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青蛇秘境
见古时月与凌冬面露惊讶，陈衡心自冷笑，说出了他的见解。
陈衡直言:“世间有三种夺取大道的方法。第一种是悟道，第二种是《夺天功》，第三种是气运。”
“《夺天功》？那是什么？”
听了陈衡的话，凌冬一愣，旋即问道。
陈衡抿嘴，解释道:“《夺天功》是临炎所修炼的一门功法，此功法可能来自上边。”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天。
“《夺天功》，顾名思义，那是可以掠夺天道的功法。如今的天道虽然残破，但依旧能与大道抗衡……”
说到这里，陈衡见二女眼眸中闪着思索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这么厉害的功法，你怎么知道？”
古时月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陈衡。
陈衡听懂了古时月话里的意思，面露不悦，沉声说道:“临炎是我的对手，我与他交手数次，自然能看出来一些东西。”
“你们未曾离开过西方大陆，当然不知道这《夺天功》的名号。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从极西之地出来的。在那里，我遇到过一位前辈……算了，不可说。”
看到陈衡面色突然凝重，古时月与凌冬对视一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
在二女灵魂内的鬼二亦同样惊讶于陈衡的表现。
“归墟？鬼葬大圣都只能待在守墓村……陈衡的靠山是归墟里的人？死亡大圣或者是……”
想到这里，鬼二的神识突然一颤，震得古时月与凌冬头疼不已。
……
“啊！”
古时月与凌冬同时吃痛，就连虚空飞行都显得摇摇晃晃。
陈衡连忙询问，二女亦推脱无事。
就在三人即将到达中州之时，古时月忽然询问起上官慧的事情。
“哦，小慧啊，她在一个僻静处闭关。”说着，陈衡用手指摸了摸空间戒指，露出微笑。
这时，凌冬与古时月的目光同时锁定陈衡的戒指，嘴角挂着笑容。
“就快到了。”
无视二女的笑容，陈衡目视前方，已然看到了黑色高塔。
那黑塔诡异莫测，虽不足龙山之高，但胜在散发着恐怖渗人的气息。
黑塔周围，尽皆荒野。
荒野之上，还有黑蛇。
黑蛇隐藏在黑雾之中，腐蚀一方土地，吞噬周遭灵气。
皱起眉头，陈衡从黑蛇与黑雾中察觉到一股心魔的味道。
那是一种疯狂的味道，那是为了修炼不惜一切，为了复仇堕落深渊的可怕意念。
“这是……”
喃喃一句，陈衡顿觉心口一缩，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样？我们下去？”
凌冬指着黑塔中央的黑色空洞，转头看向陈衡。
看向那黑色空洞，陈衡只觉有些反胃。
他有系统，抬眼一看，便能获取详细信息。
他清楚地明白，那黑色空洞之下，有着鬼道的力量压制。
叹息一声，陈衡拍了拍二女的肩膀，说道:“你们就别下去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还没等她们反驳，他立刻催动斗转星移阵盘，化作虹光遁入黑塔之中。
……
嘶——
刚入黑色空洞，陈衡便听到此起彼伏的蛇之音，转瞬间无数黑蛇张口而来。
抬手一挥，聚化鬼神刃，斩断千蛇万蟒，陈衡眉头一皱。
“奇怪……通神力的消耗增加了一倍！”
不等陈衡探查周围，黑雾之中出来一道道人影，正是之前参加中州论道的修士们。
他们此刻已为鬼魂，疯狂地向着陈衡扑杀而来。
一时间，黑雾鬼气冲天而起，无数攻击结成海啸，陈衡如同狂风暴雨之中的一叶轻舟。
左手鬼神乱雪，右手天神净化，陈衡踏空而战，如同陷入敌阵的将军。
左臂横挡，顺势提膝前顶，陈衡击破一具鬼人。
随后，他鬼神刃蔓延千里，凌空化圆，将所有扑上来的鬼人拦腰斩断。
断成两半的鬼人们，顷刻间变成漆黑鬼气，消散于无形。
神识之内，陈衡已察觉不到敌意。
然而，一种诡异的失重感始终缠绕在他身边。
此刻，他有一种正在下坠的感觉，同时还有一种停在原地不动的感觉。
……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就是个弃子！你还说他背后有大圣？如果真有，他能被困在这无重鬼间之中？”
秘境之中，阴暗潮湿，在一条千里巨蟒身前，云傲看着悬浮在虚空的投影，狂妄大笑。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手段！”
东夜皱着眉头看向投影中的陈衡，旋即，又瞥了一眼正在炼化巨蟒的伊山尽。
“东夜说得有理。毕竟，就连我都没想到他能复活我。”
绛苍炎冷笑一声，双手交叉，靠在一旁的石柱之上。
“我对他说的《夺天功》有点想法。”
云傲嘴角一翘，身影旋即黯淡。
“云傲，你干什么？！”
东夜转头注意到了消失的云傲，他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呵……小子够快，已经到了！”
绛苍炎甩了甩手臂，噘嘴努了努投影。
东夜转头看向投影，投影之中，一场战斗已经打响。
……
不同于投影中火热的战斗，陈衡这边已然控制了云傲。
“云傲啊云傲，你对我的入梦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失笑一声，陈衡抬手提取云傲的记忆，旋即眉头一挑。
收回手掌，陈衡的脸色很难看。
“很好……逆向运转气运大阵……”
握紧拳头，陈衡挥手便将云傲炼成傀儡，将之放入自己的地狱之中。
云傲体内有着充盈的鬼气与鬼葬大圣的圣道之力，对于陈衡凝聚法相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
施展道隐术，陈衡向着云傲来时的地方，飞掠而去。
……
“这陈衡战力不行啊，竟然被云傲压着打！”
绛苍炎看着投影，眉头一挑，感觉有些诡异。
东夜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从东夜的眼神中，陈衡察觉到了一丝落寞与无助。
陈衡心想:看来东夜已经明白了。
不再理会东夜与绛苍炎，陈衡缓步走到伊山尽身后，抬眼看向那盘踞在秘境之中的千里巨蟒。
[叮！吞道青蛇:吞食气运、罪恶、法则等力量便可成长，成年时可吞食大道。此蛇夭折，身躯已然鬼化。]
见到系统提示，陈衡瞥了一眼正在炼化吞道青蛇的伊山尽，嘴角一翘。
[叮！消耗一点天道点，阻碍炼化！]
系统提示音刚落，伊山尽猛然睁开眼睛，他刚要起身，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了？”
绛苍炎率先感应到伊山尽的变化，面色一变，闪身来到后者身边，焦急地问道。
“不可能……这条蛇竟然在抗拒我的炼化。”伊山尽强忍胸口之痛，连忙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就在伊山尽调息之时，陈衡抬手一挥，绛苍炎瞬间进入梦境。
……
“陈衡？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眼前光影一乱，绛苍炎抬头便见到了陈衡。
陈衡笑了笑，指了指绛苍炎脚下的大地，沉默不语。
绛苍炎低头看去，竟看到云傲的头颅，登时后退几步。
“怎么可能？一刻钟……你竟然只用一刻钟便杀了一名化神六层……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惊慌之中，绛苍炎全身火神力鼓荡，不消片刻，梦境已然成为一片火海。
“火海？呵呵……与张令火的熔岩世界不同，你追求的是火焰的极致。”
陈衡微微一笑，挥手之间，天神力涌动，风卷残云，顷刻间便将火海净化。
“什么？！”
绛苍炎后退三步，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陈衡，就好像看见了手持镰刀的死神。
“我只问你一件事……是在我复活你时，你是谁？”
陈衡一问，世界静止。
绛苍炎看着陈衡，骤然发笑。
“哈哈哈……我？我还能是谁？”
“陈衡，换我问你，如何？你觉得人是什么？”
面对绛苍炎的提问，陈衡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绛苍炎当场愣住，久久未曾恢复。
良久之后，绛苍炎皱着眉头，只当陈衡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陈衡啊，我绛苍炎已经死了！我死在伊山尽的手里，这是事实！你复活了我，用的是我的身体，这没错！”
“但是啊，我很迷茫啊！我的灵魂里，有一个曾经的我，一个张令火，一个鬼二，一个现在的我，我都要疯了！”
得……一桌麻将。
陈衡在心中暗暗吐槽，却没有回嘴。
“人是靠肉身活着的吗？如果是，那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绛苍炎。如果不是，那人是靠灵魂活着的吗？灵魂不同，人便不同！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鬼二，我是过去的我，是现在的我，我还是他妈的张令火！我到底是谁？我喜欢凌冬，你看的出来吧？”
“可凌冬也特么的是鬼二，我特么喜欢我自己？！这叫什么？！”
说到最后，绛苍炎情绪已然失控，怒吼声裹挟着他的火神力咆哮而起，搅动一方天地。
“这叫自我慰藉，自我调解。”
陈衡拍了拍绛苍炎的肩膀，旋即翻手一推。
只见，梦境中，绛苍炎的肉身之中映射出四道虚妄的灵魂。
他们各自独立，却又仿佛交织在一起。
陈衡轻点虚空，点破三道灵魂，唯剩下一道残魂，安安静静地待在梦的角落，平静地等待着魂飞魄散。
梦境千年，现实一瞬。
陈衡回到现实，转身看向伊山尽与东夜，发现伊山尽依旧在疗伤，东夜却盯着绛苍炎的身体发呆。
相顾无言，陈衡嘴角一翘，踏步走向吞道青蛇。
就在这时，凌冬与古时月走了进来，抬眼看向东夜。
“东夜，陈衡呢？”她们一同发问，语速与语气出奇得一致。
东夜瞥了她们一眼，抬手指了指投影，沉默无言。
“东夜？！你被骗了！我从通道里进来，那里根本没人！”
凌冬看了一眼投影，冷哼一声，喝道。
听得一声怒喝，东夜连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开口询问:“那他能去哪呢？对了，那里没人吗？云傲过去阻止了啊？”
“云傲？呵呵……那不过是鬼葬大圣派来监视我的崽子罢了。”古时月嘲讽一句，面容变得扭曲，继续说道，“他没了，我方便了。”
说完，古时月看了一眼绛苍炎，发现他一动不动，顿觉可疑，迅速连接意识。
忽然，古时月蹙起柳眉，倒退几步，全身通神力涌动而出。
一时间，凌冬亦与古时月一般，做出了同样的行动。
东夜看着她们戒备的状态，苦笑一声，与她们站在一起。
“陈衡！你的入梦术如此出色！你果然是山海大圣的传人吧？”
凌冬说出一句，想要试探陈衡的方位。
“呵呵……没想到啊。”陈衡坐在青蛇头顶，翘着二郎腿，看向戒备的三人，“我猜猜啊，鬼二被鬼葬大圣叫过去了吧？”
“能够成为大圣的修士，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的活棋呢？魔剑弑主，活棋亦是。”
说着，陈衡感觉到身下青蛇的异动，旋即迸发力量压制住了灵气。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条巨蟒，也就是吞道青蛇，体内正在孕育一股力量，那似乎是一方奇异的天地。
“有点意思……青蛇之首便是入阵之眼。可惜，这力量太微弱，还得累积。”
喃喃一句，陈衡便在周身缓缓布阵，避开了凌冬她们的感知。
“你到底想要什么？山海大圣不缺资源吧？”
听到鬼二这话，陈衡一愣。
山海大圣？这位大圣好像不太活跃。
不缺资源？鬼二对山海大圣的评价是基于万魔大圣或者长青大圣的。
万魔与长青，经常在西方大陆作妖，在鬼二眼里，他们是缺资源。
山海大圣不来西方大陆，那这位大圣的资源从何而来呢？
结合之前万物镜里的信息来看，八大圣门在中部大陆有传承，这其中不包括鬼葬与山海。
其他八位圣人，会通过比赛选定天赋优异者吞噬；山海大圣不需要吗？
一些问题，呼之欲出。
但就在陈衡想要继续旁敲侧击的时候，异变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