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随机吗 作品

第52章隐隐约约有听说啦

不管谢韶光信不信,锦绣都被严加看管起来。

他们人手本就不算多,之前追杀沈晏舟那伙人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会不会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计,自然是不敢派出多少人手去搜查的。

而且夜黑风高,实在是不方便寻找。

这下沈晏舟随身的护卫就剩了张霖和胡奇——虽然之前康遥峰也算不上真的护卫。

他看着身体还挺结实,自己会骑马,却不知道会多少功夫。

非要说的话,他和锦绣都算是谢韶光的人,只是她让两人守着沈晏舟。

一夜过去,康遥峰也没回来。

他们却该上路了。

一到白天,沈晏舟的发烧又稍微好些。他醒转过来,看到床边靠着的谢韶光露出无奈的神情:“你怎么守了我一夜啊。”

谢韶光不敢睡,也睡不着。

说自己和沈晏舟有多深的感情,其实并没有。

从相遇到现在只有三天而已。

她不是大夫,醒着也做不了什么。

可她就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一直守在床边用烈酒给他擦身,喂他水喝。

“没事,我路上还能睡。”她脸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总是反复,如果一直白天这样就好了。”

“我没事的。”他坐起身,大概是烧久了,也没吃东西,浑身无力差点爬不起来。

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很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你靠着我,青柳来帮忙。”

有谢韶光的命令,门外待命的青柳才敢进来。

沈晏舟脑门抵在她肩上,任凭两个人帮他穿衣服。

“不要对我那么好……”他低声说道。

这世上的好坏难道不应该都是交易和筹码吗,为什么啊,他不只是一个麻烦的路人吗?

为什么能一整夜祈祷他不要死,一直给他擦身降温啊。

“什么?”给他穿好衣服,谢韶光懵懂地看着他。

熬了这一夜,她脑子是真麻了。

“一会车上你好好休息吧,我没事的。”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来到一楼大堂,所有人都在那了。

今日已经晚了许多,外面天都大亮了。

看见一堆人在等自己,沈晏舟生出几分愧疚,还没开口道歉就被杨悦薇制止了:“好些了就来吃饭吧,一会就要上路了。”

“还没回来么。”谢韶光入座便问道。

杨悦薇摇摇头:“天亮后让人去找了,但一夜过去,跑多远、往哪跑都有可能。”

这附近他们也不熟,更不可能为此派出大量人手,这件事大概也就这样了。

“没关系。”

谢韶光正忐忑着考虑要怎么跟沈晏舟说,便听他说道:“那本来也是送你的,你不心疼就好。”

“昨天你听到了么……”

下人来通知康遥峰跑了的时候沈晏舟居然听见了。

“……嗯,隐隐约约听到了,只是当时脑子不太清醒。”他忽然想起什么,睫毛微颤了一下。

“可他连你的行李都带走了。”谢韶光想过康遥峰会跑,但觉得他怎么都会带上锦绣。

锦绣昨天一直守在外面,而且康遥峰还有伤在身,她便放松了警惕。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过……”他垂下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这一路就只能依靠你们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把你送去诸州的。”谢韶光肯定地说道。

良心和愧疚作祟已经让她整晚都睡不好,怎么可能把沈晏舟丢在半路不管。

“唔,那我就放心了。”他轻轻依着谢韶光,抬头看她,目光莹莹:“我还想吃之前那种夹馒头。”

谢芝树看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虽然知道女孩子间本就是喜欢这样亲密无间的,却也觉得哪里不对。

从前也没见谢韶光和家中姐妹或是司攸攸这么亲密过,这怎么平地冒出一个人才两三天就相处成这样了。

看得他起鸡皮疙瘩。

“真是抱歉了。”杨悦薇见他不追究,松了口气。

“杨夫人客气了,若非你们出手相助,清流只怕前几日便殒命了,这些外物我一个人也是难免遇上,怎么会怪罪于你们呢。”沈晏舟答道:“何况我与谢小姐也算一见如故,那两人本就是一件礼物,说起来应该是我送礼不当,惊扰你们了。”

“哪里哪里。”他说话的客气程度就连杨悦薇也难以比及,真让人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出身。

吃完饭出发的时候,谢韶光扶沈晏舟上马车,托他的腰时,他忽然震了一下。

她故意避开背上的伤,怎么还是这种反应。

“你腰上也有伤吗?”她这才发现一个盲点。

沈晏舟不肯脱衣服,所以她们只知道他有个箭伤,可箭伤并没有发炎,而且他之前就发烧了。

“嗯……有一点吧。”他逃出京城时是混在奴隶里的,当时被人贩子打了几顿,没伤到骨头他就没管,位置稍微有点靠下了,他也不敢说给谢家人知道,就一直憋着,想等去到诸州再处理。

谢韶光有点无语,这人怎么跟锯嘴葫芦一样?不问他就不说的吗?

她默默上车,让青柳将车上的炭火烧热,等到温度差不多以后,一下将沈晏舟按倒。

“你,你干什么!”

她沉默半天他还以为这件事就过了,反正一直喝着药,能压就压,又不会死。

他用力挣扎着,但被压着脖子动弹不得。

他衣裳下其实有把刀,但怎么可能对谢韶光用。

“别动我,你别动啊!”

上次给他处理箭伤的时候还没见他那么激动,现在跟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按下脑袋蹦起腿的。

“别乱动!”她一巴掌抽在沈晏舟屁股上,把他彻底抽老实了。

他脑子一下子就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觉得脸上热得比夜间高烧时还烫。

冬天穿得厚实,谢韶光刨了半天才把他上身刨干净了。

果然,除了箭伤,腰上居然有几片连在一起的红肿条形伤,那伤看着可不太好。

“下面有吗……”她还想继续往下看,被沈晏舟一把拽住裤子:“没,没有了!不准脱!”

他狼狈地一手拽裤子一手捂胸,脑瓜子嗡嗡的。

身下的车厢倒是铺着厚厚的毯子,趴在上面倒不很难受,可背上总感觉有无数刺在扎他。

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