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9. 桓王府宴
转过天来就到了桓王府满月宴的日子，这还是国丧过去以后的第一个喜宴，人自然少不了。
姜雪松和许念约好在桓王府的巷子口碰面，许念早早地等在那，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看见姜家的马车。
许念一边伸手小心的虚扶着她，一边抱怨道：“师妹，你再晚来一会儿，师兄喝西北风就能喝饱了。”
眼下进了九月，天气也开始转凉，不过这对常年生活在北地的姜雪松来说还不叫冷，是以她只穿着一件单衣。
“路上遇见两个乞儿，耽误一点时间。”姜雪松略带抱歉的解释，说完拎着贺礼下了马车。
许念见她一个人下来，又往马车里瞧了一眼，问道：“你那个小丫鬟呢，这京城中的女子出门恨不得带上十个八个的侍女，你自己可以吗？”
“晴山不喜欢这种场面，师兄不也是自己来的吗？”
许念微微撇嘴道：“也是，走吧，时间不早了。”
姜雪松站定以后望着桓王府，还真是气派啊，门口那两个汉白玉的门鼓石上也系着红绸，单是牵马引客的下人就有二十多人，灯笼一直挂到了巷子口，看着倒是热闹。
许念侧头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师妹，是有些紧张吗？”见她摇头，赶紧劝道：“喜宴，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姜雪松听着他这话，莫名一阵心悸。
李书德稍一侧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人，姜雪松一身石绿刻丝锦裙，头发全部竖起成百合髻，干净利落。全身上下除了一个玉簪看不见其他的配饰。这和大周女子崇尚的富贵繁重之美多少有些相悖。
许念帮她拎着贺礼，走上台阶道：“恭喜殿下喜得麟儿。”
李书德脸上的笑都止不住，开口道：“状元郎，姜大人。要是这小子像两位一样聪慧就好了。”把视线落在姜雪松身上，道：“快请进府吧，孩子和侧妃在后院，姜大人可以去那。”
说话的同时又有马车停在桓王府门口，李书德匆匆的瞄了一眼说道：“今日客多，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二位多多包含。”
“殿下客气，您先忙”许念知趣的开口，随后领着姜雪松进了院子。
穿过天井游廊，最先看见的是一盆大红珊瑚立在院子中间，此时院内已经有了不少的宾客。姜雪松的到场就像是往湖面上扔下一个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这就是太白来的姜雪松啊，瞧着挺普通的。”
“你看她穿的是什么呀，连个配饰也不带，太白真这么穷吗？”
“北地苦寒，能养出什么貌美女子，姐姐比她强百倍……”
“不是说她要进宫了吗？怎么还出来走动啊。”
院子里干什么的都有，可就是这么吵闹的环境，那些人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两人耳朵里。
许念脸色有些不好看，往前走了半步，挡在她身前，尬笑道：“哈哈哈，师妹，我们去那边看看怎么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的观察着姜雪松的脸色，只是表现的太过明显，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装不下去，直接拽着姜雪松的袖子走。
他气鼓鼓的说道：“一群爱嚼舌根的女子，成日里搬弄是非，师妹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姜雪松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可那许念倒是气不过，剜了她们几眼才算出气。
两人找了处小亭子坐下，许念看着人群中渐渐围成一个小圈的那处，伸手指着说道：“师妹，那边穿鹅黄颜色的，就是金家两兄妹，金灵均和金灵儿。”
姜雪松顺着许念指的方向看过去，兄妹俩确实是显眼，都不用说话，往人群中一站就显得贵不可言。
“听说金灵均和师兄是同一年科考，殿试的时候难分高下，最后先皇钦点两个人都是状元。”
那一年本来大家都以为状元的位置铁定是金灵均的，谁想到横空杀出来个许念，自古文无第一，皇帝索性就封了两个状元。
许念笑着摇摇头道：“碰巧罢了，他可是连中三元，师兄比不了”说完眸色一暗“如今八大家年轻一代中，他是佼佼者。”
中州的金、裴、崔、谢、韦氏。扬州顾氏、翼州高氏、太白姜氏并称八大家。大周还没建立的时候他们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了。
除了太白姜氏，其余的高门世家相互联姻，牢牢掌控着这片土地上的权力。如果说皇帝是坐在金銮殿里的人，那这些高门世家就是建成金銮殿的廊柱，不论里面坐的是谁。高门永远是高门。
其他世家相互交措掌控着上层的权力，而太白姜氏自诩清高，不屑与他们为伍，嫌少有人做官。以教书为业，常常和穷苦人呆在一起。是以，虽然把姜氏也并到八大家中，但是其余几家都不怎么和姜家过多接触。
许念唏嘘一声，开解自己道：“算了，人要是总这么攀比，那这辈子都不快乐。寒门就寒门，不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嘛。”
姜雪松安慰道：“师兄能从高门中杀出来已是天之骄子。”把目光对准迎面走来的金氏兄妹，轻声道：“说不准未来，有更多的寒门都能像师兄这样杀出来。到那时或许就没八大家一说了。”
许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分不清她这是有心还是无心。
“许兄”金灵均人还没走到，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姜雪松看着面前的二人，虽说是双生子，长相却不相同。金灵均长得很正，若往他眉间点一红点，说是哪位神仙座下的仙童也有人信。
金灵儿则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艳若桃李，丽质天成，好像天生就该是上位者的模样。
许念站起身客气的抬手回道“金大人”他和金灵均算不上太熟悉，平时只在公事上有过接触。
两兄妹进了这小亭子，金灵均客气的对着姜雪松微微颔首，权当是打招呼了，随后示意许念和他到旁边小叙。
“姜小姐”金灵儿眉眼弯弯，笑意在脸上漾开，声音轻柔的唤了一声。
姜雪松起身转向她，知道金灵儿长得漂亮，可这么近距离的看一眼，仍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客气的回道：“金小姐”
察觉出她的疏离，金灵儿脸上没有半分变化，继续得体的柔声道：“今日一见，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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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的与众不同。”
说着美眸上下打量一圈，轻声道：“姜小姐身上有种坚韧的生命力，我喜欢。人们常说北地苦寒，可我却觉得，越是艰苦的地方越磨练人的心性。”
如果说金灵儿是用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牡丹，那姜雪松就是在冰天雪地里傲然生长的松树。不必比较，各有各的特色。
漂亮的人总归是会被优待一些，姜雪松只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冷意就少了，礼貌的回道：“多谢。”
金灵儿巧笑倩兮，把话题扯到正在说话的两人身上，“京中有人玩笑说，在家里，哥哥与我是双生子，在朝堂上与许大人是双生子。”
这话说的也没错，两人的身量差不多，长相都不差，又都是状元，说是亲兄弟都有人信。
姜雪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两人还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呢，出声道：“一科两状元，美谈一桩。”
金灵儿轻哼一声，似乎是嗔怪的瞟了一眼她哥，嘴上抱怨道：“我哥他呀，就是呆子一个。我母亲说他读圣贤书读傻了，成日里恨不得住在公堂里。”
“聊上公事哪还顾念别的，就是我父亲也得被他劝诫半晌。”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瞬的羡慕之意，快的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金灵均为人正直，甚至正的有些过头了，一心做纯臣，金灵儿说他死板也不无道理。
金灵儿水葱似的指甲轻抚脸颊，有意拉近关系道：“我哥他长得正气，不像我。单看容貌，别人就觉得我野心勃勃。”
姜雪松微微侧头，盯着她的眼睛，颇为认真的说道：“有野心从来不是什么坏事，男子如此，女子更如此。”目光扫过她的脸，稳声说道：“我总觉得，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野心，是会被美貌反噬的。”
自己心里想是一回事，听别人亲口说是另一回事，金灵儿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缓缓放下手。
带着些欣赏开口道：“你这观点有趣，自古以来圣贤书都教女子贤良娴淑，你却说女子更应有野心。”
姜雪松背影站的笔直，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尽信书不如无书，圣贤书也不见得都是对的。若世上第一位皇帝是女子，大概也会教男子贤良淑德。”
金灵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肩膀微微耸动，脸上的笑容更深道：“妙！不愧是能当院长的人。”
姜雪松只当她是在赞美自己，耸耸肩欣然接受。
金灵儿笑意过去，站直身体，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姜雪松，开口问道：“那你呢？你有野心吗？”
她的目光炙热，神情严肃了许多，认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世人所图不过钱权名利，可我却觉得那些俗物配不上你。”
姜雪松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样，这话讲的好像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
她垂下眸子，轻声说道：“这世上一定有某种东西，比钱权名利更让人着迷。”
金灵儿见她说的高深，也不过多追问。毕竟还不熟悉，不好打探别人的隐私。
“灵儿姐姐”脆甜的女声响起，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姜雪松和许念约好在桓王府的巷子口碰面，许念早早地等在那，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看见姜家的马车。
许念一边伸手小心的虚扶着她，一边抱怨道：“师妹，你再晚来一会儿，师兄喝西北风就能喝饱了。”
眼下进了九月，天气也开始转凉，不过这对常年生活在北地的姜雪松来说还不叫冷，是以她只穿着一件单衣。
“路上遇见两个乞儿，耽误一点时间。”姜雪松略带抱歉的解释，说完拎着贺礼下了马车。
许念见她一个人下来，又往马车里瞧了一眼，问道：“你那个小丫鬟呢，这京城中的女子出门恨不得带上十个八个的侍女，你自己可以吗？”
“晴山不喜欢这种场面，师兄不也是自己来的吗？”
许念微微撇嘴道：“也是，走吧，时间不早了。”
姜雪松站定以后望着桓王府，还真是气派啊，门口那两个汉白玉的门鼓石上也系着红绸，单是牵马引客的下人就有二十多人，灯笼一直挂到了巷子口，看着倒是热闹。
许念侧头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师妹，是有些紧张吗？”见她摇头，赶紧劝道：“喜宴，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姜雪松听着他这话，莫名一阵心悸。
李书德稍一侧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人，姜雪松一身石绿刻丝锦裙，头发全部竖起成百合髻，干净利落。全身上下除了一个玉簪看不见其他的配饰。这和大周女子崇尚的富贵繁重之美多少有些相悖。
许念帮她拎着贺礼，走上台阶道：“恭喜殿下喜得麟儿。”
李书德脸上的笑都止不住，开口道：“状元郎，姜大人。要是这小子像两位一样聪慧就好了。”把视线落在姜雪松身上，道：“快请进府吧，孩子和侧妃在后院，姜大人可以去那。”
说话的同时又有马车停在桓王府门口，李书德匆匆的瞄了一眼说道：“今日客多，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二位多多包含。”
“殿下客气，您先忙”许念知趣的开口，随后领着姜雪松进了院子。
穿过天井游廊，最先看见的是一盆大红珊瑚立在院子中间，此时院内已经有了不少的宾客。姜雪松的到场就像是往湖面上扔下一个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这就是太白来的姜雪松啊，瞧着挺普通的。”
“你看她穿的是什么呀，连个配饰也不带，太白真这么穷吗？”
“北地苦寒，能养出什么貌美女子，姐姐比她强百倍……”
“不是说她要进宫了吗？怎么还出来走动啊。”
院子里干什么的都有，可就是这么吵闹的环境，那些人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两人耳朵里。
许念脸色有些不好看，往前走了半步，挡在她身前，尬笑道：“哈哈哈，师妹，我们去那边看看怎么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的观察着姜雪松的脸色，只是表现的太过明显，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装不下去，直接拽着姜雪松的袖子走。
他气鼓鼓的说道：“一群爱嚼舌根的女子，成日里搬弄是非，师妹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姜雪松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可那许念倒是气不过，剜了她们几眼才算出气。
两人找了处小亭子坐下，许念看着人群中渐渐围成一个小圈的那处，伸手指着说道：“师妹，那边穿鹅黄颜色的，就是金家两兄妹，金灵均和金灵儿。”
姜雪松顺着许念指的方向看过去，兄妹俩确实是显眼，都不用说话，往人群中一站就显得贵不可言。
“听说金灵均和师兄是同一年科考，殿试的时候难分高下，最后先皇钦点两个人都是状元。”
那一年本来大家都以为状元的位置铁定是金灵均的，谁想到横空杀出来个许念，自古文无第一，皇帝索性就封了两个状元。
许念笑着摇摇头道：“碰巧罢了，他可是连中三元，师兄比不了”说完眸色一暗“如今八大家年轻一代中，他是佼佼者。”
中州的金、裴、崔、谢、韦氏。扬州顾氏、翼州高氏、太白姜氏并称八大家。大周还没建立的时候他们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了。
除了太白姜氏，其余的高门世家相互联姻，牢牢掌控着这片土地上的权力。如果说皇帝是坐在金銮殿里的人，那这些高门世家就是建成金銮殿的廊柱，不论里面坐的是谁。高门永远是高门。
其他世家相互交措掌控着上层的权力，而太白姜氏自诩清高，不屑与他们为伍，嫌少有人做官。以教书为业，常常和穷苦人呆在一起。是以，虽然把姜氏也并到八大家中，但是其余几家都不怎么和姜家过多接触。
许念唏嘘一声，开解自己道：“算了，人要是总这么攀比，那这辈子都不快乐。寒门就寒门，不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嘛。”
姜雪松安慰道：“师兄能从高门中杀出来已是天之骄子。”把目光对准迎面走来的金氏兄妹，轻声道：“说不准未来，有更多的寒门都能像师兄这样杀出来。到那时或许就没八大家一说了。”
许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分不清她这是有心还是无心。
“许兄”金灵均人还没走到，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姜雪松看着面前的二人，虽说是双生子，长相却不相同。金灵均长得很正，若往他眉间点一红点，说是哪位神仙座下的仙童也有人信。
金灵儿则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艳若桃李，丽质天成，好像天生就该是上位者的模样。
许念站起身客气的抬手回道“金大人”他和金灵均算不上太熟悉，平时只在公事上有过接触。
两兄妹进了这小亭子，金灵均客气的对着姜雪松微微颔首，权当是打招呼了，随后示意许念和他到旁边小叙。
“姜小姐”金灵儿眉眼弯弯，笑意在脸上漾开，声音轻柔的唤了一声。
姜雪松起身转向她，知道金灵儿长得漂亮，可这么近距离的看一眼，仍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客气的回道：“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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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美眸上下打量一圈，轻声道：“姜小姐身上有种坚韧的生命力，我喜欢。人们常说北地苦寒，可我却觉得，越是艰苦的地方越磨练人的心性。”
如果说金灵儿是用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牡丹，那姜雪松就是在冰天雪地里傲然生长的松树。不必比较，各有各的特色。
漂亮的人总归是会被优待一些，姜雪松只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冷意就少了，礼貌的回道：“多谢。”
金灵儿巧笑倩兮，把话题扯到正在说话的两人身上，“京中有人玩笑说，在家里，哥哥与我是双生子，在朝堂上与许大人是双生子。”
这话说的也没错，两人的身量差不多，长相都不差，又都是状元，说是亲兄弟都有人信。
姜雪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两人还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呢，出声道：“一科两状元，美谈一桩。”
金灵儿轻哼一声，似乎是嗔怪的瞟了一眼她哥，嘴上抱怨道：“我哥他呀，就是呆子一个。我母亲说他读圣贤书读傻了，成日里恨不得住在公堂里。”
“聊上公事哪还顾念别的，就是我父亲也得被他劝诫半晌。”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瞬的羡慕之意，快的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金灵均为人正直，甚至正的有些过头了，一心做纯臣，金灵儿说他死板也不无道理。
金灵儿水葱似的指甲轻抚脸颊，有意拉近关系道：“我哥他长得正气，不像我。单看容貌，别人就觉得我野心勃勃。”
姜雪松微微侧头，盯着她的眼睛，颇为认真的说道：“有野心从来不是什么坏事，男子如此，女子更如此。”目光扫过她的脸，稳声说道：“我总觉得，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野心，是会被美貌反噬的。”
自己心里想是一回事，听别人亲口说是另一回事，金灵儿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缓缓放下手。
带着些欣赏开口道：“你这观点有趣，自古以来圣贤书都教女子贤良娴淑，你却说女子更应有野心。”
姜雪松背影站的笔直，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尽信书不如无书，圣贤书也不见得都是对的。若世上第一位皇帝是女子，大概也会教男子贤良淑德。”
金灵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肩膀微微耸动，脸上的笑容更深道：“妙！不愧是能当院长的人。”
姜雪松只当她是在赞美自己，耸耸肩欣然接受。
金灵儿笑意过去，站直身体，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姜雪松，开口问道：“那你呢？你有野心吗？”
她的目光炙热，神情严肃了许多，认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世人所图不过钱权名利，可我却觉得那些俗物配不上你。”
姜雪松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样，这话讲的好像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
她垂下眸子，轻声说道：“这世上一定有某种东西，比钱权名利更让人着迷。”
金灵儿见她说的高深，也不过多追问。毕竟还不熟悉，不好打探别人的隐私。
“灵儿姐姐”脆甜的女声响起，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