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你正常点，我害怕
谢韶光十分难以置信。
她还以为自己稍微说动了杨悦薇。
这种人生大事，怎么就成了非a既b将就选的。
她翻年也才十七岁啊十七岁，放在现代算是高中生早恋，结果在古代就成大龄单身了。
杨悦薇对她哪都好，独独在这件事上并不妥协。
她忽然感觉非常无力。
什么情节命运，她还能想办法去抗争，哪怕失败，到现在彻底不管，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种成规教条才是她难以反抗，无法改变的东西。
自从这件事过后，杨悦薇就不让她出门了，也不需要她管商行的事，还不知从哪请了个嬷嬷来教她规矩。
明明她自己也不是很贤淑的女人，谢韶光反正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这一天。
不用她管事正好，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让康遥峰守着，谁也进不来，气得教习嬷嬷天天找杨悦薇告状。
“小姐，那老太太又去找夫人了。”
快到新年，天气越来越冷，本来是商行一年中最忙的时候，谢韶光反而落得个清闲。
起床的时候听锦绣那么说，她撇嘴笑了笑：“管她的。”
锦绣知道这段时间她心情不好，将水盆放好，过来服侍她穿衣，然后跪在脚榻上看着她。
“怎么了。”谢韶光莫名其妙，摸了摸锦绣的脸。
据说康国人特色的绿眼，虽说她一个现代人见过不少外国人，但外国人里，像康遥峰那种翠绿色的眼珠也是很难得的。
锦绣并没有继承那样的眼眸，浅棕色某种温和明亮。
看猪都带着少女的灵动柔情。
“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她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夫人逼得那么紧，为什么不说出沈公子的事呢。”
她只是知道他是临西王，对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完全不能理解，还以为和袁家一样。
“说什么，他也没说自己要干嘛。”他不说最好，他什么都别干，她还能在家待着，虽然这逼婚力度很大，但也就这样了,难道还能把她丢出家门不成。
只要她脸皮够厚，就没人能赶走她。
“……这，这是不应该的！”她有些愤慨：“这是不负责的。”
“没什么应不应该，我让他进来是我的事。”谢韶光淡然道。
她如果真想做什么早在他第一次潜入的时候把他杀了。
虽说他暗卫在外面，杀了他她自己也落不到好，但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门口传来脚步声，谢韶光竖起一根手指堵住锦绣的嘴：“以后别说这事了。”
锦绣蹙眉，却还是乖乖点头。
“小姐，夫人过来了。”门口，芍药轻声说道。
“知道了。”谢韶光起身穿衣，准备面对杨悦薇的又一轮说教。
新年一如往昔，连着几日杨悦薇都没说过她，只是吃饭完给过红包后，将谢韶光支开。
想想就知道，也是要给谢芝树催婚了。
她在屋外和下人们放着烟火，过了一会儿谢芝树才出来，站在屋檐下看他们玩耍。
“怎么了，爹娘也催你了。”
虽然整个冬天都因为催婚的事和父母闹得不愉快，但谢芝树至少应该是和她一条战线的吧。
“你知道什么……”谢芝树浅笑，还想说她是个孩子，可听了这话也明白，谢韶光常在家中，大概比他被催得更凶。
“总觉得你还小呢，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种时候。”谢芝树将她的兜帽拉起，隔着帽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是谁家小子呢。”
“是我先问的，你什么情况。”
“你都知道的，还问什么。”他嘴角一直噙着笑，却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你不喜欢司姐姐么。”
谢芝树沉默了很久，周围的烟火和爆竹声让两人之间的沉寂更是突兀。
“我……喜欢的，只是不知道跨过那道门槛以后，要如何相处。”
谢家和司家一向交好，谢芝树和司攸攸更是青梅竹马，之前见他们相处起来也是没问题的。
就连谢芝树都会犹豫怀疑，这婚姻之门果然没那么好进。
谢韶光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呢，你这丫头又是什么情况，我听说是袁家的小子？”
“我可不喜欢他。”谢韶光本来就为这事头大，谢芝树说起，她更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听母亲说来，这事已经快板上钉钉了。”
“你听娘瞎说，年初的时候在袁家就猛撮合我们两个，我都说了我对他没感觉，结果前段时间又提起来，说什么袁家都要上门提亲了。”
她一拍手，摊开，一副无奈的模样。
“这事确实有些失之谨慎了。”
见他沉思，谢韶光忽然闻到点机会的味道。
“就是啊！先前他表妹还带头给我造谣！妯娌都这样了，我嫁过去不是被欺负的份！”
谢芝树沉吟片刻：“就是你暴打别人那次？”
谢韶光：……
虽说看着他这妹妹不像个会吃亏的，但她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表哥表妹这种关系可真不好说，谢家不就惹上过一次。
“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京中，有机会去会会那小子。”
“哥，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我没别人了。”她努力想做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谢芝树却哆嗦了一下：“你正常点，我害怕。”
两个人跟下人们把剩下的烟火放完，各自回去休息。
屋里只剩谢韶光一人的时候，她看着头顶的承尘，默默计数。
数到六十五的时候，帷幔果然晃了一下，后面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漫漫。”
就是说她感觉自己像遇上鬼打墙一样。
“今天不想说话，心烦。”她往里让了让：“早点睡吧。”
就这种已经过成牵个手恶心半宿的中年夫妻生活，她真的很难想象什么婚后生活。不过也许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激情，只需要安稳——和杨悦薇别再念叨。
“哦。”
沈晏舟莫名很乖，脱了衣裳就要挤进来。
带着一股药味和说不上来的铁锈味。
“你什么时候洗的澡，怎么一股怪味。”
他动作顿了一下：“有段时间了，要不然我穿着睡吧。”
“等一下。”谢韶光一下反应过来那种奇怪的腥味到底是什么。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