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蟾 作品

65. “亲吻”

明晃晃的日光透过门窗落到秦鹤邻乌黑的发上,他垂眸看着白梅客,嘴上说着酸气的话,眼神却清朗朗带着笑意,哪怕眼底乌青,也分毫没有折损他的清俊。


见白梅客不说话,他背着手,微微俯下身,却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立在那里,将白梅客的目光悉数接入眼中。


一时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远远瞧着倒像是对峙般,只是走近看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柔和的笑。


罗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不明白两人这是在打什么官司。


片晌,终是白梅客先绷不住,勾起唇笑吟吟地挪开了视线,只是片息又环转回来,看着秦鹤邻漆黑的眼道:“这是做什么?”


秦鹤邻没直起身子,只微微偏了偏头,盛满日光的黑发便瀑布般从肩头滑落,他没管,只道:


“夫人瞧着,是我好看些,还是夏大人更标致些?”


说话时眼角微垂,平白便生出了几分楚楚。


白梅客这才知道秦鹤邻所为的含义,一时只觉好笑,但秦鹤邻还巴巴等着她的答案,好像得不到答案便要一直看下去似的。


白梅客生起了逗弄的心思,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故弄玄虚道:“那要看小秦大人想听实话还是假话了。”


像只狡黠的狐狸。


都这样问了,秦鹤邻怎么可能会听假话。


他以半倾的姿态屈膝,不顾长发官袍落地,蹲在白梅客面前,扬起下巴,看着白梅客玩味的笑许久,忽地轻轻眨了眨眼,道:


“我想听夸我好看的话。”


无所谓真假,只想听你夸我。


趁着白梅客一愣的一瞬间,秦鹤邻很快地覆上了白梅客搭在膝上的右手,得寸进尺般向前凑了凑,语气却依旧温吞谦逊:“如此,能夸夸我了吗?”


他实在生了副好皮囊,俊眉深目,眼睫深而长,为漆黑的眼又胧上一层疏离,看着人时自带一股冷淡,此刻却娇滴滴的,盈着十之十二的恳切,仿若冰水消融,雨化春风。


所有的都全然没有背着罗浮,看得她在后头差点兜不住下巴。


反应过来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暗自腹诽。


这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你看那时霁暗自喜欢白梅客多少年了,使过的招数只会让人觉得好笑,哪像这秦鹤邻,一开口就让人脸热。


从她的角度看,也同样能看到白梅客耳根蔓延至耳垂的一抹微红,罗浮在白梅客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反应代表了什么,暗自叹了一口气,只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后头一言不发。


罗浮能看到白梅客发红的耳畔,却不知道秦鹤邻的如擂鼓般的心跳。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没做过如此浪荡的事,也从未说过如此甜腻的话。


眼见白梅客迟迟不开口,秦鹤邻将相握的手微微提起些,以免自己掌心的湿腻被白梅客发现。


心渐渐凉了下去,深呼了口气,正要退开给自己留点颜面时,白梅客突地开口。


“可这便是我的实话了。”


她声音轻而柔,说话时娓娓道来,自然而然让人屏息静听,此刻听着,再真诚不过。


秦鹤邻瞳孔微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白梅客所言,只愣愣看着白梅客一点点凑近,消弭两人本就不远的那点距离。


两人之间彻底颠覆,从前秦鹤邻虽处下位,却步步凑近,而今白梅客居高临下,连下巴都懒得低,只微微垂着眼,却一点一点主动靠近秦鹤邻。


下蹲的姿势久了,下半身难免僵硬发麻,一时之间,秦鹤邻几乎感觉不到腿脚的存在,以至于连带着上半身也开始渐渐感知不到。


他愣愣地看着白梅客停在一寸前的位置,两人鼻尖相近,只要稍稍往前挪半分就能触碰到。


“闭眼。”白梅客低声道,她像是喝了酒,温热熏人的香气比话语先触碰到秦鹤邻。


前世两人也是有过亲近的,秦鹤邻怎么会不知这两字所代表的含义。


若是平日他定能察觉出白梅客这话的古怪,明明他还在尽力讨她欢心,怎么就一下子到了“闭眼”的程度。


但秦鹤邻此刻却被这过于近的距离彻底搅乱了脑子,一时间浑身上下能动的仿佛只有汹涌的心跳,以及还能阖上的眼皮。


罗浮倒吸一口凉气,捂住眼,却还是忍不住从指缝悄悄觑去。


白日淫喧!成何体统!这这这,都不叫她回避的吗?!


闭上眼后旁的感觉放大了千百倍,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到了自己的唇,带着些许冰凉的温度。


秦鹤邻心脏都缩紧了,下意识抿了抿唇,反应过来后又匆忙放松。


这是这一世白梅客的第一次,他不想显得自己过于青涩和不可靠。


面前人像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发出很轻的一声闷笑。


秦鹤邻不知是尴尬多些还是难堪多些,只好滚了滚喉结,尽量保持不动。


后头的罗浮已经放下了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梅客拇指在秦鹤邻唇上轻轻剐蹭,而这样简单的举动都逗得秦鹤邻脸蔓上一层薄红。


罗浮:……我还以为有什么呢。


到底秦鹤邻虽紧张,但也没完全傻了,白梅客也没有掩饰,只一会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若真是亲近,那笑声怎么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传来。


再仔细一琢磨,连唇上的触感也琢磨清楚了。


什么闭眼……什么亲近……


太丢人了,秦鹤邻活了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眼下竟也萌生出一股逃避的心思。


白梅客的手已缓缓退开,秦鹤邻却不敢睁开眼,生怕一睁眼便是白梅客取笑的神情。


原本被他隐藏的很好的热意慢慢从耳根蔓延至面颊,秦鹤邻哪怕当年发热,郎中见了都叹气无药可医时脸都没这么烫过。


他捂住脸,闭着眼,就着这样蹲下的姿势,缓缓低下头,缩成了一团。


若不是只有一双手的缘故,肯定是要连耳朵也堵住的。


掩耳盗铃,不外如是。


落在白梅客眼中,只能看见圆溜溜的脑袋,修长玉琢般的手,以及没遮掩住的粉嫩的羞涩,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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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指尖都映红了。


无端让她联想起煤儿被闹得睡不着时,两只白爪爪捂住脸的逃避模样。


白梅客原本只是打算逗弄,此刻却没由来地咽了口口水,轻轻摩挲了下方才触碰过秦鹤邻唇的拇指。


他这几日都没休息好,眼下黑青足矣证明一切,唇却光滑得紧,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薄而无情,反而如他人一般柔软。


“小秦大人仙姿玉貌。”一开口的声音有些哑,所幸无人发现,白梅客暗自清了清嗓,拿起先前的玩笑语气,“只是不知是不是这昭狱苛待,眼也黑了,胡茬也出来了,这才让夏翀趁虚而出。”


秦鹤邻缓缓从手里抬起头来,只是仍垂着眼:“这就嫌弃我了?”


一听便知是恼了。


白梅客同他现在只是个空头夫妻的关系,哪里就到可以嫌弃的关系?


白梅客无辜地摊了摊手:“秦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秦鹤邻斜了白梅客一眼,到底修炼了多年,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平复了过来,哪怕心里激荡,面上已渐渐平静下来。


他思虑了一瞬,道:“我去净面。”


人为悦己者容,既然要让白梅客喜欢上他,总要注意点自己的样貌。


白梅客看着他站起身来,下意识回了一句:“那我等你。”


秦鹤邻一僵,低头看了眼白梅客,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情绪纷杂,最终还是欢欣占据了上风,微微抿了抿唇,低声道了句“好”。


秦鹤邻走后,罗浮走到白梅客身边,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心底有些复杂:


“您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他吧?”


白梅客也说不清,指尖还残存着方才轻擦过的酥痒,她稍稍握了握拳,谨慎答道:


“可能……有一点吧。”


是吗?她瞧着,可不止一点呢。罗浮暗自心道,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大人人不错,瞧着也对您上心,您要是喜欢,其实也可以……”


自昨日收到信后白梅客便不高兴,罗浮都知道,那么多事压在心上,有个能分担的人也好。


白梅客闻言却好笑地摇了摇头:“没必要。”


“我利用他的身份,利用他的官职,利用他的喜欢,但我现在偏偏不能不麻烦他,这已经是很该遭天谴的事了。”


哪有这么严重……


罗浮动了动唇,想要反驳。


白梅客却垂了垂眼,笑意收敛,语气平淡:“不说这个了,不重要。”


她看向罗浮,道:“昨日的信上说,璇儿找到了,但现在在陈云驰手上。”


“我想,他是察觉了我发现了什么,意图以此来威胁我。”


听到前半句话时罗浮惊了一跳,她记得昨日的信上分明说着找错人了,待听到后半句话时,便一下明白了为何白梅客昨日看过信后会是那个反应。


“这段时日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一旦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告诉我。”


“罗浮。”白梅客看着罗浮,一字一句。


“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