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米多 作品
35. 第 35 章
庆安城里因为时疫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街上的摊贩连以往的一半都没有，行人也都带着面巾将自己捂紧。
周景初和林县令陪着刘大人和李将军将城里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周景初问李将军要了些人手，带着去了乡下，先前顾宴清他们带去的那些差役是远远不够的，一旦遇上蛮不讲理的村民，他们怕是要遭殃。
宁安堂里，这两天前来看诊的病人渐渐增多，宋今禾神色很凝重，前两天医馆里的病人并不多，谁想到这些发热的人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将宁安堂塞得满满当当。
郑大夫看着前厅里排着的队伍有些发愁，对宋今禾道：“其他几家医馆情况如何？”
宋今禾脸色有些难看，无奈叹息几句，然后小声道：“我刚刚去看了，跟宁安堂差不多。”
她将提前备好的药材递给病人后，又继续道：“看这个情形，我们现有的药材只能再用一天，我看不如直接熬大锅汤药吧，不然京城的药材还没到，我们这边无药可用了。”
郑大夫沉默半晌后下定决心，将病人交给宋今禾，起身道：“我去一趟隔壁，跟孙掌柜他们商量一下。”
其余几家医馆的情况跟宁安堂相差无几。
他们先前将药商那里的药材都买空了，除去顾宴清带到乡下的和这两天开方出去的，剩下的都只能支撑一天，几人合计了一下，遣人去请了刘大人和林县令过来，大家商议一番后决定在几家医馆中间设几个大铁锅，按药量轻重划分出顺序出来，接下来的病人都按照脉象的轻重缓急直接喝熬好的汤药。
东西都是现成的，林县令吩咐下去不到半个时辰，药材就已经熬上了，药童们一边看着火候，一边给病人分发汤药。
幸亏老天眷顾，最近天气不错，都是大晴天，白日里站在廊下也不会太冷，林县令看着巷子里排出老远的病人有些忧心，对刘羡之道：“大人，刺史大人那边的药材可否派人催上一催。”
刘羡之心里也犯嘀咕，他出发时刺史大人已经派人去采买粮食和药材了，柳州是商贾重地，再慢两天也能筹措完这些，按理说今日药材应该到了才是。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林县令安抚地笑笑，道：“药材应该在路上了，我派人去半路上迎一迎。”
林县令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见上官这么说，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一些。
刘羡之想到之前夫人告诉自己的那些隐隐约约的传闻，转身招来心腹，让他遣人回柳州一趟，去刺史府里探探虚实，若是药材能送到还罢了，若是真让庆安断了粮草，他不介意回头参上峰一本。
隔日，庆安城里的情况急转直下。
病人越来越多，几个医馆的药材都见了底，只剩下门前炉子上的铁锅里最后一点药材，宋今禾心头发紧，封城到现在已经八天，说好的药材和粮食却一直没到，百姓家中还有余粮可以应付，药材却是万万缺不得的。
就算找理由应付过去，也顶多再能撑两天而已，若是柳州或京城的人再不到，城中的百姓们没了药材也不会再相信县衙，她叮嘱青叶最近不要出门，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要应声。
到了下午，铁锅里的汤药见底，就算重新添水也失去药效，宋今禾拉着三七作伴一起找去县衙，林县令正在县衙坐镇，他也急得团团转，似热锅上的蚂蚁，盯着刘羡之，欲言又止：“大人，当日说好的刺史大人三天内会送一批药材过来，如今八天了，发生了何事？”
刘羡之派回柳州的心腹还没回来，心知这里面怕是有些不好，但事关重大，他不敢透露分毫，只镇定地对林县令道：“林大人，当日出发前刺史大人是这么说的，我便以为真能如此，如今你我同在庆安，本官是真不知道柳州发生了何事？”
早两天城中一直等不到药材，李将军看情形不对，亲自出城往京城的方向去接应，这会儿也不在城中，让刘羡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宋今禾到的时候，衙门前只有两个值守的差役，这些日子大家已经熟识，见了她上前道：“宋大夫怎么过来了，是医馆那边有什么事吗？”
宋今禾笑笑，因为带着面巾，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问道：“我想求见县令大人，劳烦差役大哥通禀一声。”
差役进去后没一会就出来对她道：“宋大夫进去吧，大人在里面呢？”
宋今禾还是第一次进县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林县令愁容满面的坐在上首，见她进来，已经猜到所为何事，问道：“宋大夫，是药材用尽了吗？”
宋今禾应声后道：“大人，不若您和刘大人出去安抚一下百姓，只是最多能拖延两天，再长时间就不行了，发热的人越来越多，没有药材，大夫们无计可施。”
林县令没有说话，一脸为难地看向刘羡之，宋今禾见状，也跟着看过去。刘羡之对上两人的目光，满心苦涩，他现在不知道柳州城里如何，京中回信更是迟迟未到，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偏偏又不能对其他人说。
沉吟片刻，刘羡之道：“本官和林县令去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大户人家有能用的药材，能买就买，不能买借一些也是可以的。”
宋今禾正有此意，庆安虽是小城，可也有一些富户，凭她的面子自然是借不到什么东西的，若是刘大人出面，胜算就大很多。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对两人笑笑，然后行礼退下。上首的两人看不见她的容貌，只能看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刘羡之看着她的背影则稍微怔愣了一下。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他笑着摇摇头，那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庆安这样的小地方，自己莫不是这些天累狠了，竟然觉得一个女大夫跟自己当年看到的身影有些相像。
不说这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单论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庆安，就知道不可能。
宋今禾并不知道刘羡之的所思所想，出了县衙后先去了一趟顾家，顾大人在县衙忙公务，顾宴明在城西的关卡上值守，只有顾夫人和顾意初并一众下人在家。
顾夫人见她上门倒是一惊，着急问道：“阿禾，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今禾知道自己突然上门吓到了她们，赶忙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倒让顾夫人一头雾水。
她连忙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看看伯母和意初。还有些事情要跟伯母说一声。”
顾夫人心中一凛，这些日子家里的人都忙着，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听说医馆那边每日都挤满了人，让宋今禾特意走一趟的事情只怕不小，将厅中的下人挥退，对宋今禾微微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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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禾看了眼门窗大开的客厅，这才上前沉声道：“医馆的药材已经用尽了，若是京城的药材和太医再不到，城里怕是要出乱子，这几日伯母约束府中的下人，不要再出门走动，将大门也关上吧，不要放生人进来。”
顾夫人点头应下，顾家的铺子早就打烊歇业，只有家中的下人偶尔会出去采买，现在家里的吃食也够用一段日子的，不出门也不影响她们的生活。
顾意初一脸担忧的看着宋今禾，昂着头看向两人：“那京城的药材什么时候到呢？”
宋今禾目光微黯，紧抿着唇，淡淡道：“应该快了，去京城求救的人也该回来了。”
周景初几天前就接到了父亲的飞鸽传书，知道何侍郎是副官后，便将自己的行程改了。原本的计划是他和李将军的副将赵震一南一北各自带人巡查，接到传信后他以担心赵震不熟悉本地情形容易被人糊弄为由，两人并作一路绕着城外的村子走了一圈。
常安因为要带着常山侯给的药材和粮食，不能轻车简从，两天的路程硬生生被拖延成了四天。他找到城外的村子时，顾宴清他们正因为药材不够用被王家村的村民围着推搡，周景初和几个士兵护着几个大夫往村子外面退，赵震则带着手下亮出刀剑震慑不远处扛着锄头和棍棒的村民。
周景初也是前一天才遇到顾宴清的，他和赵震带的人手多，搜寻起来也快，不比大夫们要给病人把脉，遇到病情严重的病人还要多停留几天。
顾宴清和几个大夫原本是分散开的，只是他们低估了村子里的病人数量，没两天药材就不够用了。有些村子的村民见其他村子因为排到前面就可以将药材用尽便有些不乐意，索性村子之间都有小路连着，十里八乡也都有拐着弯的亲戚，一些病人就开始跑去其他村子排队，打乱秩序。
人员混杂在一起，将里正叮嘱各自在家不要乱串门的那些话都当做耳旁风。
大夫们和衙役们本就人少，面对乌泱泱的村民更是无计可施，各乡的里正倒是出来喊过话，效果一般，毕竟他们也听说了伤寒严重些会死人，事关人命，也不敢太阻拦村民抢药材。
眼见越来越乱，大夫们一合计，只能结伴在一起，每天轮换一个村子给村民们熬大锅药，因此才能在城外撑这么多天。
这次起争执也是因为药材用尽，病人却不见少，大夫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村民却以为城中还有药材只是不愿给下面的村子用，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县令大人准备不管城外的村子了，有些脾气暴躁的村民话语间便跟衙役们起了冲突。
村长和里正都喝止不住闹腾的村民，大夫们手无缚鸡之力，周景初和赵震他们又不能对村民动手，只能抽刀吓退他们，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士兵里有人小声嘀咕：“大人说得对，就不应该好心救他们。”
周景初和赵震看过去，盯着那个士兵紧紧看了一眼，赵震还没来得及呵斥部下，不远处的村民已经听到了这话，顿时生怒，大声道：“我就说吧，大人真的没想救我们？”
后来的场面很混乱，常安几人骑着快马过来，村民们又激愤起来，嚷道：“他们的帮手来了。”
周景初听到动静看过去，心头蓦然一松，提气大喊道：“都住手，药材来了。”
周景初和林县令陪着刘大人和李将军将城里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周景初问李将军要了些人手，带着去了乡下，先前顾宴清他们带去的那些差役是远远不够的，一旦遇上蛮不讲理的村民，他们怕是要遭殃。
宁安堂里，这两天前来看诊的病人渐渐增多，宋今禾神色很凝重，前两天医馆里的病人并不多，谁想到这些发热的人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将宁安堂塞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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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禾脸色有些难看，无奈叹息几句，然后小声道：“我刚刚去看了，跟宁安堂差不多。”
她将提前备好的药材递给病人后，又继续道：“看这个情形，我们现有的药材只能再用一天，我看不如直接熬大锅汤药吧，不然京城的药材还没到，我们这边无药可用了。”
郑大夫沉默半晌后下定决心，将病人交给宋今禾，起身道：“我去一趟隔壁，跟孙掌柜他们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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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前将药商那里的药材都买空了，除去顾宴清带到乡下的和这两天开方出去的，剩下的都只能支撑一天，几人合计了一下，遣人去请了刘大人和林县令过来，大家商议一番后决定在几家医馆中间设几个大铁锅，按药量轻重划分出顺序出来，接下来的病人都按照脉象的轻重缓急直接喝熬好的汤药。
东西都是现成的，林县令吩咐下去不到半个时辰，药材就已经熬上了，药童们一边看着火候，一边给病人分发汤药。
幸亏老天眷顾，最近天气不错，都是大晴天，白日里站在廊下也不会太冷，林县令看着巷子里排出老远的病人有些忧心，对刘羡之道：“大人，刺史大人那边的药材可否派人催上一催。”
刘羡之心里也犯嘀咕，他出发时刺史大人已经派人去采买粮食和药材了，柳州是商贾重地，再慢两天也能筹措完这些，按理说今日药材应该到了才是。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林县令安抚地笑笑，道：“药材应该在路上了，我派人去半路上迎一迎。”
林县令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见上官这么说，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一些。
刘羡之想到之前夫人告诉自己的那些隐隐约约的传闻，转身招来心腹，让他遣人回柳州一趟，去刺史府里探探虚实，若是药材能送到还罢了，若是真让庆安断了粮草，他不介意回头参上峰一本。
隔日，庆安城里的情况急转直下。
病人越来越多，几个医馆的药材都见了底，只剩下门前炉子上的铁锅里最后一点药材，宋今禾心头发紧，封城到现在已经八天，说好的药材和粮食却一直没到，百姓家中还有余粮可以应付，药材却是万万缺不得的。
就算找理由应付过去，也顶多再能撑两天而已，若是柳州或京城的人再不到，城中的百姓们没了药材也不会再相信县衙，她叮嘱青叶最近不要出门，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要应声。
到了下午，铁锅里的汤药见底，就算重新添水也失去药效，宋今禾拉着三七作伴一起找去县衙，林县令正在县衙坐镇，他也急得团团转，似热锅上的蚂蚁，盯着刘羡之，欲言又止：“大人，当日说好的刺史大人三天内会送一批药材过来，如今八天了，发生了何事？”
刘羡之派回柳州的心腹还没回来，心知这里面怕是有些不好，但事关重大，他不敢透露分毫，只镇定地对林县令道：“林大人，当日出发前刺史大人是这么说的，我便以为真能如此，如今你我同在庆安，本官是真不知道柳州发生了何事？”
早两天城中一直等不到药材，李将军看情形不对，亲自出城往京城的方向去接应，这会儿也不在城中，让刘羡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宋今禾到的时候，衙门前只有两个值守的差役，这些日子大家已经熟识，见了她上前道：“宋大夫怎么过来了，是医馆那边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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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禾还是第一次进县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林县令愁容满面的坐在上首，见她进来，已经猜到所为何事，问道：“宋大夫，是药材用尽了吗？”
宋今禾应声后道：“大人，不若您和刘大人出去安抚一下百姓，只是最多能拖延两天，再长时间就不行了，发热的人越来越多，没有药材，大夫们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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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刘羡之道：“本官和林县令去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大户人家有能用的药材，能买就买，不能买借一些也是可以的。”
宋今禾正有此意，庆安虽是小城，可也有一些富户，凭她的面子自然是借不到什么东西的，若是刘大人出面，胜算就大很多。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对两人笑笑，然后行礼退下。上首的两人看不见她的容貌，只能看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刘羡之看着她的背影则稍微怔愣了一下。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他笑着摇摇头，那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庆安这样的小地方，自己莫不是这些天累狠了，竟然觉得一个女大夫跟自己当年看到的身影有些相像。
不说这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单论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庆安，就知道不可能。
宋今禾并不知道刘羡之的所思所想，出了县衙后先去了一趟顾家，顾大人在县衙忙公务，顾宴明在城西的关卡上值守，只有顾夫人和顾意初并一众下人在家。
顾夫人见她上门倒是一惊，着急问道：“阿禾，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今禾知道自己突然上门吓到了她们，赶忙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倒让顾夫人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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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点头应下，顾家的铺子早就打烊歇业，只有家中的下人偶尔会出去采买，现在家里的吃食也够用一段日子的，不出门也不影响她们的生活。
顾意初一脸担忧的看着宋今禾，昂着头看向两人：“那京城的药材什么时候到呢？”
宋今禾目光微黯，紧抿着唇，淡淡道：“应该快了，去京城求救的人也该回来了。”
周景初几天前就接到了父亲的飞鸽传书，知道何侍郎是副官后，便将自己的行程改了。原本的计划是他和李将军的副将赵震一南一北各自带人巡查，接到传信后他以担心赵震不熟悉本地情形容易被人糊弄为由，两人并作一路绕着城外的村子走了一圈。
常安因为要带着常山侯给的药材和粮食，不能轻车简从，两天的路程硬生生被拖延成了四天。他找到城外的村子时，顾宴清他们正因为药材不够用被王家村的村民围着推搡，周景初和几个士兵护着几个大夫往村子外面退，赵震则带着手下亮出刀剑震慑不远处扛着锄头和棍棒的村民。
周景初也是前一天才遇到顾宴清的，他和赵震带的人手多，搜寻起来也快，不比大夫们要给病人把脉，遇到病情严重的病人还要多停留几天。
顾宴清和几个大夫原本是分散开的，只是他们低估了村子里的病人数量，没两天药材就不够用了。有些村子的村民见其他村子因为排到前面就可以将药材用尽便有些不乐意，索性村子之间都有小路连着，十里八乡也都有拐着弯的亲戚，一些病人就开始跑去其他村子排队，打乱秩序。
人员混杂在一起，将里正叮嘱各自在家不要乱串门的那些话都当做耳旁风。
大夫们和衙役们本就人少，面对乌泱泱的村民更是无计可施，各乡的里正倒是出来喊过话，效果一般，毕竟他们也听说了伤寒严重些会死人，事关人命，也不敢太阻拦村民抢药材。
眼见越来越乱，大夫们一合计，只能结伴在一起，每天轮换一个村子给村民们熬大锅药，因此才能在城外撑这么多天。
这次起争执也是因为药材用尽，病人却不见少，大夫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村民却以为城中还有药材只是不愿给下面的村子用，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县令大人准备不管城外的村子了，有些脾气暴躁的村民话语间便跟衙役们起了冲突。
村长和里正都喝止不住闹腾的村民，大夫们手无缚鸡之力，周景初和赵震他们又不能对村民动手，只能抽刀吓退他们，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士兵里有人小声嘀咕：“大人说得对，就不应该好心救他们。”
周景初和赵震看过去，盯着那个士兵紧紧看了一眼，赵震还没来得及呵斥部下，不远处的村民已经听到了这话，顿时生怒，大声道：“我就说吧，大人真的没想救我们？”
后来的场面很混乱，常安几人骑着快马过来，村民们又激愤起来，嚷道：“他们的帮手来了。”
周景初听到动静看过去，心头蓦然一松，提气大喊道：“都住手，药材来了。”