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随机吗 作品

第208章原著

沈晏舟后半夜也没回来,她好不容易能一个人睡,胡思乱想半宿,也就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芍药已经死了。

她大面积烧伤,拖越久越受苦。

昨天本来想让御医给她处理一下,但皮肤烧伤的水泡接触被子以后裂开,已经和被子粘在一起了,掀开被子对她来说都是受罪,所以最后也没处理,就你们包着,摆在那。

偶尔让人喂点水食。

不过在谢韶光面前她都拒绝了,她交流完心情复杂,也没多说。

现在想来,自己好像在不知情的时候陪着沈晏舟唱了一出红白脸。

“陛下那边有安排么?”

“曝尸荒野,任鸟兽啄食。”

说话的小太监德义说道,脸上几分不忍。

“找口薄棺殓了下葬吧。”

人都死了,没必要搞那么难看。

“这事陛下吩咐了,您说什么都不能听。也让您别去找他,此事已定,不会改了。”

沈晏舟早就想到她对这事有异议,所以也安排了后手。

“……神经病。”她按着太阳穴半天,只憋出来这一句。

芍药的尸体就在荒郊野外无人收殓,据说很快变成了白骨。

七日回魂,谢韶光还是让人去给她烧了些纸钱。

沈晏舟只是有些惋惜:“你看,你不去做什么的话,根本没有人去管她。”

太后接触她,也只是为了她能接触到沈晏舟和她,她把从谢韶光身上得不到的感情寄托给太后,简直不能更蠢。

感情这种事是最难以捉摸的,言行都能伪装,就是真情也会变质。

大概只有被诗词记录下来的那一瞬,是永恒的。

芍药的证词,偷偷来灭口的宫女,一切都指向了傅清月。

但谢韶光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晏舟还不下手。

他并不像安家或是叶家那样,手握重兵或者权倾朝野,尾大不掉所以难以处置。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人。

哪怕和一些势力搭上边,他依旧只是普通的宫人。

死了这一个,大概也就他身边的人会哀悼片刻,他的主人,或许只会觉得自己一个得力的工具没了吧。

“你都说了他背后有人,那不得给对方两分薄面么。”沈晏舟摇摇手指:“漫漫,你有时候很聪明……”

“想说有时候很笨是吧,正常人谁跟你们一样八百个心眼子。”谢韶光面无表情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可以慢慢说,不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原著的谢韶光。”

谢某脑子里嗡嗡的,但表情依旧很平静。

是她最近感情太复杂了,所以才会暴露给这厮听到。

“而且我也很好奇,你又是从哪来的。”

见她僵硬不语,他又说道:“你说过我们是合作关系吧,那不是应该亲密无间么。我可不是原来的沈晏舟,我不知道你那么多。不过也不会让你白坦白,也可以问问我你想知道的事,知无不言。”

想知道的事,她还真的有一件。

但让他知道自己只是她笔下一个悲惨角色,那她很怀疑这货会不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不会让你吃亏的。”他笑了笑:“明日科举放榜,你哥哥名列其中,半月后殿试,若他成绩不错,朕可以封你为皇后。”

这话不像沈晏舟说的。

哪个沈晏舟都不像。

当初娶她的时候,沈晏舟为安、叶两家以及众多前朝遗老挟制,要么将就着贵妃之位,要么就等。

等他清理完这些人,自己真的掌权。

他是不能,不是不想。

而这个沈晏舟,一切都应该在他的计划之内,现在安家老实了,叶家被斩了,其他那些不想当下一个出头鸟的,也不会对他的政令太过反对。

他是不想,不是不能。

现在拿这个位置出来做交易,就为从她嘴里套些话?

又没什么好处,真不像他能做出来的。

“我就不能有什么好奇的事吗。”沈晏舟看着她怀疑的眼神,第一次觉得即使不用读心,好像也能看懂她的心思。

“可以,但你用这位置钓我是没用的。”

“你就不怕朕另立皇后?即使不是安家和叶家,朝中也有不少宗亲世贵可以选择。”

“随便你。”

说到这个,谢韶光更没兴趣了。

他刚来的时候谢韶光也想过很多,如果他还是喜欢谢晚雨,如果喜欢上别人……要用沈晏舟的身体去做些别的什么,她要怎么办?

可后来想通了,沈晏舟早在那时候就死了,哪怕肉身千百年不变,会走会动,嘴里说出的话一如往昔,不是就是不是。

她一个寡妇管得着别人二婚三嫁的。

“朕可还没死呢。”听着她越发离谱的心声,沈晏舟终于绷不住了。

“这样,为表诚意,你可以先问我点什么,你觉得满意再交易,你可以不说,但不能说谎话。”

“你是这么好的人?”

“朕一向宽裕。”

谢韶光看着他,虽然那皇后之位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但她确实有想问的。

“原来的沈晏舟在哪,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来到这边的。”

之前两个人互通有无的时候其实简单说过彼此的情况,但鉴于沈晏舟那边对现在的局面毫无影响,一笔带过以后就没再问过。

但现在这些对于她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沉吟片刻:“第一个,我是真不知道。”

鬼神之事从来虚幻,在这里醒来之前,他从没想过那些虚无缥缈的事,什么前世今生,因果报应的,大概也就死之前想过。

但是他真的死了吗?

极度的痛苦让他失去意识,然后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那样的痛苦他从前也经历过,那能算他死了两次么?

“不过你也不用祈祷我和他互换,现在我在那边的身体大概不比芍药好多少。”

他把太庙烧了。

木质建构加上那些牌位和经幔垂帘,烧起来就是一片。

以他当时的情况,就算很快醒来,也跑不出去的。

谢韶光哽了哽:“那第二个问题呢,你失去意识之前做了什么,或者说发生了什么。”

“你再问就是答应我的条件了。”他笑了笑:“追究那么多做什么呢,过了那么久,你还想把他找回来吗。”

“我答应你,问什么我会回答的,但在此之前,你得好好回答我,你死之前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