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某 作品
69. 大会序幕
秋冬日的夜偏寒偏长。
连树上的蝉都要重眠之后才叫唤，偏生苏时倾这厮不知变通，没有怨言地一直在等。
只是容情这夜，没有回缘福客栈。
醒来开工的小二哥都看不过眼了，从庖厨房温了碗姜汤，赠予可怜巴巴的苏时倾，明说了“不要银钱”。
苏时倾没拂却小二哥的好意，接过碗把姜汤一饮而尽。
他老实地又想掏荷包、付汤水账。
小二哥推阻不要，是实在可怜苏时倾，不愿意收。所以打消了原本想陪着呆一会儿的念头，匆匆折返回客栈里头去了。
“嘶——”久站令苏时倾的腿脚僵直麻痹，轻微动作便致使关节肌肉酸疼。转动脖子、松快腿脚的间隙里，还不忘记留意街道的这头那头。
既然一夜未归，八成天亮也等不到了。
等等！苏时倾好像忘记了什么。
顷刻后，慢半拍的这人才撒开步子跑，离开旌旗下：“今日是武林大会举办的日子啊……”
在缘福客栈等不到，在武林大会比试现场总能候到吧？
偷看苏时倾的那位小二哥，摸不透前一秒还站着的人，为什么突然跑走了？只心中腹诽：“这迷情的男子一点都不比女子理智，爱意悠悠、苦也幽幽。”
可惜，在苦海里的人还未意识到自己很苦，执着那未知尘缘的分量，一语一行都将真心倾注。
“昨日找容情的时候，我好像曾经路过武林大会的比试场地？”苏时倾喃喃自语，边不管不顾地移动、边手挠自己欠些聪慧的脑门，回忆比试场地的所在。
“一大清早的，街上也没路人。”他后悔忘了问缘福客栈的小二了，却不愿意折返再回客栈里去。
冼夏终于旁看不下去，介入了这件小事：“在城南。”
神尊一开口，苏时倾是全然信的。步子已经拐去向南边的道路了，嘴上却多一句质疑：“真、真的？”
冼夏昨夜托苏时倾的福，也没休息好，对凡人的折腾有好心、没好气：“真真真！诳你做什么？城南原本露天市场的位置，昨日你经过那里的时候，有匠人在对场地修饰维新。”
“幸亏有你！”不知是因为武林大会就快启幕、还是因为终于要和容情重逢，苏时倾这会儿不见彻夜不眠的困倦，反而精神百倍。
当天际懒日缓缓探出暗云，向广袤的大地阔气地洒下辉光，苏时倾赶到了武林大会的比试场地。
他太兴奋了，以至于来得过分的早。
广场空空，险些让苏时倾错以为只有他一个人。
是打量了大会场地好一阵子之后，才看见了分散在四个方位瞌睡偷懒的值守衙役。
这场地选的位子很好，因原来是露天市场，近处没有屋舍横栏，足够宽敞。
四座比试台两行两列、中规中矩地陈设，台座被宽大的红绸盖着，但苏时倾猜想那应该是用坚硬等同的石方拼接而成。这样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官府还能将石方撤去，还百姓一个原来热闹的市场。
此处四座比试台，每一座单与抱朴守剑宗演武台相比，都略高、略宽阔。
比试台北向，还高调地建造了个临时的主席台。平桌高椅已经备好，正虚位以待裁判入席。
武林大会将汇集举国精英、江湖翘楚，铺排夸张造作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下没有要紧的外人，苏时倾心念一动，便提息运气、于半空中纵越，登上了其中一座比试台。
“唔……果然。”足靴踩踩台子底座，确认了“是石制”的猜想。
偷偷登台的动静并不很大，但好巧不巧一位衙役正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把苏时倾鬼鬼祟祟的行径看了个通透。
衙役阿辉的瞌睡虫乍时飞了，抄起杀威棒就冲到苏时倾这边的台下：“喂！你做什么的？快下来！”
在为难要不要也上台去，把胆大包天的苏时倾赶下来。
“武林大会不是还没开始么？现下也没旁的人，我踩踩点、准备准备。”苏时倾还当着衙役的面蹦了两下，暂时不愿意听从衙役的勒令。
阿辉本性不严苛，没有仗权硬性强迫：“你……是武林大会的参赛者？”
“是。”怎么觉得这衙役在质疑自己？苏时倾被这声质疑，搅和得兴奋劲淡了一半。
“是对自己能拿好名次有信心？”阿辉看苏时倾不像搞破坏的歹人，于是将杀威棒松拿，自在地聊起天来。
当芝麻大点的小官挺得意的，烦扰的事情少，能打盹、能闲唠。
苏时倾执剑叉腰，不是倨傲姿态、而是实诚言道：“我要夺第——”
啧，他可能打不过容情。
豪言壮语被吞了个“一”字，改口道：“我要夺第二。”
“扑哧！”阿辉没忍住调笑，认定了苏时倾痴人说梦，“那大侠……既有如此鸿鹄之志，为何不抢第一呢？”
苏时倾不觉得好笑，他可是很认真的：“有个人，我即使打不过，却也心悦诚服。武林大会由她拿第一也没什么不好。”
“你当这‘第一’是萝卜、是白菜？”阿辉连带着把苏时倾认可的人，都当作了三教九流，“依我看呐——最佳的魁首人选是抱璞守剑宗的容情！”
殊不知令苏时倾心悦诚服的对象，和万众瞩目的甄选，竟是同一。
听了反而没有不高兴，苏时倾走到比试台边，靠近阿辉蹲身：“你也看好容情？”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之间初始的敌意一降再降：“哪里止是我的看好？赌坊里这几天的押注可火热了，押容情赢的银钞成摞成摞的高哩！”
苏时倾听容情备受众望，自然高兴，仿若没参与的他也得了一赔十的报偿似的。
阿辉瞅见别的方向来人了，收了顽心，伸手拉苏时倾快快下比试台：“我也不管你是要谋第一，还是争第二。总之现在不能任你继续捣乱晃悠了，万一被府衙、被凤军的达官贵人们看到，我也要跟着你遭殃。”
苏时倾没有为难阿辉，落地之后再次环顾四周，果然瞧见或是江湖人士、或是围观看客的群众渐渐聚集了。
四方的群众也有打量苏时倾的，好奇这人怎么来得这般早。不过印象中未曾见过陌生的这张脸，故而没把早来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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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放在心上。
后来，一波一波的人接踵而至、纷乱扎堆，已经不再知道第一个到场的是何许人。
苏时倾融入数不尽的参赛者众之中。
要想凭自己的实力脱颖而出，这谈何容易？
旭光肆射，骄日祛懒。
希望的光芒照耀在每一个心有向往的青年人面上。
已是辰时，苏时倾终于等到了武林大会的示音锣敲响。
锣声刚歇，身后方的人群便噪杂起来。苏时倾回首去看，发觉人堆自动地分列两侧，让开了中间予贵人经过的道路。
贵人自然指的是府衙的大大小小官差、将军府的容氏兄妹。
苏时倾看到了容错容情一起出现，心里才算安稳。未被自己发觉的几分窃喜，源自于烦人的谷牧城未与她同行。
他想随着寻常人一道，给容氏兄妹让路。却不料未退几步，就被容情发现了他。
容情丝毫不在乎边上的人怎么看，就冲着苏时倾所在的这边快步走来。旁边人退得更快些，把一圈空地赠给了苏时倾。
“你怎么眼圈这么黑？又没睡好？”容情关心的还是师弟的作息，她昨日甩开谷牧城之后，回凤军营帐、和杨暮远搭伴，睡得可安稳，却忘记差人向苏时倾通告一声，微微歉疚。
苏时倾善意的瞒骗不知不觉成了习惯：“梦见你被拐了，才没睡好。”
似梦非梦，未拐犹过于被拐。
容情戳他脑门：“傻不傻？敢拐我的人，首先得死在哥哥的枪下，其次得被我的怨魂生来死去地纠缠。还会被我的师父师长、朋友同行、钦慕者们寻仇——你做什么担忧得睡不着呢？”
苏时倾注视容情良久，省自轻轻取笑：“是啊，我为什么睡不着呢？”
容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悉且通透。本是不愿意耽扰容情苏时倾搭话的，只是现在，时机实在不适宜。
“前走吧，武林大会得开始了。”容错作为裁判之一，要主持大局的。
容情不得不收性子听劝，只是舍不得松开牵引师弟的手。
苏时倾想跟，不大敢跟。
“时倾也跟上。”容错为他铺台阶，堵住了众口悠悠。
苏时倾道谢随行，珍惜这被授予的小小特权。
交头接耳的人渐多，纷纷猜疑苏时倾是哪个宗门贵府的新秀？不乏有奇异容情与他之间关系的人。
“要不把苏一野的身份直白告诉他们得了。”冼夏提出建议。
难得苏时倾没有一口回拒：“待我想想，一切等武林大会尘埃落定了，再说。”
“磨蹭。扭捏。”冼夏的郁闷不满很多，以往叱咤惯了，怎生能忍受苏时倾的维诺？“丑话说前头，神族技艺我已而传授得差不多了，正式的比试全靠你自己，我可不会帮你。”
苏时倾并不求很多，明确地告诉冼夏他已了然：“知道了。”
示音锣“锵锵锵”又响了三声，容错和几个官服在身的权贵一同落座主席台高椅，互相点头确认之后，面向底下乌泱泱的各路群众。
武林大会的帷幕即将拉开。
连树上的蝉都要重眠之后才叫唤，偏生苏时倾这厮不知变通，没有怨言地一直在等。
只是容情这夜，没有回缘福客栈。
醒来开工的小二哥都看不过眼了，从庖厨房温了碗姜汤，赠予可怜巴巴的苏时倾，明说了“不要银钱”。
苏时倾没拂却小二哥的好意，接过碗把姜汤一饮而尽。
他老实地又想掏荷包、付汤水账。
小二哥推阻不要，是实在可怜苏时倾，不愿意收。所以打消了原本想陪着呆一会儿的念头，匆匆折返回客栈里头去了。
“嘶——”久站令苏时倾的腿脚僵直麻痹，轻微动作便致使关节肌肉酸疼。转动脖子、松快腿脚的间隙里，还不忘记留意街道的这头那头。
既然一夜未归，八成天亮也等不到了。
等等！苏时倾好像忘记了什么。
顷刻后，慢半拍的这人才撒开步子跑，离开旌旗下：“今日是武林大会举办的日子啊……”
在缘福客栈等不到，在武林大会比试现场总能候到吧？
偷看苏时倾的那位小二哥，摸不透前一秒还站着的人，为什么突然跑走了？只心中腹诽：“这迷情的男子一点都不比女子理智，爱意悠悠、苦也幽幽。”
可惜，在苦海里的人还未意识到自己很苦，执着那未知尘缘的分量，一语一行都将真心倾注。
“昨日找容情的时候，我好像曾经路过武林大会的比试场地？”苏时倾喃喃自语，边不管不顾地移动、边手挠自己欠些聪慧的脑门，回忆比试场地的所在。
“一大清早的，街上也没路人。”他后悔忘了问缘福客栈的小二了，却不愿意折返再回客栈里去。
冼夏终于旁看不下去，介入了这件小事：“在城南。”
神尊一开口，苏时倾是全然信的。步子已经拐去向南边的道路了，嘴上却多一句质疑：“真、真的？”
冼夏昨夜托苏时倾的福，也没休息好，对凡人的折腾有好心、没好气：“真真真！诳你做什么？城南原本露天市场的位置，昨日你经过那里的时候，有匠人在对场地修饰维新。”
“幸亏有你！”不知是因为武林大会就快启幕、还是因为终于要和容情重逢，苏时倾这会儿不见彻夜不眠的困倦，反而精神百倍。
当天际懒日缓缓探出暗云，向广袤的大地阔气地洒下辉光，苏时倾赶到了武林大会的比试场地。
他太兴奋了，以至于来得过分的早。
广场空空，险些让苏时倾错以为只有他一个人。
是打量了大会场地好一阵子之后，才看见了分散在四个方位瞌睡偷懒的值守衙役。
这场地选的位子很好，因原来是露天市场，近处没有屋舍横栏，足够宽敞。
四座比试台两行两列、中规中矩地陈设，台座被宽大的红绸盖着，但苏时倾猜想那应该是用坚硬等同的石方拼接而成。这样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官府还能将石方撤去，还百姓一个原来热闹的市场。
此处四座比试台，每一座单与抱朴守剑宗演武台相比，都略高、略宽阔。
比试台北向，还高调地建造了个临时的主席台。平桌高椅已经备好，正虚位以待裁判入席。
武林大会将汇集举国精英、江湖翘楚，铺排夸张造作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下没有要紧的外人，苏时倾心念一动，便提息运气、于半空中纵越，登上了其中一座比试台。
“唔……果然。”足靴踩踩台子底座，确认了“是石制”的猜想。
偷偷登台的动静并不很大，但好巧不巧一位衙役正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把苏时倾鬼鬼祟祟的行径看了个通透。
衙役阿辉的瞌睡虫乍时飞了，抄起杀威棒就冲到苏时倾这边的台下：“喂！你做什么的？快下来！”
在为难要不要也上台去，把胆大包天的苏时倾赶下来。
“武林大会不是还没开始么？现下也没旁的人，我踩踩点、准备准备。”苏时倾还当着衙役的面蹦了两下，暂时不愿意听从衙役的勒令。
阿辉本性不严苛，没有仗权硬性强迫：“你……是武林大会的参赛者？”
“是。”怎么觉得这衙役在质疑自己？苏时倾被这声质疑，搅和得兴奋劲淡了一半。
“是对自己能拿好名次有信心？”阿辉看苏时倾不像搞破坏的歹人，于是将杀威棒松拿，自在地聊起天来。
当芝麻大点的小官挺得意的，烦扰的事情少，能打盹、能闲唠。
苏时倾执剑叉腰，不是倨傲姿态、而是实诚言道：“我要夺第——”
啧，他可能打不过容情。
豪言壮语被吞了个“一”字，改口道：“我要夺第二。”
“扑哧！”阿辉没忍住调笑，认定了苏时倾痴人说梦，“那大侠……既有如此鸿鹄之志，为何不抢第一呢？”
苏时倾不觉得好笑，他可是很认真的：“有个人，我即使打不过，却也心悦诚服。武林大会由她拿第一也没什么不好。”
“你当这‘第一’是萝卜、是白菜？”阿辉连带着把苏时倾认可的人，都当作了三教九流，“依我看呐——最佳的魁首人选是抱璞守剑宗的容情！”
殊不知令苏时倾心悦诚服的对象，和万众瞩目的甄选，竟是同一。
听了反而没有不高兴，苏时倾走到比试台边，靠近阿辉蹲身：“你也看好容情？”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之间初始的敌意一降再降：“哪里止是我的看好？赌坊里这几天的押注可火热了，押容情赢的银钞成摞成摞的高哩！”
苏时倾听容情备受众望，自然高兴，仿若没参与的他也得了一赔十的报偿似的。
阿辉瞅见别的方向来人了，收了顽心，伸手拉苏时倾快快下比试台：“我也不管你是要谋第一，还是争第二。总之现在不能任你继续捣乱晃悠了，万一被府衙、被凤军的达官贵人们看到，我也要跟着你遭殃。”
苏时倾没有为难阿辉，落地之后再次环顾四周，果然瞧见或是江湖人士、或是围观看客的群众渐渐聚集了。
四方的群众也有打量苏时倾的，好奇这人怎么来得这般早。不过印象中未曾见过陌生的这张脸，故而没把早来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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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波一波的人接踵而至、纷乱扎堆，已经不再知道第一个到场的是何许人。
苏时倾融入数不尽的参赛者众之中。
要想凭自己的实力脱颖而出，这谈何容易？
旭光肆射，骄日祛懒。
希望的光芒照耀在每一个心有向往的青年人面上。
已是辰时，苏时倾终于等到了武林大会的示音锣敲响。
锣声刚歇，身后方的人群便噪杂起来。苏时倾回首去看，发觉人堆自动地分列两侧，让开了中间予贵人经过的道路。
贵人自然指的是府衙的大大小小官差、将军府的容氏兄妹。
苏时倾看到了容错容情一起出现，心里才算安稳。未被自己发觉的几分窃喜，源自于烦人的谷牧城未与她同行。
他想随着寻常人一道，给容氏兄妹让路。却不料未退几步，就被容情发现了他。
容情丝毫不在乎边上的人怎么看，就冲着苏时倾所在的这边快步走来。旁边人退得更快些，把一圈空地赠给了苏时倾。
“你怎么眼圈这么黑？又没睡好？”容情关心的还是师弟的作息，她昨日甩开谷牧城之后，回凤军营帐、和杨暮远搭伴，睡得可安稳，却忘记差人向苏时倾通告一声，微微歉疚。
苏时倾善意的瞒骗不知不觉成了习惯：“梦见你被拐了，才没睡好。”
似梦非梦，未拐犹过于被拐。
容情戳他脑门：“傻不傻？敢拐我的人，首先得死在哥哥的枪下，其次得被我的怨魂生来死去地纠缠。还会被我的师父师长、朋友同行、钦慕者们寻仇——你做什么担忧得睡不着呢？”
苏时倾注视容情良久，省自轻轻取笑：“是啊，我为什么睡不着呢？”
容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悉且通透。本是不愿意耽扰容情苏时倾搭话的，只是现在，时机实在不适宜。
“前走吧，武林大会得开始了。”容错作为裁判之一，要主持大局的。
容情不得不收性子听劝，只是舍不得松开牵引师弟的手。
苏时倾想跟，不大敢跟。
“时倾也跟上。”容错为他铺台阶，堵住了众口悠悠。
苏时倾道谢随行，珍惜这被授予的小小特权。
交头接耳的人渐多，纷纷猜疑苏时倾是哪个宗门贵府的新秀？不乏有奇异容情与他之间关系的人。
“要不把苏一野的身份直白告诉他们得了。”冼夏提出建议。
难得苏时倾没有一口回拒：“待我想想，一切等武林大会尘埃落定了，再说。”
“磨蹭。扭捏。”冼夏的郁闷不满很多，以往叱咤惯了，怎生能忍受苏时倾的维诺？“丑话说前头，神族技艺我已而传授得差不多了，正式的比试全靠你自己，我可不会帮你。”
苏时倾并不求很多，明确地告诉冼夏他已了然：“知道了。”
示音锣“锵锵锵”又响了三声，容错和几个官服在身的权贵一同落座主席台高椅，互相点头确认之后，面向底下乌泱泱的各路群众。
武林大会的帷幕即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