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男人翻脸如翻书
汤泉宫算是个别宫，比起皇宫地处还是略偏。当年京中那样的情况，很难有人能闲下心来享受温泉。
因此也没有在连年的战火中受到太大破坏。
山间的雪仿佛为群山盖上蓬松的棉被，走兽或是虫豸，捕食者与被捕食者，都能在这张温柔的棉被下越过严冬，待到来年开春，再来继续这场永无止息的生命轮转。
大雪封山，只有接近汤泉宫的地方有些人迹。
汤泉宫外，无数土地都是这所别宫的附属，除了宫中贵人，朝臣以及家眷住在这里都问题。
大宣的行政机构被整个搬了过来。
这一点小任性算不上什么问题，沈晏舟登基以后甚至没有大兴土木，只在水道的重新修缮上下了些功夫。
这座别宫更是稍微打扫便搬了进来。
不说伪帝时期，就是比他父亲祖父，也算相当节俭。
尤其是，这位的后宫佳丽，更是只有区区两人。
这让久未接驾的汤泉宫上下放松了不少，人多要求就多，要求多了就容易出错。
他们被遗忘了很久，所以很久都没有新人了，人不太够。
也因为远离皇宫，还不是很清楚当今这几位贵人的习惯偏好，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昨日晚间迎接到圣驾，虽然别宫离京城也就百多里，但赶路也是要个几日。
圣人稍作休整后便歇下了，汤泉宫大多数人都没见到圣颜。
今日是第一日。
宫女们端着梳洗用品等在屋外，两个守门的小太监站在两侧。
天蒙蒙亮，冬日里天亮得晚，现在已经不早了。
“前面催得紧，陛下起身了吗。”一个大太监躬着身低声问道。
“急什么，今日又不朝，怎么还能有那么多事。”
还没等宫人回答，屋里就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某种难言的……情欲。
“叫你别……你非要，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快去。”仔细听，屋中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是比皇帝的声音小许多，词句断断续续，语不成句，虽然压制过了，却依旧有着动情的娇媚。
非礼勿听，传令太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向守门太监，对方摇摇头，摆手示意他站远些。
屋内烧着地暖，温暖如春，各处的花瓶中插着两三枝腊梅，一室幽香暗传。
床边纱帐轻轻起伏，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里面的香艳。
“你舍得吗。”沈晏舟舔了舔上唇，直起身，衣衫自肩头滑落，搭在他臂弯中的小腿上。
“快……滚！”谢韶光咬着牙，很想踹他，抽了两下腿，均以失败告终。
赶了三天的路在车上坐着她本来就腰酸背痛，一大早还没睡醒呢就被拉起来折腾，她脾气能好才有鬼了。
“觉什么时候都能睡，我就不一样了。”沈晏舟看她吃瘪，得寸进尺贴了上来。
“谁稀罕睡你！”她手尚算能动，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嘶，你怎么又打脸，朕一会儿还要去见人呢。”他捂着脸沉下声来：“谢韶光，是不是朕最近太放纵你了。”
“我腰疼！”她被整个压着，将死的鱼一样挣了两下，绝望看床顶：“你不然直接把我杀了吧。”
“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他殷勤地给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两手卡住她的腰，真的按了几手。
“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些。”放在她前腹的手指不老实地动着，抓了抓她腰间的肉。
“这个姿势，怎么都，都会有赘肉的。”
“不是啊，是前面。”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比起刚才的肆无忌惮，忽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非常意有所指。
甚至动作都慢了下来。
“一会儿让御医来看看吧。”
“不用了没怀。”谢韶光直接戳破他的猜测：“月事上周一走的，你忘了吗。再说了，显怀也得六个月以上。”
“哦，对。”他轻轻应了一声，忽然又换了个姿势：“那我继续努力吧。”
生日之前还能稍微按着他说有点节制，生日之后谢韶光就再也管不了了。
这体力果然是反派标配，搞好自己事业的同时还能抽空对付主角。
但现在这体力全用来对付她了。
虽然没大两岁，但她真觉得自己体力追不上。
他走以后，谢韶光又睡了一会儿才起身。
穿衣时，锦绣本该像往常一样将避子汤端来，却迟迟没有出现。
等她完全梳妆完，人还没回来。
锦绣这些年快成她的小管家婆了，做事麻利又贴心，真难想象离开她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但谢韶光还是考虑过，宫中宫女二十五放出宫，她不想让锦绣耽搁到那么晚，可能过两年，等她带的小宫女熟知她的习惯以后，便放出宫，到时候她想回家，或是留在中原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这些应该提前跟锦绣商量商量，她步出寝宫，去侧殿用膳，刚出门就看见院中空地上站着不少人。
锦绣就在那跪着。
“小姐。”听到声音，她抬头看着谢韶光，眼里都是愧疚。
“噤声，谁教你这么叫的。”
沈晏舟背着手，一眼都没有看她，而是抬着眼看向屋中。
她走下台阶，刚好与他四目相对，仿佛他早就知道站在这能与她对视一样。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从前沈晏舟再闲，至少也是下午才会提早回来。
“朕不回来，就由得你自作主张，危害皇嗣了？”他声音还是平时同她说话那种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一震。
谢韶光看了一眼锦绣身前，瓷碗被打碎，汤药混进雪后的青砖中，看不出一点痕迹。
怎么让他撞上了啊。
“谁允许你喝这汤的。”见她低头不语，沈晏舟心中的无名火猛的腾起，三两步便走到她面前。
“朕有没有给你说过，朕需要一个孩子。”他逼得很近，直能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身体的问题不能在这么大庭广众下说，谢韶光哽了哽，低声说道。
“那你说多久是时候。”他的手猛地抓住她的下巴，吓了她一跳。
“你凭什么……”沈晏舟说着，皱起眉，莫名其妙甩了甩脑袋。
“你是不是头又疼了。”
知道他头疼是因为身体里的余毒，谢韶光再也没觉得他娇气或者作，见他脸色不好，赶忙问道。
“朕没事！”他一把甩开手，带得她站不稳，差点倒地上。
他居然完全没有来扶的意思。
“你……禁足碧海宫，没朕旨令，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