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青蛇之梦

一阵璀璨光华，自吞道青蛇头颅绽放，闪耀整个秘境。

东夜转身，看到一道模糊身影站在光华之中，“在那里！”

一声之后，通神力涌动。

古时月的月神力如惊涛骇浪，瞬间凝聚明月，照耀四方。

凌冬释放冰神力，冰天雪地覆盖四周，让整个寂秘境温度骤降。

明月禁锢，冰雪冰封，东夜身后已浮现一尊漆黑暗影，瞬间向陈衡冲去。

咻——

就在暗影即将抓到陈衡时，他的身体化作光点凭空消散。

暗影一击打在青蛇的头颅上，震荡四方，让整个秘境都蔓延出一道道裂痕。

“东夜，你太放肆了！”

凌冬感觉到周围的波动，周身竟散发出一股漆黑鬼气，顷刻间融入秘境的裂痕之中，将它们修补。

东夜摊了摊手，“事急从权，我也没办法。”

“看来这条蛇还没有死绝，当年还是心软啊。”古时月抬手，将一轮明月扔到青蛇上空。

明月照耀，万物寂寞。

……

陈衡进入一个神秘的空间，他环顾四周，只看到一片灰蒙蒙。

不多时，一方天地逐渐展现在他面前。

洪水泛滥，一条巨蟒穿行其中，吞食一切。

忽然，天地之间，一扇紫色的虚空之门骤然打开，一道残破身影缓缓走出。

陈衡看不到那身影的容貌，他只能看得到背影。

那残破人影走到巨蟒面前，抬手按住巨蟒的额头，灌入一股微弱的法则之力。

刹那间，巨蟒拍浪而起，腾空而行。

转眼间，沧海桑田，变化万千。

陈衡并不知晓到底过了多久，可能是数千年，亦可能是数万年。

这千年万年的时光，对陈衡来说，只不过是微微眨眼。

眉头微皱，他忽然发现，现在这个场景，与天龙秘境相似。

“这难道是吞道青蛇的考验？”

陈衡察觉到系统毫无反应，心中明白系统正在适应这方空间。

他踏步前行，神识透体而出，瞬间席卷周身百里。

“奇怪……神识被限制了……而且好像还在被吞噬。”

虽然神识被吞噬，但神识恢复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神识的损耗速度。

“注水放水……好一个数学问题。”

暗自吐槽一句，陈衡便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宿主身在吞道青蛇的梦境之中。]

青蛇之梦？

陈衡知道梦境里显示的正是西方大陆，他看向吞道青蛇与它身旁的残破身影。

“嘶——”

吞道青蛇忽然嘶吼一声，然后吐出一道道翠绿色的气息。

那气息缓缓注入残破身影体内。

随着气息的注入，残破身影逐渐恢复。

“多谢……”

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那人已然有了气力。

“嘶——”

吞道青蛇摆了摆尾巴，吐出信子，戳了戳那人。

那人微微一笑，抬手按在青蛇头颅之上，收回了自己的法则之力。

“唉……西方大陆果然无法诞生入虚修士。”

听到这番话时，陈衡已然走到了那人面前，看清那人是个男人，但却看不清男人的脸。

男人摸了摸青蛇的头，叹息一声，举头望天。

“不知道我还能否回去……那么多人的希望啊……”

吐出一句心里话，男人旋即盘膝打坐，运转功法。

“奇怪……这功法好熟悉，但又有些不同。”

陈衡看着男人，又转头看向青蛇。

就在他看向青蛇的瞬间，天地变化。

一颗星辰由明变暗，紧接着，它轰然爆炸，炸成一块块陨石，从天而降。

漫天的陨石坠落，陈衡看向那颗星辰的所在，惊讶地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一丝光亮。

运转通神力，抬手聚化聚灵刃，陈衡指向星辰所在。

咻——

灵刃如光，瞬间延伸过去。

不知多少年过去，陈衡终于感觉到灵刃到了那颗星辰附近。

额头上已满是汗水，深吸一口气后，陈衡化刃尖为双指，轻点星辰，向其中注入了天神力与地神力。

天地神力融入其中，互相纠缠，不多时，便孕育出一种奇怪的勃勃生机。

感知到生命的出现，陈衡微微一笑，挥手散去聚灵刃。

微笑着转头，他却突然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那盘膝修炼的人已然恢复，不过，那人的状态极其不对劲。

就在吞道青蛇吐出信子的瞬间，男人反手一抓，力量灌入手臂，穿透青蛇的身躯。

噗——

一声闷响后，无数的灵气溢散开去，天地骤然变化。

雷隐隐，雾蒙蒙。

闪电如矛，落入大海，激起万丈波涛；海啸拍碎山峰，卷起无数碎石。

[叮！瑞兽死，天地劫！]

[叮！天地法则齐出，建议宿主尽快感悟，借势凝聚法相。]

听到系统提示，陈衡立刻抓出几枚青天种，旋即倒头便睡。

梦中，陈衡成为了大宗师，看星观人，知天知地。

无数人拜在他的门下，只为探寻天地本源，追求武道巅峰。

然而，陈衡却说，要修武先修德。

几十年后，在一场对决中，陈衡输给了他的大弟子。

陈衡微笑着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在众人的嘲笑与鄙视中，离开了他的武馆。

“师父，你输了，所以你错了！”大弟子楚涵看着陈衡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师父，习武之人，便要一心求胜！”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青出于蓝胜于蓝！”

……

三月后，陈衡躺在农舍之中，他的徒子徒孙们来看他了。

“老头，我们来看你啦！”

嘴角勾着嘲讽的微笑，楚涵的大弟子赵一手提长刀，挑着一只新鲜的死鸡，走进了陈衡的农舍。

“呸！”赵一吐出一口痰，振刀甩出死鸡，说道，“那个啥，老头，师父托我带给你的寿礼，被我输光了！你用这只鸡凑合凑合吧！”

说完，赵一转身便欲离去。

“徒孙，习武之人……”陈衡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见赵一无礼，便想要劝导他。

还没等陈衡说完，赵一抽刀，架在陈衡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大喝出声——

“呸！老家伙，谁是你孙子？！”

“你特么给老子记好了！以后见到我，给我尊敬点！你不过是输了比赛的老头而已！呸！”

抽刀斩断陈衡的一缕胡须，赵一眼中带着笑意，大踏步离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头子，我算是杀了你爹妈啊，想来打，就来净胜武馆找我！”

踏着夕阳，赵一拖着刀，大摇大摆地离开。

“唉，”陈衡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起身观天望地，说道，“武人之乱，生杀予夺，天地不净，瘟疫将起啊。”

在陈衡感叹完之后，一位面容如同的女子从农舍中走出，走到陈衡面前，恭敬地说道:“师父……”

“徒儿，莫要离开这里，灾厄要来了……”

三年后，天下苍生尽皆受制于灾厄，病弱浮肿，一步一行皆摇摇晃晃，不知何时便会倒地而亡。

天下打乱，唯有陈衡的农舍干净整洁，毫无灾厄。

天下皆浊我独清！

“老头子……快……快让老子进去！”赵一拖着刀，恶狠狠地盯着陈衡。

“不行，你身上杀气与血腥太重，想入清净地，需要静心。”陈衡负手而立，看着赵一，微微一笑。

“可恶的老头！”

脸皮一抽，赵一提刀便斩。

刀势如雷，削铁如泥，一刀下去，大地开裂。

砰！

一声闷响后，赵一倒飞而出，撞入一座石墙之中，扣都扣不出来。

“怎么……可能？”

赵一看着远处的陈衡，瞳孔瞪大，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陈衡是如何出手的。

“要想解除灾厄，两个办法……一治一灭。”陈衡站在门口，对着他的徒儿说道。

十年后……灾厄消除。

一位女子提着药壶，一步踏出，千里荒野焕发生机；在女子身后，无数亡魂与她同行，刹那间，那些亡魂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模糊身影，正是陈衡的大弟子楚涵。

“天地之梦，尔等有功。”陈衡躺在藤椅上，半睡半醒。

“徒儿愧对师尊，赵一之流实属……唉！”

重重叹息一声，楚涵身化万千，消散无形。

“徒儿告辞。”女子微微一笑，药壶化作花篮，随即破碎成尘。

咔啦啦——

一梦十年，天旋地转。

陈衡睁开双眼，只见六枚青天种化作粉尘。

嘴角微微一翘，他举头观天，旋即说道:“两尊法相，一尊在人间，一尊在地狱……”

[叮！宿主修为突破化神四层。]

握了握拳头，陈衡只觉现在的他已能碾压化神六层修士。

即使同时对上三位化神六层，陈衡亦毫不畏惧。

“只是……缺少法则之力啊。”

刚刚说完这一句，陈衡忽然察觉到一股莫名的悸动。

[叮！获取吞道青蛇吞噬法则。]

听到提示音，陈衡立刻点开了系统的人物界面——

[宿主:陈衡]

[境界:化神四层]

[资质:先天]

[血脉:天云血脉]

[体质:魅魔体质]

[骨龄:20]

[寿命:6000]

[功法:千锻诀、夺天功]

[灵气属性:死、鬼、天、地、毒、龙、圣、杀、星、酒（伪）]

[法则:吞噬法则。]

[武学:超越道隐术、天地缠、鬼门开、超越易容术、超越流影、超越傀儡术、超越入梦术、超越聚灵刃（乱雪刃）、超越酒里乾坤]

[化神本相:5。可展开……]

仔细阅读过后，陈衡微微一笑，关闭系统界面，看向前方。

修士周身破碎，半边身子被青蛇吞噬；青蛇奄奄一息，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青蛇不明白那名修士的想法。

因为接受了那名修士的法则之力，青蛇才在幼年期开启了灵智。

它一度将男人当做父亲。

可它没想到它的父亲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它。

只能看图说话，陈衡已经听不到蛇与人的声音了。

看着那名修士，陈衡自然知道那名修士已经堕入心魔了。

可吞道青蛇如何明白呢？

青蛇与修士继续缠斗，一蛇一人互相攻击，上天入地，摧山翻海。

最终，吞道青蛇陨落于天地，一身血肉自行吞噬方圆虚空，凝聚了这方青蛇秘境。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畜生！为何这么强？！”

修士虽然获得胜利，但亦只剩下一头一臂。

“好家伙！这是小强级别的生命力啊！”陈衡看着那名修士，只觉惊怖。

[叮！检测到其体内拥有不灭法则。]

不灭法则？

眉头一挑，陈衡意识到了法则之力的强大。

至今，陈衡见识到了不少的法则之力——

天玄上人的光明法则，上官空冥的空间法则，神秘修士的不灭法则……

就连他自己，如今体内都有了一道吞噬法则。

知晓了法则之力的强大，陈衡忙不迭地开始观察那名修士的不灭法则。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黑暗下来，瞬息之后，鬼道凌空。

“修士，做我的行走吧……”

一道沧桑的声音自高天落下，引得虚弱修士举头看去，让地下的陈衡惊讶万分。

鬼葬大圣？！

心头一颤，陈衡连忙收敛气息，静静地偷听起来。

“呵呵……你跟我谈合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虚弱修士看着漆黑星空，虽然他嘴角挂着鲜血，但却笑得猖狂。

天空之上的声音迟疑了片刻——

“你都知道什么？”

闻言，虚弱修士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说道:“都说万物有灵，没想到你也妄想成就大圣！怪不得其他圣人瞧不起你！”

什么情况？其他圣人瞧不起鬼葬大圣，不是因为他不要脸，亲手对付入虚修士吗？

有内幕啊！

静静地听着，陈衡的眼神逐渐瞪大。

那是他全然没想到的展开。

鬼葬大圣竟然是……

如果鬼葬大圣有问题，那么整个西方大陆的修士与凡人难不成都有问题？

怪不得圣人门徒都叫西方修士为鬼人呢！

陈衡心中有了一丝明悟，旋即又泛起一些担心。

[叮！莫雨与万灵皆有大道传承，本质上已脱离鬼道。]

[叮！上官慧吸纳鬼道本源，本质上已与鬼道平行。]

[叮！花无常受天人大圣庇护……]

听到系统提示，陈衡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随即，他看到修士与鬼葬大圣合作成立。

接着，鬼道灌体，那名修士周身法则顷刻变化……

“嗯？那是……嘿嘿，我又赚到了！”

微微一笑，陈衡起身，登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