通纳是什么样子。”
挂断电话，坎通纳努力调整表情，转向儿子：“早安，冠军。睡得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爸爸！我们能看昨天的比赛录像吗？我想看你那个助攻！”
早餐后，坎通纳如约带着儿子去了家附近的公园。他特意给克里斯蒂亚诺穿上了印有自己名字的曼联球衣，自己也穿着休闲的运动服。不出所料，几个记者远远地跟着他们，相机镜头时刻对准这对父子。
“爸爸，那些人为什么老看我们？”克里斯蒂亚诺不解地问。
坎通纳把足球放在草地上：“因为他们太无聊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左脚进步没有。”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坎通纳耐心地指导儿子练习各种基本技术。克里斯蒂亚诺全神贯注地模仿着父亲的动作，时不时因为成功完成一个技巧而欢呼雀跃。远处的记者们显然对这个平淡温馨的场景感到失望，有几个已经收拾器材准备离开。
“爸爸，我能试试你昨天的那个庆祝动作吗？”练习间隙，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道。
坎通纳挑眉：“哪个动作？”
“就是这样的！”小男孩站直身体，昂首挺胸，双臂微微张开，表情庄严得像个小国王。
坎通纳忍不住笑出声：“那不是庆祝动作，克里斯。那只是……爸爸在感受那一刻。”
“感受什么？”
“感受……”坎通纳思考着如何向十岁的孩子解释这种复杂情绪，“感受所有爱我的人给我的力量。球迷，队友，妈妈，还有你。”
克里斯蒂亚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扑上来抱住父亲：“我也感受到了！当你进球的时候，我胸口这里热热的！”他指着自己的小心脏位置。
坎通纳紧紧抱住儿子，突然觉得那些恶意的报道变得无比渺小。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打扰一下，坎通纳先生？”
坎通纳转身，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笔记本。“《曼彻斯特晚报》体育版，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坎通纳下意识地把克里斯蒂亚诺护在身后：“如果是关于那篇垃圾报道……”
“不，不是。”记者连忙摇头，“我们想做一个关于您社区服务的专题。马库斯——就是您教的那个脏辫男孩——他所在的社区足球队昨天在看台上为您加油。”
坎通纳的表情缓和下来。他记得马库斯，那个在雨中训练中特别认真的孩子。
“他们来了？”
“二十多个孩子，都是您教过的。”记者翻开笔记本，“马库斯说，您告诉他们‘足球可以改变人生’。我想知道，这九个月的社区服务是否也改变了您？”
坎通纳看了看身边的克里斯蒂亚诺，小男孩正专注地练习着踩单车动作。“它让我记起了足球最纯粹的样子，”他最终说道，“不是为了掌声或头条，而是为了……”他指了指儿子，“为了那些看着你的人。”
采访结束后，坎通纳带着克里斯蒂亚诺去了冰淇淋店。小男孩兴高采烈地选择了一个超大号的巧克力甜筒，吃得满脸都是。
“慢点吃，”坎通纳用纸巾擦掉儿子脸上的巧克力，“没人跟你抢。”
“爸爸，”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为什么报纸上有人说你不好？”
坎通纳的手停顿了一下：“你看到那篇文章了？”
“我认得你的照片。”克里斯蒂亚诺低下头，“上面写着不好的话。”
坎通纳放下纸巾，认真地看着儿子：“听着，克里斯。这世界上总会有人对你说‘不’，批评你，甚至侮辱你。重要的是……”他轻轻抬起儿子的下巴，“你知道自己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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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爱你的人是谁。其他的，都不重要。”
克里斯蒂亚诺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就像海鸥不用在乎渔船怎么想？”
坎通纳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没错，就像海鸥不用在乎渔船怎么想。”
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一手抱着足球，一手牵着父亲，蹦蹦跳跳地说个不停。坎通纳的手机响了，是雅克从马赛打来的。
“埃里克！我看到那些英国佬又在胡说八道了！需要我带几个伙计过去‘谈谈’吗？”老渔夫的大嗓门即使隔着电话也震得人耳膜发疼。
坎通纳笑着摇头：“不用了，老朋友。不值得。”
“这才是我认识的埃里克！”雅克的声音充满欣慰，“对了，我寄了包裹给你和克里斯，是马赛最新鲜的海鲜和橄榄油。艾米莉知道怎么做才好吃！”
挂断电话，坎通纳发现克里斯蒂亚诺正仰头看着他：“是雅克叔叔吗？他说什么？”
“他说给你寄了好吃的。”坎通纳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还说要教你钓鱼。”
“太棒了！”克里斯蒂亚诺欢呼起来，“我要和诺亚一起钓鱼！”
晚上，当坎通纳哄睡儿子后，发现艾米莉正在书房里整理剪报。桌上摊开着几十份来自不同媒体的报道，绝大多数都是对他回归表现的正面评价。
“看看这个，”艾米莉指着《泰晤士报》的一篇文章，“‘坎通纳用足球说话，让所有质疑者闭嘴’。”
坎通纳摇摇头：“我不需要这些，莉莉。”
“我知道。”妻子温柔地说，“但克里斯长大后可能会想看。我想给他做个剪贴本，让他知道父亲是如何面对逆境的。”
坎通纳感动地抱住妻子：“谢谢你。”
“对了，”艾米莉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今天收到的，来自英足总。”
坎通纳皱眉拆开信封，随即惊讶地挑眉：“他们邀请我参加‘足球反暴力’公益活动……作为代言人？”
艾米莉微笑着点头：“看来有些人终于明白你那句话的意思了。”
“哪句话？”
“当海鸥跟着拖网渔船飞行时……”艾米莉模仿着丈夫深沉的口吻。
坎通纳大笑，将妻子搂入怀中。窗外，曼彻斯特的夜空繁星点点。他想起这九个月的点点滴滴——禁赛初期的愤怒与迷茫，社区服务的充实与感动，教导孩子们的快乐，以及昨天的完美回归。这一切，让他成为了更好的球员，更好的父亲，更好的人。
楼上，克里斯蒂亚诺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坎通纳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推开虚掩的房门。小男孩已经睡着了，床边墙壁上贴满了曼联的剪报和照片，最新的一张是昨天坎通纳进球后的特写，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爸爸，世界上最棒的球员。”
坎通纳轻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为他掖好被角。回到走廊，他望向挂在墙上的全家福——那是禁赛期间拍的，三人都穿着休闲装，背景是马赛的海港。照片里的坎通纳笑得轻松自然，完全不同于球场上的霸气形象。
“爸爸？”克里斯蒂亚诺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坎通纳立刻转身：“怎么了，冠军？”
“明天……还能去公园踢球吗？”
“当然。”坎通纳走回床边，“只要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可以去。”
小男孩满足地咕哝了一声，又沉沉睡去。坎通纳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无比平静。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无论未来还有怎样的挑战，此刻的他都无比确定——作为球员，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而这，就足够了。
“有人质疑我为什么让一个九个月没比赛的球员首发，”弗格森扫视着台下的记者，“现在你们看到答案了。”
记者们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坎通纳先生，你如何评价自己复出首战的表现？”
“坎通纳先生，禁赛九个月后回归，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坎通纳先生，球迷们称这场比赛是‘国王的归来’，你怎么看？”
坎通纳等所有问题都问完后，才缓缓开口：“今天不是关于我，而是关于整支球队。我们踢了一场漂亮的比赛，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那句著名的‘海鸥’言论……”一个记者刚开口，就被坎通纳打断。
“今天我只想谈论足球。”他站起身，“谢谢大家。”
回到更衣室，队员们正在庆祝这场重要的胜利。有人开了香槟，泡沫喷得到处都是。弗格森走进来，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容。
“干得好，小伙子们。特别是你，”他看向坎通纳，“欢迎回来，埃里克。”
更衣室里响起一片掌声和口哨声，坎通纳举起饮料杯，向全队致意：“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这九个月会很难熬。”
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在车后座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比赛用球——坎通纳特意向裁判要来的纪念品。艾米莉坐在副驾驶，温柔地看着丈夫。
“开心吗？”她轻声问。
坎通纳看着后视镜里儿子熟睡的脸庞，点了点头：“比想象中更开心。”
第二天清晨，坎通纳家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周末的宁静。艾米莉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对面传来弗格森标志性的苏格兰口音。
“艾米莉，抱歉这么早打扰。埃里克在吗？”
坎通纳接过手机，声音还带着睡意：“老板？出什么事了？”
“看今天的《星期日镜报》体育版。”弗格森的声音异常严肃，“然后立刻给我回电话。”
坎通纳披上睡袍，轻轻走下楼，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克里斯蒂亚诺。门口的报纸静静地躺在门垫上，他捡起来翻开体育版，头版的大幅照片让他瞬间清醒——那是昨天比赛中他进球后庆祝的特写，旁边配着耸动的标题：《暴力分子归来：足球是否该容忍这样的球员？》
文章内容更是充满攻击性，不仅重提飞踹事件，还引用所谓“专家评论”质疑英足总对坎通纳的处罚太轻。最令人愤怒的是，文章最后一段竟然提到了克里斯蒂亚诺：“我们有理由担心，这样的暴力倾向是否会通过言传身教影响下一代？看看场边那个模仿父亲庆祝动作的小男孩吧……”
坎通纳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报纸，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弗格森的电话。
“看完了？”弗格森开门见山。
“嗯。”坎通纳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听着，埃里克，俱乐部已经准备好声明支持你。但我的建议是——不要回应。这种垃圾不值得你浪费精力。”
坎通纳望向楼梯口，克里斯蒂亚诺正揉着眼睛走下来，怀里还抱着昨天那个比赛用球。“我明白，老板。但涉及到克里斯……”
“交给我处理。”弗格森打断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原本打算带克里斯去公园踢球。“
“照常去。”弗格森的语气不容置疑，“让那些等着拍你‘暴怒反应’的狗仔们看看，真正的埃里克·坎通纳是什么样子。”
挂断电话，坎通纳努力调整表情，转向儿子：“早安，冠军。睡得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爸爸！我们能看昨天的比赛录像吗？我想看你那个助攻！”
早餐后，坎通纳如约带着儿子去了家附近的公园。他特意给克里斯蒂亚诺穿上了印有自己名字的曼联球衣，自己也穿着休闲的运动服。不出所料，几个记者远远地跟着他们，相机镜头时刻对准这对父子。
“爸爸，那些人为什么老看我们？”克里斯蒂亚诺不解地问。
坎通纳把足球放在草地上：“因为他们太无聊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左脚进步没有。”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坎通纳耐心地指导儿子练习各种基本技术。克里斯蒂亚诺全神贯注地模仿着父亲的动作，时不时因为成功完成一个技巧而欢呼雀跃。远处的记者们显然对这个平淡温馨的场景感到失望，有几个已经收拾器材准备离开。
“爸爸，我能试试你昨天的那个庆祝动作吗？”练习间隙，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道。
坎通纳挑眉：“哪个动作？”
“就是这样的！”小男孩站直身体，昂首挺胸，双臂微微张开，表情庄严得像个小国王。
坎通纳忍不住笑出声：“那不是庆祝动作，克里斯。那只是……爸爸在感受那一刻。”
“感受什么？”
“感受……”坎通纳思考着如何向十岁的孩子解释这种复杂情绪，“感受所有爱我的人给我的力量。球迷，队友，妈妈，还有你。”
克里斯蒂亚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扑上来抱住父亲：“我也感受到了！当你进球的时候，我胸口这里热热的！”他指着自己的小心脏位置。
坎通纳紧紧抱住儿子，突然觉得那些恶意的报道变得无比渺小。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打扰一下，坎通纳先生？”
坎通纳转身，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笔记本。“《曼彻斯特晚报》体育版，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坎通纳下意识地把克里斯蒂亚诺护在身后：“如果是关于那篇垃圾报道……”
“不，不是。”记者连忙摇头，“我们想做一个关于您社区服务的专题。马库斯——就是您教的那个脏辫男孩——他所在的社区足球队昨天在看台上为您加油。”
坎通纳的表情缓和下来。他记得马库斯，那个在雨中训练中特别认真的孩子。
“他们来了？”
“二十多个孩子，都是您教过的。”记者翻开笔记本，“马库斯说，您告诉他们‘足球可以改变人生’。我想知道，这九个月的社区服务是否也改变了您？”
坎通纳看了看身边的克里斯蒂亚诺，小男孩正专注地练习着踩单车动作。“它让我记起了足球最纯粹的样子，”他最终说道，“不是为了掌声或头条，而是为了……”他指了指儿子，“为了那些看着你的人。”
采访结束后，坎通纳带着克里斯蒂亚诺去了冰淇淋店。小男孩兴高采烈地选择了一个超大号的巧克力甜筒，吃得满脸都是。
“慢点吃，”坎通纳用纸巾擦掉儿子脸上的巧克力，“没人跟你抢。”
“爸爸，”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为什么报纸上有人说你不好？”
坎通纳的手停顿了一下：“你看到那篇文章了？”
“我认得你的照片。”克里斯蒂亚诺低下头，“上面写着不好的话。”
坎通纳放下纸巾，认真地看着儿子：“听着，克里斯。这世界上总会有人对你说‘不’，批评你，甚至侮辱你。重要的是……”他轻轻抬起儿子的下巴，“你知道自己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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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亚诺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就像海鸥不用在乎渔船怎么想？”
坎通纳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没错，就像海鸥不用在乎渔船怎么想。”
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一手抱着足球，一手牵着父亲，蹦蹦跳跳地说个不停。坎通纳的手机响了，是雅克从马赛打来的。
“埃里克！我看到那些英国佬又在胡说八道了！需要我带几个伙计过去‘谈谈’吗？”老渔夫的大嗓门即使隔着电话也震得人耳膜发疼。
坎通纳笑着摇头：“不用了，老朋友。不值得。”
“这才是我认识的埃里克！”雅克的声音充满欣慰，“对了，我寄了包裹给你和克里斯，是马赛最新鲜的海鲜和橄榄油。艾米莉知道怎么做才好吃！”
挂断电话，坎通纳发现克里斯蒂亚诺正仰头看着他：“是雅克叔叔吗？他说什么？”
“他说给你寄了好吃的。”坎通纳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还说要教你钓鱼。”
“太棒了！”克里斯蒂亚诺欢呼起来，“我要和诺亚一起钓鱼！”
晚上，当坎通纳哄睡儿子后，发现艾米莉正在书房里整理剪报。桌上摊开着几十份来自不同媒体的报道，绝大多数都是对他回归表现的正面评价。
“看看这个，”艾米莉指着《泰晤士报》的一篇文章，“‘坎通纳用足球说话，让所有质疑者闭嘴’。”
坎通纳摇摇头：“我不需要这些，莉莉。”
“我知道。”妻子温柔地说，“但克里斯长大后可能会想看。我想给他做个剪贴本，让他知道父亲是如何面对逆境的。”
坎通纳感动地抱住妻子：“谢谢你。”
“对了，”艾米莉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今天收到的，来自英足总。”
坎通纳皱眉拆开信封，随即惊讶地挑眉：“他们邀请我参加‘足球反暴力’公益活动……作为代言人？”
艾米莉微笑着点头：“看来有些人终于明白你那句话的意思了。”
“哪句话？”
“当海鸥跟着拖网渔船飞行时……”艾米莉模仿着丈夫深沉的口吻。
坎通纳大笑，将妻子搂入怀中。窗外，曼彻斯特的夜空繁星点点。他想起这九个月的点点滴滴——禁赛初期的愤怒与迷茫，社区服务的充实与感动，教导孩子们的快乐，以及昨天的完美回归。这一切，让他成为了更好的球员，更好的父亲，更好的人。
楼上，克里斯蒂亚诺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坎通纳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推开虚掩的房门。小男孩已经睡着了，床边墙壁上贴满了曼联的剪报和照片，最新的一张是昨天坎通纳进球后的特写，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爸爸，世界上最棒的球员。”
坎通纳轻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为他掖好被角。回到走廊，他望向挂在墙上的全家福——那是禁赛期间拍的，三人都穿着休闲装，背景是马赛的海港。照片里的坎通纳笑得轻松自然，完全不同于球场上的霸气形象。
“爸爸？”克里斯蒂亚诺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坎通纳立刻转身：“怎么了，冠军？”
“明天……还能去公园踢球吗？”
“当然。”坎通纳走回床边，“只要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可以去。”
小男孩满足地咕哝了一声，又沉沉睡去。坎通纳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无比平静。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无论未来还有怎样的挑战，此刻的他都无比确定——作为球员，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而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