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年之秘 捕快会议
乙:“尽量？行吧。你仔细听我说，我只说一遍！”
“不夜城传说里的龙是真的，这一点是八荒殿亲自确认的。八荒殿知道吧？大道世界中唯一具有御兽术传承的圣门！”
看着乙的消息，陈衡眉头一挑——如果龙是真的，那困龙索是不是就是从这条龙身上取下来的？
乙:“那条龙身长千万里，刚掉下来的时候，遮天蔽日！可传说中的一团巨大火焰，倒没有圣门出来证实。”
乙:“但据我分析，那团巨大火焰之内可能存在一头凤凰。”
凤凰？那凤凰羽莫非……
乙:“好了，就说这么多。记住，拜托你的事，要用心！还有，别告诉甲！”
见万物镜再无波动，陈衡将之放回空间，眉头紧锁。
千万里的龙，巨大的凤凰……
困龙索与凤凰羽，鬼葬大圣的布局和天命魔道主角，好多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纷至沓来。
目前，万物镜中，乙是最博学的前辈，她/他知道很多秘密，包括圣门的秘密。
甲是万物长老，丙能管住万物长老，丁是新人，戊还没出现，庚有些脾气，认识万物长老，辛很可能是那位天命魔道主角，壬与癸皆未出现。
来到不夜城后，陈衡感到了莫大的孤独。
整个城市深陷一个旋涡，旋涡中有传说，有纠葛，有藏头露尾的人，有罪恶昭彰的魔。
陈衡忽然觉得茶没了味道，整个世界都没了味道。
茶不再受人欢迎，唯有酒醉人魂魄！
“莫雨变了，或许是被她的伙伴影响了。睿智更甚以往，说话点到为止，似是学了些布局的手段。”
陈衡喃喃一句，感觉无数信息在他头脑中打转。他恨不得做个千年前的梦，借梦梳理整个传说。
点开系统，陈衡看着已过一百的幻想次数，想起了他的女儿。
几次深呼吸后，他起身，施展敛息术，离开思夜客栈。
他走出不夜城，来到葬龙江旁，顺着江流行走，窥见山水与远处的裂谷。
这些自然连在一起，完全没有龙的形状。如果巨龙真的降临此地，他的尸身会去哪里呢？
八荒殿收走了吗？如果收走了，那困龙索又如何产生？
莫非困龙索并不是鬼葬大圣炼制的，而是随着巨龙从天而降的法器？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鬼葬大圣与八荒殿的大圣合作锻造了困龙索。
散落于世间的真相已无从得知，陈衡漫步江边，亦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忽然，陈衡注意到了一道赤衣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正是正阳门少门主赤炎。
二话不说，陈衡悄悄跟了上去。
他看见赤炎在用阵盘同他人传音，看见在不断的传音中越发急躁的赤炎加快了脚步。
嗯？这里是葬龙江西部的裂谷？
陈衡不明白赤炎为何要来这里。如果这里有秘密，那么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啊。
赤炎抬手甩出阵盘，只见那阵盘凭空变换，化作一道道微光射入裂谷内。
布下了隐蔽阵法吗？
待赤炎跳下裂谷，陈衡低头向下看去，他的超越级阵道技能顿时发威。
眼里满是流转的星光，恐怖的阵纹如同一幅一百米长的清明上河图十字绣。
陈衡判断:这不是化神级别的修行者能够布置的阵法。
赤炎的阵盘只是开启了一条错漏的通道。阵法之所以出现错漏，很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或有人入侵。
“入侵者八成就是鬼葬大圣了吧。那布阵者会是八荒殿吗？传承御兽的宗门能够布置如此繁复的大阵吗？”
换作其他世界，御兽宗门说不定真能布阵；可在天道残破的大道世界，御兽宗门传承御兽一门术法，便已用尽全力。
“下面竟然是一片生机盎然的药田？”
陈衡第七技能无所不知发动，让他站在裂谷上也能感受到下面的气息波动。
波动中有一股十分明显的奇特灼热感顺着一条虚无缥缈的线冲向陈衡。
轰！
大量的信息忽然涌入他的意识，陈衡仿佛进入了梦境之中。
他看到一只巨大的凤凰抓着一条紫色巨龙从遥远的虚空飞来，只不过这场景如同浓雾，仿佛就是个梦。
巨龙虚弱，瞪着凤凰，怒斥道:“叛徒！”
凤凰充耳不闻，整个身子逐渐坍缩，化作一个赤红色的种子，坠落大地。
巨龙抬爪轰去，却在中途脱力，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不再动弹。
忽然，一只金乌想要腾飞，却受制于凤凰火焰，只能悲切落下，变成了三足走地鸡。
梦境再次变化，一只巨兽从天而降，恐怖的力量震碎周边一切。
……
陈衡意识恢复清明，皱起眉头回忆刚才看到的梦境。
根据梦境的表现，传说里的巨龙是真实存在的，乙说的凤凰也是真实存在的。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只金乌，曾经来过一只巨兽。
陈衡想起整个画面，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梦中梦，他推测梦境是金乌传来的力量。
金乌看到了凤凰与巨龙的争斗，想要逃离，却受制于凤凰；紧接着，八荒殿的巨兽到来，抬走了巨龙的身躯。
然后，一千年前，金乌陨落，一道流星划破天际，为不夜城带来永恒的光明。
陈衡揉了揉眉心，不知不觉中感觉到了此方世界还有无数未知恐怖。
“看赤炎听到圣阳丹时那惊慌的反应，这里很可能有金乌陨落后留下的太阳灵石。”
陈衡喃喃一句，记下地点后，施展流影快速离去。
通过金乌的梦，陈衡知晓了传说的真实性，开始思索鬼葬大圣如何在不夜城布局。
鬼葬大圣要的就是鬼脉，他的做法就是让一座城化作鬼城，从世间消失。
“那么不夜城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呢？”陈衡思索着，回到了思夜客栈。
“对了，谁都知道不夜城最奇怪的一点啊！”
陈衡恍然大悟，仿佛看透了鬼葬大圣的图谋。
……
按照不夜斗赛后的约定，陈衡来到城主府，参加捕快会议。
进入城主府，陈衡感到了肃穆的氛围。
这里与云京城主府完全不同。
“是陈捕快吗？请随我来。”
一身紫衣的衙役看到陈衡，恭敬地带着他向城主府深处走去。
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有八个座位围在一起，每个座位旁边都放了一个青瓷杯。
“你来了。”莫雨从陈衡身后走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嗯。”陈衡点了点头，忽然看到虚空里晃出一个人来。
“两位临时捕快，本座是不夜城城主崔暴君。”
那人踏出虚空，摆了摆手，坐在八个座位中的首座上。
“见过城主。”
陈衡与莫雨纷纷拱手行礼，又在城主的示意下坐到座位上。
不一会儿，修行者陆续到来。
最后，萧酒提着酒壶从外面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说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崔暴君抬手一挥，灵光舞动。
八个青瓷杯中顿时茶香四溢。
陈衡好茶，自然知道此茶的绝妙；萧酒倒是冷笑一声，推开茶杯，举起葫芦，大口喝酒。
“嗜酒的萧酒大捕头，半步化神，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崔暴君无视萧酒的失礼，将其余人都介绍了一番。
“我们城主府很重视贾金的案子，但在查案过程中，原有的捕快受伤的受伤，殒命的殒命……”
“希望你们六位临时捕快通力合作，查好此案。届时，诸位便是我不夜城城主府的座上宾。”
崔暴君将情况大致说完，身影一闪，消失虚空。
“哼！临时捕快里还有炼气五层的菜鸟？”
闻言，莫雨抬头看向她对面男子，眼神冰冷。
“魏牙，别胡说。这位莫雨姑娘可是赢了十几战才获得的捕快席位。”
有人出来拉架，看似拉架却在煽风点火。
“哦？那我试试她？”魏牙冷哼一声，露出一口钢齿。
“你的牙齿就是因为垃圾话太多被打碎的吗？”陈衡眉头骤起，冷声道。
“小子，你说什么……”
听到陈衡的话，魏牙怒火中烧，拍案而起，灵气涌动，作势便要出手。
咻！
一声清脆的音爆转瞬即逝，一道诡异的寒光正抵在魏牙喉咙前。
“这是……聚灵刃！”刚才劝架的那位临时捕快，看到陈衡的手段，顿时惊讶出声。
只见陈衡坐在莫雨旁边，左手手指抬起，一道三米锋芒直指魏牙。
“说，你可以继续说。”陈衡冷漠开口，面容无情。
“好……嗝……了，都是不夜斗赛出来的，要互相信任。”
萧酒一甩酒壶，一道恐怖的力量崩碎陈衡的聚灵刃，同时压制了起身的魏牙。
“接下来，说一下线索……”
萧酒甩了甩空掉的酒壶，打了个酒嗝，然后让手下带来了灵石矿、阵盘以及残破的法器。
“一月前，正阳门灵石矿被不知名人士毁坏。为了周转，正阳门向贾金借了几万上品灵石……现在欠款票据下落不明。”
“极影宗的阵盘生意有贾金的分成，每个月极影宗都会送三千上品灵石给贾金。”
“如意派为举办法器大会，曾去向贾金借他的私藏法器。贾金没有借给他们。”
“清风武林想要晋升宗门，曾要求贾金资助他们。贾金没同意。”
说完这些，萧酒环视六位临时捕快，笑了一声，便欲起身。
忽然，陈衡看着萧酒，甩出一个问题——
“城主府呢？”
萧酒讶异地看了一眼陈衡，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去——
“贾金那家伙，欠我们一年的税，足有八万上品灵石。”
……
会议间只剩下六位临时捕快。
陈衡坐在右方中间，他左边是莫雨，他右边是一腔热忱的白君霖。
魏牙坐在莫雨的对面。魏牙右边是劝架的秦时。秦时右边是一言不发的紫程序。
除了莫雨之外的五位临时捕快全是炼气七层的修行者。
“咱们直接去每个宗门问话，谅他们不敢不说真话！”
魏牙双手抱胸，一张口便满溢无所不能之气。
“如果问话有用，那之前的捕快怎么没查出来？”陈衡冷笑。
“你！”魏牙瞪着陈衡，一腔怒气无处发泄。
“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商量。”
陈衡起身告辞，带着莫雨一同离开城主府。
“可恶！”
盯着陈衡与莫雨的背影，魏牙恨得牙痒。
“既然有人走了，那我也……”
秦时起身拱手，旋即离开。
白君霖看着桌上的灵石矿，若有所思，而后起身离开。
紫程序环顾会议厅，摇了摇头，身影一闪而逝。
……
“你享受够了吗，萧酒？”
城主府城主大院中，崔暴君唤醒醉卧花丛中的萧酒。
“那个陈衡有点意思。”萧酒醒了，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唉……”崔暴君看着萧酒的模样，有些失落。
……
陈衡带着莫雨来到正阳门例行询问，正巧遇到回来的赤炎。
“赤炎少门主这是去哪了？”
陈衡拦住赤炎的归路，微笑地看着他。
“是你！你竟然做了不夜城的临时捕快！要来查我？”
赤炎见到陈衡，先是疑惑后是震惊，转而怒道。
“没办法，例行询问。”陈衡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
询问完赤炎，陈衡二人又进入正阳门逛了一圈，只见到按部就班的弟子们。
“这些大宗门就算做坏事也一定掩饰得很好，我们光明正大的查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回到客栈，莫雨摇了摇头，看向陈衡。
莫雨当上临时捕快后，她便搬到了思夜客栈，住在陈衡的隔壁。
“嗯。”陈衡抬手拍了拍额头，仿佛有说不尽的无奈。
修行界到底是修行界，当力量凌驾于一切之上，很多职业便没了存在的必要，比如捕快。
明面上，不夜城只是某个国家的小城，城主受国君任命。
暗地里，不夜城城主的实力远超国家的国君，更别说城中还有三大宗门的分部。
不夜城早已脱离国家掌控，成了混乱之地！
陈衡忽然理解了萧酒为何总是酒不离身，忽然明白了金光楼的茶铺为何冷冷清清。
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道友，在吗？”
听到声音，陈衡面露疑惑，腹诽一句:白君霖？他怎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