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影归 作品
16.国王的愤怒（2）
第二天一早，坎通纳驱车来到曼彻斯特东区的一个破旧社区中心。当他走进简陋的更衣室时，十几个衣着朴素的孩子正挤在一起换训练服。看到他进来，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好，”坎通纳用英语说，然后换成他昨天突击学习的蹩脚曼彻斯特方言，“我是埃里克，今天起和你们一起踢球。”
一个扎着脏辫的黑人男孩大胆地问：“你就是那个飞踹球迷的曼联球员？”
坎通纳点点头：“是的。但今天我只想教你们怎么踢好足球。谁想学吉格斯那样的弧线球？”
孩子们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个举起了手。坎通纳笑了，拿起一个旧足球：“那就跟我来。”
训练进行到一半时，坎通纳注意到场边站着几个孩子的家长。他们不像昨天的记者那样拿着相机，只是安静地观看着。其中一个戴着头巾的女士甚至对他点头致意。
中场休息时，马库斯——那个扎脏辫的男孩走到坎通纳身边：“先生，你为什么打那个人？”
其他孩子都安静下来，等着听答案。坎通纳喝了口水，诚实地回答：“因为他侮辱我的家人。但我用的方式是错的，足球运动员应该用脚下的球说话，而不是拳头或者脚。”
马库斯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爸爸去年也打了人，因为那人叫我妈妈难听的名字。他被关了一个月。”
坎通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你爸爸是个勇敢的人，但希望你永远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
训练结束后，几个家长走过来感谢坎通纳。那个戴头巾的女士甚至递给他一盒自制饼干：“给小坎通纳的，我儿子说他是个很棒的小球员。”
回程的路上，坎通纳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法国《队报》的记者，希望就禁赛事件做个专访。
“不，”坎通纳干脆地拒绝，“我已经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
“但公众需要听到你的解释，坎通纳先生！”记者不死心，“特别是法国球迷，他们不理解你为什么……”
坎通纳打断他：“海鸥跟着渔船，是因为它们期待沙丁鱼。但有时候，渔船上什么都没有。再见，先生。”
他挂断电话，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也许雅克是对的，也许这段禁赛期反而是个机会——让他重新思考足球的意义，让他成为更好的父亲，更好的自己。
当他把车开进自家车道时，看到克里斯蒂亚诺正在前院练习他今天教的弧线球。小男孩全神贯注的样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动人。
坎通纳坐在车里看了很久，直到艾米莉出来叫他吃饭。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平静。九个月很长，但也很短。足够让他准备好，以更好的姿态回到那片绿茵场。
社区服务的第七个周末，曼彻斯特下起了冰冷的冬雨。坎通纳站在社区中心简陋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坑洼的训练场上积成一个个小水洼。十几个孩子已经聚集在更衣室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的训练会不会取消。
“先生，我们能在雨中训练吗？”马库斯期待地问。
坎通纳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马赛的雨中踢球的场景。他转向孩子们：“你们知道雨中踢球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滑倒？”一个红发女孩试探地回答。
坎通纳摇摇头：“是享受。”他脱下外套，只穿着训练服走进雨中，“谁想学怎么在湿滑的场地上射门？”
孩子们欢呼着冲进雨里，很快，泥水溅满了每个人的球衣和脸庞。坎通纳示范着如何在湿滑的草地上保持平衡，如何利用雨水的润滑让球速更快。马库斯第一个掌握了技巧，一脚劲射将球送进了用两个书包搭成的球门。
“看到了吗？”坎通纳抹去脸上的雨水，“困难的条件反而能让你发现新的可能性！”
训练结束后，孩子们浑身湿透但兴高采烈地跑向更衣室。坎通纳走在最后，突然注意到场边站着一个人影——弗格森，撑着一把黑伞，不知已经观看了多久。
“老板。”坎通纳点点头，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弗格森递给他一条干毛巾：“你倒是会因地制宜。u12的孩子们下周有场比赛，我想让你带队。”
坎通纳擦脸的手停顿了一下：“我还在禁赛期。”
“青年队比赛不受影响。”弗格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再说，那些孩子需要你。特别是……”他朝更衣室方向努了努嘴，克里斯蒂亚诺正从门口探出头来，看到父亲后兴奋地挥手。
当天晚上，坎通纳家的餐桌上格外热闹。克里斯蒂亚诺不停地描述着雨中训练的每一个细节，艾米莉则微笑着给父子俩盛上热腾腾的炖菜。
“爸爸，弗格森先生真的让你带我们比赛吗？”克里斯蒂亚诺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坎通纳点点头：“下周六，对利物浦u12。”
小男孩的眼睛瞪得溜圆：“利物浦！我们能赢吗？”
“如果我们足够专注，足够团结……”坎通纳用面包蘸着炖菜的汤汁，“就像渔船上的水手，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放下叉子：“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为什么你总是说渔船和海鸥？”
艾米莉和坎通纳交换了一个眼神。法国人放下餐巾，思考了一会儿：“因为……那是我小时候在马赛最常看到的景象。海鸥跟着渔船，不是为了嘲笑，而是因为它们相信会有收获。”他轻轻捏了捏儿子的手，“就像现在的我们，克里斯。即使是在困难的时候，也要相信未来会有收获。”
比赛前的那一周，坎通纳比往常更加忙碌。上午在社区中心教课，下午带曼联u12训练，晚上还要研究利物浦u12的比赛录像。艾米莉常常发现丈夫深夜还坐在书房里，在笔记本上画着战术图。
周五晚上，坎通纳正在客厅里演示跑位给克里斯蒂亚诺看，门铃突然响了。艾米莉开门后惊讶地发现弗格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一个录像带。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明天的战术。”苏格兰人说，眼睛却看着正在地板上模仿父亲动作的克里斯蒂亚诺，“当然，如果方便的话。”
坎通纳挑眉：“你亲自来讨论u12的比赛？”
弗格森耸耸肩：“利物浦的青训体系很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蹲下身，对克里斯蒂亚诺说，“小家伙，明天你会首发，准备好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跳起来，挺起胸膛：“准备好了，先生！我会进球的！”
弗格森大笑，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有你父亲当年的样子。”
三个大人在书房里讨论到很晚。当弗格森离开时，已经接近午夜。克里斯蒂亚诺早已睡下，艾米莉也回房休息了。坎通纳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曼彻斯特的夜空。明天将是他禁赛后第一次以教练身份出现在正式比赛中，虽然只是一场少年队的比赛，但对手是利物浦——这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紧张和期待。
比赛日的早晨，天气出乎意料地晴朗。曼联u12的小球员们在更衣室里既兴奋又紧张，克里斯蒂亚诺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护腿板，直到坎通纳走过来帮他系好鞋带。
“记住，”坎通纳低声对儿子说，“不要总想着过人，相信你的队友。”
小男孩认真地点点头：“像渔船上的水手一样，对吗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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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通纳微笑着捏了捏儿子的肩膀：“没错。”
比赛开始后，利物浦u12果然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他们的传球配合流畅，很快就取得了领先。曼联的小球员们有些慌乱，但坎通纳站在场边，始终保持着冷静。
“泰勒！注意你的位置！”他喊道，“克里斯，回撤接应！”
上半场结束前，克里斯蒂亚诺接到泰勒的传球，一个漂亮的变向过掉防守队员，在禁区边缘起脚射门。球划过一道弧线，直挂球门死角。
“进球！曼联u12扳平比分！”场边的家长和志愿者们欢呼起来。克里斯蒂亚诺兴奋地跑向场边，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坎通纳紧紧抱住儿子，在他耳边说：“看到了吗？相信队友的结果。”
下半场，曼联的小球员们越战越勇。坎通纳的临场调整发挥了作用，他让速度快的泰勒改打边路，让克里斯蒂亚诺回撤组织。比赛结束前五分钟，克里斯蒂亚诺送出一记精准直塞，助攻泰勒打进制胜球。
终场哨响，曼联u12的孩子们欢呼着将坎通纳团团围住。弗格森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记者们想要采访，但坎通纳只是简单地说：“今天是属于这些孩子们的。”
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在车里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抓着比赛用球——裁判特别允许他带走的。坎通纳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疲惫但满足的睡脸，突然觉得这几个月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我们到了，小冠军。”停车后，坎通纳轻轻摇醒儿子。克里斯蒂亚诺迷迷糊糊地抱着球下车，突然说：“爸爸，我长大后要像你一样厉害。”
坎通纳蹲下身，与儿子平视：“你会比我更厉害，克里斯。我保证。”
艾米莉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手里拿着相机：“我的两个冠军回来了！快进来，我做了庆祝蛋糕。”
晚餐后，坎通纳独自走到后院。夜空中繁星点点，让他想起马赛的海港。手机震动起来，是雅克的短信：“听说你今天带队赢了利物浦？干得好！马赛的伙计们都为你骄傲。”
坎通纳微笑着回复：“只是开始。”
回到客厅，他发现克里斯蒂亚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比赛用球。艾米莉正在整理今天的照片。
“这张拍得不错。”她递给坎通纳一张照片，上面是他和克里斯蒂亚诺在场边拥抱的瞬间。
坎通纳凝视着照片，突然说：“你知道吗，莉莉？也许这次禁赛是件好事。”
艾米莉靠在他肩上：“因为它让你发现了新的可能性？”
“因为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坎通纳轻轻抱起熟睡的儿子，向楼上走去，“不是头条新闻，不是球迷的欢呼，而是……”
“而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刻。”艾米莉接过他的话，轻轻吻了吻丈夫的脸颊，“欢迎回来，埃里克。”
坎通纳把克里斯蒂亚诺轻轻放在床上，小心地取下他怀里的足球。小男孩在睡梦中喃喃自语：“我会进球的……爸爸看着呢……”
坎通纳在儿子额头落下一个吻：“我永远都会看着你，克里斯。”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站在走廊里望向窗外的夜空。禁赛期还有六个月，但他已经不再数日子了。这段意外的休整让他重新认识了足球，认识了家庭，也认识了自己。当回归的那天到来时，他会以更好的姿态回到赛场——不仅是为了曼联，为了球迷，更是为了那个把他当作英雄的小男孩。
楼下，艾米莉正在播放坎通纳最喜欢的法国香颂。音乐声轻轻飘上楼，混合着曼彻斯特夜晚的微风。坎通纳深吸一口气，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与满足。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一切都刚刚好。
“你们好，”坎通纳用英语说，然后换成他昨天突击学习的蹩脚曼彻斯特方言，“我是埃里克，今天起和你们一起踢球。”
一个扎着脏辫的黑人男孩大胆地问：“你就是那个飞踹球迷的曼联球员？”
坎通纳点点头：“是的。但今天我只想教你们怎么踢好足球。谁想学吉格斯那样的弧线球？”
孩子们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个举起了手。坎通纳笑了，拿起一个旧足球：“那就跟我来。”
训练进行到一半时，坎通纳注意到场边站着几个孩子的家长。他们不像昨天的记者那样拿着相机，只是安静地观看着。其中一个戴着头巾的女士甚至对他点头致意。
中场休息时，马库斯——那个扎脏辫的男孩走到坎通纳身边：“先生，你为什么打那个人？”
其他孩子都安静下来，等着听答案。坎通纳喝了口水，诚实地回答：“因为他侮辱我的家人。但我用的方式是错的，足球运动员应该用脚下的球说话，而不是拳头或者脚。”
马库斯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爸爸去年也打了人，因为那人叫我妈妈难听的名字。他被关了一个月。”
坎通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你爸爸是个勇敢的人，但希望你永远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
训练结束后，几个家长走过来感谢坎通纳。那个戴头巾的女士甚至递给他一盒自制饼干：“给小坎通纳的，我儿子说他是个很棒的小球员。”
回程的路上，坎通纳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法国《队报》的记者，希望就禁赛事件做个专访。
“不，”坎通纳干脆地拒绝，“我已经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
“但公众需要听到你的解释，坎通纳先生！”记者不死心，“特别是法国球迷，他们不理解你为什么……”
坎通纳打断他：“海鸥跟着渔船，是因为它们期待沙丁鱼。但有时候，渔船上什么都没有。再见，先生。”
他挂断电话，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也许雅克是对的，也许这段禁赛期反而是个机会——让他重新思考足球的意义，让他成为更好的父亲，更好的自己。
当他把车开进自家车道时，看到克里斯蒂亚诺正在前院练习他今天教的弧线球。小男孩全神贯注的样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动人。
坎通纳坐在车里看了很久，直到艾米莉出来叫他吃饭。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平静。九个月很长，但也很短。足够让他准备好，以更好的姿态回到那片绿茵场。
社区服务的第七个周末，曼彻斯特下起了冰冷的冬雨。坎通纳站在社区中心简陋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坑洼的训练场上积成一个个小水洼。十几个孩子已经聚集在更衣室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的训练会不会取消。
“先生，我们能在雨中训练吗？”马库斯期待地问。
坎通纳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马赛的雨中踢球的场景。他转向孩子们：“你们知道雨中踢球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滑倒？”一个红发女孩试探地回答。
坎通纳摇摇头：“是享受。”他脱下外套，只穿着训练服走进雨中，“谁想学怎么在湿滑的场地上射门？”
孩子们欢呼着冲进雨里，很快，泥水溅满了每个人的球衣和脸庞。坎通纳示范着如何在湿滑的草地上保持平衡，如何利用雨水的润滑让球速更快。马库斯第一个掌握了技巧，一脚劲射将球送进了用两个书包搭成的球门。
“看到了吗？”坎通纳抹去脸上的雨水，“困难的条件反而能让你发现新的可能性！”
训练结束后，孩子们浑身湿透但兴高采烈地跑向更衣室。坎通纳走在最后，突然注意到场边站着一个人影——弗格森，撑着一把黑伞，不知已经观看了多久。
“老板。”坎通纳点点头，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弗格森递给他一条干毛巾：“你倒是会因地制宜。u12的孩子们下周有场比赛，我想让你带队。”
坎通纳擦脸的手停顿了一下：“我还在禁赛期。”
“青年队比赛不受影响。”弗格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再说，那些孩子需要你。特别是……”他朝更衣室方向努了努嘴，克里斯蒂亚诺正从门口探出头来，看到父亲后兴奋地挥手。
当天晚上，坎通纳家的餐桌上格外热闹。克里斯蒂亚诺不停地描述着雨中训练的每一个细节，艾米莉则微笑着给父子俩盛上热腾腾的炖菜。
“爸爸，弗格森先生真的让你带我们比赛吗？”克里斯蒂亚诺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坎通纳点点头：“下周六，对利物浦u12。”
小男孩的眼睛瞪得溜圆：“利物浦！我们能赢吗？”
“如果我们足够专注，足够团结……”坎通纳用面包蘸着炖菜的汤汁，“就像渔船上的水手，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放下叉子：“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为什么你总是说渔船和海鸥？”
艾米莉和坎通纳交换了一个眼神。法国人放下餐巾，思考了一会儿：“因为……那是我小时候在马赛最常看到的景象。海鸥跟着渔船，不是为了嘲笑，而是因为它们相信会有收获。”他轻轻捏了捏儿子的手，“就像现在的我们，克里斯。即使是在困难的时候，也要相信未来会有收获。”
比赛前的那一周，坎通纳比往常更加忙碌。上午在社区中心教课，下午带曼联u12训练，晚上还要研究利物浦u12的比赛录像。艾米莉常常发现丈夫深夜还坐在书房里，在笔记本上画着战术图。
周五晚上，坎通纳正在客厅里演示跑位给克里斯蒂亚诺看，门铃突然响了。艾米莉开门后惊讶地发现弗格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一个录像带。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明天的战术。”苏格兰人说，眼睛却看着正在地板上模仿父亲动作的克里斯蒂亚诺，“当然，如果方便的话。”
坎通纳挑眉：“你亲自来讨论u12的比赛？”
弗格森耸耸肩：“利物浦的青训体系很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蹲下身，对克里斯蒂亚诺说，“小家伙，明天你会首发，准备好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跳起来，挺起胸膛：“准备好了，先生！我会进球的！”
弗格森大笑，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有你父亲当年的样子。”
三个大人在书房里讨论到很晚。当弗格森离开时，已经接近午夜。克里斯蒂亚诺早已睡下，艾米莉也回房休息了。坎通纳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曼彻斯特的夜空。明天将是他禁赛后第一次以教练身份出现在正式比赛中，虽然只是一场少年队的比赛，但对手是利物浦——这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紧张和期待。
比赛日的早晨，天气出乎意料地晴朗。曼联u12的小球员们在更衣室里既兴奋又紧张，克里斯蒂亚诺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护腿板，直到坎通纳走过来帮他系好鞋带。
“记住，”坎通纳低声对儿子说，“不要总想着过人，相信你的队友。”
小男孩认真地点点头：“像渔船上的水手一样，对吗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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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后，利物浦u12果然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他们的传球配合流畅，很快就取得了领先。曼联的小球员们有些慌乱，但坎通纳站在场边，始终保持着冷静。
“泰勒！注意你的位置！”他喊道，“克里斯，回撤接应！”
上半场结束前，克里斯蒂亚诺接到泰勒的传球，一个漂亮的变向过掉防守队员，在禁区边缘起脚射门。球划过一道弧线，直挂球门死角。
“进球！曼联u12扳平比分！”场边的家长和志愿者们欢呼起来。克里斯蒂亚诺兴奋地跑向场边，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坎通纳紧紧抱住儿子，在他耳边说：“看到了吗？相信队友的结果。”
下半场，曼联的小球员们越战越勇。坎通纳的临场调整发挥了作用，他让速度快的泰勒改打边路，让克里斯蒂亚诺回撤组织。比赛结束前五分钟，克里斯蒂亚诺送出一记精准直塞，助攻泰勒打进制胜球。
终场哨响，曼联u12的孩子们欢呼着将坎通纳团团围住。弗格森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记者们想要采访，但坎通纳只是简单地说：“今天是属于这些孩子们的。”
回家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在车里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抓着比赛用球——裁判特别允许他带走的。坎通纳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疲惫但满足的睡脸，突然觉得这几个月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我们到了，小冠军。”停车后，坎通纳轻轻摇醒儿子。克里斯蒂亚诺迷迷糊糊地抱着球下车，突然说：“爸爸，我长大后要像你一样厉害。”
坎通纳蹲下身，与儿子平视：“你会比我更厉害，克里斯。我保证。”
艾米莉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手里拿着相机：“我的两个冠军回来了！快进来，我做了庆祝蛋糕。”
晚餐后，坎通纳独自走到后院。夜空中繁星点点，让他想起马赛的海港。手机震动起来，是雅克的短信：“听说你今天带队赢了利物浦？干得好！马赛的伙计们都为你骄傲。”
坎通纳微笑着回复：“只是开始。”
回到客厅，他发现克里斯蒂亚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比赛用球。艾米莉正在整理今天的照片。
“这张拍得不错。”她递给坎通纳一张照片，上面是他和克里斯蒂亚诺在场边拥抱的瞬间。
坎通纳凝视着照片，突然说：“你知道吗，莉莉？也许这次禁赛是件好事。”
艾米莉靠在他肩上：“因为它让你发现了新的可能性？”
“因为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坎通纳轻轻抱起熟睡的儿子，向楼上走去，“不是头条新闻，不是球迷的欢呼，而是……”
“而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刻。”艾米莉接过他的话，轻轻吻了吻丈夫的脸颊，“欢迎回来，埃里克。”
坎通纳把克里斯蒂亚诺轻轻放在床上，小心地取下他怀里的足球。小男孩在睡梦中喃喃自语：“我会进球的……爸爸看着呢……”
坎通纳在儿子额头落下一个吻：“我永远都会看着你，克里斯。”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站在走廊里望向窗外的夜空。禁赛期还有六个月，但他已经不再数日子了。这段意外的休整让他重新认识了足球，认识了家庭，也认识了自己。当回归的那天到来时，他会以更好的姿态回到赛场——不仅是为了曼联，为了球迷，更是为了那个把他当作英雄的小男孩。
楼下，艾米莉正在播放坎通纳最喜欢的法国香颂。音乐声轻轻飘上楼，混合着曼彻斯特夜晚的微风。坎通纳深吸一口气，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与满足。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