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16. 人命案子
见过秦王以后，姜雪松带着晴山在市集里逛了逛，买些零碎东西。晚饭也就在附近酒楼里吃。
两人刚吃过晚饭，还没迈出酒楼的门槛呢，雷声酒在天际炸响。倾盆大雨像是细密地银丝，将门外地天空映衬得朦胧。
晴山走到门前，郁闷地嘟囔着：“早知道带把伞出来好了。”
姜雪松站在她身旁，水汽立马爬上衣服，看着街上地行人匆忙地躲在房檐下避雨，开口道：“也不着急回去，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店里的三角眼店小二凑上前说：“两位客官可是用马车？”
“我们的马车停在街角”晴山开口道：“小哥店里可还有多余地雨伞吗？”
“哎哟真不巧，店里的雨伞前几日被客人拿走还没还回来。眼下也没有多余地。”说着把手里地方巾往肩上一搭，笑道：“看这雨下得急，一会儿应该也就能停了。不如二位客官先坐下，小的给二位上壶姜茶暖暖身子。”
店小二笑得亲切，左右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挑了临近门口得桌子坐下等雨停，不想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
晴山百无聊赖得倚在门旁，伸手接着檐下的雨滴i，透过雾蒙蒙的天往街上看去，隐约能看见一队人疾走。
好奇心驱使她探出头去，瞧了半天才看明白，瞪大了眼睛，嘴角渐渐浮起笑意，赶忙和姜雪松分享自己的发现，“小姐，你看！”
“是大理寺的人。”晴山带着点小窃喜地挥挥手，指着那边的人给姜雪松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队人穿着统一的官服，有地举着伞有的穿着蓑衣在雨里疾行。
姜雪松走到门前注视着他们，能让官兵在这种天气豁出来的理由，也就只有那一个了——有大案子！
等人走近，姜雪松一眼就认出了王武的身影，出声拦住“王武。”
他先是一愣，随即正色道：“姜大人。”
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武脸色一沉，左右瞧了一眼，低声说道：“城西的破庙发生了命案，听人说怪瘆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雪松的心里突然空了一拍，压下心底的紧张，开口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王武点头闷哼，把手里的雨伞递给她，随后赶忙冲进雨里去和同伴撑一把伞。
这事还得从半个时辰前开始说起。
这秋雨来得又急又猛，根本不给人点反应时间，一介书生用手捂着头赶忙跑进了破庙里，那庙里已经有不少人躲在那了，还有几个熟悉面孔。
书生用手掸落几下，毕竟这可是他唯一一件长衫，爱惜得不得了。
“诶，你听说了吗？那个姜家的小姐要进宫当妃子去了。”
“你才听说啊，不过当初她来京城的时候排场那么大，怎么就只当了个妃子啊，要我说怎么也得当皇后。”
“啧，你到底懂不懂啊，咱们陛下的后宫里还挺没听说有哪位娘娘。她这一进宫还不是她说了算吗。”
书生竖着耳朵听着，在这群目不识丁的百姓面前有意展现学识，掏出怀里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
一脸讳莫如深的开口：“依我看，她不见得能顺利进宫。太白从不与皇室联姻，她姜雪松再不一般，也不能开这个先例。”
说完仰起头，等着周围人钦佩的目光，可惜身旁人可不捧着他。
身穿补丁的男子开口道：“嗨，那都是以前的老话了，若是咱们陛下真想娶，她还敢抗旨不嫁啊。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旁边人赶紧跟着应和着：“就是就是，她要是真进了宫，给皇帝吹吹枕边风，给咱们减轻点赋税也行啊。”
“可是不是说，姜家不嫁姑娘给皇家吗？难不成得让她改姓？”
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近的非议，不是他们对姜雪松有什么恶意，只是在他们心中女子就该嫁人生子。
若是皇帝要嫁公主给姜家，那他们第一个不同意，可要是让姜家的女儿进宫，事情好像也没那么不好商量。
比起看到姜雪松做官，他们觉得看她当妃子更合理。
“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臭味儿啊”身穿补丁的男子用鼻子使劲儿地嗅了嗅。
书生刚才被忽视的怨气还没有散，可叫他逮到了机会，厉声道：“我说丁二你别瞎作怪。这破庙里总有些乞丐住在这，说不好那些人在这又吃又拉的呢。”
他这话说的忒直白，周围人听到后赶紧翘起鼻子，厌恶地挥了挥。
“可不是吗，咱们就在这躲会儿雨，你忍一忍得了”有人帮腔道
被说的丁二也不理会他们嫌恶的表情，伸着鼻子找着臭味的源头，好在这庙里地方不大，左嗅嗅右闻闻，很快就找到了。
丁二哭丧着脸再三确认，越靠近佛像味道越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啪嗒一声
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想着年久失修。漏雨也是常有的事，浑不在意地把它抹去，抬头看看。
一抬眼就看见那佛像的眼里泣出鲜血，红色的血液流在古铜色的佛像，倒是怪异。
“啊啊啊！！！佛……佛…”
丁二放开了嗓子嚎道，伸手指着那佛像，磕绊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书生拢起折扇，单手背后，几步上前训斥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快言快语的说完才顺着丁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天边雷电划过，又给这破庙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向来慈祥的佛像在闪电的映衬下，仿佛张着血盆大口，好像下一秒便要张嘴吃人。
“跑…跑啊！”
书生的胆子也没多大，只瞧了一眼就吓得摔在了地上，魂不守舍地喊着跑。其他人见状也围上来，等亲自见过以后又作鸟兽散。
王武他们走得又快又急，姜雪松紧着走还是被落下了不少，等好不容易走到的时候，破庙已经被围了起来，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撑着伞围在那里。
姜雪松从人群中挤过去，绕过警戒线，站在庙檐下收了雨伞，瞧了一眼自己被雨水浸湿的鞋袜才进了庙里。
因着下雨的缘故，破庙里已经点上了火把，许念正举着火把仔细地瞧着那尊佛像呢
“师兄”姜雪松走到他的身边，借着火光去看那尊泣血的佛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佛像从外观上看与其他的没什么两样，但是顺着眼睛流下来的两行血泪，让着铜像看着有几分邪性。
许念黑着脸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强扯出一抹笑容：“师妹，你也来了。”
“嗯，避雨的时候遇到王武他们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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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了案子就想跟过来看看。”说着把目光从铜像身上移走。“来的路上多少听说了一些，说什么弃佛杀人。”
一提到这许念轻叹一口气，当时案子刚报上来的时候他就赶忙派人来疏散现场，就怕有人传些风言风语。
“杀人抛尸，只是抛尸的地点有些特殊”许念略带疲惫地解释。
“慢点，轻点拽”王武带着人站在佛像身后，小心地把尸体往出搬。饶是他们这些参与过刑讯的男人，突然见到这尸体也不免一愣。
这尸体一看就知道生前必定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庙里的火光昏暗，视线受阻，以致于姜雪松没有看清那尸体，验尸的事情她不在行，自顾地往佛像后身绕过去。
伸手摸了一下铜像的材质，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铜像，掏出一个窟窿也不容易”
王武拍拍手上的灰，对着许念说道“少卿大人，尸体已经拿出来了，看样子是个没多大的小姑娘，先让仵作抬回去验尸。”
许念颔首，王武继续说道“报案人已经传唤到大理寺了，这铜像的事情属下打听了一下。
这庙荒废了许久，不少见不得台面的生意就在这交易。卖家把货放在这铜像里，买家拿走以后放下钱。双方不见面。”
王武见姜雪松面露疑惑，试探性地补充道“就像……非法买卖一些奴仆。”
大周的户籍制度相对完善，即便是落入奴籍，买卖也得通过官府，否则就是犯法，买卖双方都得徒一年。
一声闷雷，雨又下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许念吩咐道“去大业坊，把人带回来。”
大业坊是什么地方，整个京城不入流的勾栏瓦舍都在那，钢筋铁骨的姑娘到大业坊走一圈，都得被扒层皮。
王武点头称是。
此时慈宁宫内，裴明正负手立在窗边，看着窗边风雨飘摇的浮萍，喘了一口粗气。
他脸色阴沉如水，眉头紧锁，转过身直视着太后，问道：“娘娘打算让那姜雪松入宫？”
太后见他这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脸上挂着笑道：“父亲不是叫我拉拢一下太白书院吗？”
她坐直身子，解释道：“哀家想着，姜雪松虽然是太白院长，但终究不过是个女子，于大局无碍。倒不如诏进后宫，不仅能监视太白的一举一动还能把太白与咱们牢牢绑在一起。”
“有他女儿在手里，还怕姜家不臣服吗？”
裴鸣闻言怒气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娘娘真是聪慧啊！这法子从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太后也听出他语气里的刻薄味，身子僵硬了不少，脸色更加难看，开口道：“是女儿又添乱了吗？”
裴鸣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娘娘今后行事，还是三思而行吧。太白一事我自会派人去做。”
太后木讷地点头。裴鸣说完转身欲走，在门槛处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如刀：“娘娘，巫蛊之术，乃是大忌。娘娘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太后心头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强装镇定道：“女儿只是偶尔捐些香火钱。”
裴鸣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转身跨出门槛。空旷的慈宁宫内，只留下太后一人，独自面对着无尽的夜色与内心的挣扎。
她劝慰自己道：只要自己不说，就没人能发现。
两人刚吃过晚饭，还没迈出酒楼的门槛呢，雷声酒在天际炸响。倾盆大雨像是细密地银丝，将门外地天空映衬得朦胧。
晴山走到门前，郁闷地嘟囔着：“早知道带把伞出来好了。”
姜雪松站在她身旁，水汽立马爬上衣服，看着街上地行人匆忙地躲在房檐下避雨，开口道：“也不着急回去，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店里的三角眼店小二凑上前说：“两位客官可是用马车？”
“我们的马车停在街角”晴山开口道：“小哥店里可还有多余地雨伞吗？”
“哎哟真不巧，店里的雨伞前几日被客人拿走还没还回来。眼下也没有多余地。”说着把手里地方巾往肩上一搭，笑道：“看这雨下得急，一会儿应该也就能停了。不如二位客官先坐下，小的给二位上壶姜茶暖暖身子。”
店小二笑得亲切，左右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挑了临近门口得桌子坐下等雨停，不想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
晴山百无聊赖得倚在门旁，伸手接着檐下的雨滴i，透过雾蒙蒙的天往街上看去，隐约能看见一队人疾走。
好奇心驱使她探出头去，瞧了半天才看明白，瞪大了眼睛，嘴角渐渐浮起笑意，赶忙和姜雪松分享自己的发现，“小姐，你看！”
“是大理寺的人。”晴山带着点小窃喜地挥挥手，指着那边的人给姜雪松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队人穿着统一的官服，有地举着伞有的穿着蓑衣在雨里疾行。
姜雪松走到门前注视着他们，能让官兵在这种天气豁出来的理由，也就只有那一个了——有大案子！
等人走近，姜雪松一眼就认出了王武的身影，出声拦住“王武。”
他先是一愣，随即正色道：“姜大人。”
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武脸色一沉，左右瞧了一眼，低声说道：“城西的破庙发生了命案，听人说怪瘆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雪松的心里突然空了一拍，压下心底的紧张，开口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王武点头闷哼，把手里的雨伞递给她，随后赶忙冲进雨里去和同伴撑一把伞。
这事还得从半个时辰前开始说起。
这秋雨来得又急又猛，根本不给人点反应时间，一介书生用手捂着头赶忙跑进了破庙里，那庙里已经有不少人躲在那了，还有几个熟悉面孔。
书生用手掸落几下，毕竟这可是他唯一一件长衫，爱惜得不得了。
“诶，你听说了吗？那个姜家的小姐要进宫当妃子去了。”
“你才听说啊，不过当初她来京城的时候排场那么大，怎么就只当了个妃子啊，要我说怎么也得当皇后。”
“啧，你到底懂不懂啊，咱们陛下的后宫里还挺没听说有哪位娘娘。她这一进宫还不是她说了算吗。”
书生竖着耳朵听着，在这群目不识丁的百姓面前有意展现学识，掏出怀里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
一脸讳莫如深的开口：“依我看，她不见得能顺利进宫。太白从不与皇室联姻，她姜雪松再不一般，也不能开这个先例。”
说完仰起头，等着周围人钦佩的目光，可惜身旁人可不捧着他。
身穿补丁的男子开口道：“嗨，那都是以前的老话了，若是咱们陛下真想娶，她还敢抗旨不嫁啊。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旁边人赶紧跟着应和着：“就是就是，她要是真进了宫，给皇帝吹吹枕边风，给咱们减轻点赋税也行啊。”
“可是不是说，姜家不嫁姑娘给皇家吗？难不成得让她改姓？”
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近的非议，不是他们对姜雪松有什么恶意，只是在他们心中女子就该嫁人生子。
若是皇帝要嫁公主给姜家，那他们第一个不同意，可要是让姜家的女儿进宫，事情好像也没那么不好商量。
比起看到姜雪松做官，他们觉得看她当妃子更合理。
“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臭味儿啊”身穿补丁的男子用鼻子使劲儿地嗅了嗅。
书生刚才被忽视的怨气还没有散，可叫他逮到了机会，厉声道：“我说丁二你别瞎作怪。这破庙里总有些乞丐住在这，说不好那些人在这又吃又拉的呢。”
他这话说的忒直白，周围人听到后赶紧翘起鼻子，厌恶地挥了挥。
“可不是吗，咱们就在这躲会儿雨，你忍一忍得了”有人帮腔道
被说的丁二也不理会他们嫌恶的表情，伸着鼻子找着臭味的源头，好在这庙里地方不大，左嗅嗅右闻闻，很快就找到了。
丁二哭丧着脸再三确认，越靠近佛像味道越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啪嗒一声
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想着年久失修。漏雨也是常有的事，浑不在意地把它抹去，抬头看看。
一抬眼就看见那佛像的眼里泣出鲜血，红色的血液流在古铜色的佛像，倒是怪异。
“啊啊啊！！！佛……佛…”
丁二放开了嗓子嚎道，伸手指着那佛像，磕绊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书生拢起折扇，单手背后，几步上前训斥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快言快语的说完才顺着丁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天边雷电划过，又给这破庙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向来慈祥的佛像在闪电的映衬下，仿佛张着血盆大口，好像下一秒便要张嘴吃人。
“跑…跑啊！”
书生的胆子也没多大，只瞧了一眼就吓得摔在了地上，魂不守舍地喊着跑。其他人见状也围上来，等亲自见过以后又作鸟兽散。
王武他们走得又快又急，姜雪松紧着走还是被落下了不少，等好不容易走到的时候，破庙已经被围了起来，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撑着伞围在那里。
姜雪松从人群中挤过去，绕过警戒线，站在庙檐下收了雨伞，瞧了一眼自己被雨水浸湿的鞋袜才进了庙里。
因着下雨的缘故，破庙里已经点上了火把，许念正举着火把仔细地瞧着那尊佛像呢
“师兄”姜雪松走到他的身边，借着火光去看那尊泣血的佛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佛像从外观上看与其他的没什么两样，但是顺着眼睛流下来的两行血泪，让着铜像看着有几分邪性。
许念黑着脸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强扯出一抹笑容：“师妹，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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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抛尸，只是抛尸的地点有些特殊”许念略带疲惫地解释。
“慢点，轻点拽”王武带着人站在佛像身后，小心地把尸体往出搬。饶是他们这些参与过刑讯的男人，突然见到这尸体也不免一愣。
这尸体一看就知道生前必定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庙里的火光昏暗，视线受阻，以致于姜雪松没有看清那尸体，验尸的事情她不在行，自顾地往佛像后身绕过去。
伸手摸了一下铜像的材质，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铜像，掏出一个窟窿也不容易”
王武拍拍手上的灰，对着许念说道“少卿大人，尸体已经拿出来了，看样子是个没多大的小姑娘，先让仵作抬回去验尸。”
许念颔首，王武继续说道“报案人已经传唤到大理寺了，这铜像的事情属下打听了一下。
这庙荒废了许久，不少见不得台面的生意就在这交易。卖家把货放在这铜像里，买家拿走以后放下钱。双方不见面。”
王武见姜雪松面露疑惑，试探性地补充道“就像……非法买卖一些奴仆。”
大周的户籍制度相对完善，即便是落入奴籍，买卖也得通过官府，否则就是犯法，买卖双方都得徒一年。
一声闷雷，雨又下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许念吩咐道“去大业坊，把人带回来。”
大业坊是什么地方，整个京城不入流的勾栏瓦舍都在那，钢筋铁骨的姑娘到大业坊走一圈，都得被扒层皮。
王武点头称是。
此时慈宁宫内，裴明正负手立在窗边，看着窗边风雨飘摇的浮萍，喘了一口粗气。
他脸色阴沉如水，眉头紧锁，转过身直视着太后，问道：“娘娘打算让那姜雪松入宫？”
太后见他这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脸上挂着笑道：“父亲不是叫我拉拢一下太白书院吗？”
她坐直身子，解释道：“哀家想着，姜雪松虽然是太白院长，但终究不过是个女子，于大局无碍。倒不如诏进后宫，不仅能监视太白的一举一动还能把太白与咱们牢牢绑在一起。”
“有他女儿在手里，还怕姜家不臣服吗？”
裴鸣闻言怒气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娘娘真是聪慧啊！这法子从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太后也听出他语气里的刻薄味，身子僵硬了不少，脸色更加难看，开口道：“是女儿又添乱了吗？”
裴鸣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娘娘今后行事，还是三思而行吧。太白一事我自会派人去做。”
太后木讷地点头。裴鸣说完转身欲走，在门槛处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如刀：“娘娘，巫蛊之术，乃是大忌。娘娘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太后心头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强装镇定道：“女儿只是偶尔捐些香火钱。”
裴鸣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转身跨出门槛。空旷的慈宁宫内，只留下太后一人，独自面对着无尽的夜色与内心的挣扎。
她劝慰自己道：只要自己不说，就没人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