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间花钱 作品

81. 天秤两端2

李溋转过身,透过朦胧细雨,山月见他戴着那张面兽骨面具。她不由浑身一怔,定睛一看,那面具却不见了。


浅眸静静望着她,山月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她穿过细雨走到李溋面前,相顾无言时,李溋抬起手,隔空碰山月的发丝。一阵风吹过来,烟云一样的发带卷上了他的手指。他呆了呆,把发带握在手里,有些不可置信。


“阿溋?”


山月轻声喊了一句,李溋恍若梦醒,淡声道:“师尊。”


“是我。”山月回应他,又紧紧抱住李溋。从前李溋一定会马上抱过来,窝在山月脖颈里蹭,可是今天,他却顿了顿,直到自己察觉异常,才附身抱过来。


他抚摸着山月的背,又轻轻滑过头发,好像在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山月终于发现不对劲,抬头问:“你怎么了?”


李溋摇头,把山月完全拥在怀里:“没事,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山月以为,是不敢相信二人还能活着回玉匣宫,道:“是你把我救回来,有什么不敢相信?”


李溋嗯了声,捏着山月的发带,放在手里摩挲。


山月道:“肩膀上的伤上药没有?别在风里站着……进暖阁让我看看。”


李溋答应了声,却没有松手,山月道:“乖,进去吧。”


李溋道:“进去了还可以抱吗?”


山月忍不住笑了声:“都什么时候了殿……”


从前殿下叫得太顺口,山月顿了顿,道:“从前天天黏着我,有机会就搂搂抱抱,我有说过不行吗?”


李溋这才舍得松开,山月带他进屋,他却依然站在原地。


山月:“怎么了?”


李溋看了眼远处,问道:“师尊,后山那座竹屋,还在吗?”


穿过连接穹顶和后山的长桥,久无人住的竹屋静静立在那里。竹屋之后,万神窟的遗址,如一座巨人残骸,顽强的藤木缠绕着石柱,偶尔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快速爬过。


山月咳了两声,头顶的伞向她倾斜,李溋为她紧了紧外袍,又伸手暖她的脸颊。这举动逾越了师徒的界限,可是他早就有更过份的行为,山月心里意外,却没有阻止。


“怎么想到来这里?”


李溋道:“小时候偷偷来玩。”


山月佯装问罪:“这里是万神窟,是禁地。”


“我错了。”李溋勾了勾嘴角:“可这里不是万神窟。”


山月疑惑,李溋道:“这里原本叫乘风台,不是吗?”


这是个久远的名字,山月和白令海住在这里时,的确叫乘风台。万神窟建起后,渐渐取代了这个名字,山月也搬离竹屋,去住更合身份的穹顶。跟守护灵中境的万神窟相比,一座山峰叫什么名字,实在不重要。


李溋道:“师尊,你喜欢穹顶还是乘风台?”


山月觉得他今天格外在意这里:“只是一个住处。”


李溋似乎有些失落,但他很快掩饰过去,道:“我们进去,不该让师尊站在雨里。”


竹屋很干净,炭盆里更是放着银霜炭,山月找到点火石,还未点燃时,炭盆哄地一声,暖黄的火从盆里冒出来。回头一看,李溋正放下施法的手。


他扶着山月坐在榻上:“有我在,师尊不必劳累。”


温暖很快充斥竹屋,可山月却有些不自在。犹豫道:“阿溋,为什么每次死里逃生,你都会不太一样。”


李溋笑了笑,他坐在脚踏上,头靠着山月膝盖。发带被他抓在手里,慢慢抚着玩。


“师尊都说死里逃生,当然会不太一样。”


山月捧起他的脸,仔细看着,李溋道:“师尊又怀疑我被孤魂野鬼附身?要不要再检查一遍?”


她就算想也没有能力检查了,这时,李溋忽然宽衣解带,山月道:“做什么?我不怀疑你。”


李溋脱去上衣,有些无辜道:“师尊,不给我看伤了?”


被他这样打岔,山月差点忘了,伤口处的绢布包得很妥帖,一看就是宝荣为他治的。她隔着绢布摸了摸,视线却被几道鞭痕吸引,那是刚刚回山时被自己罚的。


她轻轻摸着鞭痕,心想,从前为什么不替他除去这些伤疤……


她看得入神,手指被李溋抓住才回神。


山月道:“宝荣包得很好,你也没有大碍。”


李溋撑起身体,圈着她道:“我有大碍。”


山月:“什么大碍?”


李溋凑近过去,二人考得极近,唇欲碰不碰,似乎在试探师尊是否许可。山月应该推开他,但触手是温热的肌肤,拒绝,都变成了邀请。


她没有后退,李溋试探片刻,柔软的唇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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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深深吻过来,他紧紧箍着山月的腰,几乎要把她揉碎在怀里。


“那天……万寿殿到底发生了什么?”


喘息的间隙,山月问道,被李溋用更深的吻堵了回去,以此表示不满。好不容易把他推开,见了那双可怜的眼睛,自暴自弃地想,事情都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我入殿时看见舒言扬举着刀……把刀夺过来的时候,父……他已经死了。”


但他还是说了,他完全抱住山月,两个人一起滚到榻上,山月摸了摸李溋的头发:“他……何必如此……”


李溋把脸埋在山月颈窝里,闷声道:“是啊,何必如此,师尊为他谋算了一切,他本可以安安稳稳坐上皇位,真是太心急了。”


山月掰起他的头盯着他,李溋道:“我没有吃醋,舒言扬也是师尊的徒弟,师尊总不能一直偏心我,完全不为其他人着想。”


看着他半开玩笑的模样,山月道:“你不难过吗?”


李溋眨了眨眼睛,他知道山月在问什么,一夕之间一切天翻地覆,父母不是父母,亲人不是亲人,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他沉默着重新靠了回去,久久无言。


手腕上的红丝已经很淡,可在山月眼里格外刺眼。她握住手腕,慢慢释放仅剩的灵力。


李溋却把手收了回去,搂着她不让她碰。山月道:“我替你解开。”


李溋摇头:“这是我的……”


山月:“这是限制。”


他低声道:“那也是我的……”


二人在竹屋度过了好几个日夜,谁都没有提过去,和未来怎么办。好像真的远走他乡,在不知名的山里隐居起来。


这天清晨,阳光难得撒在山峰上。


李溋不在竹屋,山月寻了一圈没见到人,便离开乘风台,回穹顶找。她对李溋的消失一直很紧张,如今更是,以至于没有察觉到玉匣宫的异常。


等见到姜麟,想问李溋在哪时,她望了眼山阶,改口道:“已经巳时,为何鹤钟不响,也不见弟子们出来赶课。”


姜麟眼神飘忽,转移话题道:“师叔,你看起气色好多了,还是阿溋会照顾人。”


山月道:“出什么事了?”


见瞒不下去,姜麟长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有一半弟子,从玉匣宫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