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灵成刃 王见王
“不急。万风、百花皆未至，我们藏身风沙中。”
围坐的四人没有主意，第五人开口道。
“是。”
四人起身行礼，纷纷消失。
“黄泉路……”
喃喃一句，第五人从摇椅上起来，抬手一甩，天地为之一静！
……
“十块下品灵石才堪堪助我升了一层修为？”
陈衡打开灵石袋，倒出里面的残渣。
“还得做任务啊，不然云京鬼气爆发，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陈衡当然不害怕云京中鬼人的怨气，他自认自己对云京百姓挺好的。
他害怕的是，云京的死物。一砖一瓦皆成鬼，它们的怨念是地脉的怨念。
这种地脉怨念如果发泄出来，抽走龙脉气运的陈衡定是首当其冲。
炼气四层的力量速度比炼气三层强了一倍，再加上《千锻诀》的增幅，陈衡直面炼气五层都有一战之力。
千锻千锻，一直锤锻。
此功法是将自身灵魂、肉体与精神当作材料，千锤百炼，使之融为一体。
所谓三位一体，便是如此。
陈衡知道自己的短板，他缺少攻击型武学。《天地缠》虽然强大，但只有一招。
一招之后，不仅脱力，连意识都不清醒。
“入梦术呢？以言语使人入梦，与幻术有什么差距？”
陈衡想起上一世的著名动漫，觉得自己可以按照那个方向修炼。
“赶紧做任务，换一次去武学堂的机会。”
……
取了任务，陈衡来到云顶山。
“赤心果、梦灵花……”
拿着任务清单，他施展流影，快速闯入林中。
……
“这里就是武学堂了，进去吧。”
陈衡跟着杂部的人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定睛一看，那建筑就像依山而建的滕王阁。
“谢了。”
陈衡拱手道谢，进入其中。
“《丹道大典》《阵道大典》《器道大典》？这么牛的书怎么在第一层的第一排？”
陈衡看着一排排书架，刚进到第一排书架，就被镇住了。
“哦，那是残篇，所以看的人少。”有人听到了陈衡的疑问，解释了一句。
“哦？我看看。”
说着，陈衡翻开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丹道、阵道与器道，皆源于法。不得其法，难成其道。此书讲丹。炼万物以为丹，非独以草木为材；无数圣手托日月，取其技法补苍天。万古以始，有一人取火炼星以为丹……”
将星辰炼成丹药？牛叉！
“丹方无定式，以阴阳为基，统合万物。吾曾取凡间水、天上霜，混合太阳灵石，炼制圣阳丹。丹成若阳，孕育金乌……”
《丹道大典》仅有十页，其中只讲了五六种丹方，而且材料难寻，怪不得没人看。
[叮！宿主补充大简丹道！炼丹技能满级！]
握草？
听到系统提示音，陈衡登时来了精神，翻开《阵道大典》和《器道大典》，看得津津有味。
[叮！]
[叮！]
良久，系统提示音响起。
陈衡知道自己的阵道与器道技能均已升到满级，起身将书放回原位。
入眼处，陈衡敏锐地觉察到一条条阵纹，一眼便看穿了武学堂的防御阵法。
“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陈衡二话不说，向着第二排走去。
不久，他找到了一本适合他的武学——《聚灵刃》。
炼气境中威力极强的攻击武学，可聚灵成刃，长度与锋锐度取决于修行者自身。
灵气属性对武学的增幅极大。火灵气、金灵气等破坏力惊人的灵气会使聚灵刃威力更强。
《聚灵刃》唯一的缺点就是极难修炼。聚灵刃入门的要求是将自身灵气十倍压缩……这一条就劝退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陈衡笑了笑，走到兑换区，递上自己的任务牌，换取《聚灵刃》的拓本。
……
“叮！聚灵刃修炼中。空手劈青石可以加速修炼！”
听到这个要求，陈衡眉头一挑，青石好啊，影部峡谷里青石最多了。
毫不迟疑，陈衡来到峡谷的杂部区域。
此时，杂部众人正在此处伐木劈柴。
陈衡笑着看了看杂部众人，大踏步地走到一块圆滚滚的青石面前。
“这人谁啊？他要干什么啊？”
“我知道，据说有断袖……”
“握草！他在劈石头？”
“兄弟别劈！那是用来挡风口的！”
咔！
陈衡抬手劈下，青石登时开裂。
咔咔咔咔咔！
他双手抡圆，如同两个风扇，疯了一样朝青石上招呼。
随着青石上的裂痕增多，峡谷外的狂风裹挟这沙土闯进峡谷——
“呸！兄弟！算我求求你，去别的地方劈石头吧！”
“呸呸呸，峡谷风沙本来就重，这家伙又引起这么大的风……”
“兄弟！兄弟！我出一块灵石，你去隔壁劈！”
[叮！获得天道点……]
[叮！获得天道点……]
[……]
嗯？
陈衡耳朵一动，接过那人的灵石，转身离去。
“终于走了，这下……”
咔嚓——
青石破碎，峡谷外的风沙顺着青石破碎处便吹了进来。
“靠！堵上！堵上！”
众人忙活了一阵，终于搬来了一块青石，堵上了缺口。
正在这时，陈衡又走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人问。
陈衡看了一眼，指了指那边，说道——
“那边人出了两块灵石。让我过来劈！”
“……”
杂部众人一阵无语。
陈衡看着他们，继续说道:“你们完全可以在峡谷外种一圈树嘛，这样风沙就小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我们只是凡人，凭什么左右上头的决策？”
听着杂部的话，陈衡摊了摊手，大踏步走向青石。
“靠，他还来？”
“兄弟，你还有灵石吗？给他给他，让他走！”
“你当我家里有灵石矿啊？忍着吧！”
“……”
[叮！获得天道点……]
[叮……]
入夜，陈衡回到营帐中。
他感觉聚灵刃的修炼进度已经走了一半，再有一天就能入门。
想着聚灵刃的修炼，陈衡左手握住三枚灵石，进入了梦乡。
如此循环，二十天后，陈衡已经修成小成聚灵刃、大成流影、大成傀儡术，他的修为境界也到达了炼气四层中期。
聚灵成刃，小成可自由控制，长则十米，短则一寸。
陈衡感受着手指上灵刃的强度，心中极为舒适。
他身具死灵气，聚起死灵刃，宛如死神的武器，又像是漆黑的激光。
……
恶风谷西十里，风沙肆虐，一泓湖泊骤然浮现。
若有经行的旅人，怕能将之认成海市蜃楼。
湖泊出现之后，风沙荒芜处，一朵梅花凭空绽放，紧接着无数花朵争奇斗艳，一瞬间，开出一个春天。
忽的，飓风龙卷从天边飞来，大有一风东来，万物避退的架势。飓风带来黑云，让人抬眼便觉天灾将至。
“两位，勿要动气。”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如水如霜的银色光辉。
光辉扩散，花海出玉藕，风暴化人形。
“百花王，万风王，几十年未见，别来无恙？”
正午的天空上悬挂一弯弦月，老人正坐在弦月上，垂下钓钩。
“垂钓客！”
花海中，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百花国的国君百花王。她头上别着桃花，美眸里映着流霞，面如牡丹，口吐春风。
“百花王，你的胞妹杀我亲弟，你当如何？”
风暴里，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出，正是万风国国君万风王。他身着漆黑龙袍，不怒自威。
“万风王贼喊捉贼，分明是风怀古欲对我妹图谋不轨，我妹何其冤枉！”
百花王美眸流转，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见状，万风王十分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垂钓客见状，只得居中调节——
“二位，一招过后，暂罢刀兵，可好？”
百花王与万风王同时点头，通神力瞬间暴涌。
“依你。”
“可！”
素手拈花，花飞满天。
百花王单手转天地，花海聚合，一朵莲花骤然绽放于天地间，野蛮生长！
乘风巨掌，一力崩山。
万风王抬掌便打，风暴化作九头蛇，九道龙卷交错穿梭，合于一点！
轰！
一朵莲花对九道龙卷！
花开世界陨，龙卷天地崩！
整个大西北的空间微微颤抖，恐怖的黑色裂缝向四周蔓延。
原本仅是互攻一掌，可刹那间，时空变换，翠绿与漆黑如电光石火，转身已是千招！
轰轰轰……
花败风残，二人双手微微一颤，各退半步。
“如此，满意否？”
垂钓客自高空落下，盘膝悬于见月湖上，一挥钓竿，莲花化海，残风成林。
百花王与万风王看向垂钓客，神色皆是凝重，各自安静下来。
“据可靠消息，黄泉路已经来了。”垂钓客钓竿震了震，他抬手抚平波动。
“哪里的消息？”百花王柳眉一蹙，玉手握紧，神色有些不自然。
万风王没有开口，只是等待着垂钓客的答案。
“妙手棋，知春水，感秋风。”
垂钓客微微一笑，一张老脸满是伤痕。
“黄泉路上行人至，非我类，皆赐死！二位好生考虑，若此时还要互斗，便莫怪老朽只顾自身安危。”
垂钓客轻扯钓竿，竿微动，线已出，钩上有鱼，金鳞闪耀。
“哼！”
万风王一挥衣袖，身化阴风散去，乌云去，天空又见光明。
“垂钓客，你到底……”
百花王并无退意，她美眸一凝，盯着垂钓客，欲言又止。
“此鱼赠与百花王。”
垂钓客取下金鱼，随手一拍，虚空便出现一坛水。
鱼入水中，甚是得意。
“令北王退出恶风谷吧，给万风王一个面子。”
话音刚落，见月湖缓缓消失，垂钓客仿佛未曾出现。
只剩下一坛水与一条快乐的金鱼。
百花王看着水中的鱼，摇了摇头，踏入花海，乘春风归国。
……
“搞什么啊？最近的任务不太正常啊。”
陈衡来到任务堂，看着木牌上的任务，心道我真的会谢啊。
这些任务，要么要求去百花国，要么要求去万风国，采药的任务都由杂部修士亲自完成。
杂部修士如同无尽戈壁养的公务员，他们不必外出执行任务，只需要管理好无尽戈壁内部的物资供给，维持好各个部门的关系就好了。
陈衡实名羡慕……嗯，算了，我不实名！
摘下一个木牌，陈衡来到云顶山，踏入传送阵，消失不见。
……
路过恶风谷，陈衡发现这里空空如也。
他立刻意识到了危机。
“这种危险是花无常都要退避三舍的！”
喃喃一句，他立刻向南奔去，目标百花国。
他的任务只是去百花国置换资源——要用无尽戈壁的阵盘换取百花国的丹药。
百花国擅长炼丹，无尽戈壁擅长布阵，万风国擅长……找后台！
用无尽戈壁的令牌过了边关后，陈衡才彻底意识到云京与真正的边境城市有何区别。
云京的城门是整日关着的，其他的边境城市定时开城门；云京里是没有军队驻守的，其他的边境城市是有军队的……
百花国中，女人数量多于男人。只要边关走进来一个男人，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看过去。
百花国的民风说彪悍也不至于，毕竟这里是整个西方大陆美人最多的国家；但百花国的女人很少外嫁别国，即使是嫁了别国汉子，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国家。
进入百花国后，陈衡很苦恼。
他收到了各式各样女人的媚眼，胸前被十几个女人撞过……
去茶铺喝茶，一天之内衣服湿了数十次。端茶小妹不小心倒在衣服上，老板又倒在衣服上……茶铺有多少员工就倒多少次茶，每一次都精准地倒在衣服上。
陈衡一路向南，要经过三座城市，才能到达他的目的地——锦城。
就在他经过第三座城市时，他遇见了银枪女将莫雨。
银枪银铠银袍，将军莫摘红芍。
今朝有酒上云霄，明日匹马单刀！
初见时，是在风沙铺面之夜，她从沙土中陡然闯入眼帘，他一眼便知道她的坚毅勇敢。
再见时，是在云京几十里，她握一杆银枪，以弱峙强，不虚不惧，他一眼便知道她的视死如归，风轻云淡。
现在，他又见到了她。她着一身素衣行走在集市，完全没有沙场喋血的冷酷，反而有一种安居乐业的温柔。
“罢了，与我无关。”
陈衡摇了摇头，与她擦肩而过。
“站住！”
一声清喝传入陈衡耳朵，他正欲回头，便觉一柄匕首直点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