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传言

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将整个洛阳城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朱小戒与吕洞宾坐在城中最为繁华的茶楼一隅，窗外人声鼎沸，而这里，却仿佛与世隔绝，只有他们二人的低语回荡在空气中。

朱小戒抿了口茶，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几分好奇与不解：“吕洞宾，你可知现在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与白牡丹……过夜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吕洞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深邃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超脱世俗的洒脱。“小戒啊，这世间之事，往往真假难辨，人心更是复杂多变。”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拂尘，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模糊的天际，仿佛能穿透云层，看见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我便教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不可人云亦云，凡事需有自己的观察与主见。”

朱小戒闻言，神色一凛，显然被吕洞宾的话语触动，他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那真相究竟如何？吕洞宾，你可愿告诉我？”

吕洞宾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朱小戒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真相嘛，自然是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方能确信。今晚，我便带你一同去揭开这层面纱，让你做为绝对的第三者去亲眼见证，何为真相，何为传言。”

吕洞宾目光深邃，缓缓对朱小戒道：“其实，在这纷扰复杂的世界中，最真最假的并非你眼前所见的事物，它们或可伪造，或可变幻，唯有一样东西，既是最真挚的，也可能是最虚伪的——那便是人的心。今晚，我们不妨就来做一场别开生面的实验，让你我共同见证人心的微妙与莫测。”

朱小戒闻言，心中涌起一阵共鸣，他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慨：“人生啊，真是易变无常。就拿我自己来说，刚才我还带着一丝愤怒与不解来找你，满心以为那些流言蜚语或许是真的。可此刻，听了你的一席话，我竟又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你一同探知真相，揭开那层迷雾。人心，果然是最难以捉摸的。”

吕洞宾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正是如此，小戒。今晚，就让我们一同踏入那百花楼，去探一探，那白牡丹对你，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图谋。这不仅是对她的一次考验，也是对我们自身判断力的一次磨砺。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如何在纷繁复杂中，保持一颗清醒而敏锐的心。”

吕洞宾轻摇着手中那柄绘有云雾缭绕的拂尘，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与狡黠，对朱小戒轻声道：“小戒啊，我知道你体内流淌着猪八戒那非凡的血脉，拥有着猪妖独有的元力。在这月光如水的夜晚，何不施展你的神通，变作一只小巧可爱的猪儿，伴我左右？在那白牡丹毫无防备之时，让我们一同聆听昨夜未曾揭晓的真相，探寻她对你那份深藏不露的情感，究竟源于何处，又因何而起。毕竟，若你以那副英俊潇洒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她或许只会沉醉于你的容颜，紧紧依偎，泪眼婆娑，那时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或许掺杂了太多情感的波澜，难以分辨真伪。”

朱小戒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既有对未知的好奇，也有对友情的信任。他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答道：“吕洞宾，你说得在理。若真如你所言，她口中说出的是不爱我之言，那你便无需多言，直接将我这只小猪带出百花楼便是。至于你与她之间，是继续探寻真相，还是任由情感自然流淌，乃至‘鬼混’一番，我都不会多加干涉。只是，别忘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别让晚辈瞧不起哦。”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为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浪漫的面纱。吕洞宾踏着轻盈的步伐，怀中紧紧抱着一头雪白无瑕、小巧可爱的小猪，缓缓步入了灯火阑珊的百花楼。那小猪的毛发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牡丹早已在精心布置的房间内静静等待，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婉动人。一听到门扉轻启的声音，她立刻抬眸望去，视线在触及吕洞宾的刹那，便被那怀中的小生命深深吸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不由自主地伸出纤纤玉手，想要亲近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吕洞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低头看了看怀中那正不安分地乱跳的小猪，心中明了它的意思。这小猪，实则是朱小戒所化，显然对于与白牡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有些羞涩与不适应。于是，吕洞宾轻轻拍了拍小猪的背，以安抚它的情绪，同时柔声对白牡丹道：“我这小猪啊，最是怕生。不妨我们先让它适应一下环境，待它与我们熟络了之后，再让你抱它，可好？”

白牡丹闻言，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她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对小猪的喜爱与对吕洞宾的感激。

夜色温柔，烛光摇曳，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浪漫的色彩。两人相对而坐，吕洞宾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他轻声问道：“那个一直骚扰你的豪强，今天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白牡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吕仙人，你的义举真是让我感激不尽。自从你留在这里过夜的消息传开后，那个豪强确实不敢再来了。不过，却也引来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晚上总想趁机占我便宜。幸好你早有先见之明，说今夜还会再来，那些人听了，自然不敢轻易招惹你这位大神了。”

吕洞宾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与自豪，但随即又被一丝好奇所取代。他微微倾身，目光紧紧锁住白牡丹，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期待：“白牡丹，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自认为相貌堂堂，身份地位也远比朱小戒要高，可为什么你偏偏爱他而不爱我？请不要用‘姐儿爱俏’这样的理由来敷衍我，我想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白牡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她轻声细语道：“为什么最终选择的不是你，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太过尊贵，让你无法亲自与我相约。你总是忙于那些仙凡之事，让我感觉遥不可及。”

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当时，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我刚刚打听到，那个豪强曾经娶过的妾室，都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想到我即将踏入那个魔窟，成为他的下一个牺牲品，我的心就乱如麻，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说到这里，白牡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回忆起初见朱小戒时特有的温柔：“可就在那个时候，朱小戒恰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清亮的眼神，可爱的模样，就像是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破除了我所有的心防。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他在身边，无论未来有多少苦难，我心里的苦都将不再是苦。”

吕洞宾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他自嘲地笑了笑，感叹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为什么当时，我自己不能亲自与她相约，非要让朱小戒那个小子捷足先登呢？或许，这就是缘分，无法强求，也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