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米多 作品

38. 第 38 章

宋今禾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后只觉得一身的汗水黏黏糊糊很难受,喉咙干得似要冒烟,想坐起身却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儿。


扭头看去,青叶趴在床沿上睡着了,便伸出手碰了碰她。青叶从睡梦中惊醒,抬头时还有些懵懂,揉着眼睛看过来,见宋今禾醒了,开心地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


宋今禾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我想喝水。”


青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看我,高兴得把这都忘了。”说罢去桌边提着茶壶和水杯过来,宋今禾喝完一整壶茶水才缓解了干渴。


想起来之前常平说要送自己出城的事情,问道:“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青叶从屋角那边将水盆端过来,拧了一个帕子递给宋今禾,答道:“你昏迷了两天,现在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宋今禾擦了擦脖子和双手,那股子粘腻的感觉稍稍减退一点,才想到自己将最重要的事情忘了,不由有些许着急:“城里情况如何,京城的太医到了吗?”


青叶见她满脸忧虑,失笑不已:“小姐别担心,京城的大人们带着药材和粮食已经到了,太医们在医馆那边坐堂呢,听常安说城里的没有再出什么乱子。”


“哦,对了,周大人带着两个太医去城外村子帮大夫们看诊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了。”


青叶又去厨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和一碗粘稠的白米粥过来,旁边还有两盘爽口的青菜,道:“先喝药吧,粥也熬好了,郑大夫说得先吃点克化的吃食。”


宋今禾吃完东西后顿觉得力气恢复许多,让青叶去隔壁院子把常安叫过来,她想打听些消息。


常安并不瞒她,周景初昨天回城后先回来看过宋今禾,也交代他若是宋今禾问起便全都告诉她,此时他见了宋今禾便道:“少爷他们回来时遇到了刺客,这些天外面并不安全。少爷让宋大夫先养好身体,去柳州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只是这些日子京城来的人会在梨花巷,宋大夫最近就不要出门了,以免跟他们撞上。”


宋今禾点点头,又问他:“城里病人怎么样了?”


常安略一迟疑,道:“太医们带了不少东西,这会儿不缺药材了,只是病人还是有些多。”


宋今禾并不追问刺客的事情,低头沉吟片刻,然后道:“我知道了。”


常安才从她房间里出去,迎面撞上青叶捧着一个小竹筐进门,里面是四五个白花花的馒头,还冒着热气,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青叶看见他,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个馒头,笑道:“常安,这是隔壁大娘给的馒头,刚出炉,你尝尝。”


常安接过,道谢后回了隔壁,青叶又端着小竹筐进了宋今禾的房间:“隔壁那个吴婶子听说你醒了,送了几个馒头过来,小姐要不要尝一尝?”


宋今禾扫了一眼竹筐,选了中间的那个看起来个头较小一些的,咬了一口称赞道:“吴婶子的手艺也太好了,这么普通的馒头也能尝出来甜味儿。”


王书翰和郑修远正在县衙大牢里审犯人,刘羡之和林县令在一旁作陪,中间的架子上绑着一个被剥去外衣的士兵,身上的中衣被鞭子抽开了花,浑身血迹淋漓,这会已经晕了过去。


林县令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个场面,此时闻到这浓烈的血腥味有些作呕,悄悄看了眼身旁的刘羡之,又将喉咙间的恶心感强自压下去。


其余几人倒是见惯了的,为官多年又身居高位,难免会碰上牛鬼蛇神,对严刑拷打的手段并不陌生,王书翰尤甚,他出身刑部,对此极为擅长。


架子上绑着的这个和关在后面那排牢房里等着审讯的几人都是硬骨头,王书翰对行刑的打手点点头,衙役提起一桶冷水从囚犯头顶淋下去,没一会儿,犯人从昏迷中被冻醒,咳嗽着醒过来。


王书翰站在几步外,眼底一片冰冷,好像在看死人,淡淡道:“还不肯招吗?”


犯人嗤笑一声没有回答,只低垂着头不说话。


王书翰对身侧的侍卫交待:“你带人守在这儿,里面的几个人也都提出来,不许他们合眼,不是能熬吗?那就比比看谁熬得过谁?”


侍卫应下:“是。”向后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几人转身去了里面提人。


王书翰对郑修远和刘羡之道:“刘大人,郑大人,我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的人就好。”


几人出了牢房,萦绕在鼻子间的腥臭味散去,林县令偷偷呼了几口气,吐出心中那股子沉郁,见其余三人面不改色,在心里深表敬佩。


昨天之前他和刘羡之还在县衙里愁眉苦脸,庆安一直迟迟等不到药材和粮草,派去柳州的人都没有再回来,明眼人都知道中间出了岔子,可偏偏城里离不得人。因为药材用尽,百姓们开始躁动,城中各处开始有人跟官兵起冲突,林县令和刘羡之不得不每天在城里各处巡视,安抚民心。


直到昨天中午,京城的大人们到了庆安,林县令和刘羡之看着王书翰几人身后的车队不禁热泪盈眶,幸亏太医和药材到了,再晚两天,就算他们不缺人手也压制不住城里的百姓了。


病人们看着拉着药材的车队入城,又见到太医们去医馆坐堂看诊,这才按下心中的焦虑,纷纷涌入梨花巷排队领药,只有林县令和刘羡之看着队伍后面那几个士兵装扮的人被五花大绑拖在马后,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书翰前脚才吩咐将那些人关押在落脚的客栈,昨天晚上客栈就遭遇了刺客,医馆那边也逮住几个想要纵火的不轨之徒。


王书翰站在县衙的院子里抬头看了眼快要暗下来的天色,跟郑修远商量:“我想去医馆那边看看,郑大人意下如何?”


郑修远点点头:“我跟大人一起去吧。”


王书翰便扭头看向刘羡之和林县令道:“刘大人和林县令也一起去吧。”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辰,梨花巷里病人并不见少,医馆里已经点上了烛火,排队的病人已经挤到了巷子里。几人在巷子外下马,带上面巾走进巷子,一行人气质不俗,身后还跟着侍卫和衙役,站在路边的病人侧身给他们让了让路,王书翰走在最前面,带着一行人进了医馆。


宁安堂里人头攒动,两个太医和郑大夫各自占用一个桌子,桌前是几列排队的病人。王书翰和郑修远对医术上的事情不懂,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们问诊、把脉、开方,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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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彼此对视,目光流转,没人说话,只能听见大夫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里回响。


王书翰和郑修远接下来在每家医馆里都站了一会,于是病人们都知道京城来的大人们很关心庆安百姓,这不,忙完公务就来看大家了。


在梨花巷里待足了一个时辰,巡视完几个医馆和腾出来的药材仓库,几人在巷子口分道扬镳,王书翰带着郑修远回客栈,刘羡之则带着林县令回县衙。


林县令看了眼远去的几人背影,小声问道:“大人,你说那几个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两边的民宅里已经亮起了灯,昏黄的光透过窗户传出来,灯影幢幢,刘羡之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冷声道:“我也不知道,林县令晚上加派些人手看好大牢和医馆里的药材吧。”


这些事情他虽然不知全貌,但是也能猜到几分,只怕庆安事了之后,自己的顶头上司要换人了,就是不知道王侍郎手里掌握的证据有多少,只盼着不要牵连自身。


刘羡之话里的冷意让林县令打了个寒颤,没敢再问,回到县衙后调派了三成人手将大牢和医馆处围得水泄不通。


宋今禾这会身体还没恢复,用饭后跟青叶在房里给两个孩子做布娃娃,只听见外面的呼喝声和走动声一直没停过,便有些好奇,打开院门站在石阶上探头看了一下,只见不远处医馆那边人头攒动,一些士兵来回走动,举着的火把将半边天空照亮。


想了想对身边的青叶道:“你去看看,是不是宁安堂出事了?”


青叶应下,带上面巾匆匆跑了出去,半刻钟后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道:“医馆没事,这会还有许多人在看诊呢,听说大人们不放心,调遣了士兵过来守着这里。”


宋今禾这才放下心,两人回房接着做针线活,巷子外的动静一直到她睡前都没有停下,好在她如今身子虚弱,喝完药后就犯困,躺到床上后就睡着了,便没有听到半夜巷子里的打斗声。


第二天早上,宋今禾伸着懒腰出门,撞见双眼通红的青叶不由地一愣,见她眼里都是红血丝有些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肿成这样?”


青叶还没回答,宋今禾一扭头又看见站在角门处的常安,见他也一脸疲倦的模样,来回看看两人,狐疑道:“你们昨晚干嘛去了?怎么都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


青叶一噎,无语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小姐,昨晚你没听见外面的声音吗?”


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结果半夜突然有打斗声传过来将青叶从睡梦中吵醒,她不敢点灯更不敢出门,只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躲在门后,一直等到外面的声音远去才敢偷偷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结果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


还是后来常安提着灯笼过来告诉她人已经走了,自己会守在院子里,青叶这才躺回床上,只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跟常安在厨房里烧了个火盆守了大半夜。


宋今禾听完这些看向院子外,果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有些不好意思道:“青天白日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了,你们去休息吧。”


昨晚她做了个梦,里面都是些打打杀杀的画面和声音,原来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人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