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是也 作品

102.第 102 章

走平地还勉强可以,可到了宿舍楼下,抬头望着那段楼梯,刘巍思眼泪“唰”一下就淌下来了。易堂生还在犹豫怎么把他弄上去,严先生就走过来了:“背他上去吧。”


“是。”易堂生放下刘巍思的手臂,让他自己站着,随后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上来吧。”


刘巍思抹了眼泪,轻轻往大师兄背上倾下。易堂生正是身强体健的年纪,背个人不成问题。可饶是如此,刘巍思还是不敢将全身的重量压上去,竭力撑着上半身,试图减轻大师兄的负担。


严先生走在前面,上楼开门,易堂生跟在后面,很快将师弟送进了房里。一趴到床上,刘巍思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易堂生拍拍他的肩,道:“裤子脱了,看看伤。”


那日的伤十分厉害,刘巍思被打晕过去不说,后来因为没有及时清理,整个人就烧了起来,几天过去,高烧低烧没停过,伤口好容易结了痂,今天这一摔,估计又裂了。


刘巍思尝过裤子沾了血黏在皮肉上又被撕开的痛苦,根本不想再体会一次,连连摇头:“不要,不要看……”


“不看怎么行?你还想感染发烧是不是?”虽然是关心的话,可语气过于严厉,听上去更像责备。


刘巍思眼泪流了一脸,哭道:“我自己看,我自己看,师兄别碰!”


“师兄轻一点,你别动,听话。”


“不要!不要!”感觉到大师兄要脱自己的裤子,刘巍思硬是躺了下去,说什么也不给他碰,幸亏床铺是软的,还不至于太痛苦。


就在易堂生拿他没办法的时候,严先生进来了,板着脸,径直走到床头。刘巍思泪眼婆娑,直勾勾地盯着老师,可老师没说话,像是准备好了似的,弯下腰托住他的肋下,一把将他上身提了起来:“堂生,脱了。”


“是。”易堂生应了一声,怕老师坚持不住,扯着刘巍思两边裤头,猛地往下一扯。


“啊!!”果真是伤口裂开再次出血,裤子黏在伤处,扯下时疼得刘巍思眼前一黑,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严先生平静地放下小孩,出去了。


刘巍思这会可没时间关注老师的去向,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任由大师兄又量体温又上药,昏昏沉沉的,竟是睡了过去。


易堂生折腾了老半天才结束,轻轻带上门出去了。严先生正坐在客厅喝茶,见他出来,招呼他过来坐。


易堂生从没见过老师这样生巍思的气,什么也不敢问,只道:“巍思睡下了,又有点烧起来了,吃了退烧药,可能睡醒就会好些。”


“辛苦你了。”


“老师说的哪里话?巍思是我师弟,我照顾他,应该的。”


严先生动动嘴角,好似苦笑了一下,易堂生没敢再说话,只静静地喝茶。


也是这一天中午,纪慎带着师门里的小朋友们出去吃饭了,因为开会的缘故凑够了人,加上郑旭提前一天知道也说要回来,便当成是新来的硕士博士的欢迎会了。


饭桌上没有见到庄遂平,郑旭问了一句:“遂平呢?”


纪慎想到他就气闷,并没有马上回答,倒是盛超笑道:“庄师兄现在住在老师家里,架子大得很,我们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新来的学生一听这话,立刻八卦铃大响,几双眼睛瞟向盛超又瞟向老师,竖起耳朵等下文。


郑旭觑着老师的眼色,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可盛超还在继续:“之前听说师兄想退学,不过这么久都没有办手续,应该是不退了吧?反正可以住到老师家里,谁还会想着退学呢?”


纪慎的脸色越来悦沉,郑旭眉头蹙紧,给盛超使了一个眼色,可盛超好似没看到,一脸轻蔑的笑。郑旭只得赶紧引开话题:“不说遂平了吧,新来的师弟师妹们自我介绍一下呗,给大师兄认识认识。”


那几个新面孔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杯子,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道:“大家好,我是……”


郑旭一直偷偷观察着老师,见老师脸色缓了缓,一颗心才终于放下去。


饭后,郑旭陪纪慎回了学院,路上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嘴刚才的事:“老师,现在的小孩子年纪小一点,说话不好听,您别放心上,气着自己不值当。”


纪慎轻笑:“说回来,这群人里也就你会说话,要不然当时那些活动怎么都让你去?”


“嗨,这不是老师给我机会吗?我不得好好把握?”


到了办公室门口,纪慎推门进去坐了,把自己寻思了许久的问题拿出来,想着也许年轻人会有办法:“郑旭,你说,我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啊?”


“啊?”郑旭明显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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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这种问题怎么会从老师嘴里说出来呢?但老师都问了,他怎么的也得回答,于是道,“我觉得,您的文章?”


纪慎点点头,文章确实是好东西,可文章也不能直接给啊!现在庄遂平那个鬼样子,毕业论文都费劲,别的就不要想了吧。


“还有吗?”


郑旭在办公桌前坐下,皱皱眉头,也很苦恼的样子。


“或者说,你最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纪慎换了一个问法,“如果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你最想要什么?”


“老师你说真的吗?”


纪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郑旭笑笑,认真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老师背后那个大书柜的顶上一层,指着道:“老师,您看,那个古籍……是吧?”


纪慎扭头看了一眼,直接笑出了声:“这算什么?你那是没见过我家……”纪慎猛地止住了话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


郑旭不敢问老师的家事,也跟着沉默。


也许是个好主意吧。纪慎琢磨着,一个想法慢慢在心中成型,最后没头没尾地道了句:“等柏阅冬答辩完再说吧。”


那天晚上回去,纪慎在客厅茶几上看见了一沓稿纸,是庄遂平按照之前的意见修改过的,问题还是很大,但也比乱七八糟的初稿好了不少。纪慎拿起来,看向紧闭着的次卧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即坐下,拿了钢笔来给他写修改意见。


刘巍思人又烧起来了,睡梦中口干舌燥,呼吸都十分困难,身上忽冷忽热,才把被子踢了,又冷得全身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朦胧中看见老师提着行李皮箱,缓缓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站在屋子里,追了出去,可一出去,老师的身影却不见了。不可抑制的悲伤袭来,仿佛将他的心掏走了一块,他站也站不住,跪坐下来,哭喊道:“老师……老师……”


“老师……不要走……”


寒冷中,似乎有人抱住了他,温热的气息贴着皮肤传过来,安抚了他的恐惧和不安。背上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轻拍,如同婴儿时期母亲的抚摸。


他在沉稳的安全感中深睡过去。


然而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再次醒来时,刘巍思身边空无一人,床铺乱糟糟的,只有太阳穴依旧一阵阵刺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