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原来是出了家贼
“你胡说!你……你空口白牙,无凭无证,凭什么说是我来当的?”红梅一直惊慌地往后退。
“我怎么没证据!”那掌柜气急了,差点为了这些东西丢了命,他今日非要将这典当之人揪出来。
“你右手腕有颗黑痣,豌豆大小。那日按手手印时你露出来,我瞧见了。要是还不信,比对手纹就是。”
红梅一听,顿时面如土色。想要走过去求助南采薇,却不想南采薇一转身,假装没看到,躲到了老夫人身后。
红梅心中绝望至极,呆呆立在那里。
南声声看了一眼冬雪,冬雪立马会意,从背后来到红梅身边,一把撩开她的袖子,将其手腕高高举起。
一颗豌豆大小的黑痣骤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掌柜一喜,“我说吧!若非你来我店中摁过手印,我怎会知道这个。若还不信,就比对手纹吧。”
老夫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将南采薇紧紧护在身后。
正因为有了老夫人的遮挡,掌柜迟迟未见南采薇的人。
“哎,那小姑娘不是侯府外室女的贴身丫鬟吗?”不知人群里,是谁喊了声。
与此同时,南采薇只觉得被人一推,就推到了众人面前。
当南采薇赫然出现时,掌柜欣喜万分。
“是她,就是她。那日便是这位小姐和那小姑娘,两人一起来的。”
侯爷立刻将脸沉了下去。“胡说!我侯府闺中姑娘,怎会去你店中当东西?我且问你,你可曾细细看到过她的面容,确信是她?”
掌柜的此时看向南采薇,发现她与今日上午来店中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形一致,衣裳发髻都一模一样。
况且,那腕上有痣的小姑娘,就站在那女子旁边。
掌柜心中十分确定,但毕竟未见到南采薇的面容。
“那女子蒙着面纱,我没看清脸,可衣裳是一样的。”
“真是笑话,这天底下相同的衣裳这样多,仅凭一件衣裳,便说她是典当之人,是何道理?”
侯爷此时倒是拿出了上位之人的气势,看得许崔年直皱眉。
“侯爷,你怎么这样急?昨日夏将军的嫁妆失窃,也不见你这般急切嘛。”
侯爷顿时愣了,收敛了些,却也是不依不饶地看着那掌柜。“你若找不出证据,本侯今日便将你送官!”
看着父亲那气急败坏,不顾一切都要护着南采薇的样子,南声声心里一阵抽痛。
虽然她早就对亲爹死了心,可看到这一幕,她的心竟然还会痛。
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母亲。
既如此,就莫怪自己将事情做得狠一些。
他对母亲绝情,那自己也不必个他们留脸面。
“许大人,这案子我不查了,咱们销案吧。”忽然南声声双眼红着哭来,走到许崔年面前轻声哀求。
许崔年正欲立个大功,忽听南声声这么一说,愣住。“南姑娘,这是为何?贼人马上就要揪出来了。”
南声声以帕掩面,轻声啜泣了几声,又微微抬头,像是要看侯爷的脸色。
“都是我不对,是我弄错了。如今母亲的东西已经完好归来,我也不求什么了。这案……”南声声怯生生地看向侯爷和老夫人,“我不报了,不报了。”
她说得满是心不甘情不愿,这话听在围观百姓耳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理顺了其中门道,心中便如明镜似的。
前日这侯府才传出外室女鸠占鹊巢的丑闻,如今又爆出夏将军嫁妆无故被盗的消息。
人家掌柜说得很清楚了,那腕间有痣的小丫鬟不是典当之人,还能有谁?
如今,外室女被掌柜揪出来,侯爷就这般护着,看来传言非虚,这嫡小姐没了亲娘的庇护,着实可怜。
这不,如今知道了其中缘由就立马撤案,生怕亲爹责备自己。
“原来是出了家贼。”
有人替南声声打抱不平,“一个外室女登堂入室就罢了,竟还私自典当已故主母的嫁妆,真是和她娘一样,没人性。”
“好好的私生女不当,非要当贼。”
“你这话说的,我看贼比私生女还要好些。换做我,宁愿当贼。”
……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南采薇躲在老夫人身后,身体抖个不停。
“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她,是她!”南采薇指着红梅,“定是这奴才茂名顶替主子,私自将主母的东西拿出去当了,就是她!”
红梅面无人色,看向南采薇。
在得到某种眼神警示后,红梅的双目顿时变得空洞无比。她扑通一声跪在侯爷面前,“侯爷,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奴婢一时贪图富贵,这才私自典当了夫人的东西。”
说罢,她长磕不起,“要杀要剐,请侯爷论罪!”
侯爷眼神一亮,“没错,定然是你这个狗奴才,来人,拖下去重则三十大板,关进柴房。”
说罢,侯爷李吉叫来了两个小厮,将红梅捆着抬进了侯府。
众人都惊呆了。
侯府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是外室女的丫鬟,竟然有这个本事,盗取出将近一万两的宝贝?
况且,这么大几个箱子,她能一个人运出来?
她的同伙是谁,为何这么大的动静,侯府都无人发现?
这里头,每一处都是破绽。
如此拙劣的弃军保帅,连百姓都能看懂,何况许崔年。
可他知道,这便是侯府的态度。
“南姑娘,你当真要撤案?”
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一桩盗窃案,可往小了说,这也算是人家的家事。
如果撤案,他们这两天就白忙活了。若是不撤案,如今当铺老板已经将东西还了回来,最多就将那外室女关一关,侯府定然会想办法保释。
偌大的侯府,这点门路还是有的,到头来也是白忙活。
“嗯,我要撤案。”南声声抹了一把泪,在外人看来,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既如此,这些东西已经还回来了,典当之人将当铺老板的一千两还了,此案就算了结。”许崔年虽然是对着南声声在说,余光却瞥到了南采薇身上。
一千两?让她还?南采薇面如土色。
这一千两又非入了她一人的腰包,眼下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祖母,孙女没有一千两。”南采薇低声看向老夫人。
这一千两说起来,老夫人和侯爷都是受益者。
南采薇在拿到银票后,立马就去首饰铺子给老夫人买了镯子,又给侯爷买了方上好的砚台。
老夫人此时恨不得,自己当初没有收那镯子。
“好,我定让那盗窃的刁奴三日之内将银子送到你店中。”侯爷发了话。
看样子,他是准备替南采薇还了。
“这……我们向来都是银货两讫……”掌柜有些迟疑。
“怎么,我侯府就立在这里,如今大家都是见证,你还怕那奴才跑了不成。本侯向你保证,若那奴才跑了,这银子本侯替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