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来只我一个人
陈衡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面镜子，这是万物长老临别时赠送的法器。
此镜名叫万物镜，乃是万物长老亲手炼制，可以远程通讯，还可以交换宝物。
此法器最为绝妙的地方是，它不是滴血认主，而是灵魂契印。
“哈喽啊，有人吗？”
陈衡捧着手掌大小的镜子，心中默念这句话。
“不仅有人，还有鬼！”
镜子里展现出一句话，发言人竟是一个“甲”字。
哦？难道这个镜子是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顺序发放的？
“真的吗？”
陈衡再次默念，发现了镜子里属于他的序号“己”。
万物长老好慢，才发了六面镜子。
忽然，一个“庚”字的出现推翻了陈衡的猜想。
庚:“没事，别闲聊。”
甲:“有什么关系嘛，新道友唉……”
乙:“女道友吗？漂亮吗？”
……
陈衡苦笑一声，抬手将镜子甩出十米高，一下子收入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的极限收纳范围就是方圆十米。
只要是方圆十米内有物体的一部分，系统便能将整个物体收入空间。
当然，系统空间并不能收纳万物，有几种情况是无法收纳的。
第一，不可收纳灵气；第二，不可收纳认主他人且未摆脱他人的武器；第三，不可收纳天地。
“咦？收不到消息了？”
将万物镜收入系统空间，陈衡耳边立刻清净了，就连振动与提示都没有了。
他把万物镜收入空间戒指时，还能感应到轻微震动呢。
啧啧，全天下只有我能屏蔽群！
哈哈……巴适！
站在云京前，陈衡看着冲天的鬼气，心中无比沉重。
气运金鳞忽然飞出，围绕在陈衡周围。
“我就上城头看看……”
施展敛息术，脚踏流云步，陈衡跨出几步，便来到云京城头。
轰！
金黄色的气运刹那间爆发，与无尽的黑色鬼气碰撞在一起，如同烈火烹油般激烈。
龙脉气运只剩下一半，陈衡根本不敢深入云京，只在城头向下望，看到的只是空荡的街道——
忽然，一座房子的大门诡异打开，仿佛一个人张开了口，紧接着无尽的鬼气涌入其中，如同房子在进食。
心中咯噔一下，陈衡猛地向后腾飞。若不是他闪得快，一块从天而降的黑砖足以要他的命！
不消一刻，他回到云京西十里，心有余悸，含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什么鬼？房屋砖瓦都成精了？建国后不是不允许成精的吗？”
想起上官雪的话，云京终究会消失在世间。可她没说，云京到底多久以后会消失。
作为一个边城，云京位于万风国、百花国以及无尽戈壁的交界地带，谁知道云京里的鬼气会不会溢散出来！
取出万物镜，陈衡意念穿入——
己:“谁知道鬼城？”
甲:“我知道我知道。西方大陆西北边境的云京鬼城，对不？”
看到甲的回复，陈衡眉头一挑，甲知道的如此详细，要么是消息遍天下的大能，要么就是……
乙:“别听那老头子胡说，他知道个屁！他就是个仗着自己功夫特殊到处闯祸的大傻瓜！”
额……直接就人参公鸡了？
陈衡看着乙的回复，心说甲乙应该是好朋友，八成还有点暧昧关系，如果甲乙是异性的话。
等等，同性貌似……
还没等陈衡继续想下去，乙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乙:“上一座鬼城毁灭了一个宗门。起初，修行者们都以为鬼城会慢慢消失，没有想到鬼城消失之前会以杀平怨。”
“己，不管你是谁，你最好快点离开鬼城附近。黄泉路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陈衡看着乙的回复，眉头皱得像云京城头，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鬼气果然能够出城。
“黄泉路？”
陈衡按下心头的烦闷，立刻问道。
乙:“黄泉路是……”
甲:“黄泉路是八大圣门之一，整个圣门没什么职务分配，几乎全是散修。他们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凝聚在一起，那个目标是寻觅归墟！”
乙:“你个老东西，抢我台词！”
接着，甲和乙就在万物镜里对骂起来，陈衡看见丙和庚出来劝架，尤其是庚，还抱怨万物镜是个破烂！
丙很有趣，只劝了一句，甲就不说话了。
乙对万物镜的看法明显与庚达成了共识，然后二人结成联盟炮轰甲，甲不说话，这争吵就结束了。
这是不是说明，甲直接参与了万物镜的炼制？
那这甲不就是万物长老？
乙和庚应该都知道甲的身份，丙的话那么管用，应该能管住甲……
那丙极有可能是寒山剑宗里地位极高的人。
将万物镜放回系统空间，陈衡施展流云步，快速向见月湖方向跑去。
路过云京十里外的深坑，陈衡一眼就看到了血红的藤蔓和挂在藤蔓上的风怀古。
我天，阿门！
这太像十字架了。
陈衡想要扯下风怀古的尸体，但那些藤蔓还有生机，竟透露出些许敌意。
叹息一声，他快步离去，不再逗留。
……
恶风谷中，花无常美眸一凝，察觉到陈衡的存在。
“王下，我去杀他！”
一旁莫雨抬手唤出银枪，冷声道。
“不必。”花无常摆了摆酥手，说道，“那人流云步大成，应是世间最后的千云血脉了……”
“那我去护他！”
“不必，我们能做的有限。当务之急应是鬼城一事。莫雨，回城调我无常军来！”
“遵命！”
……
半日飞驰三百里，陈衡终于来到了见月湖附近。
映入眼帘的是遍地尸骸，死状凄惨，与七号无异。
“银枪莫雨还是厉害啊，炼气五层……啧，一号也死了？”
以弱胜强，越阶杀敌？
“这莫雨不是主角吧？不怕护体灵气的反震？”
陈衡熟练捡尸，一边捡一边回味曾经的痛苦，心说这修行者不会都是抖吧？反震很疼好吧？
“得，出来八个人，就剩我一个。”
陈衡把六具尸体排好序号，然后等待着见月湖的出现。
良久，天空垂线，见月湖来！
鱼线钓起虚空，将陈衡与尸体全部送入无尽戈壁中。
……
陈衡回到营帐，点开系统，查看点数。
[宿主:陈衡]
[境界:炼气三层。]
[资质:下品]
[骨龄:20]
[寿命:300]
[功法:千锻诀]
[武学:超越敛息术、天地缠、大成流云步、小成傀儡术、大成入梦术、小成暗影术、小成易容术]
[技能:满级生活技能、满级辅助技能（待补充理论）]
[幻想:5]
[天道点:23]
这些天道点能做什么？
陈衡心中疑惑，他点开武学一栏，发现所有武学后都出现了加号。
“将易容术提升至大成，只需要01个天道点？那还等什么？提升！”
“咦？流云步和暗影术可以融合？只需要02个天道点吗？融合！”
“叮！易容术提升至大成境界！”
“叮！流云步与暗影术融合成功。获得身法武学流影，小成境界。”
陈衡明白了融合武学的程序，旋即开始查看《流影》。
看了一会武学介绍，陈衡起身，在营帐里试了一下流影，才意识到流影的可怕！
流云步只是步法，所以流云步产生的云影是呆滞的；但流影是身法，不仅对速度提升更大，兼具暗影潜行与暗影守护的特性，同时会使暗影运动起来，如同分身。
“这分身的攻击力相当于寻常士兵的全力一击，比我低三个境界。”
陈衡感受了一下暗影的攻击力，有些失望。
“用大成易容术换脸七号，以他的身份活着吧。”
陈衡走出营帐，来到峡谷底部。
“咦？老禅？你竟然活着回来了？我听说你们那一队死了七个啊！”
刚踩到地面，陈衡就看到一个人跟他打招呼。
桥豆麻袋！
这个七号不是闷罐子吗？执行任务时，一句话都不说的呀！
“唉，别提了，遇到百花国的人了呗，倒霉！”
陈衡挠了挠头，装作很无奈的模样，走向那人。
“咦？你的修为……”
“死里逃生，深受重伤，修为掉了。”
“真惨！不过活着好啊，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没了你我还怎么逍遥快活啊。”
“逍遥快活？”
“对呀，今晚来我营帐。哦，对了，弄干净点……”
我靠！我有没有这么倒霉？弄干净点，是吧？好的！
……
夜晚某一营帐内。
“你是谁？”
“啪！”
“你说我是谁？”
“你不是老禅！”
啪！啪！啪！
“我是你爹！云天，按照他的遗嘱，弄干净点！”
……
早晨，阳光射入峡谷内，一个男人走出营帐，伸了伸懒腰。
此时，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周围的耳语。
“老牙，听见没？昨晚那怪人把老禅折腾得够呛啊，持续了半个时辰！”
“什么？那么猛？我还以为那人三分钟的事……”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见不日，如隔三秋！”
“懂。握草，他出来了，快别说了！”
“……”
陈衡摇了摇头，化作暗影瞬间消失。
他很满意现在的身份，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怪人，甚至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怪人是炼气六层的修为，陈衡自觉不能总是待在峡谷内，会穿帮的。
来到任务堂，陈衡看到了一份玄级任务。
任务要求是探查云京异变的真相。任务报酬一颗上品灵石。
这报酬不能说很丰厚，那是相当丰厚啊。
陈衡第一次的任务奖励只是一块下品灵石，而一百块下品灵石等于一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中品灵石等于一块上品灵石。
富贵险中求！
陈衡现在迫不及待想试一试灵石会否加速自己的修为提升。
走出任务堂，陈衡回到营帐，将云京的情况写在卷轴中，就去街口找影部老人了。
影部老人在陈衡出现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他。
“没有气息，卓越的敛息术！”
影部老人看到陈衡手里翻出一张纸条，登时意识到了什么。
“说吧，什么事？”
影部老人带着陈衡来到密室，问道。
“禀老人，属下昨夜与老禅饮酒作乐。老禅酒醉时，脱口自己已改投百花国，故而杀之，尸体在此。”
陈衡摸了摸空间戒指，一具炼气六层的尸体出现在密室中。
“嗯，仅此事？”
“还有一事，只是……”
陈衡吞吞吐吐，有些不想说出口。
“快说！”
“是。属下去任务堂查看过任务，有个特殊的玄级任务……”
“你是说……”
影部老人听到陈衡的话，眼中透出狡黠的神色。
“好了，十枚下品灵石。情报留下！”
“得嘞！”
陈衡接过灵石，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卷轴，笑着退下。
影部老人展开卷轴，抬手一抹，墨迹竟还未干。
“好手段啊……”
感叹一声，影部老人消失不见。
……
正午时分，峡谷一处偏僻的营帐内，陈衡左手握着一袋灵石，沉入梦乡。
睡梦中，陈衡感觉全身发热，睁眼一看，自己竟在岩浆中游泳。
握……
还不带一句“握草”出口，陈衡转头看向身后，直接大声吐出一个“草”字。
一具十丈高的熔岩巨兽正张开巨口，欲将他吞下。
他奋力游动，忍受着岩浆的滚烫和燥热，他感觉皮肉炸裂，心肺崩溃……
他就快要窒息了！
窒息的感觉永远停留在最挣扎的那一刻，他正在鬼门关疯狂试探。
不，左脚已经迈入鬼门关了！
陈衡在岩浆里游了一年，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突然，巨掌从天而降，拍中他的身体！
轰！
岩浆翻腾！熔岩巨兽狰笑！
“啊！”
陈衡一声尖叫，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陈衡想起那种恐惧，便不由得全身疼痛，与这种疼痛相比，被护身灵气反震反而舒服得很。
握草？我不会开始向抖转变了吧？
陈衡下意识握了握拳，眉头一挑，察觉到远超之前的力量。
“炼气四层！”
……
“大家对这份情报怎么看？”
一座茅草屋中，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第五人躺在后方的摇椅上。
“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不怕事！”
萝莉凌冬看向其他人，那些人皆藏于暗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