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随机吗 作品

第53章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谢晚雨贴心的带的金疮药就发挥上了用途。

虽然谢韶光对这药的药理多少有些怀疑,但现在也没更好的方法。

按照原设定谢晚雨医术造诣非常之高,只能暂时选择相信。

上了药又包扎好,她还是心有余悸:“下面真的没了吗?”

“真的啦!”沈晏舟几乎是有点恼羞成怒:“弄好就背过身去!”

“我背过去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了不起,又没胸有什么可看的。』

如果沈晏舟知道有血压这么个东西的话,他现在的血压大概是有生之年的顶峰。

他仔细穿好被谢韶光刨开的衣服,咬牙切齿把每根衣带都打上死结,边打边手抖,他自己都要笑了。

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

“好了。”他打断了谢韶光哼歌的声音。

“你睡觉就不会觉得疼吗?”谢韶光转过身,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找到病根总比什么问题都找不到好。

“习惯了,可以忍。”虽然刚才气得冒烟,但他似乎瞬间就原谅了,慢慢靠了过去,拍了拍自己的腿:“你昨晚上不是没睡么,现在休息一下吧。”

谢韶光倒是不困,毕竟之前在家一天能睡到自然醒,而她原来可是熬夜专业户,赶稿的时候能直接熬通的。

一天没休息好也就是洒洒水。

“我不困。”

她摆摆手,两个人相对无言。

她的疑惑几乎都要冒出眼眶了,正常人哪有伤在那的,可沈晏舟什么都不能说。

便只能装傻。

“康遥峰跑了的话,现在锦绣应该怎么办。”谢韶光总算把脑子转过来,他们两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刨根究底这些问题,他连让她看一眼都不干,更不可能解释这些伤的由来。

问也白问,想也白想,不如说些别的。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将锦绣留在这。”

在人贩子手上他那么护着锦绣,没道理把她随便一甩就离开了。

如果他还会回来把她带走,事情会变困难许多。

昨日明明谢韶光为照顾他完全没管别的事,按理说很容易带着锦绣一起离开的。

那他本意未必是逃跑。

沈晏舟这几日自己的情况很不好,实在没多少闲心关心护卫。

“不管了,一个康国奴而已,等我回家了,给你淘一个正宗碧眼的。”他靠近谢韶光,趴在她怀里:“我还想再睡一会。”

不知不觉间,他喜欢上了被人抱着的感觉。

谢韶光平时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只有贴着她的皮肤才能嗅到一种温软的气息。

那是绿珠宫不曾出现过的气息。

安雪柔身上总是有奇怪的药味,嬷嬷和宫女则是一股腐朽的气息,他们便如同从那鬼气森森的宫殿里长出来的一样,等宫殿腐朽衰败,他们也会一并凋零死亡。

她不一样,她暖呼呼的,又很柔软,而且奇怪的吵闹,仿佛能把生命力带给所有身边的人。

『买人跟买菜似的,他不会真是什么缅北小公主吧。』

沈晏舟听着她的嘀咕,嘴角勾起。

还经常说这种听不懂的话,真不知是哪看的。

中午休息时,撒出去找人的护卫都回来了,这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再派人手去寻找了。

锦绣被看管着,尽管她求了几次,但事实摆在这,再怎么说都没用。

晚上到歇脚的地方,谢韶光将东西放进房间,出来正看见沈晏舟在和杨悦薇说话。

见她出来,两人便结束了谈话。

“那便拜托夫人了。”沈晏舟本想拱手,脑子迅速转过念来,赶紧福了福身。

“这是小事,之前是我疏忽了。”杨悦薇点点头。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只是一些猜测。”她一过来沈晏舟就贴了上来。

两人下楼后,杨悦薇叫来赵瑞。

沈晏舟这人真的很奇怪,一个孩子如果只是过于明事理,也勉强能说句早熟。

但他不是明事理,是有些过于多疑且太会猜测人心了。

康遥峰的事他面上说放过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或许是他们过于警觉小心,也可能是真的运气好,之后的几日风平浪静的。

比起康遥峰孤狼一样,沈晏舟的另外两个护卫非常快速地融入了谢家的护卫,尤其是张霖,大概是逃难的经验丰富了他的履历,他跟很多人都挺谈得来的。

晚上他们不值班的时候经常能从他们房中听到笑声。

胡奇就沉默许多,他家丧间,但怕主家嫌弃,并没有戴孝,只是在人群里安静又忧伤。

因为沈晏舟的命令,他们俩被赵瑞编入护卫的倒班里,当做寻常护卫。

一周的时间而已,谢韶光总觉得过去了很久。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两个州的边境。

这种地方因为权利分割复杂,所以治安什么的一般比较差,赵瑞更是加强了警戒。

不过好处是两州之间会因为贸易往来,有很热闹的大城市。

今天晚上他们总算是能稍微奢侈一把,住上了酒楼上房。

沈晏舟发现真正病根以后对症下药,总算是不会发烧了。但他的伤拖了太久,要小心护理才不会再次发作。

而且就算好了也会留疤。

每次给他上药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上那么长条的伤,谢韶光就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你这怎么还有个疤。”每天晚上都是只有两个人了,他才会脱了衣服让谢韶光上药,但还是非常拘谨,反穿着衣服只露出背。

“之前……被烫的。”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经常处理外伤的人甚至能一眼分辨出来。

“还疼吗。”

微凉的手指轻抚在他背上,引起一串鸡皮疙瘩,但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不疼了,后面又冷敷过。”他自嘲地笑了笑。

“冷敷不行,得用流水冲的。”她一本正经回答道,给他包上绷带。

“嗯,下次就知道了。”

上房的环境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加上这些日子担心沈晏舟的病,谢韶光都没怎么睡好过,晚上没一会儿就睡得死沉。

手脚一半压在沈晏舟身上,他第一次有种窒息的感觉。

更漏悠长,他合眼养神,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

“走水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