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再审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为太平公主伴读吧。”武则天的声音虽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朱小戒微微一怔，似乎未曾料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只见他躬身行礼，姿态恭敬而不失风度，“多谢陛下恩准。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无限可能。后来朱小戒告诉过她，他不仅是她的伴读，更是她的保护者。她深知，有了朱小戒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伙伴相伴，她的宫廷生活必将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每一次与他共度的时光，都将是一段段珍贵的记忆，值得珍藏。

与此同时，太平公主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份更为深远的期盼——她渴望与朱小戒一同探索未知的世界，共同面对挑战，在彼此的支持下成长，最终书写出属于他们自己的篇章。这份愿望如同春日里悄悄萌发的新芽，虽稚嫩却充满生机。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黑色天鹅绒幕布上的璀璨宝石。月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落进宫殿，给这里添上了一抹神秘而又宁静的气息。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背后，宫殿内的气氛却愈发微妙起来。武则天端坐于高高的宝座之上，她那锐利的目光在太平公主与朱小戒之间来回游走，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她的眼神时而温柔似水，时而锋利如剑，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情感波动。

作为天上西王母的一个分身转世，武则天身上承载着一段遥远而又沉重的历史记忆。她的心中燃烧着对东华帝君无尽的仇恨之火，这份仇恨不仅源自于前世的恩怨纠葛，更是她今生立誓要实现的目标——将天下所有男子踩在脚下，成就一番前所未有的人间帝王霸业。每当想起这些无意识的浮起，武则天眼中便会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她的手轻轻抚过座椅扶手，似乎是在无声地宣誓着什么。

此时此刻，她凝视着面前这对年轻人，内心深处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能够为这个略显沉闷的宫廷带来新的活力；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担忧这样的亲近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登上女皇宝座这个宏大的计划。毕竟，在武则天看来，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阻碍她达成目标的绊脚石。然而，在她那威严的外表之下，仍然隐藏着对于亲情与友情的渴望。

武则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朱小戒身上，这位年轻男子虽然外表英俊，但周身却隐隐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敏锐地察觉到，朱小戒的存在对她来说有可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尽管他尚未展现出任何敌意，但在武则天心中，早已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防线。

事实上，武则天不知道。朱小戒不仅是那位传奇人物猪八戒的后代，更惊人的是，他还拥有东华帝君在人间转世分身王玄甫的血脉。这种复杂而又特殊的身份背景，使得朱小戒成为了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

“朱小戒，你既为司马承桢的弟子，想来也是有些能耐的。”武则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她想要看看这个青年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朱小戒微微躬身，谦逊地回答道：“陛下过誉了，臣不过是一介微末道士，能得公主殿下垂青，已是三生有幸。至于能耐，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武则天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掠过一抹满意的神色。她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此刻正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道士。朱小戒谦逊而又不失自信的态度，以及他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令她颇为欣赏。然而，多年的帝王生涯早已让她学会了不轻易信任他人，内心的警惕并未因表面的和谐而有丝毫松懈。

随着话题深入，武则天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神秘起来。“你可知，我为何要让太平留在宫中，又为何要你伴她左右？”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莫测，似乎在等待朱小戒给出一个能够让她满意的答案。这一刻，不仅是对朱小戒智慧与胆识的考验，更是对他忠诚度的一次检验。武则天相信，只有真正理解自己意图的人，才能成为值得信赖的伙伴。

朱小戒微微垂首，面容平静，但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他深知，武则天此问非同小可，每一步回答都需谨慎。他轻轻吸气，调整了一下心绪，然后缓缓答道：“陛下深谋远虑，小戒岂敢妄加揣测。但臣以为，陛下让公主留在宫中，是为了让她更好地学习治国之道，了解朝政大事。至于让臣陪伴公主，或许是陛下希望臣能尽忠职守，保护公主安全，同时，也能在适当之时，为公主提供一些…”他停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更为恰当的词语，“…建设性的意见。”

朱小戒的回答既显出对武则天的尊敬，又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忠诚与智慧。他深知，在这深宫之中，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影响自己的命运，甚至公主的未来。因此，他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机智，既不让武则天感到威胁，也不失为一个忠诚而有能力的臣子形象。

武则天轻笑一声，那笑声宛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却也藏着不可言喻的深意。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已将朱小戒的心思完全洞察无遗。“你有心就好，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太平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也要你保护她就行了。”

朱小戒静静聆听，感受到女皇言语间流露出的那份母爱与坚定。他知道，在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皇心中，太平公主不仅仅是一位继承者，更是她最为珍视的存在。这份深情，让朱小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肩负使命的重要性。

“陛下放心，”朱小戒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险阻，我都会尽我所能守护好太平公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我不是修无情无义的道，我本身是重情重义的人。”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宫殿，使得这座古老的建筑显得更加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微风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却也带走了白日里的喧嚣与浮躁。宫殿内，灯火阑珊，一切都归于平静。

太平公主静静地站立在一旁，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长长的，如同一幅精致的剪影画。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忧虑，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看着母亲与朱小戒之间的对话，公主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一方面，她对朱小戒的忠诚与勇敢感到无比感激；另一方面，却又担心这份保护会让他卷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之中。

“朱小戒，”公主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谢谢你的忠心。只是……”话未说完，便停顿了下来，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不安。

朱小戒转身面向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光芒。他知道，眼前这位美丽而聪慧的女子，其实有着比常人更为敏感细腻的心灵。“公主，请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陛下，一言九鼎，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