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滚出来
他夹带着满身火气,脚步有些急躁、杂乱。
但幸运的是,他在乐知舟衣服上掺进的定位器显示,omega并没有离开房间。
0028的房间牌号已经展露在眼前。
他嘴角带起抹阴戾的笑。
大力的推开门后,带起一股潮湿的阴冷气息。
昌盛泽眯了眯眼睛,思忖着是不是该找个像样点的屋子。这处不但偏僻,灯泡也烂,现在亮度更是莫名的微弱到了极点。
在忽明忽灭的丝丝灯光下,那道背对着门口的黑色模糊身影,蹲着蜷在角落。
唯一可以分辨出来的就是那对猫耳朵,喻示着那有个人。
昌泽盛讥笑了一声。
“挺有骨气啊,裙子没穿?”他把门锁上,脚步慢慢拉近,视线瞥到一边桌面上凌乱的裙子。
他随手拎起来,“不好看吗?我可是精心给你挑选的,很适合你这样的货色。”
脑子里已经想象起了omega穿上的潮红模样,昌泽盛难以抑制的兴奋起来。
“哑巴了?”
“既然你不自己穿,别怪我自己上手啊。”
昌泽盛半蹲下,带着几分急不可耐,手要摸上那节纤长的颈。
近看却发觉头发颜色不太对。
方才光线太差,根本看不清具体细节。昌泽盛卡壳,看到那道人影站起身。
绝对不是omega的身形。
并扭回了头。
憋坏的灯泡突然起了反应,骤亮起来——顶光的那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到了极点,镜片反射着森冷的诡异幽光,底下的那双狭长眼睛漆黑、惊悚。
堪称鬼片。
昌泽毅心头被勾起的心猿意马瞬间一扫而空,瞳孔紧缩。
“谁?”
他喉咙里发出恐惧的挤压声,还不待反应,带着劲风的一拳已经掼了上来。
昌泽毅被打的狠狠偏过头,跌撞的倒退身子,还没喘息,被大力提起领子,又是急戾的一拳。
拳拳到肉,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剧痛袭来,仿佛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妈的——”他恐惧道,“你到底,谁啊…?”
没有回应。
只有被对方先一步抢占先机后,紧接着永无止境的、泄愤般的殴打。
昌泽毅奋力扯住韧瘦手臂,用尽最后力气一拳回击,成功打到肩膀。
可以听到那人短暂的闷哼声。
只是,还不待回击更多,昌泽毅膝盖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吃痛的叫出声,身子半跪下去。
他嘶吼着,红着眼想重新起身。
肩膀传来重压。
简逾粗喘着扶住肩膀,长腿抬起,脚底毫不犹豫的,狠狠踩在alpha的肩膀,辗动。
昌泽盛发出撕裂、凄厉的惨叫声,一边的肩膀以一个奇怪弧度歪斜,再次无力的跪下去。
嗓音沙哑:
“不是很喜欢这种恶趣味吗。”
简逾手撑在桌面,青筋顺着骨节,一路蜿蜒,进入沾染血液的袖口。
内心里,是任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下去的暴虐。
他睫毛颤动,心绪翻滚。
耳畔的声音挥之不去。
数据在蓝色光屏上翻飞,006分析的依旧小心翼翼:【是的,我确认,本来这次事件没有昌泽盛横插一脚的,正常剧情是乐知舟在排练时受到羞辱。】
它查阅着画面,疑惑道:【可是…那天的乐知舟,帮了温荣,所以才引祸上身。】
【不应该啊,宿主。】
【乐知舟不应该有这样的自主意识…】
之前觉得没什么,至少在看到目前这个不受控的后果,看到乐知舟恐惧到失焦的眼神前,是觉得没什么。
简逾甚至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了。他一直在思衬着两条道路,中间是两条截然不同的分岔路口。
来自于简逾熟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现代社会的正常思维,这个强权世界,是见不到阳光、在夹缝里生存的东西。是需要苟活的存在。
到底是选择被磨灭精神,还是让肉体腐烂,如果必须要做出取舍,似乎也总是很难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脚底几乎要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简逾睁开眼睛,注意力被带走。
所有的自我怀疑、以及激烈的思维碰撞,化为浓稠阴郁。男生黑色碎发垂下,遮掩住眼底情绪。
他扯了扯唇角。
匕首贴着腰侧,弧度锋利、冰凉。
简逾慢慢收回腿。
alpha断断续续呻吟着,在空荡荡的潮冷屋子里,像阴沟里的发霉物件。
简逾半蹲下身,凑近。
修长手指,勾起昌泽毅下巴,道:“继续跟我玩玩,怎么样。”
昌泽毅全身带着被碾碎的痛感,他喉咙间泛着血腥味,近乎虚脱的、歇斯底里:
“不…疯子你个死疯子!”
他颤抖着后仰,翻滚,双腿使不上力,曲起腿,双手挣扎着在地上抓着,想冲着门口方向爬去,敞开的制服衣领拖在地板。
“让你走了吗。”
如毒蛇般的平稳声音如影随形。
“去哪。”
冰凉的刀尖插进衣领,隔着跳动的大动脉几寸,陷入地板,钉住。
alpha剧烈挣扎几下,脖子擦到锋利切面,痛感涌现,他大脑一阵轰鸣,只觉血液倒流,降至冰点,再次不可置信的转动眼珠。
有刀。
一双修长、苍白的手映入视线,慢悠悠的,抽出那把刀。
上面带着刚染上的红色血珠。
后背的温度再次降了一个层次,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冰冷滑腻的气息靠近。
简逾扯住昌泽毅衣领,拖拽。
有指甲在地板上发出刺耳划痕的声音。
“求你,求你!不要杀我…!”昌泽毅崩溃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我…!”
昌泽毅依旧在往前爬,简逾再次拖回。
用匕首,一下下切割划开、撕烂昌泽毅身上沾满灰尘鲜血的衣服,直到他身子光裸,浑身破碎不堪。
简逾站起身,把那厚重的裙子,丢到昌泽毅身上:
“现在,穿上。”
昌泽毅大脑空白,眼泪留下,应和道:
“穿,我穿…”他复读着,“我现在就穿…”
昌泽毅穿的费力且艰难,身体一抽一抽的,如同扭曲的蛇虫。
简逾耗费了不少体力,他指尖把玩着匕首,微微喘息。靠着化妆台,不紧不慢的垂眼,盯着看。
“我穿…好了。”
简逾停止动作,把匕首别在腰侧。
他弯腰,掐起昌泽毅脖子,压到化妆镜前,让他只能被迫的,盯着镜子中自己的屈辱模样。
那块有着alpha最敏感的腺体,简逾毫不留情的掐住,指尖收紧,再收紧,骨节用力到泛白。
“看清楚了吗,恶心死了。”
简逾压着他臂弯,后绞。
“我现在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昌泽毅视线呆滞,鼻腔里血腥味流动着,他视线昏黑,断断续续挣扎道:
“疼求你…现在,可以放我走吗…”
等他出去,等他出去…一定要——
刺激性极强的大面积水雾喷洒在面中,仿佛能让人立刻窒息而死。
昌泽毅被呛的剧烈咳嗽,一阵眩晕感袭来。
简逾不言语,把信息素阻隔剂放进衣兜,慢条斯理的把沾染了不少血渍的刀身,磨蹭在昌泽毅的衣服上,擦干净后,又重新把握在手心内侧。
他语气平静,回首,冲着虚开的门口道:
“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